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会议室里静的仿若针落地的声音都能听到，所有人大气不敢出，怔愣看着。


    周安最先反应过来，掩唇低语，“萧哥，过来坐。”


    萧可稳住心神，佯装没认出，大步朝前走去，越过苏衍身侧时他看到他伸出了腿，似乎要挡他。


    萧可眉梢蹙起，还没来得及做什么，被他蹭了上来。


    很轻很轻地触碰，带着不经意，可他就是知道，苏衍是故意这样做的。


    萧可侧身避开，但不够快，苏衍脚尖微移再次贴上来，这次是明晃晃的。


    有人眼尖看到，露出了八卦的神情，接触到高位上男人阴戾的眼神后，忙低下头，佯装什么也没看到。


    苏衍慢抬头，深邃眼眸里流淌着冷意，比冰川还冻人。


    没人知道大老板心情为什么突然变得更不好。


    对，是更不好。


    以十分为例的话，刚刚他的事情最起码有五分，现在将至零分。


    比会议室的空调风还冷。


    有人没忍住打了声喷嚏，“阿嚏。”


    众人回过神，齐齐低下头。


    “萧总监。”苏衍突然开口。


    萧可停住，客气道：“苏总。”


    苏衍不喜欢仰视着看人，单手抄兜缓慢站起，他比萧可高半个头，起身后，气势瞬间扭转。


    萧可被他笼着，入鼻的气息都带着一抹檀木清香，是苏衍身上的味道。


    不知为何，他不太喜欢这种幽香味道，微微后倾拉开距离。


    苏衍打量他，本就阴戾的神色越发暗沉，萧可退，他近，淡声道：“没想到萧总监是个这么没有时间观念的人。”


    萧可温声道：“抱歉，下次不会了。”


    “下次？”苏衍说。“萧总监还想有下次？”


    “不是。”萧可说，“不会有下次。”


    苏衍对他没什么诚意的回答不满意，“会后萧总监去我办公室一趟。”


    萧可不想去，但没理由拒绝，“是。”


    苏衍坐下，会议继续。


    这大概是有史以来开的最难熬的一次会议，周安吓得的后背都是汗，衬衣也给洇湿了，其他人也没好到哪去。


    会议结束后，一行人去茶水间聊天。


    “诶，你们发现没，新老板好像不太喜欢萧总监。”


    “我也看出来了，一直在给萧总监使绊子。”


    “难道他们之前认识？”


    “应该不能吧。”


    有人附和，“我觉得也不能，认识的话也不会是这样的态度，苏总太吓人了。”


    “嗯嗯，真的好吓人。”


    周安插话，“你们说苏总叫萧总监进去不会难为他吧？”


    “应该会。”有人说，“八成会挨训。”


    周安放下杯子，“我要不要去看看？”


    “你去看看？”男人轻嗤道，“小周，你还是实习生，你有资格进去吗？”


    周安挠挠头，“也对，我哪里有资格去总裁办公室。”


    他很不安地朝最豪华的办公室看去，只见百叶窗落下，根本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


    “苏总，这里是公司。”萧可被苏衍抵在了办公桌上，双手被桎梏着，整个人被他压着，姿势实在是太暧昧。


    “公司怎么了。”苏衍用另一只手去碰触他的脸，轻轻拂过，“我昨天说过，只给你一晚上的时间，怎么？记起了没有？”


    昨晚睡前萧可接了通电话，陌生号码，听到声音后才知道对方是苏衍。


    他本欲挂断，谁知苏衍竟威胁他，要是敢挂断，现在就冲去他家。


    萧可不知道苏衍要做什么，只能继续听。


    “你到底要干嘛？”


    听筒那端传来男人阴戾森冷的声音，“我要拿回我失去的。”


    “苏总，那你找错人了。”萧可说。


    “有没有找错，我自己知道。”苏衍冷声道，“萧可给你一晚上时间，记起我，不然——”


    “嘟嘟嘟。”听筒那端传来嘟嘟声。


    萧可先一步挂了电话，他觉得苏衍就是个疯子，可还是苦思冥想了好久，结果是，什么都没想起。


    他依然不记得苏衍这个人。


    或许……


    他在骗他。


    “苏衍，我说过了我不认识你，别说一晚上，就是一个月一年我都不会想起。”萧可挣扎，“你快放开我。”


    “睡了我，还忘了我。”苏衍锁住萧可的喉咙，指腹微微加重了力道，咬牙切齿道，“萧可，你以为我会放过你。”


    萧可：“……”


    萧可辩解，“谁、谁睡你了，你别血口喷人。”


    记忆中他从来没有谈过恋爱，连亲吻都没有，怎么就睡他了。


    “这也不记得？”苏衍摁住他的肩膀把他压办公桌上，“没关系，我会让你想起来。”


    寻了五年，没人知道苏衍的心情是怎么样。


    原本他是打算循序渐进给他时间，奈何小野猫太不配合，又装失忆又推拒，让他没了耐心。


    想玩是吗？


    好，他陪他玩。


    五年，两千日日夜夜，他受过的，他会一一还给萧可。


    不是不要他吗，那他就让他再也离不开他。


    苏衍捏住萧可的下巴吻了上来，这个吻比昨晚的还凶，直接咬破萧可的唇，在他发出声音时，舌尖探了进去。


    没在四周逗留，直奔最深处，报复性的惩罚他。


    直到他呼吸不上，他才放轻了力道，但没停止，依然胡作非为。


    萧可唇瓣又酥又麻又痛，喉咙也很不舒服，每次呼吸都像是要他命一样，他用手推拒，没推开。


    用脚踢，也没踢开。


    苏衍像是一座山般，丝毫不动弹。


    萧可没有办法，趁机抓住他的手张嘴咬上，用力几分的力，所以很快苏衍手腕上映出血渍。


    可苏衍似乎对痛意不敏感，即便这样还是没放开他。


    萧可在心里骂了句疯子，惹来他更加疯狂的对待。


    他战栗道：“苏、苏衍，你、你……”


    苏衍咬上他唇角，“你的身体都比你诚实。”


    鬼话，他那样弄他，换成任何人都会有反应。


    “叩叩叩”敲门声传来。


    萧可猛然一惊，提醒他，“有人来了。”


    没人能打扰苏衍，他攫住萧可的下巴，“你要是不听话，我不介意让来人看看我们现在的样子。”


    “……”他不介意，但萧可介意。


    他可不想当大家茶余饭后的谈资。


    “你到底要做什么？”


    “亲我，不然我会让所有人都看到，我是如何对你的。”


    萧安在心里问候了苏衍的祖宗十八代，但紧迫的叩门声让他妥协，扣住苏衍的后脑，他主动吻了上去。


    唇贴上那刹，好像梦境照到了现实。


    昨晚梦里，便有一个这样的吻，不那么凶，也不那么痛，带着缱绻的暧昧。


    “嘶。”萧可下唇传来痛意。


    苏衍又咬了他。


    “我讨厌接吻不专心的人。”苏衍扣住他腰肢，“萧可，你除了想我外，不许想任何人。”


    萧可真没见过这么霸道的人，红着眸子道：“你别太过分。”


    “我就是过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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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衍的过分只针对萧可，他要亲他，要抱他，还要占有他，就像五年前那样。


    他只能属于他。


    哪怕是失忆，他也是他的。


    “你可以试试。”苏衍捏住他下颌挑起，“试试我敢不敢？”


    “苏衍，我辞职。”萧可狠推了苏衍一把，“今天开始。”


    “辞职？”苏衍唇角轻扬，笑的很骇人，“你奶奶还在疗养中心吧？怎么？这辈子都不打算见她老人家了？”


    “你对我奶奶做什么了？”


    “没什么，只是给她老人家换个住的地方，而已。”


    “那是我奶奶，你凭什么？”


    苏衍一把扯开他衣领，偏头咬上他侧颈，“就凭你是我的！”


    周安敲了好久门都没人应，他悻悻转身离开。


    回到工作区，大家围着他问：“怎么样？见到萧总监了吗？”


    周安摇头，“没。”


    “是不是不在呀？”


    “不应该呀，没看到他们离开。”


    “可能真走了吧。”


    “那我给萧哥打个电话。”周安拿出手机输入萧可的手机号，听筒里传来音乐声，但一直没人接。


    “怎么样？”


    “没人接。”


    “不是，萧总监到底去哪了呀？”


    萧可还在办公室里，不过是在里间，他被苏衍拉扯了进去，抵在墙上，深吻厮磨。


    正如苏衍所说，他的身体对他似乎真有着某方面的记忆，只要他一碰触，他会战栗不已。


    这在之前是没有过的。


    还有他的亲吻也是，碰上那刹，脑海中会有模糊的片段闪过，当他去深究时又消失不见。


    萧可不知道自己到底怎么了？


    难道他和苏衍真的认识？


    “啊。”侧颈被苏衍咬了一口，萧可回过神，用尽全力推了一把，“苏衍，你够了。”


    苏衍后退，抬手擦拭下唇瓣，“不许辞职。”


    萧可没接话。


    “不答应的话，以后都不要见你奶奶。”


    “你——”


    “答不答应？”


    “……好。”


    萧可妥协，“我今天就要见奶奶。”


    “不行。”苏衍没有商量的余地，冷声道，“我什么时候高兴了，就会让你见奶奶。”


    “你要想确保她好好的，记得听话。”


    苏衍拍拍他脸。


    萧可厌恶的避开，“别碰我。”


    任何人都不能忤逆苏衍的话，尤其是萧可，他一把搂上他腰肢，把人揽怀里，“不许我碰？那你想让谁碰？”


    “外面那些同事？还是那个叫周安的人？”


    听他提起周安的名字，萧可神情一震，“苏衍，你别乱来，我和周安没什么。”


    “真没什么，就给我离他远远的。”苏衍攫住他下颌蹂躏，“萧可，我这人脾气不大好，你也不想我伤害他不是吗？”


    “……”


    从办公室出来，所有人都围了上来，“萧总监，苏总没为难你吧？”


    萧可摇头，“没有。”


    “那你们在办公室呆这么久，是不是发生了什么？”


    “没有。”


    “萧总监你嘴唇怎么破了？”


    “……喝水不小心烫的。”


    他们还要继续问，被突然出现的修长身影吓到，苏衍沉声道：“都不用工作？”


    众人散开。


    “萧总监，我要外出，你陪同。”苏衍又说。


    萧可一百个不愿意，但也只能应下，因为他看到苏衍的唇动了动，说的是：“想见奶奶，你就乖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