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25

作品:《咸鱼公主靠毒术杀疯了

    浮梦将今日新学的几味草药特性仔细记诵完毕后,并未立刻离开,而是挽起袖子,留在温神医的小院里帮忙晾晒和研磨药材。


    空气中弥漫着草叶独有的清苦气息,与秋日微凉的空气交织在一起。


    “神医,”浮梦一边将摊开的药材轻轻拨匀,一边旧话重提,声音里带着纯粹的求知欲,


    “为何治疗那旧疾,定非要用‘血蝴蝶’不可?”她之前问过,温神医只道此药药效奇特,无可替代。


    可今日所学之中,分明出现了几味功效相近的草药,这让她心中再生疑惑。


    温神医正弓着腰,仔细分拣着刚从药柜取出的根茎类药材,闻言头也未抬,嘴角却泛起一丝了然的笑意:“老夫就知你还要再问。”


    他直起身,拍了拍手上的药屑,“书上所载,不过十之一二。血蝴蝶的功效,远不止于此。丫头,你需记住,药理之道,差之毫厘,谬以千里。功效相似的草药,因配伍不同、剂量增减、乃至煎服之法各异,最终成效便可能大相径庭。尤其是血蝴蝶这等奇物,其性至阴中含一丝纯阳,调和之妙,非寻常药材可比。”


    浮梦听得似懂非懂,眉尖微蹙:“所以……是一定非要它不可?若我最终……并未能得到呢?”她心中记挂着与卢江枫那一月之约,并无十足把握。


    “哈哈哈……”温神医发出一阵爽朗却意味不明的笑声,目光似有若无地扫过院墙之外,仿佛能穿透重重屋宇,看到某些正在煎熬中等待的人,


    “无妨,不过是恢复得慢些,缠绵病榻多受些罪罢了。只怕……某些心急的人,等不起啊。”他语带双关,随即岔开话题,


    “不说这些了,今日采买单子上的东西,可都齐备了?”


    “齐了齐了,都在那边筐里放着,等会儿您亲自点点。”浮梦应着,敏锐地察觉到温神医今日心情似乎不错,便状似不经意地提起另一件事,


    “神医,我瞧您屋内放置的那张古琴,形制古朴,木纹深润,看模样年代颇为久远了……”


    她本意是想试探那日送药和琴谱的“文先生”是否与他有关,屋内的古琴便是佐证。


    不料,温神医闻言,手上动作骤然一顿,缓缓抬起头,似笑非笑地看向浮梦,那目光仿佛能穿透人心。静默了几息,他才移开视线,语气平淡无波:“公主若是喜欢琴音,不妨上手一试音色。”


    浮梦见他避而不谈,只得顺着话头点头:“我屋里也有一张,是旁人送的。”她心下明了,老头子不愿提及此事,便也不再强求,将这份疑窦暂压心底,只是心中已然明了。


    “眼看中秋佳节将至,不知神医在长安可有亲友,届时有何打算?”浮梦换了个话题,继续旁敲侧击。


    温神医终于停下手中的活计,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小滑头,在老夫面前还绕这些弯子?有什么想问的,直说便是!”


    浮梦被他戳穿,也不尴尬,索性端起手边盛满药材的簸箕,凑到温神医面前的石凳上坐下,压低声音,带着几分好奇问道:“其实……我就是想问问,神医您是何时来的长安?”


    她真正想知道的,是他对长安了解多少,尤其是那些盘根错节的世家秘辛。至于送药之事,既然他不想提,那便让它留在过去好了。


    温神医眼神微凝,望向院中一隅枯黄的藤蔓,声音里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悠远:“老夫来此长安……已十年两月又三天矣。”


    浮梦心中微动,十年两月又三天?记得如此精确?她顺势追问:“那……神医可曾了解过如今的谢家?”


    “谢家”二字出口,温神医脸上的淡然瞬间褪去,神色肉眼可见地沉了下来,眸中掠过一丝冰冷的厌恶。


    他想起了一些旧事。


    先帝在位时,力排众议,破格提拔当时尚属微末的谢家,委以重任,何等信重!却没想到,养虎为患,最终这柄亲手打磨的利刃,调转锋刃,成了刺穿旧朝心脏最致命的一击!


    而如今的谢家呢?谢怀身有宿疾却依旧稳坐吏部尚书之位,把持官员铨选;谢家之女高居贵妃之位,宠冠六宫;就连那个只知道招猫逗狗、不学无术的谢今茛,也能在清贵的翰林院里谋个闲职安享富贵!真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神医?温神医?”浮梦见他久久不语,只是无意识地用力揉搓着手中的一味干草药,那药材在他指间几乎要被碾成飞灰,忍不住出声唤道。


    温神医恍然回神,松开手,面无表情地拍掉掌中已不成样子的药渣,声音恢复了之前的冷淡,甚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排斥:“谢家之事,你想知道,不妨去问崔逢青那小子,他……最是清楚不过。”


    浮梦还想再问些什么,温神医却已径直起身,拂了拂衣袍上并不存在的灰尘,转身朝屋内走去,显然不愿再多谈。


    看着温神医消失在门后的背影,浮梦若有所思。


    今日采买药材归来途中,她确实看到一个行迹可疑之人。


    一身利落黑衣,被一个推着糖果车的老妪不慎撞到,那人第一时间竟不是清理衣袍,而是目光锐利地望向她们的方向,与她对视一瞬后,便如受惊的兔子般飞速钻入人群消失不见。


    而更奇怪的是,那撞人的老妪,对此竟毫不在意,甚至连一声道歉都无,推着小车步履轻快,转眼就消失在巷子尽头,身手矫健得不像寻常老人。


    整个过程,流畅得仿佛一场精心排演过的戏折子,刻意在她面前上演。可她分明……没有点过这出戏。


    浮梦心中豁然明朗:是了,有人想借此事,引她去查谢家!


    若说先前只是觉得谢贵妃的笑容虚假,令人不适,那么此刻,她几乎可以断定,谢家背后,定然藏着不为人知的隐秘。千机阁中关于谢家的卷宗几笔带过,本身就已透着不寻常。


    她低头整理着晾晒的药材,心中盘算着该如何向崔逢青开口探问。想起上次自己不知怎地昏睡过去,被他带回府中,听春意那丫头支支吾吾的描述,似乎……场面有些尴尬。浮梦下意识地摸了摸鼻尖。


    不过,既然有人费尽心思想让她注意到谢家,那她便顺了这心意,好好查上一查。她倒要看看,这潭浑水底下,究竟藏着怎样的秘密!


    还没等她想清楚其中关窍,院门外便传来了春意清亮又带着几分急切的呼喊:


    “殿下!小厨房刚做好的酒酿圆子,热乎乎、甜滋滋的,您再不来可就凉啦!”


    因温神医不喜院中有太多闲杂人等,故而每次浮梦来辨识草药,都只她一人进入内院。


    “酒酿圆子?”浮梦眼睛倏地一亮,脑中灵光闪过,“有了!”她或许知道该怎么开这个口了。


    ……


    后宫一偏殿,烛影摇红。


    “哦?你是说……浮梦那丫头,看到你了?”谢贵妃斜倚在铺着软缎的贵妃榻上,声音慵懒,带着一丝漫不经心的玩味。


    跪在地上的黑衣人深深埋着头,如同凝固的雕像,沉默不语。


    此次行动失误,暴露行踪,他无话可说,无论主子如何责罚,他都甘心领受。然而,预想中的雷霆之怒并未降临,反而听到了一声轻柔的、甚至带着点愉悦的低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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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呵呵呵……”谢婉仪抬起新染了艳红凤仙花汁的纤纤玉手,欣赏着指甲在烛光下流转的光泽,这颜色秾丽正合她意,不枉她让人悉心保存了这么多年。“你猜,那个故意撞你、阻你行事的老妪……会是谁的人呢?”


    黑衣人眉头紧锁,回想起那老妪撞向他时,手臂传来的那股与其年龄身形绝不相符的刚猛力道,绝非寻常市井老妇。他沉声道:"回主子,属下……不知。”


    “罢了罢了,与你说这些做甚。”谢婉仪似乎失了兴致,懒懒地挥了挥手,如同拂去一只扰人的飞虫,“往后,不必再盯着那边了。你……回营里待命吧。”


    黑衣人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错愕与不甘:“主子!属下已然暴露,按照规矩,该……”


    “闭嘴!”谢婉仪声音骤然转冷,打断他的话,凤眸中寒光一闪,“退下!”


    一直静候在旁的嬷嬷兰香见状,立刻悄无声息地上前,轻轻打开殿门,对黑衣人使了个眼色,无声地请他出去。


    黑衣人嘴唇动了动,最终什么也没说,只是深深地看了榻上的贵妃一眼,旋即起身,如同融入夜色的黑鹰,头也不回地冲入了深沉的夜幕之中。


    待那抹黑色彻底消失,兰香轻轻合上殿门,转身回到谢婉仪身边,脸上满是忧惧,双手因紧张而死死交握,岁月刻下的皱纹也因此愈发深刻。


    “娘娘……”她的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您当真……要走到这一步吗?”


    她深吸一口气,仿佛用尽了全身力气,压低声音急促道:“小公子之手在万全一事中下毒,如今崔将军已然病发;又暗中引导,让熙仁公主对谢家起疑,甚至派人引她去查谢家老宅!娘娘,您这是要将谢家、将您自己,都置于炭火之上啊!”


    谢婉仪却像是完全没听到她的劝谏,依旧专注地欣赏着自己完美的指甲,语气淡漠得近乎冷酷:“兰姨,你自小看着我长大,我心之所想,所欲何为,你从来都一清二楚。事到如今,又何必再来劝我?”


    她微微侧首,目光落在跳动的烛火上,眼神冰冷而坚定:“盯紧房迁那边,眼下……还用得着他。”


    兰香望着她决绝的侧影,双眼瞬间积蓄起浑浊的泪水,强忍着才没有落下。这一天,终究还是来了。小姐和谢家,为何一定要走到这般刀剑相向、你死我活的地步?她猛地扭过头,用袖子迅速擦干眼角的湿意,重新躬身,恢复了恭顺的姿态:“老奴……遵命。”


    临退出殿门前,她终究还是没忍住,回头低声叮嘱了一句,声音里带着恳求:“那药……您还是少喝些吧,终究是伤及根本的虎狼之物……”


    其实她们主仆二人都心知肚明,皇帝绝不可能让拥有谢家血脉的子嗣诞生,谢家妄图依靠皇子稳固权势的痴梦,终将成空。谢家送她入宫,不过是另一场利用与牺牲。


    殿内重归寂静,只剩下烛火偶尔爆开的轻微噼啪声。谢婉仪缓缓起身,走到窗前,推开一丝缝隙,望着窗外那轮渐趋圆满的明月,清冷的月光洒在她艳丽的宫装之上,却带不来丝毫暖意。


    她这把弓,已经绷得太久,拉得太满了。


    从她被迫踏入这深宫的那一天起,这支箭,就已经牢牢搭在了弦上,再无回头的可能。


    心中岂能不痛?岂能不恨?谢家欠她的,何止是青春与自由?他们更欠苏定一条活生生的人命,欠她一个本该圆满的人生!


    她闭上眼,指尖深深掐入窗棂,在心中无声地呐喊,带着刻骨的思念与决绝:


    “苏郎……你再等等。婉仪……就快来找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