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喝酒
作品:《女主今天拔刀了吗?》 姜未和龙原雪走得并不远,两人收了飞行灵器,落到了山下一个村落旁,龙原雪看着姜未笑道:“上品宝元丹并不多见,长生谷一年也练不了几枚,你就舍得这么送人了。”
他看得清楚,姜未临走前偷偷塞给了小男孩一粒丹药,应是转赠给他娘亲的。
宝元丹是从黄通身上得来的,姜未对东西的珍贵与否有自己的评判,“东西是拿来用的,给合适的人用就不算浪费。”她敬佩顾夫人,望她早日痊愈。
龙原雪轻轻笑了,姜未的回答他居然一点都不意外,这位道友的脾性他也已经摸到了几分,于是从储物玉佩里拿出一卷牛皮纸,“刚才杀得还不够过瘾,要不要再比试一场。”
姜未疑惑地接过了纸卷,一边翻着就听龙原雪说道:“我查明了大力县所有的妖魔异兽,都在这卷纸上,它们实力比这两条枳首蛇差得远,但危害丝毫不减,咱们就以今晚为期,看谁杀得多如何?”
姜未一把攥紧了牛皮纸,瞬息就踩着芭蕉叶冲向了东面,“好。”
龙原雪哑然失笑:“你这叫耍赖。”他也不再耽搁,选了相反的方向飞了出去。
临到天光乍破,东方红霞半吐,姜未杀死最后一头异兽,缓缓抽出长刀。
“看来是平手了。”龙原雪抱着狭长的飞剑从一侧的树顶上一跃而下,淡青色的袍子晃成一片漾起涟漪的水波。
姜未脸颊上还溅着几滴鲜血,用手轻轻一抹,语气里不乏遗憾,“可惜,是个双数。”
龙原雪大笑,“那只好来日有机会再比一场了。”他许久没有这么快意了,手摸向腰间的青玉葫芦,打开瓶塞,却发现酒水所剩不多,摇晃着向嘴里倒了两口就见了底,实在不过瘾,但他前些日子酗酒过度,身上一点存货都没了,只好遗憾地收了回去,刚要叹气,怀里就被丢了一个淡粉色的酒坛。
“尝尝,这是我家乡的酒,春刀。”姜未已经揭开了自己的酒封。
龙原雪不由大喜,立时开酒小啜一口,“好酒,春意绵绵,暗藏刀锋,名字也好。”他举坛和姜未一碰,意气潇洒道:“千里相逢,难得缘分,敬同袍。”
姜未笑着对撞了一下,仰头灌下,她第一次喝春刀就是在一个春夜,那是她第一次杀人,短短一个多月,竟已有物是人非之感,好在这次不必以酒消愁,而是痛快对饮。
两人不多时喝了六七坛,坐在河边,聊了些见闻琐事,龙原雪是个善谈的人,姜未听着他游历中的趣事奇闻,不由心驰神往。若是来日大仇得报,她也想过这种一手刀一手酒,浪迹人间,见不平而拔刀的日子。
谈性正浓,忽而叶隙间一缕阳光晃过了姜未的眼睛,“哎,天亮了。”
她抬头望去,万丈朝霞已在对岸铺开璀璨锦绣,满河金粼随风细浪,跳跃着橙红的光影。
真好看,让她想起了家乡的白水河,不出意外,今日他们就能到家了,“我该走了,家人还在等我。”
龙原雪怔了一下,他很久没听过“家人”这两个字了,家人,他原本也有家人。
姜未刚要唤出芭蕉叶,两缕金色的飞烟却从云霞的方向直直落向两人身前,倏地一下钻进了他们的额心。
两人不由一齐闭上了眼睛。
半晌,龙原雪才惊讶地睁开眼,“顾夫人慷慨,竟将大力县的一丝气运送给了你我。”他有意为姜未多解释一句,“这是一地之望,冥冥中能增加自身的气运。”
这是比任何天材地宝都珍贵的东西。气运对人的重要性不言而喻,但一个人的气运是最难变化的,几乎从出生就注定好了。很多人觊觎气运的作用,生出许多歪门邪道,但最后也未必能如愿,想正经获得气运,实在是非常稀罕又艰难的事。
类似大力县的赠予,也不是县令驱动官印就能做到的,还得要绝大多数大力县民的诚心感恩才行。龙原雪长这么大也是第一次收到如此重的谢礼,一时心中又惊喜又感叹,他们所做其实也并不多。
姜未就没有那么多情绪波动了,她眼看着金色的流烟从她脊骨中跑了出来,最后涌进了腰间的好运娃娃,再在娃娃额间形成了一条金色的流云纹。
她的命数已归为虚无,不在天机之内,连气运都被屏蔽了,这缕气运根本无法融于她自身。
不过她的娃娃更好看了。
龙原雪没有注意到姜未身上这一幕,他解释了几句这份谢礼的贵重,两人便一同向县衙方向拱手行了一礼。
时候不早了,姜未担心何四伯和莲秀姐寻她,已经唤出了芭蕉叶踩在脚下。
龙原雪仔细看了看她脚下这件飞行灵器,斟酌道:“你和坐忘山是什么关系,坐忘山只收剑修,你...”
姜未疑惑地看着他,不明白这个问题的缘由。
龙原雪心中有数,“碧玉芭蕉叶是坐忘山内门弟子的配器,你这东西若是来路不正,记得躲着点坐忘山的人,他们心眼小的很。”
姜未这才恍然,“我是从一个邪修手中得到的,他确实杀了一位坐忘山的修士。”但姜未不知道这件飞行灵器也是他的,看来将来还剑的时候要连芭蕉叶一起还给坐忘山了。
她浑不在意的样子让龙原雪也松了口气,姜未这时才拱手告别,“龙兄,那就山水有相逢,有缘再会。”
“有缘再会。”
姜未在县城外收了芭蕉叶,落到了地上,这时一只青色的纸鹤翩翩落到了她的肩头。
姜未疑惑地打开纸鹤,才发现上面记录着一道净身术的法诀。
“小小谢礼,不成敬意,祝君长安,后会有期。”
纸鹤缓缓消散,姜未嘴角上扬,没想到对方居然注意到了自己不会净身术,倒是心细。她摇摇头,走进了城门。
龙原雪看着天边碧绿灵光隐去,颇有几分怅然地转过身,才发现地上整齐地摆着三坛春刀酒,上面还夹着一张纸条,“请你喝酒”。
他轻笑出声,将纸条藏进了袖内,抬首望去,今日的朝霞竟格外绚丽。
回家,他大概也快能回家了。
……
姜未蹑手蹑脚溜回房间,刚要进门,隔壁的小小已经听见动静,推开门看着她:“姨姨,你终于回来了,你去干什么了?”
姜未连忙捂住她的嘴,从背后拿出一串刚在街边买的糖葫芦,“一人一串,好不好?”
小小开心地点点头,接过糖葫芦,两人站在门口偷偷吃了起来。
一阵轻咳声从头顶响起,姜未抬头看见何莲秀,讪讪一笑,对小小道:“你不要一气都吃了,吃多了肚子疼。”
小小连忙把糖葫芦藏在背后,一本正经地点点头,“好的。”
何莲秀哑然失笑,没收了小小才吃了两个的糖葫芦,“快进来吧,蹲在门口像什么样子。”见到姜未想跑,“小未进来,你看你的衣服都破了,我正好给你做了件新衣,进来试试。”
姜未看看自己的衣服,净身术只能清理污垢,确实不能修补破损,她里面那层已经破破烂烂了。
新衣服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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件天青色女式武袍,这种款式的衣服行动方便,一看就是莲秀姐特意给她做的。姜未正要出去给她们看看,忽见下面还有一件一模一样的娃娃衣,这是给她的娃娃做的?
姜未觉得可爱极了,立即动手给娃娃换了上去,有趣的是,新上身的衣服浮出一层灵光,衣襟上自然生成“好运”两字,原来真的可以给娃娃换衣服,姜未开心地捏了捏它的小脸。又见它木冠上竟然开出了几朵金色小花,这难道还是刚才得到的气运带来的变化,也不知道她的娃娃究竟会变成什么样子。
姜未把这些事抛在脑后,心情愉悦地走出去,“谢谢莲秀姐,你看我的娃娃。”她抱着娃娃展示给何莲秀看,一旁的小小羡慕道:“好可爱,我也想要。”
“不给。”姜未笑着逗她,气得小小撅起了嘴。
“你昨晚干什么去了?”何莲秀笑问。
姜未把食指竖在嘴唇中央,以示这是个秘密,何莲秀笑着虚点她。
正巧何潍业来敲门,他走进来,笑问:“什么事这么高兴?”他夸了夸姜未的新衣服,“都起来了,咱们赶紧下楼,今天就能到家了。”
大家兴高采烈,走出门去。
……
大力县衙
“枳首蛇已经被杀了?”姗姗来迟的州司司阶萧逸濯神色莫名。
县令夫人顾凌霞笑道:“是,昨晚的事,多赖有两位道友相助,替我们除去了这两个祸害。”
“两个人?”萧逸濯问道。
“对,一个用刀一个用剑。”顾凌霞闻弦而知雅意,补充道:“可惜他们一早已经离开了,不然倒可以给你引荐一二。”
萧逸濯点点头,“既然这样,大力还有什么妖魔,我们一道清理了。”
顾凌霞摇摇头,“没有了。昨晚那两位道友帮我们都打扫干净了。”
萧逸濯忍不住皱了皱眉,沉默片刻,有人帮忙杀妖当然好,可他已经连续走空两城,心中不免聚起一口闷气,“是我来迟了,险些累得姑姑负伤去杀妖。”他与顾家有亲,按辈分是该称呼一声姑母,“我受寇、顾两家所托,带了些丹药来,家中车马不日便到,姑姑也可尽早带着弘深回京去。”
顾凌霞接过了丹药,她虽已经用不着了,但县里伤号众多,正好解燃眉之急,“多谢你了,小濯,如今大力已经太平,我的伤也无大碍,且不着急回京,还是等新任县令到职,我与他交接完毕再走不迟。”
顾凌霞此举,是为了官印能更快地修复,好把大力县妥善交到下一任县令手中。
吴国民风保守,不是没有女官,只是传承越久的家族越不许家中女子出仕,反倒是普通出身的女孩自由些,当然她要是金丹以上,也大可不管这一套。
萧逸濯还要再劝,顾凌霞揶揄道:“你还是别再我这耽搁时间了,再不赶去下一县,又叫人捷足先登了,你的功勋可就难攒了。”
萧逸濯被说中了心事,一时表情讪讪,他年轻气盛,是一心奔着立大功来的,结果出师不利,到现在一个紫卷上的妖魔都没抓到,这也算他从未受挫的人生中一点小小挫折。
但他转而神色如常,又恢复他世家公子的派头,与顾凌霞闲话几句,这才拱手告辞。
坐在飞马上,身后司官小声道:“这回可好,连边角也不给咱们留了。”
“下一城去哪?”萧逸濯淡淡问道。
一个司官道:“景阳没有,该去江墟了。”
飞马疾驰而过,越过景阳上空,向南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