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 抉择

作品:《后来,豪门求她下嫁

    明烛沉默着,不置一词。


    时间在寂静中流淌,带走了令人窒息的空域。每一秒都仿佛被拉长。


    男人大步走出探视室,雪色的冷光一闪而过,照映着他冷硬的侧脸。


    律师满头大汗地跟了上来,小心翼翼地觑着他的脸色,低声请示。


    “明总,那…明华渊这边,我们还是按原计划起诉吗?”


    明烛没有回答。


    他只是伫立在纷扬的细雪中,英影挺拔。雪花落在他鸦羽般的睫毛上,染白了他墨色的发梢,他却浑然未觉。


    那双总是锐利深邃的眼眸,此刻却望着虚空中的一点,失去了焦距。


    原来她都知道。


    却冷静地、沉默地,旁观着。


    清京冬日的寒意彻骨,却远不及他此刻眼底的冰冷。


    就在这时,大衣口袋里的手机轻微震动了一下。


    男人眼神渐渐聚焦,迟缓地拿出手机。


    他盯着那条短信,屏幕的光映亮了他毫无表情的侧脸。那双眸子里似乎有风暴在无声地凝聚,又似乎什么都没有,只剩下深不见底的幽暗。


    修长的手指在冰冷的屏幕上停留了许久,最终,他只是用力按灭了屏幕,将一切情绪重新锁回那片深沉的平静之下。


    他转过头,拂去肩上的雪花。


    “计划有变。”


    他对律师说道。


    …


    直到落地,霍知枝也没有等来明烛的消息。


    她看着那条已读未回的信息,唇角轻轻扯动,露出一抹了然的笑。


    果然如此。


    明华渊已然落网,她这枚棋子的作用到此为止。他连多余的一句敷衍都不再愿意给予。


    也好,这样干脆利落的结束,正合她意。


    她将心底那点微不足道的失落清扫干净,很快投入到出国前的紧张准备中。


    办理签证、准备材料、处理学校的各种事宜…时间在忙碌中飞逝,将她与清京、与明烛有关的那段短暂插曲远远抛在身后。


    冬去春来,春末夏初。


    转眼,便已是七月末尾。


    “不洗头”的包厢里,乔斑斓抱着霍知枝,哭得毫无形象,眼泪鼻涕差点蹭到霍知枝的衬衫上。


    “学妹,你怎么就要走啦,呜呜呜,人家以后想你怎么办!!”


    霍知枝有些娇纵地揽着她的腰,附和着,“学姐,我也会想你的。”


    看得一旁的肖顷莫名其妙。


    他看着乔斑斓一副“这辈子再也见不着”的哭丧架势,连手里油滋滋的烤串都不香了,皱着眉戳了戳一旁的翁楚爵。


    “她干嘛哭成这样?”


    肖顷语气不解,“哈佛跟麻省理工不就隔了座桥吗?想见还不是随时能见,至于吗。”


    翁楚爵靠在椅背上,望着紧紧相拥的两个女孩,只是摇了摇头,并未搭话。


    肖顷郁闷地撸完手里最后一串烤肉,像是被乔斑斓的哭声搅得心烦意乱,终于忍不住站起身,扯着乔斑斓的衣领子往后拉。


    “行了行了,别嚎了。我们在哈佛读博后,她在MIT交换,你要是真舍不得她,到了美国就住一起呗。找个离哈佛和MIT都近的地方,多大点事儿。”


    乔斑斓被他扯得一个趔趄,眼圈红红的,抬起泪眼婆娑的脸,神色复杂地瞥了肖顷一眼。


    可她最终只是撇撇嘴,什么也没说,默默坐回了椅子上。


    霍知枝端起饮料,轻轻抿了一口。


    她看着眼前熟悉的朋友,吵闹的包厢,墙壁上斑驳的涂鸦,和窗外深城夏夜湿热的晚风…


    似乎她昨日才刚带着满身疮痍来到这里,今天便要和朋友们各奔前程。


    时间快得让人猝不及防,却又在回首时,沉淀下满目繁华与怅惘。


    趁着肖顷被支去门外买单的空档,乔斑斓蹭到霍知枝身边,眼睛依旧红得像兔子,低声嗫嚅。


    “学妹…我这样骗他,是不是不太好?”


    霍知枝握住她的手,力道坚定。


    “斯坦福也是顶尖的学府,那个研究方向又是你梦寐以求的,教授那么赏识你,这个机会绝对不能错过。”


    乔斑斓吸吸鼻子,重重地点了点头:“你说得对。况且,我其实也知道,他对我没那个意思...”


    她眼睛肿肿的,落寞地望了一眼门外的方向,低低呢喃,“或许...是时候分开了。”


    霍知枝攥着她的手背,温声道,“都会过去的。”


    像是在安慰她,也像在安慰自己。


    散场时,翁楚爵像是终于鼓足了勇气,走到霍知枝面前,昏黄的路灯在他清俊的脸上投下柔和的阴影。


    “我父母终于下定决心,卖掉了翁氏的股份。”


    他声音平静,带着一种解脱后的轻松,“他们一直希望我去我哥的公司上班,但...我不太喜欢。我也申请了国外的学校,准备出去读点自己想读的东西。”


    霍知枝浅浅笑着,她想,无论当初秦教授出于什么理由收了翁楚爵为学生,此刻也一定不会失望的。


    翁楚爵又道,“我们的项目卖给明日能源,款今天已经到账了,用这笔钱,你应该能在国外生活得很不错。”


    他坦然地笑了笑,“我也要和我哥告别了,他刚刚给我打了个电话问我在哪儿。那么...再见。”


    霍知枝淡淡挥手,“学长,再见。”


    与朋友们在路口道别,霍知枝独自一人沿着熟悉的小路往小区里走去。


    夏夜的微风带着栀子花的甜香,吹散了些许离愁。


    她习惯性地拐进一条小路,这条路她走了无数遍,平日里虽然不算灯火通明,但总有几盏路灯散发着昏黄的光晕,路头路尾都有监控,她并不担心。


    然而今晚,似乎有些不同。


    越往里走,光线越暗。她抬头,发现整段路的路灯竟然都熄灭了,像是约好了一般集体罢工。


    一种莫名的紧张悄然爬上心头,她下意识地看向监控角落——那里漆黑一片,指示灯的红色光芒消失了。


    只有苍茫的月色落在地上,像是凝了一层霜。


    霍知枝心猛地一沉,不祥的预感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涌了上来。


    她正想加快脚步,就在这时,一辆黑色的商务车如同幽灵般,毫无征兆地从后方疾驰而来。


    接着,猛地刹停在她身边,轮胎与地面摩擦发出刺耳的声响。


    车门哗啦一声滑开,跳下来三四个身材高大魁梧、面色冷硬的男人,直直挡住了她的去路。


    “霍小姐,”


    其中一人开口,“有人想见你。请跟我们走一趟。”


    霍知枝的心脏在胸腔里狂跳,几乎要撞破肋骨。


    她强迫自己镇定下来,目光扫过空无一人的四周,大脑飞速运转。


    呼救?这条路上显然不会有人。


    逃跑?她绝对跑不过这几个训练有素的男人。


    唯一的好消息是,这些人看着暂时没有动手的意思。


    她深吸一口气,压下恐惧,冷静地问:“是谁找我,明烛吗?”


    话音刚落,她自己就先否定了。


    明烛没必要用这种方式“请”她,尤其是在她已然失去价值之后。


    那男人没有回答,只是面无表情地做出了一个“请”的手势,显然不容她拒绝。


    霍知枝看了一眼那洞开的车门,又看了看眼前几个壮汉。电光石火间,她做出了判断。


    硬碰硬毫无胜算,只会让自己受伤。


    罢了...她挺直脊背,木着脸坐了上去。


    车门迅速合上,飞快地驶向城市边缘。霍知枝坐在一堆男人中间,沉默地望着窗外逐渐黯淡的灯火,心里隐隐有了猜想。


    和她有往来,势力庞大得能插手深城的基础设置运作,还能雇得起专业的打手团队。


    符合的人选,她一只手就数得过来。


    车子几经辗转,最终驶进一个普通的小院。几个壮汉将霍知枝引入一间客厅,对沙发上那人道。


    “虞夫人,人到了。”


    霍知枝心道,果然如此。


    沙发上的女人姿态优雅,穿着一身香云纱盘扣领的连衣裙,目光轻轻地扫过她,浅笑道,“来了,坐。”


    听这语气,倒像是迎接什么远道而来的客人。


    霍知枝有些郁闷,细眉微蹙着,清清冷冷地站在一旁。


    “不用了,虞夫人这么大费周章地把我绑过来,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绑?”


    虞文心像是听见了什么好笑的话,弯眉一挑,“看来那位先生误解我的意思了,我说的明明是,好好地把你‘请’过来。”


    有什么区别呢?


    霍知枝心下烦躁,一秒都不想在这里多呆。


    虞文心就是个定时炸弹。表面雍容华贵,内里却流淌着与明烛同源的血脉。


    自私、冷漠、极致的利己。


    谁知道她把自己绑来,又想出了什么阴损的招数。


    虞文心见她一副油盐不进的模样,也不恼,反而悠悠地捻起一缕保养得宜的鬓发,唇角噙着莫测的笑意。


    “不着急,今天请你来,是一起看场戏,我还特意给你留了个VIP席位。”


    她伸出涂着蔻丹的纤长手指,轻轻一点。


    “不过,在看戏之前,先交个门票吧。”


    话音未落,她身后几个沉默寡言的大汉立刻上前,夺走了霍知枝的书包和手机交给虞文心。


    虞文心细指捏着霍知枝的手机,拨了个电话出去,点亮免提。


    短暂的等待后,一个低沉而熟悉的嗓音透过扬声器,回荡在空旷的客厅里。


    那声音霍知枝已有半年未曾听见,此刻响起,却带着一种穿透时光的冷冽。


    是明烛的声音。


    “什么事。”


    霍知枝站在原地,冷眼旁观虞文心究竟要耍什么花招。


    虞文心笑了声,语气竟带上一丝虚假的亲昵。


    “儿子,好久不见。”


    电话那头,明烛静默了一瞬,再开口时,声音骤然降温,像淬了寒冰。


    “虞文心,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


    虞文心语调轻松,“就是想关心一下你。算算时间,你应该早就见过明华渊那个老东西了吧?怎么样,得知你的白月光可能还活着的消息,是不是很惊喜?”


    霍知枝咽了口唾沫,心下微微沉了沉。


    原来他早就知道了啊。也好,不用她再保守这个刺眼的秘密了。


    虞文心慢条斯理地继续。


    “可惜啊,半年过去了,你查到什么了吗?没有吧。你那个好父亲,临死前可是把所有的痕迹都抹得干干净净。二十年了,就算是你,想从一堆灰烬里找出点蛛丝马迹,也难如登天啊。”


    电话那头传来一身极深的呼吸,随即是明烛压抑着冰冷的声音,“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想帮你啊。”


    虞文心说得情真意切,眼底却全是恶劣的戏谑,“你看,我把这个世界上对你而言最重要的两个女人都找到了这里。现在,给你两个选择。”


    她刻意停顿,享受着这掌控一切的瞬间。


    “城东的三号仓库,你的小情人霍知枝在那里。城西的七号仓库,那里放着一个铁盒子,里面有你那位白月光的照片。”


    “三十分钟。你只能选一个地方去。如果时限到了你没出现,或者除了你之外的任何人接近了那两个地方——照片会立刻被销毁。至于霍知枝会怎么样,那我就不能保证了。”


    霍知枝在一旁听完,难以置信地蹙眉。


    虞文心到底在搞什么,狗血小说看多了吧?


    况且,这天平两端放置的筹码也不匹配。


    她只是个被明烛利用完的棋子,怎么跟他心心念念几十年的白月光相提并论呢。


    荒谬可笑。


    电话那头,不知明烛是否和她抱着同样的想法,他沉默了几息,再开口时冷静得近乎反常。


    “为什么?”他问。


    “虞文心,你为什么这么恨我,恨明氏?”


    虞文心挑了挑眉,似乎有些意外,随即又笑了。


    “已经开始计时了,你倒是不急。行啊,你想聊天,我陪你。”


    “为什么?因为明家毁了我最珍贵的东西。”


    “我说过,明慈的死与我无关。”


    电话那头似乎传来一声深沉的叹息,“我也从未想过要争夺她的股份。”


    “你胡说!”


    虞文心的声音陡然尖利了一瞬,但很快又强行压了下去,只是呼吸略显急促。


    明烛却仿佛没有听到她的失态,继续用那种剖析般的平静语气说道。


    “因为明慈的死,所以你平等地憎恶每一个流着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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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家血液的人。甚至不惜利用我,扳倒明华渊,扳倒所有挡路的人。因为明慈,根本不是我父亲的孩子,对吗?”


    “她是你和那个初恋情人的女儿。”


    虞文心的脸色瞬间变了几变,“是又怎样?”


    “你恨我父亲,也恨明华渊,这次明华渊铤而走险,挪用巨额善款,背后少不了你的推波助澜。”


    明烛语气平淡。


    “你利用我的手,替你清除了一个又一个敌人。现在,轮到我了。”


    他话锋微转,语气虽未放软,却带上了一份清晰的指向。


    “但霍知枝与这些恩怨无关。放了她。”


    虞文心深吸一口气,声音重新带上了那种扭曲的笑意,一字一句地说道。


    “想救她?可以。去城东仓库。但那样,你就永远别得不到那个白月光的线索了。自己选。”


    说完,她不等明烛再回应,径直挂断了电话。


    客厅里瞬间恢复了寂静。虞文心将手机随手扔在沙发上,脸上又恢复了那种看似从容的优雅表情,对霍知枝指了指旁边的沙发。


    “坐吧,好孩子。”


    随着她的话音,客厅中央悬挂的两面液晶屏幕倏然亮起。


    左边屏幕里,是一个昏暗的仓库房间,一个身材与霍知枝有几分相似的女孩被绑在椅子上,低着头,看不清面容,脚下扔着的正是霍知枝一模一样的书包。


    右边屏幕里,同样是仓库,正中央的水泥柱上,放着一个生锈的铁盒,盒盖紧闭着。


    虞文心端起茶几上的红茶,轻轻吹了吹气。


    “来吧,耐心等等。看看我们尊贵的明总,最终会走向哪一边。”


    霍知枝双手抱臂抵在胸前,声音清冷。


    “你们母子俩的私房话聊完了吗?聊完我可以走了吗?”


    她一刻也不想参与这令人作呕的游戏。


    虞文心笑了笑,像在看一个闹别扭的孩子,“有点耐心吧,枝枝。高.潮还没到呢。”


    见无法轻易离开,霍知枝只好依言坐下,脊背挺得笔直。


    她看着虞文心眼底掩饰极好的疯癫,又偏头扫过屏幕上那个孤零零的铁盒,一股奇异而清晰的预感忽地涌上心头。


    没道理的,她转回头,盯着虞文心,突然开口问,“那个盒子里,真的有照片吗?”


    虞文心正准备呷茶的动作微微一顿,眼尾诧异地挑了挑,看向霍知枝的目光里带上了一丝真正的惊讶。


    她放下茶杯,轻轻抚掌。


    “不错嘛,比我想象的聪明。你猜到了。”


    果然没有。


    两个仓库里,什么都没有。霍知枝是诱饵,那所谓的“白月光照片”也是空头支票。


    这是一个必输之局。


    无论明烛选择哪一个,他最终什么都得不到,只会赤裸裸地暴露他的“选择”,并因此承受后果。


    霍知枝蹙紧了眉,她有点搞不懂了。


    虞文心费这么大周章,设置一个必输的赌局,还把她绑来,就为了让她亲眼见证明烛的“失败”?


    或是见证他对白月光的执念有多深,从而让她彻底死心?


    可这意义何在?


    她早就对他没感觉了。


    她只是隐隐觉得不安,在自己即将远行的前夕,被卷入这样一场疯狂的闹剧,像是一个不祥的预兆。


    她冷静下来,细细回想虞文心几次出现的动机。


    第一次,她把自己骗回清京,近乎是主动将她推到了明烛身边;


    第二次打电话,她向自己揭露了明烛隐瞒的真相,又像是在撕开某种伪装,逼迫她认清现实;


    第三次就是现在,她似乎要让自己对明烛彻底死心。


    这个女人,似乎执着于让明烛主动靠近她,又再亲手将她推开。


    霍知枝觉得有点好笑。


    像明烛那样的人,心是冷的,血是冰的,怎么可能真正懂得去爱一个人?


    想到这里,霍知枝反而奇异地平静下来。她看向虞文心,语气里带上了些可悲的怜悯。


    “你知道么,我曾经问过明烛一个问题。”


    “我问他,如果他的白月光没死,而你用股份要挟他,不让他和白月光在一起,他会不会妥协?就像当初妥协娶我一样。”


    虞文心的目光专注起来,她挑了挑眉,似乎很感兴趣,“他怎么回答?”


    霍知枝迎着她的视线,缓缓吐出那个冰冷的答案。


    “他说,‘会’。”


    “所以,你看。”


    霍知枝的唇角勾起一丝极淡的嘲讽。


    “他其实根本不爱那个所谓的白月光,也不爱我。他最爱的是他的权势、他的明氏帝国。在他心中,任何东西都可以放在天平上称量,然后被舍弃。”


    “你精心设计的这场戏,无论他选择什么,最终证明的都不会是你想证明的东西,只会是徒劳一场。”


    出乎意料地,虞文心听完这番话,并没有表现出恼怒,反而陷入了某种沉思。她指尖轻轻敲击着膝盖,眼神飘忽,似乎在重新评估着什么。


    而这时,一个手下快步上前,俯身在她耳边低语了几句。


    虞文心的神色几不可查地变了一瞬,随即,她挥退了手下,再次看向霍知枝时,眼神变得有些复杂难辨。


    她忽然开口,语气和之前截然不同:“你刚刚不是想走吗?”


    霍知枝一怔,警惕地看着她。


    “你现在可以走了。”


    虞文心站起身,亲自将霍知枝的书包拿了过来,却扣下了她的手机。


    她的目光落在书包上,意味深长地补充了一句,“保管好里面的东西。很重要。”


    霍知枝下意识地打开书包快速翻查——护照、签证、各种书籍文件…都在里面,一样没少。


    她更加困惑了。


    “从后门出去,有辆车会送你回学校。”


    虞文心指了指侧面的一扇小门,语气不容置疑。


    虽然满腹疑窦,但能离开这个诡异的地方总是好的。霍知枝不再多问,抓紧书包带子,快步走向那扇门。


    也就在这时,空荡荡的房间里传来一阵急促的引擎声。


    是哪个屏幕里传来的?


    城东还是城西?


    霍知枝的心脏猛地一跳,头也不回地用力推开大门。


    她不想知道明烛的选择。


    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