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日常(雾)

作品:《万人迷复明后嫁给魔尊了

    此言一出,林眠心头剧颤。


    一千年前,仙魔对立,魔尊率兵攻上九重天,不周山战火突起,无数仙人陨落九天,妖兽奔逃仙鸟哀鸣,而凡界动荡不安,十年大旱,五年水患,天命之人夭折于襁褓,最终造成了长达百年的纷争。


    季鹤影扶光君的尊号,和此后千年闻名六界的名声地位,也都是在这场大战中赚到的。


    同样,林眠这双眼睛,也是那时被敌人陷害,彻底瞎了的。


    时隔多年再次听到这场战争,林眠几乎下意识地伸手召唤携春御敌,直到垂落身侧的五指伸展又蜷缩,往日乖顺懂事的携春还未出现,他才迟迟想起对方已经折在魔尊刀下了。


    “……”


    他看了应照一眼,心中说不出是什么滋味,语气微妙地问:“所以魔尊的意思是,当年伤了我眼睛的或许是季鹤影?”


    即使云-雨整整七日,应照也没有把对方的称呼纠正过来,当即有些不爽了:“仙君,叫我名字。”


    “是不是他?”


    “改口,否则我不会说的。”


    “是、不、是、他?”


    “……或许。”


    林眠眨了下眼:“鹿寻竹没有眼疾,她唯一的病症,就是命不够长。”


    “但若你瞎了眼又失了忆,季鹤影想要拿捏你就轻而易举了,”应照语气轻松,好似这段话都只是他随口一提,“事实证明,您的确因此被他锁了一千年……可能还怀上了他的孩——别动手!有话好好说!”


    林眠默默放下烟灰缸,伸出指腹摸了一圈,拍了拍手:“他没有理由。”


    应照面上笑容一顿,随即就听林眠平静地说:“我早在被抽走十二根仙骨后就无力抗衡他了,只是如果眼睛未盲,不会浑浑噩噩活这么久而已。”


    这句话像钝刀似的捅进应照胸口,搅得他心脏一阵一阵痉挛般的刺痛:“林眠……”


    “所以这抹剑意不是他的,”林眠没有听出他情绪的变化,就像是陈述一个事实那般平静地转移了话题,“而是属于一位被抢走功名的可怜虫……你有没有听过烬生莲?”


    餐桌上啪一声响,应照拿余光一扫发现是某只魔贪嘴偷拿咕咾肉被苏褚打了,心安理得收回目光,想了想说:“四法宝之一?”


    林眠说:“曾经玉清天尊下凡历劫,亦唤此名。”


    应照:“你怀疑当年钉死祸斗的是他?”


    “或许吧,祸斗一口天火连玄铁都能烧融,也就只有烬生莲能抵挡一二了。”


    林眠静静注视着应照:“不枉有人曾说,烬生莲到手,便能随意差遣祸斗……天界也自然在手掌之中。”


    应照眯眼:“你想要?”


    “不,是你。”


    四下陡然一静,暮南情隐隐察觉到两人之间紧绷的气氛,伸手扯住苏褚后领把她拉回,举筷塞了块爆炒黄牛肉。


    许久,应照发出一声轻笑,揽住林眠肩头用力捏了下他冰凉的面颊。


    “不如何,”他吊儿郎当地挑了下眉,“这些都是身外之物,眼下当务之急是先吃些东西,而后带你出去买衣服手机鞋子还有秋衣秋裤——不然我会被暮南情和苏褚一块暗杀的。”


    “……”


    林眠嘴角抽了抽,头也不回走到餐桌边拉开凳子坐下,慢吞吞要了一碗汤。


    林眠最终还是在苏褚的劝说下改口喊应照全名,毕竟家里喊喊也就算了,若是在超市小吃街公司或者各种公共场合喊出这个称呼,应照就可以收拾收拾连夜搬家了。


    今日雪格外大,也不知道和不周山近年连降的均温有没有关系,林眠扯了扯盖住下巴的,厚实到快把他勒死的羊绒围巾,抵着车窗出神地看路边的景色。


    现在的凡间和他记忆里的差太多了,就连街边店铺都改了形式和名字,他越看越新鲜,但不知道怎么开车窗,又拉不下脸问应照这个神经病,只能动动手指,在扶手处漫无目的地戳。


    应照从余光瞥见他的动作,默了一瞬,笑了:“你要开窗?”


    林眠正专心致志地找按钮,哪里有空搭理他,闻言心不在焉地嗯了一声,找到一个用力按下去。


    呼——


    刹那风雪扑面而来,把他刮的一呆,旋即车窗上升,应照抽出了张纸借着红灯抹去他鬓边挂着的雪花。


    边擦,边笑:“殿下,想看和我说不就好了,何必自己在那研究……想看雪待会我带你玩,前边拐角就到了。”


    车内温暖如春,雪花很快开始融化,淌林眠一脸雪水,他面无表情地抢过纸擦拭,边解开围巾透气边辩解:“我只是觉得车里有些闷。”


    “那我下次把后座窗户开大些……戴回去。”


    正把粉色耳罩往车后座丢的林眠:“不必,我是仙人,不怕冷。”


    应照一脸正色:“昨晚冻得直往我怀里躲的人是谁?”


    林眠:“……”


    “前天没开暖气高烧到三十九度的是谁?”


    林眠:“……………”


    “大前天连指头都冻紫了却硬是不和我说差点截肢的又是谁?”


    林眠:“…………………”


    应照拉好手刹,转身捞过耳罩往林眠耳朵上一扣,振振有词:“我很冤,殿下,所有人现在都指控我荒淫无度不守夫道,可只有你我明白这七天到底有多少时间是在床上度过的。”


    他把围巾下摆塞进衣服里:“我还没吃够,您就不行了。”


    林眠:“……”


    他彻底失去了挣-扎的力气,面无表情地任由应照给他套上羊毛绒背心。


    ……


    商场果然不分季节地热闹,林眠推开玻璃门走进去时被震耳欲聋的音乐声吵得一呆,走了两步又被五颜六色的广告牌和千奇百怪的小吃惊得愣住。


    商场弯弯绕绕店铺还多,应照实在担心自家这位会因为太帅和太呆给人骗去缅甸,索性伸手将他牵住,弯腰非常刻意地替他摘下耳罩,抹去发顶挂上的雪花。


    周围在两人走进来时陡然一静,又在他做完这番动作后炸开了锅,无数人眼冒爱心和同伴窃窃私语,身边两个小年轻看上去像是立刻就会晕过去了。


    林眠没见过这副情景,毕竟他被囚在仙人殿千年,身边来来往往的要么对他心存歹念,要么早就免疫了他的容貌,哪里会没出现如此古怪的情景,以至于他下意识觉得是自己被打扮的太奇怪了,恼怒地解开围巾甩到应照脸上。


    应照被围巾丢了个正着,忙不迭伸手捞住,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察觉林眠在口袋掏啊掏,捏着个东西塞进了他手心。


    那玩意触-手冰凉,魔尊暗叫完蛋,扒拉开围巾定睛一瞅,被掌心成色极好的一枚玉佩惊得两眼一黑,连忙塞回林眠手里,拉着他穿过人群,走进衣服店。


    “殿下……你这是要把整个商场买下来吗?”挥手让导购把最新款全部拿来,应照贴耳压着声音问道。


    林眠不解其意:“这不过是个玉佩,买几件上好的成衣还差不多,怎么可能买下整个商场?”


    “你知道这枚玉佩现在值多少钱吗?”


    “嗯?”


    应照比了个数字。


    林眠叹而观止:“这么说来,我的婚前财产还是很多的。”之后离婚不愁没钱买房了。


    “……谁教你这个的?!”


    当然是苏褚,但两人之前做过约定拉过勾,誓死不暴露对方,因此林眠故作没听见,眨了眨眼,擦过目瞪口呆的魔尊坐到了休息椅上。


    应照站在原地,因为老婆提前科普离婚知识这件事而万分悲伤,但对方假装听不见的举动实在太萌,他艹的一声,抹了把脸平复心跳,扭头屁颠颠跟了过去。


    事实证明衣服还是得由颜值来撑,人靠衣装马靠鞍这句换个主宾也还是有一定道理的。


    当然,还得有钞能力。


    某名牌店当季新款像地铁站出口全店九十九的三无小店里那样一溜烟排开,导购小姐眼冒爱心面露花痴,舌灿莲花大放赞美之词,把林眠夸的天上有地下无,直夸得应照心花怒放大手一挥直接全包,林眠以手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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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额假装自己是个聋子。


    黑卡一刷提成到手,导购小姐飘飘然接过衣服,趁着应照龙颜大悦的空隙压低声音问他:“帅哥?”


    被预卜先知苏褚科普过“帅哥”意思的林眠偏头,强撑着一抹笑:“嗯?”


    “你们……”她指了指应照,“是什么关系?”


    林眠把目光转过去,看了看应照笔挺的背影,沉默片刻:“炮-友。”


    导购小姐面上被美貌熏出的笑容猝然一僵。


    林眠说:“我可以和你拍张照片,之前有一个朋友说,这是表达好意的举动。”


    导购小姐的表情一时间难以形容——既有知道林眠这种级别的美人居然还找炮-友的扭曲和不可置信,也有能够和美人合照的喜悦——她清了清嗓子,挤出如花般美丽的微笑,举起手机把脸凑了过去。


    咔嚓一声,照片存档,导购小姐万分惊喜地把图片转发给了自己毕生的好闺蜜,发了无数句话后才转头想要道谢,却正对上应照面沉如水的俊脸。


    她:“……”


    吾命休矣!


    但好在应暴君并不是来追究两人肩并肩靠在一起聊了十五分钟零二十七秒的,他屈指敲了敲对方的手机屏幕,一字一顿问她:“刚刚搭衣服的皮带,裤子,鞋子,还有今年春夏秋三季的新品,全部按照我爱人的尺码来一套——他刚刚说我们俩是什么关系?”


    话题换得太生硬又太快,导购觉得自己的世界观和思维都在摇摇欲坠,但好在金主强大的钞能力让她提早清醒,边幸福地开始结账,边再短暂的沉默后回答:“夫妻。”


    “……”


    应照面色稍霁:“真的?他真这么说?”


    导购小姐看了看他同样格外英俊,但比起林眠更加具有攻击性和侵略性,以至于并不那么让人敢亲近的面孔,笃定地点了点头:“是的,刚刚那位先生就是这么说的。”


    应照心里冒着小花花,幸福地飘回了林眠身边,并当着人非常热情地按着他的后脑啪叽亲了亲额头。


    正嚼着导购送来的丝滑牛奶巧克力的林眠:“?”


    他莫名其妙地被糊了一脸口水,不明所以转过头,对上了导购小姐同情的目光。


    他:“………”


    看我做什么,为什么还要同情我。


    莫非我不应该接那块巧克力?


    他立刻垮下脸,把剩下半块塞进了应照嘴里。


    十分钟后,他站在某冰激凌店门口,直面正常人类看到美人时统一表现出的花痴震惊结结巴巴,背靠里外三层密密麻麻的围观群众。


    应照差点被一个要微信的年轻人挤到角落,气得他一把揪住对方衣领不轻不重地挪开,自己上前一步占据至尊地位,环住林眠肩膀一字一字否决:“不行。”


    林眠说:“我问了店员,她们家最小的只有我拳头那么大,两三口就吃完了。”


    他难得说这么多话,目的却是为了一个冰淇淋,应照酸成柠檬面沉如水,冒着所有人谴责的目光悍然道:“不行,你身体不好,大冬天不准吃冰的。”


    “三口也不行?”


    “不行。”


    “我是神——”


    应照快他一步把对方的话硬生生堵住了:“不行!”


    没办法了,林眠心想自己总不能就地躺下撒泼打滚学狐狸,扭头看了看身后的围观(吃瓜)群众,又瞅了瞅冰柜里色泽艳丽口味绝佳的雪球,终于捡起某天尊曾经教他的歪门邪道。


    他深吸口气,伸手抢过围巾系上。


    应照牵起他的手:“等夏天的时候我天天给你买,买三个,现在真不行你身体这么差外边这么冷还怀着孕——”


    “阿照。”


    应照牙关一合,差点咬伤舌尖,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


    里外三层围观群众发出了不明意义的“哦——”声。


    林眠把脸埋进围巾里,隔着冰柜指了指巧克力味的雪球:“就这一次,下次不买了。”


    他硬着头皮重复:“好不好,阿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