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铜镜
作品:《女主今天拔刀了吗?》 “你要杀我?”袁小禾在逼仄的茅草屋里慢慢向后退着,泪眼朦胧地盯着眼前的修士。
他穿着黑底金色滚边的长袍,阔脸方下巴,鼻子生得很大,此时一脸淫邪,缓缓向少女靠近,“你生得这么美,我怎么舍得杀你,可惜执事大人不懂怜香惜玉...咱们快活快活,我叫你死得舒坦点。”
他一步扑上来,抱住少女,见她也没挣扎,兴奋地向狭窄的床榻上压去,嘴里还说着淫词秽语。
他埋在她脖颈间,看不到少女的眼睛已渐渐变得幽绿,她纤细的手指抚上男人的后脑,声音温柔中似乎有些尖利,“你看看我...你看看我...”
男人下意识抬起头,去看她的眼,水光潋滟,明珠生辉,真是他这辈子见过最好看的一双眼。
这是他最后一抹念头,白雾包裹住他的神志,他空洞地睁着眼,大张着嘴,一缕缕精气自他体内溢出,涌向少女的掌心。
忽然,袁小禾的手慢慢停住了。
平静的声音疑惑响起,“你怎么停手了?”
她变幻了一个扭曲的表情,尖利喊道:“你要做什么,为什么要停!我要杀了他!”
无数种表情在她脸上变换交错,混着几十种音调的声音前前后后从她嘴里发出,“你出来了,你要干什么?”
那些表情消失了,那些声音也消失了,袁小禾的眼睛变得清亮起来,她从草席下摸出一柄黄铜镜子。
......
山路曲折,一行五人慢步朝前走去,等着留下灭口的同伙追上来。
灭口本是件很容易的事,可偏偏那少女生得实在太美,留下的修士动了邪心,他是谷内另一位执事的胞弟,带队的执事给他面子,随他去了。
踩在松软泥土上的脚步声传来,带队“执事”身后的年轻弟子道:“执事,老关回来了。”
众人停下脚步,回头望去,刚刚被派去灭口的“老关”正一路小跑赶来和他们汇合,他低着头,几步就到了跟前。
执事没有多问,淡淡道:“走吧。”
“老关”没有站到队后,而是低头取出一件东西,“执事,我发现了一个好东西,您看看。”他递过来一面黄铜镜子,镜面朝下,背面花纹精致,但也只是寻常。
“什么东西?”执事刚要拿过来看看,镜子却突然一翻,把执事的脸映在了上面。
执事双眼大睁,连声音都没有发出,就被吸进了镜子里。
周围的四个修士顿时一阵慌乱,“怎么回事,老关,这是什么东西?”
“老关”回过头,镜子一个一个照过去,又有两个同伴中招,被吸进镜子,剩下两个人连忙躲开,还没来得及商量对策,其中修为较高一个就被老关扑了上去,被扑的修士也顾不得同门之谊,出手就是杀招,可老关不退不避,眼中闪过一道幽绿,眨眼就冲到眼前,眉心灵光一闪,自爆了,两人瞬间碎成了一地渣滓。
最后剩下的一人也被自爆波及,呕出一口血,一时心神欲裂,完全不知道怎么眨眼间他们便全军覆没,仓皇欲逃时,一道幽绿的影在他背后晃动了一下,他忽然就看见了地上静静躺着的黄铜镜子,这是什么宝贝,怎么这么厉害,执事大人可是元婴期修士,居然一声不吭就被吸了进去,这一定是件宝器,我若得到它,不管是自己用还是交给宗门,好处都少不了。
他心底的贪欲越来越大,脑子里好像已经想不起别的,这镜子太危险,不怕,我不去看镜子就行,这镜子从哪来的,半天也不见主人来,八成是无主之物,他被欲念焚得双眼泛红,不知何时已经捡起了镜子。
他突然恍惚了一下,再回过神,镜子居然已经翻转了过来,他所有的思绪都停在了这一刻。
山野重归寂静,轻盈的脚步声由远及近,袁小禾的眼睛一只黑如点墨,一只幽绿深邃,她拾起了地上的镜子,等了片刻,慢慢将自己照了进去。
……
“最后就吃了两个半。”尖利的女声不满道。
袁小禾的眼睛再度变得混沌复杂,无数的情绪从眼中溢出,平静的女声道:“你为什么帮她?”
尖利的声音道:“他们都该死!我要把他们都杀了!”
层层叠叠的声音响起:“她又跑了…又跑了...”
“没关系...没关系...”
“我已经知道了...知道了...”
“怎么把你逼出来...逼出来...”
“原来你想救她…”
......
大石村潘家
潘晚晚在自己的卧房里供了一尊圣母娘娘像,圣母娘娘即人族之母,主生命、大地、福运和守护。她虔诚地焚香念经,做着今天的功课,圣母庙的神姑说了,做满九九八十一天,小禾的魂灵就能得到净化和安宁,可以往生极乐。
如果她还活着,也能得到圣母娘娘的祝福。
她心无旁骛,闭目诵经,檀香袅袅的烟气缓缓散开,有一缕越飘越远,越远越浅,飘进了她卧房的床帐内,帐内的绸枕旁放着一个锦盒,半开的锦盒里躺着一个做工精致的娃娃,那是潘晚晚亲手做的,小时候和姜爷爷学的手艺,娃娃并无灵性,只是个念想而已,它背后绣着袁小禾的生辰八字,一缕缕极浅的烟气钻了进去,娃娃静静躺着,看起来恬静安详。
......
庆平县
姜未从半空落下,落在了无人处,信步向城门走去,庆平县是大县,县内有灵矿,面积比景阳大了一倍有余,眼前城门高阔,可见气象。
不过大概是妖祸刚过,城前一样显得人烟寥落,十分萧条。
姜未穿过城楼下一排栓马石,见有几匹马放在这里,正猜测庆平县是不是不允许马匹进城时,两个似乎也是外乡人牵马走了过来,正要把马系在拴马石上,一个懒洋洋的声音响起:“一匹马三两银子,过夜再加二两,超过一天,一个时辰一两银子。”
两个外乡人面面相觑抬起头,“这么贵...”
走过来的是个小老头,不修边幅,邋邋遢遢,声音不死不活的,“嫌贵就别停。”
“你们这...这不是打劫?”外乡人惊诧不满。
小老头哼了一声,“县令石大人定的规矩,你是说县令大人打劫?”
两个外乡人讷讷不敢再言,哀求便宜点,小老头不为所动。
姜未心中大感惊奇,这是什么规矩,景阳县马匹可入县城,只是不许在内城纵马,也没有停马要收钱一说,这位大县县令,眼睛掉进钱眼里了?
姜未想起苏苹那句“有点邪性”,不禁摇摇头,真是一方水土一方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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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姜未?”一个熟悉的女声在不远处响起。
姜未记性很好,抬头远远一望,就想起来人是谁了,正是山神祭前她从人贩子手里救出来的季成慧。
说起来,难怪听到庆平县的时候有点儿耳熟,原来是季成慧临走前提过她的家乡就在庆平。
两人相互迎上来,寒暄几句,原来季成慧当日留在了景阳县,等着家人来接,她们一行人妖祸之时都留歇在县衙里,恰好逃过一劫,等到妖祸结束,才各自想办法归乡。
季成慧听说姜未是来庆平寻人,忙拉着她道:“我来帮你打听,县城你就先别进了,你们外乡人不知道里面的门道,走进去不扒得你们倾家荡产是出不来的。”她热情地招呼姜未上马车,要回家好好招待她。
姜未想了想,跟着上了车,有本地人帮她打听寻人,是比她方便得多,尤其是这庆平县看起来古古怪怪,还是先摸清门路再说。
马车嗒嗒穿过乡路,不得不说,庆平确实比景阳富裕,郊外的路也十分平整宽阔。
季成慧笑道:“那是我们泰宁镇有钱,也不光是为这个,一是为了方便灵矿运输,再来我们镇曾出过一位大人物,他老人家要求修得路,整个庆平没有比我们镇更好的了。”
“什么大人物?”姜未好奇问道。
季成慧道:“几百年前的事了,我们镇出了位修士大人,他后来到了什么合道期,给我们镇出钱修祠修路,还留了一个防护阵,这么多回妖祸,我们镇从来没被扰害过。”说着她双手合十,诚心诚意地感谢着。
姜未心中一动,升起野望,等她修为越来越高,是不是也可以给大石村,给景阳布下一个防护阵,这样连祭司们都不必拼命了。
她忽然想赶快变强,激烈得连丹田的怪兽都睁开了眼,打住,姜未连忙平复思绪。
“你们那位石县令...”她想起刚才城楼下的见闻,出声询问。
季成慧赶紧比出一个指头放在嘴唇上,“嘘...”她听姜未讲完刚才遇到的事,笑道:“那两个外乡人太老实,偷偷塞给赵老二两银子再说话,赵老就只再收他们一两停马费,要是停得时间久,也可以再商量。而且,若是不着急,愿意多走几步,临近县城的乡下也有停马处,一匹马只收两百钱,随便停。”
那也挺多,普通人一年才挣几两银子?姜未无法理解,“这不明抢吗?”
季成慧无奈道:“我们都习惯了,本地人收得还少些,也知道里头的门路,有来历的外乡人也不怕,就专宰这些势单力薄的,可也没别的法子,只盼着他老人家早日高升。”
县令都是筑基期,从筑基到金丹也是一大关,七成修士都被挡在门外,这县令要是一辈子不突破,就只能等百岁这个年限让位给下一任县令了,吴国盛行官道,除非晋升,没有轮换县令的制度。
“他一个修士,要这么多银子做什么?”姜未不解道。
季成慧笑道:“按规矩,我该叫姜大人了,您还不知道修行有多靡费吗,他老人家想晋升,只有嫌钱少,没有嫌钱多的。”
姜未并非正统修行,感受不深,但也不是半点不知修行之艰辛,不过她曾所见的胡县令、寇县令都是英杰之流,石县令这样的实在让她大开眼界。
两人闲话着,马车不疾不徐停在了季成慧家门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