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 碰面

作品:《世子的契约侍妾

    后者桃花眼弯弯,得意挑眉:“想不想知道沈娘子的耳坠为何会在我手中?”


    他说话时,元琛先是一愣,继而脑中闪过昨日拥着沈妍躲避那匹疯马的画面。


    慢慢掀起眼皮,他视线从耳坠转向高云锡,轻嗤一声:“无聊。”继而朝对方一伸手,“拿来。”


    高云锡似是给他一噎,收手攥紧了耳坠,深吸一口气瞪他:“那你就不想知道她是如何中的毒?”


    “我已查清楚了。”元琛道,“还有,多谢你的解药。”


    高云锡冷哼,抬眼睨他:“你屡次利用沈妍,倘若她真出了什么事——”


    “我不会让她有事。”元琛打断他,言罢猝然欺身,劈手夺过那枚耳坠,转身便走,边走还边撂下一句,“有事也轮不到你管。”


    “你!”高云锡在他身后咬牙切齿,“你一再利用沈妍,无非就是乘人之危!她究竟有什么把柄握在你手中?”


    他自然无法从元琛口中听到答案。


    “你屡次牵连她,私心未免也太重了。”高云锡继续不甘道。


    话音落地,元琛脚步顿住,回身盯着高云锡,眸光锋利,声音沉缓:“你敢说你就没有私心?”


    闻言,高云锡嘴唇抽了抽,却未发出任何声响。


    元琛看他这样,面色越发难看,冷睨他一眼,再次抬脚离开。


    不多时行至一个僻静无人处,他慢慢止步。


    一名禁中巡逻的侍卫在他跟前站定。


    “世子。”侍卫朝他叉手一礼,压声道。


    元琛面色无波:“北境情况如何?”


    “一切就绪。”


    “奏疏的事呢?”


    “世子放心,都安排好了。”


    元琛闻言眼眸微眯,眸底浮起一抹寒光。


    *


    当天早晨,沈妍醒来后,听小满说了中毒事件的来龙去脉。


    得知自己中了催情秘药,又循着记忆片段拼凑出在花厅和车轿中与元琛之种种……最后,她生无可恋地将脸埋进了掌心。


    直到傍晚下朝时间,沈妍仍未准备好该如何面对卫世子。


    而元琛同样也因为昨晚那个不可描述的梦,一直没好意思去兰竹轩。


    期间只派长庚过去打探了一番沈妍的恢复情况。


    随后两日,终于有点缓过来的沈妍忽然发现卫世子言行处处透着古怪。


    ……元琛怎么好像比她还难为情?


    显而易见,对方就是在故意躲避她。还有,偶尔碰面,他甚至还会脸红……


    莫非是因为自己那时候唐突了人家?


    这么一想,沈妍更觉天都塌了,最近还是先别见面得好。


    让她缓一缓,缓一缓……等事情淡得差不多了再说吧。


    往常,元琛下了朝由大路返回,沈妍从大路迎上。如今,两人均心有灵犀地选择了绕路而行。


    结果好巧不巧,碰个正着。


    沈妍:“……”


    元琛:“……”


    双双都老脸一红。


    最后,还是沈妍率先打破沉默:“世、世子回来了。”她声音听起来还算正常,沈妍言罢不无欣慰地想。


    “唔。”元琛眼神有点飘,“你……都好了?”


    沈妍:“……”能不能别哪壶不开提哪壶。


    “是啊。”她干笑两声,硬着头皮,“谢世子关心。”


    “那、那就好。”


    “给世子添麻烦了。”


    “嗯。”——嗯?


    像是突然意识到什么,元琛刷一下黑了脸,语气也冷飕飕:“不然你想麻烦谁?高云锡吗?”


    沈妍:“……”这家伙好像老毛病又犯了。


    “以后离他远点儿。”元琛阴着脸继续说道。


    沈妍:“……”本来也没离多近吧?


    “还有,以后再去赴宴,不准离开我的视线。”元琛又道,见沈妍愣神未答,又沉声补了句,“听到没有?”


    “哦。”沈妍应声。罢了,看在世子冒险相救的份上,不同他计较了。


    元琛对这个答案似乎还算满意,提步离开时,在沈妍视线之外慢慢扬起唇角。


    *


    时序已然入夏,随着气温攀升,点绛唇分店的生意也日渐红火。


    这日午后,小满坐在点绛唇大堂柜台边,边拨弄算珠,边翻看着账本,视线落在最后排一个数字上时,忍不住瞠目咋舌。


    随即,她冲不远处站着迎宾的丁香使了个眼色。


    后者很快赶来,小满等丁香将脑袋凑过来,笑盈盈指着账本上那个数字悄声嘀咕:“咱们发财啦!”


    丁香盯着账本,一双美目越睁越大,半晌缓过神来,与小满叽叽咕咕有说有笑。


    店外忽然闯进来一伙青壮年男子,一个个皆作街头闲汉打扮。


    他们当中不知是谁喊了句“就是这家店”,话落,众人冲进来便是一通打砸。


    几名店员见状急忙上前阻拦。


    小满和丁香正要过去时,外面又进来一男一女。女的一动不动趴在男的背上,不知是死是活。


    那男子一面将背上的女子撂在地上,一面放声喊道:“黑心口脂店谋财害命,毒死人啦!”


    话音落下,本就混乱的场面越发乱作一团。


    *


    大堂的吵嚷声很快惊动了正在楼上制香的沈妍。


    她边扶着楼梯往下走,边审视着大堂内。


    伙计们正与几名打砸的闲汉相互拉扯,小店内外挤满了围观人群,人们引论纷纷,不时朝着大堂中央指指点点。


    一名穿杏色细布圆领衫的年轻女子蜷着身子躺在地上。她身旁站着一名褐衣男子,看样子比那女子年龄稍长,已然及冠,此刻不依不饶地扯着掌柜刘骥云不肯松手。


    刘骥云虽被那男子拽歪了衣襟,仍在好言解释:“这位小哥有话好说,本店开业半月有余,还从未出过这样的事。你确定这位娘子所用的口脂出自本店?”


    男子闻言从袖中掏出一枚拇指粗的青漆竹筒,指着底部冲刘骥云嚷嚷:“你看看这上面,点绛唇的章清清楚楚,你们还想抵赖么?”言罢拔开筒盖,将里面的口脂对众展示。


    沈妍远远瞄了一眼,那口脂的颜色乍看起来,的确很像点绛唇新推的热卖品猩猩晕。


    褐衣男子边将口脂向四面展示,边苦着脸哀告:“大伙都来瞧瞧,俺妹子昨日就是从这家店买了这支口脂,谁想今早用过之后,就变得双唇发黑,口鼻流血。就是这家黑心的口脂店——”他指着刘骥云和周围店员们痛斥,“就是他们做的毒口脂把俺妹子害成这样!”


    他说话间,小满正准备上楼找沈妍,抬头看见她,忙从大堂柜台上抄起账本快步赶去。


    沈妍站在楼梯上问小满:“那个口脂当真是从我们店中……”


    话未说完,小满回答说“是”,似知道沈妍要问什么,她将手中的账本翻开,点着其中一个条目给沈妍看。丁香此时也上来说对那中毒的女子有印象。


    沈妍闻言疑惑地皱起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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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堂内,男子蓦地一把推开刘骥云,大吼:“俺妹子若是有个三长两短,我定要你们为她偿命!”


    沈妍见状,唇边却漾起一抹冷嘲:“好一个关心妹妹的好兄长!”


    “主子是看出什么了?”小满好奇地看着她。


    沈妍:“第一,那地上的女子既然都奄奄一息了,这位兄长不说赶紧请郎中救人,反倒急着找点绛唇理论。”


    “第二,大堂放着这么多圈椅、坐榻、月牙几,他却直接将人撂在地上。单凭这两点,此人要么意在讹钱,要么是别有用心。”


    “从他大张旗鼓招揽人围观上看,恐怕不只是讹钱这么简单。”


    小满和丁香本就不相信自家口脂有问题,听沈妍如此说回过味来,越发气得咬牙跺脚。


    三人快步来到大堂。


    丁香和小满分开人群,气呼呼挤上前去。


    “你休要血口喷人!”小满大声与那男子理论,“本店用的都是正经材料,自开业来,不知买出去多少管这样的口脂,真要有毒,怎么别人用着都没事?”


    丁香也附和:“谁知道你妹子是不是吃喝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却诬赖我家口脂有毒。”


    争吵间,周遭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大家七嘴八舌,一时间众说纷纭。


    男子闻言毫不客气地冲小满两个重重“呸”了一声,骂咧咧道:“俺妹子早起人还好好的,连一口水都没喝,用完你家口脂就成了这样,不怪你们怪谁?叫你们当家的出来!”


    “我便是当家的。”沈妍走上前。


    至此她已大致理清了中毒事件的脉络,见来人有意将事情闹大,分明是冲点绛唇而来。


    她倒未曾想,区区一家分店,才开业没多久,竟闹出人命关天的大事来。此番若不加以澄清,日后谁还敢来点绛唇买东西?


    “令妹可曾找郎中看过?确定是中毒?”她问那男子。


    对方道:“自然是看过,确诊中毒才来的。”


    沈妍又指着男子手中口脂:“可否将这支口脂借我看看?”


    男子闻言却一脸警觉地攥紧口脂:“你休想毁灭证据!”


    沈妍打量那管口脂,外表虽与自家东西并无两样,但里面究竟装得什么却难说。


    倘若有心造假,只需将里面原本的口脂取出来,再灌注他物即可。


    不过此举成本有点高,正常商家这么做得不偿失,除非有人诚心找茬。


    总之,此事疑点太多,单凭男子一面之词根本说明不了什么。


    另外,点绛唇售卖的口脂,每个环节她都亲自经手,有无问题她心中有数。


    眼下闹的这出已经影响到店铺正常做生意,若双方继续各执一词,夹缠不清,只会让情况更糟。


    眼下只有请官方介入,制止来人胡闹,还点绛唇一个清白。


    想清楚此节,她扬声道:“既如此,那便报官吧,毕竟是人命关天的事。”一面留意对方神色,若他存心捣鬼,面对官府介入,未必能一直保持坦然。


    不料男子却仿佛只等她这句话似的,沈妍话音才落,他便迫不及待道:“报官就报官!当老子怕你不成?”


    沈妍听他如此说,不由心生疑惑。


    说话间,外面数名衙役呼喝着分开人群,进入店内。


    这些衙役号称来自刑部,为首一名中年男子白面短须,自称刑部令史,姓王。


    沈妍闻言一愕,正常情况,此事该由武侯来调停,或直接交由京兆府审理,为何刑部的人突然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