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脑海中传来轰鸣声，萧可思绪好像被什么勾住，极其缓慢地抬起头，迎着氤氲的光泽看向了眼前的男人。


    青隽的脸颊上淌着淡淡的光，让他面容显得不那么清晰，朦朦胧胧，好似在迷雾中。


    可熟悉感却是那样强烈。


    就连肢体的贴合都是那样契合。


    他甚至对这样搂抱的姿势也有几许熟悉，好像做过很多次似的。


    萧可的心脏不可抑制的狂跳起来，仿若上了加速器般，不听使唤，手和脚跟着软下来。


    他又朝他怀里倚了倚。


    男人再度发声，捏住他的下颌挑高，粗粝的指腹碾压磨砺，很快，下颌处溢出红痕。


    似乎还不够，男人没有松手的意思，继续揉捏。


    像是要把自己的气息都刻在萧可的肌肤里。


    光影移动，萧可看清了男人的脸，剑眉星目，五官青隽，脸部线条锐利。


    对视上的那刹，萧可想起了什么。


    他记得他是谁了。


    他就是那个一直出现在他梦中的男人。


    怎么会是他？？！！！


    一阵风吹来，萧可后背传来刺骨般的凉意，他不知道惧怕因何而来，可他就是怕他。


    挣扎着从他怀中退出，萧可后退两步拉开距离，疏离道：“多谢。”


    苏衍挑眉，凌厉的眼神落在萧可身上，像是要把他看穿。


    萧可察觉到危险，下意识要逃，脚尖刚刚转动，被人拦住。


    苏衍大步走上前，一个用力把他抵在了墙上，有力的手指死死捏住他的下巴，迫使他抬起头。


    “宝宝，五年不见，还好吗？”


    他有劲太大，萧可下颌处的红色印记更重了，他用手推他，没推开。


    “你是谁，我不认识你。”


    “不认识？”苏衍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扬起的唇角缓缓落下，眼里除了阴霾外再无其他，“萧可，五年不见，连失忆都玩上了，你以为我会信。”


    萧可没问他为什么知道自己的名字，挣扎，“你是不是有病，我说了不认识你，就是不认识你，你松手。”


    “不认识？”苏衍轻嗤，“没关系，我能让你想起来。”


    偏着头，他堵上了萧可的唇，萧可下意识闭紧嘴，苏衍加重手指的力道迫使他张开。


    下一秒，舌尖长驱而入，攻城略地，丝毫不含糊。


    萧可也不是任人宰割的主，面对他的强吻，他张嘴咬上他舌尖，直到咬出血腥味才松开。


    两人唇上都染了血渍，冷不丁看过去像是开出的嗜血花。


    苏衍探出舌尖舔了下，“小野猫，跟以前一样。”


    他不屑的语气让萧可不悦，“这位先生，我说了我不认识你，请你放手，不然我要报警了。”


    “报警？”苏衍轻哂，“好呀，报吧。”


    萧可不是吓唬他，他是真想这么做，拿出手机，解锁，按下三个数字，等待那端接通。


    他以为眼前的男人会怕，谁知没有。


    他就那样看着他，直到他报完警。


    ……真他妈是个疯子。


    *


    这还是萧可第一次来警局，原因是性骚扰。


    刘凯赶到后，见萧可嘴唇红肿，问他：“骚扰你的人在哪，老子要揍扁他。”


    萧可努努嘴，“那不是。”


    “他妈的，我倒要看看是什么色胚竟然敢在公众场合——”刘侃顺着萧可的眼神看过去，下一秒，顿住，不确定道，“欺负你的是他？”


    萧可：“是。”


    “不是，看着挺人模狗样的，不像急不可耐的那种，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刘凯是颜狗，看到长得好看的就迈不开腿。


    “他看着挺有料呀。”刘凯道。


    林俊给了刘凯一脚，“让你来给阿可出气的，不是让你犯花痴的，真丢人。”


    刘凯：“人家长得是挺帅的呀。”


    说起长相，林俊也不得不承认，那个男人确实长得很正点，五官没有丝毫瑕疵，完美到无懈可击。


    就是有些冷，不能对视，对视一眼，能要人命。


    但是呢？


    他好像在哪里见过这个男人。


    到底在哪里见过呢？


    林俊一时想不起来，他抬肘拱拱刘凯，“你不觉得那个男人很面熟吗？”


    刘凯：“长得帅的我都觉得面熟。”


    “跟你说正经的呢，见过他没？”


    “当然没有了。”


    林俊挠了把头，“难道是我认错人了？”


    刘凯啧啧道：“你该配副眼镜了。”


    “滚，老子视力好得很。”林俊道。


    萧可没理会他们，先一步走了出去，刚步下台阶，后方传来脚步声，他以为是刘凯，从口袋里掏出烟，头也不回地说：“借个火。”


    他很久不吸烟了，记忆中有个人不喜欢他吸烟，每次吸烟都会闹他，或是亲他，或是抵着他做坏事。


    后来他便不抽了。


    今天心烦，来警局的路上顺手买了一盒，不过忘记买打火机了。


    “啪”，打火机燃起。


    萧可嘴里叼着烟低头凑过去，点燃后，抬头去看，不是刘凯，是刚刚那个强吻他的男人。


    对了，他叫苏衍。


    刚刚警察同志问话时，他是这么讲的。


    苏衍打量着他，深邃眼眸里是看不出的情绪，有些危险，“你什么时候学会吸烟了？”


    “吸烟用学吗？”萧可吐着烟雾道，“不是连中学生都会吗。”


    “你以为不吸。”苏衍道。


    “这位先生，别总跟我提以前，你说的以前，我不记得。”萧可睨着他，冷漠道，“还有，我跟你认识，别装熟人。”


    “萧可，你故意的是不是？”苏衍扣住他手腕，“欲擒故纵玩上瘾了？”


    “谁跟你玩欲擒故纵。”萧可挣脱开，“我根本不认识你。”


    “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苏衍耐心告罄，脸上透着不悦，“你向我道歉的话，我可以试着原谅你。”


    “你强吻我在先，我为什么要道歉。”萧可越发觉得他不正常，“出门右拐五百米有家精神病医院，你应该去那里看看。”


    他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大步朝前走去。


    苏衍看着他背影淹没在夜色中，眼眸慢慢眯起，神情冷的能把人冻死。


    助理上前，“苏总。”


    苏衍：“去查，我要知道萧可这五年到底发生了什么？是真不记得我，还是欲擒故纵？


    助理张远点头，“是。”


    苏衍无声腹诽，萧可，你逃不掉的，死，也要跟我在一起。


    *


    萧可直到上了车，神情才算松散下来，他透过车窗玻璃朝外看，只看到一闪而逝的汽车尾灯。


    刘凯见他盯着外面，问：“怎么了？”


    萧可收回视线，“没事。”


    林俊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侧着身子说：“可，你觉不觉得刚刚那个男人有些眼熟？”


    萧可：“没。”


    “一点印象都没有？”


    “嗯，没有。”萧可没提他做梦的事。


    “行了，别神神叨叨的了。”刘凯打断，“还是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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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一会儿去哪吃夜宵吧。”


    萧可没心情，“你们把我放家门口后去吃吧。”


    “你不去呀？”刘凯问。


    “累。”萧可摘下眼镜，捏捏眉心，“你们去吧。”


    ……


    这晚，萧可再次被梦境所扰，不同的是，之前梦境中男人的脸很模糊，这次换成了苏衍的脸。


    青隽的五官怼在他面前，对着他又啃又咬，问他乖不乖，听不听话。


    萧可无力挣脱，只能顺着他的话往下说：“我乖，我听话。”


    “那好，”苏衍锁住他喉咙，“亲我。”


    萧可战栗着凑过去，吻上了苏衍的唇，接吻方面，他不太行，撞到了苏衍的牙齿，惹来他轻嘶声，“你故意的？”


    萧可摇头，“不是。”


    苏衍：“再弄疼我，我会罚你。”


    “罚？罚什么？”


    “罚你——”苏衍摁住他的肩膀，用力扳过去，让萧可背对着他，他从后面亲他脖颈，“今晚不许睡。”


    萧可情不自禁颤抖起来，想逃，但无路可逃。


    他抓住苏衍使坏的手，轻喘，“……不要。”


    苏衍咬住他侧颈，齿尖重重磨砺，“宝贝，别对我说不要，你该知道，不管用。”


    他霸道的让人心悸。


    萧可：“你答应过我的，不会欺负我。”


    苏衍轻笑，“我这不是欺负，是爱你。”


    他含住萧可耳垂，“我在好好爱你。”


    ……


    凌晨三点，萧可醒来，再也睡不着，他披上睡衣去了吧台，给自己倒了杯酒，慢条斯理喝起来。


    手机一直在闪动，有人给他发来微信。


    他放下杯子，拿起手机，解锁，是周安给他发的信息。


    好多条。


    【萧哥，明天八点半开会。】


    【听说新领导很变态，有人迟到的话会当场开除，辞职是一回事，被开除又是一回事，你记得千万别迟到。】


    【对了，刚照片看了没，新领导是不是很帅？】


    【小群里已经炸了，都想着上新领导的床。】


    【可惜呀，那人看着太冷，不然萧哥你配他正好。】


    萧可性取向的事没特意隐瞒，当然也没过分宣扬，周安是无意中知道的，萧可大方承认。


    【哥，我真看着你和新领导挺契合的，要不你试试？】


    追领导？


    他傻逼吗。


    萧可想起周安发来了新领导的照片，手指上滑，想看看对方长什么样。


    还没看到，有短信进来。


    又是骚扰短信，这个疯子，真是乐此不疲。


    萧可看也没看直接删除，后面便没了窥探新领导长相的兴趣，反正明天也会见到，看不看都一样。


    他暗灭手机，继续喝酒。


    一杯接着一杯。


    *


    萧可进公司三年，今天是第一次迟到，而且晚了将近一个小时。


    会议室里的气氛很不好描述。


    周安偷着给萧可发微信。


    【哥，你在哪呢，怎么还没到？？】


    【大老板已经到了，脸色很难看，你要有个心里准备。】


    萧可趁机回复：【昨晚喝多了，没听到闹钟响。】


    周安：【这个理由我信，但我怕大老板不信，你还是快点来吧，呜呜，我要吓死了。】


    九点四十分，萧可到了公司，直奔会议室而去。


    看到端坐在高位上那位，他脚一滑，差点跌倒。


    苏衍？？！！！


    怎么会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