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真相
作品:《后来,豪门求她下嫁》 霍知枝的大脑在极度的惊恐中飞速运转,几乎要冒出火星子。
她只有一个想法——绝不能让明烛知道她要留学的事。
这场她策划已久的叛逃,绝不能被他染指。
她强压下几乎要跳出喉咙的心,语气尽量轻松地找补道。
“我的意思是,等假期结束,我回深城上学,你回清京忙你的商业帝国,隔着千山万水…到时候,我可不是得怀恋明总您…嗯…高超的技术嘛。”
她说完,自己都觉得这个解释有点生硬,心跳如鼓地等待着男人的反应。
明烛深邃的目光依旧牢牢锁着她,那眼神像是要在她脸上灼出两个洞来,分辨她话里的真伪。
空气凝滞了几秒,久到霍知枝几乎要撑不住脸上的表情。
就在她快要窒息的时候,明烛眼底那锐利的探究似乎微微收敛了一些。
霍知枝不知道他有没有相信她的屁话,他只是手臂收紧,将她更深地按进自己怀里,下巴抵着她的发顶。
“深城和清京,不算远。”
他淡淡道,“如果你觉得麻烦,毕业后可以直接加入明日能源,我把你调来清京总部工作。”
“或者回清京继续读书。”
他揉了揉她裸露在外的细肩,“清京大学核物理系也不错,读研读博都很合适。”
霍知枝在他怀里无声地撇了撇嘴,心里涌起一阵细微的不服气。
看,又是这样。
他总是这样理所当然地安排一切。
可为什么永远是她需要迁就他?从深城到清京,放弃她熟悉的环境和可能的机会。
为什么他就不能考虑来深城呢?
虽然她知道,明氏的商业版图重心在清京,这种想法很幼稚,但这种不被平等考虑的感觉还是让她有些闷闷的。
她眼神暗了暗,却终究没有把这份不满说出口。
争辩是没有意义的。
因为她心里清楚,在她的未来规划里,没有清京、没有深城。
也没有他。
她的邮箱里,藏着的是飞往另一个国度的通行证。
等到海岛的暑热重新降临清京的大地时,她将要奔赴的是远隔重洋的他乡。
于是,她只是顺从地窝在他怀里,掩去眼底所有的情绪,顺着他的话低低地“嗯”了一声。
“好啊。”
她轻声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飘忽,“到时候…再看吧。”
明烛似乎对她这副温顺的模样颇为受用,搂着她的手臂又紧了紧。
他低头,温热的唇蹭过她的耳廓,低沉的声音里带上了一丝隐隐复燃的暗哑。
“既然怕会怀恋…”
他的手掌沿着她光滑的脊背缓缓下移。
“…那不如,多做几次。”
他的吻落在她的颈侧,气息灼热,“给你攒够怀念的素材,嗯?”
霍知枝再次被他卷入新一轮的疾风骤雨之中。
翌日清晨。
霍知枝在浑身熟悉的酸软感中醒来。身侧的位置罕见是空的,床头柜上放着一张纸条,霍知枝拿起来看。
“上午有会,陪不了你,想做什么就联系管家。”
她懒懒地不想动弹,望着窗外的海浪发呆,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嗡嗡地震动起来。
“枝枝,新年好。”
霍知枝翻了个身,“文姐,新年好。”
郑瑜文在那头笑着寒暄了两句,问她假期玩得怎么样,语气却渐渐变得有些犹豫和迟疑。
她顿了顿,忽道:“枝枝,有件事…我犹豫了很久,不知道要不要告诉你。”
霍知枝的心下意识地收紧了一下。
她拥着被子坐起来,阳光有些刺眼。
听这开头,她大概率要听见一些不那么愉快的消息了。
仿佛这么多天来泡影般的美好假期,终于要被现实无情地戳破,露出底下血淋淋的真相。
“你说。”她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
“是这样。”
郑瑜文的声音压低了些,透着几分严肃,“前段时间,我通过明氏高层的熟人偶然得知了一件事。明华渊这个人,你知道吧?就是明总的大伯,两年前才从牢里放出来的那个。”
霍知枝“嗯”了一声,隐约有点印象。
“据说,这次福利院贪污事件,背后的主谋就是这个明华渊!他利用孙群那个蛀虫,和福利院里应外合,吞掉了绝大部分的捐款。那个孙群,根本就是明华渊早就安插在明氏内部的眼线。”
听到这里,霍知枝抿了抿唇。
“那很好啊。”她淡淡道,“人赃并获,罪有应得。”
然而,郑瑜文接下来的话,却让她血液微微发凉。
“但...据我那熟人说,明总他从一开始就知道明华渊的这套把戏。”
郑瑜文的语气变得复杂。
“可他偏偏按兵不动,甚至装作被蒙在鼓里,目的就是为了让明华渊放松警惕,让他贪得无厌,最后闯下弥天大祸,把他彻底钉死,重新送回他该待的地方去。”
“而他之前长时间留在深城,对你那般高调特殊的‘追求’,某种程度上,也是他放出的烟雾弹之一。”
“他就是要让明华渊以为他沉溺女色、不顾正业,从而放松警惕,更加肆无忌惮地伸手捞钱,最终落下把柄。”
噢...原来是这样。
果然是这样啊。
她就说嘛,明烛那样大张旗鼓地接近她、深情霸道的追求她,这些举动都太反常了,一点都不像他。
这下就都说得通了。
她只是他棋局里一枚用来麻痹对手的、恰到好处的棋子。
霍知枝的心中甚至升起了一股冰冷的佩服——
佩服明烛此人,真是将商人的本质发挥到了极致,算计精准,甚至演技高超。
看,她身边的所有人都以为明烛对她一往情深,甚至连她自己,不也差点沉溺在他编织的柔情网里,信以为真了吗?
电话那头,郑瑜文久久没听见她的答复,声音有些担忧,“枝枝你...没事吧?”
霍知枝清了清嗓子,“没事...谢谢你告诉我这些。”
“枝枝,我跟你说这些,没别的意思。豪门深似海,里面弯弯绕绕太多,这中间的利益、算计不是我们普通人能摸得透的。”
“而明总这个人…心思太深,也太难掌控。姐是怕你吃亏,怕你陷进去。”
霍知枝缓缓吐出一口气。
她看着窗外那片浩瀚无垠的大海,声音异常平静。
“文姐,你放心。”
她清晰地说道,“我不会让自己溺毙在别人精心布置的漩涡里。”
她甚至有些如释重负。
既然明烛对她的不是喜欢,那她更能心安理得地离开他了。
郑瑜文没闲聊两句就挂断了电话,霍知枝去浴室冲了个澡,走出来时,明烛正好推门而入。
他看起来刚从书房结束工作,眉宇间还残留着一丝未褪尽的锐利,见到她,明烛走上前,很自然地接过毛巾,动作轻柔地帮她擦拭发丝。
“下午想去哪儿?”
霍知枝懒懒地打了个哈欠,眼底情绪淡淡的,“唔...没什么想法。”
岛上能玩的东西似乎都已经被他们玩了个遍。
头顶明烛擦拭的手顿了顿,霍知枝似乎察觉出他一丝心不在焉的状态。
她顺势问,“怎么了?公司那边有事?”
霍知枝背对着他,因此看不见男人的表情,只听他沉沉道,“是出了点事。”
她眨眨眼,点头乖顺道,“我明白了,那回去吧。”
这场虚空中的假期,也到了该结束的时刻。
私人飞机降落在清京机场时,北国的严寒瞬间将她从梦境拉回现实。停机坪上,早有车辆等候。
两辆车。
一辆自然是明烛的宾利,另一辆也是豪华轿车。
刚下飞机,明烛只匆匆对助理交代了一句“送霍小姐回老宅”,便俯身坐黑色宾利里,车子迅速驶离。
霍知枝站在冷风中,一种莫名的直觉攫住了她。
到底是多么严重的事情,让明烛甚至来不及亲自送她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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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
噢,也有可能是他懒得再演戏了。
她拢了拢被风吹散的长发,对助理简单道,“我有些事,不用送了,谢谢。”
助理面露难色,霍知枝又贴心地道,“我会亲自和明总解释的,不用担心。”
打发走明烛的人,她木下一张脸,转身走进机场大厅,买了一张最近返回深城的机票。
梦醒了,该落地了。
清京已经没什么值得她留恋的东西了。
在候机时,她给明烛发了条短信:我先回深城了。
直到她登机,手机始终安静着,明烛没有回复。
霍知枝关掉手机,望着舷窗外清京灰蒙蒙的天空,心想:看吧,明华渊落网后,他连戏都懒得对她再做全套了。
也罢。
洁白的客机升上瓦蓝的天际线,黑色的宾利驶入森严的看守所。
明烛面色冷峻地下车,早已等候在此的律师小跑上前,低声道。
“明总,明华渊情绪很不稳定,他坚持要见您,说…有关于二十年前那场案件的消息,只能告诉您。”
男人下颌线绷得像拉满的弓,一言不发地走了进去。
探视室内,光线惨白。明华渊穿着不合身的囚服,头发凌乱,但那双眼睛却燃烧着一种近乎癫狂的光。
他看到明烛,干裂的嘴唇扯出一个扭曲的笑容。
“你来了…”
明华渊的声音又哑又尖,“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来。为了那个小丫头的事,你什么都肯做,对吧?”
明烛倚在椅子上,西装矜贵,目光如冰刃,直刺过去。
“我的时间有限。你最好真有值得我坐在这里的东西。”
穿着囚服的男人神经质地笑了笑,压低了声音。
“我的好侄子,你被骗了。当年那场案子里,不只你一个人活了下来。”
“你一直心心念念的那个小丫头…她没死!她活得好好的!”
明烛放在西裤上的双手猛地攥紧,指节根根泛出青色,可他脸上依旧冰冷而平静,只有喉结极其轻微地滚动了一下。
“怎么?不信?”
明华渊笑得更加猖狂。
“是你爸!是我的那个好弟弟!他看你对她太上心,怕她将来成了你联姻路上的绊脚石,狠心骗你说她死了!所有能证明她活着的痕迹,都被他抹得干干净净!”
“他临死前…良心发现?还是纯粹想找个人分担秘密?他把这事告诉了我,作为利益交换,我又告诉了你妈虞文心…”
他喘着粗重的气,像一头濒死的困兽,目光死死锁在明烛脸上,试图从那张过于平静的脸上榨取一丝一毫的崩溃。
然而,明烛只是坐在那里,背脊挺直,周身的气场冷冽而疏离,仿佛听到的并非惊涛骇浪,只是一件与己无关的琐事。
这无声的傲慢彻底激怒了明华渊。
他猛地前倾,手铐哐当作响,声音压得更低,却更淬毒。
“哦,对了,好像连你现在那个小宝贝儿霍知枝…都从你妈那儿知道这回事了呢…”
直到这一刻,明烛那仿佛冰封的面具上,终于出现了一丝极细微的裂痕。
明华渊像是终于尝到了渴望已久的滋味,脸上扭曲的怜悯和嘲讽几乎溢出来。
“啧啧,”
他摇着头,咂摸着嘴,一副惋惜至极的模样。
“你那么宠着她,把她带来清京,带去老宅…她可有对你透露过半句?!全世界都知道,就你一个人被蒙在鼓里…可怜啊…我的好侄子,真是可怜…”
探视室内死寂一片,只有明华渊粗深的喘息和恶意在空气中弥漫。
明烛置于桌下的手,指节已然攥得发白,可当他抬起眼时,眸色却沉静得令人生畏。
“你想要什么。”
明烛攥着指根,阴冷道。
“简单。立刻撤销所有指控,把我弄出去!再给我两千万,现金!”
明华渊舔了舔唇,“等我出去,我就告诉你,那个小丫头现在在哪儿。”
“很划算的交易吧,用区区两千万赎回你的白月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