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谋快速扫了一眼，愣住：“报告……李云龙的部队，每天都在组织大规模下海游泳。”


    “游泳？”会议室里瞬间一片哗然。


    “哈哈哈哈哈！！！”


    “天哪，这比刚才的谎言还荒唐！”


    “他们真是走投无路了，舰船打不了仗，就拉着兵去海里扑腾！”


    有人捧腹大笑，眼泪都笑出来了：“哈哈哈！这是八路水上运动会吧？李云龙要是再这样下去，干脆成立个游泳协会得了！”


    整个会议室笑声震耳欲聋，笑到几名年纪大的将官脸色涨红，手里的扇子都拍断了。


    可坂井依旧没笑。


    游泳？


    他想到的不是笑话，而是潜水。


    从欧洲战场传来的情报里，已经有人在尝试水下渗透作战。意大利、德国的海军突击队都做过类似尝试。


    李云龙若真是狡猾到极点的人，难道不会从中得到灵感？


    如果这真是蛙人训练的开端呢？


    坂井背脊一凉。


    他抬头望向全场，嘴唇紧抿，心里清楚.


    大家的笑声只是掩盖不安。笑得越大声，心底越是惶恐。


    坂井比任何人都明白这一点。


    李云龙若真能把部队训练成“水下渗透队”，那么即便只有几十人，也能让整个运输体系陷入恐慌。


    这就是他无法笑出的原因。


    但会议室的大多数人不懂，或者不愿承认。


    他们继续哈哈大笑，讥讽李云龙虚张声势，称这是“失败后的表演”。有人甚至提议：“既然他爱游泳，就在天津港撒些染色剂，等他们下海时一网打尽！”


    笑声再度掀起，整个会议室宛如剧场。


    可是，坂井眼底的阴影越来越浓。


    散会时，天色已暗。


    街头灯火辉煌，霓虹闪烁，一派歌舞升平。


    然而坂井走出大本营大门时，却觉得周围的喧嚣全都像是虚假的幻影。


    “舰队无损……游泳训练……”


    他低声喃喃，心头一阵冰凉。


    如果这些情报是真的，那么帝国海军的噩梦，就真的要来了。


    .........


    几天后。


    李云龙把天津新港的情况汇报给了总部。


    总部很是震惊。


    没事？！！


    所有军舰没事？！！


    好家伙！！


    “李云龙你小子！！你小子真的是猴精猴精的呀！！！”电话中，首长一个劲地赞叹李云龙。


    可李云龙只是淡淡一笑，他还是担心他的蛙人部队实战效果如何。


    这时首长话锋一转，聊起了南方战场的事情。


    “李云龙啊，岩安的首长那边有想法。”


    李云龙心头一紧，眉头轻挑：“什么想法？”


    首长顿了顿，缓缓说道：“南方战场那边最近打得有点艰难，他们想问问，你能不能抽点兵力，过去支援一下。”


    这话一出，司令部的空气瞬间凝固。


    赵刚猛地抬头，目光死死盯着李云龙。几名参谋也都不敢出声，只等着司令的反应。


    电话那头，首长似乎也察觉到了气氛的不对劲，连忙补充几句。


    “李云龙啊，你别多想！我可不是命令你南下，这是岩安首长的一个提议，我只是转告。你要是真抽不出兵，我这边可以替你拒绝掉，一切还是由你自己选择。”


    他的语气小心翼翼。


    首长太清楚李云龙的性子这小子不是一般的指挥官，而是打惯了“先斩后奏”的狠人。若是让他觉得被人拿捏，结果只会是拍桌子直接掀翻。


    所以他特意强调：这不是命令，只是消息，你可以说不。


    听到这话，李云龙的心口“咯噔”一沉。


    他知道，这是一个十字路口。


    南方战场，确实是个巨大的战场。南京、苏北、皖南……那里的鬼子主力依旧盘踞。新四军在那里拼得头破血流，南方国府军也在苦撑。鬼子投入的兵力并不少，只是因为华贝战局全线崩溃，他们才显得有些“后继乏力”。


    可一旦让他李云龙南下，整个战局就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他想象了一下：十万集团军压到江南，再加上蛙人部队和海军的配合……那简直就是平推。


    可与此同时，华贝怎么办？天津港怎么办？鬼子会不会趁虚而入？


    李云龙心里盘算得清清楚楚。


    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复杂念头，果断对着电话喊道：


    “首长，别别别！您可先别替我拒绝！我得先了解清楚，南方战场现在的战况，到底怎么样？！”


    这一声喊，把赵刚和在场的参谋们都惊了一跳。


    赵刚本以为李云龙会立刻拒绝，结果没想到，他反而抢着追问情况。


    ......


    事实上，南方的局势的确险恶。


    鬼子在江南一线集中了大量兵力，疯狂发动攻势。


    他们使用毒气、燃烧弹、扫荡式屠杀，手段比华贝还要凶狠。


    新四军在皖南、苏北拼死抵抗，可兵力有限，武器装备远不如李云龙手下的玐路集团军。


    国府军虽有正规军身份，却畏战守势，真正能打硬仗的只有少数部队。


    尤其是长江沿岸的几座港口，被鬼子牢牢掌控，南方的补给线几乎被切断。


    岩安首长之所以急切想让李云龙南下，就是因为他们清楚：一旦李云龙出现在江南，整个南方战局就会改写。


    而李云龙听完首长的初步介绍后，心中也已经了有了答案。


    往南打，他是真的有兴趣的。


    一来，鬼子南方的主力必须要拔掉。


    二来，那里还有一群对手，等着他去较量。


    三来，南方战场一旦被打通，海军舰队就能真正驶入长江，直接把鬼子心脏捅穿。


    想到这儿，李云龙嘴角勾起一丝冷笑。


    “南方啊……老子还真想去会会。”


    电话那头，首长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静静等着。


    李云龙沉声开口：“首长，我这边暂时不表态。让我先把南方战况详细摸清，再做决定。”


    首长点头：“好！一切由你定夺。”


    挂断电话后，整个司令部依旧安静。


    赵刚忍不住开口：“老李，你真打算南下？”


    李云龙没有回答，只是望着挂在墙上的地图。


    目光从华贝的天津港，一路滑向南方的长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