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宴前藏锋,舌战破贪谋
作品:《我在大明炼石油》 醉仙楼的雅宴在徐文昭一首气势恢宏的《祥瑞颂》中勉强维系着表面的热闹。
钱禄脸上的笑容如同刷了浆糊,
僵硬地维持着,
眼底的阴鸷却越来越浓。
那两个清客见机锋被诗句巧妙化解,
也暂时偃旗息鼓,
只拿些风花雪月的话题应酬。
柳含烟始终低着头,
小口扒拉着碗里的米饭,
眼角余光却如扫描般,
飞快掠过雅间的门窗位置、
侍立仆役的站位、
以及那疤脸护卫始终按在腰间刀柄上的手。
散席时,钱禄亲自将李烜一行送至门口,
皮笑肉不笑地拱手:
“贤弟,徐先生,今日尽兴!
明日申时,务必赏光寒舍,
愚兄扫榻以待,有要事相商!”
他强调着“寒舍”和“要事”,
目光扫过柳含烟时,
带着毫不掩饰的贪婪。
疤脸护卫如同附骨之疽,
跟在钱禄身后半步,
眼神像淬了毒的钩子,
死死锁着柳含烟。
回到下榻的客栈小院,
气氛瞬间凝重。
“烜哥儿!那孙子没憋好屁!
明天肯定要翻脸!”
陈石头一拳砸在院中石桌上,
震得茶碗乱跳。
“俺看那疤脸,手就没离过刀!”
徐文昭捋须沉吟,眉头紧锁:
“钱禄今日未能得逞,
明日在其私宅,必是图穷匕见!
索要秘方与柳工头,
势在必行。
硬抗…恐其狗急跳墙。”
“我不怕!”
柳含烟猛地抬头,
小脸绷得紧紧的,眼中是豁出去的倔强。
“大不了跟他们拼了!
想抓我,先问问我手里的锉刀答不答应!”
她下意识摸了摸藏在宽大袖筒里的精钢锉刀。
“拼?拿什么拼?”
李烜的声音冷静得如同寒潭,
他走到院中水井旁,打了一桶凉水,
将头脸整个埋进去,
冰冷的井水刺激得他精神一振。
抬起头,水珠顺着棱角分明的下颌滴落,
眼中锐光如电:
“府城是他的地盘,硬拼是下下策。
祥瑞和侯爷的势能护我们一时,
护不住一世。
明日之局,破在‘理’字,
更要借‘势’!”
他看向徐文昭:
“徐先生,钱禄若强索秘方和含烟,
你如何应对?”
徐文昭眼中精光一闪,抚须道:
“祖传秘法,非一纸可传!
此乃托词,亦是实情!
炼油制烛,火候、手法、材料配比、器具精微,
差之毫厘谬以千里,
岂是几张图纸能囊括?
至于工匠…”
他冷哼一声。
“工匠乃工坊根基,
更是安远侯爷亲点督办祥瑞军需之人!
岂能轻离?此乃误军国大事!
他钱禄担待得起吗?”
他将“祖传秘法”和“军需根基”这两面大旗握在手中。
“好!”
李烜点头。
“但这还不够!
钱禄若撕破脸皮,
定会污蔑我们私藏祥瑞、图谋不轨!
苏姑娘,”
他转向一直沉默观察的苏清珞。
“劳烦你,立刻去一趟府衙,
找苏伯父(苏济仁),
将我们带来的那份《利民疏》正本,
还有献祥瑞的礼单副本,
以医馆名义,
‘无意间’呈给府尊吴大人过目!
要让吴大人知道,祥瑞之利,
已在案头!我们,是来献宝的!”
苏清珞心领神会,重重点头:
“清珞明白!
必让府尊大人‘恰巧’看到!”
她深知父亲与吴道宏的交情,此事不难。
“石头!”
李烜最后看向陈石头。
“明日赴宴,你寸步不离含烟!
钱禄若敢动手抢人…”
他眼中寒芒一闪。
“你就给我往死里打!
打不过,就掀桌子!
砸东西!动静越大越好!
把‘祥瑞献宝人’在钱府被殴的消息,
给我捅到天上去!”
“得令!”
陈石头狞笑,舔了舔嘴唇。
“俺早就手痒了!”
***
翌日申时,钱府。
高门大院,朱漆铜钉,
透着暴发户的俗艳奢靡。
庭院深深,仆役垂手肃立,气氛压抑。
钱禄一身簇新的绛紫团花绸袍,
端坐正厅主位,
慢条斯理地品着香茗。
疤脸护卫按刀侍立身后,
如同一尊凶神。厅内再无旁人,
肃杀之气弥漫。
李烜一行被引入正厅。
柳含烟依旧男装,
低头跟在徐文昭身后,
双手拢在袖中。
陈石头则如同铁塔,
抱着胳膊站在李烜侧后方,
虎目圆睁,毫不掩饰地盯着疤脸护卫。
“李贤弟,徐先生,请坐。”
钱禄放下茶盏,
脸上堆起虚假的笑容,
目光却直刺李烜。
“昨日匆匆,未尽其兴。
今日请诸位过府,
实有一桩关乎工坊前程、
更关乎贤弟富贵的大好事,
要与贤弟商议!”
他不再绕弯子,图穷匕见:
“贤弟所创‘无影烛’、‘明光油’,
精巧绝伦,实乃点石成金之术!
愚兄不才,在布政使司衙门乃至京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