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倩罢录，没办法，最后一局，替补上位。


    而除了顾瑶的辅助位置，其余队员的位置也全都打乱了来。


    “顾瑶，玩儿啥？”


    唐逸成换位去了发育路，坐在顾瑶身边，莫名的，他安全感十足。脑子里回想的全都是那天下午训练场上救他于水火的‘义父’，两眼放光。


    选择板上落笔，一撇一竖，鬼谷子！


    唐逸成笑了，反手写了个马可在上头：看小爷我转死他们！


    游戏开始。


    不同于前两局的低迷，顾瑶上场，这一次，WILL整个队像是活了，打得贼激进。


    整个王者峡谷，顾瑶的【鬼谷子】就没停过，全局游走抓人，视野报点，拉人骗闪。只要她在的地方，节奏拉满。


    两队打得有了来回，龙坑争夺、兵线推进，但WILL整体实力还是差了些。


    对位打不过，小团战打输了。两座高地瞬间被破，对面ULE四人全压了进来。


    顾瑶还有三秒复活。


    “守住守住！我还有三秒！”


    推进水晶，唐逸成他们上去骚扰打团、处理兵线，小兵打完，但水晶只剩丝血，对面不走，似乎打算强推。


    这怎么敢的？马可还活着呢！


    而就在这时，顾瑶也活了。


    “我活了我活了！”


    顾瑶发令：“开他们！”


    泉水冲来，鬼谷子直接二技能进场，吸四个，闪现一拖，硬是把对面四人全拽出了水晶。马可跳大跟上，疯狂输出，对面瞬间融化。


    一波零换四，守住了！


    “漂亮！”


    “马可牛啊！”


    清兵线，拿资源，队伍回了一点血，但差距还是存在。


    WILL猥琐一波，二十分钟，风暴龙来了。


    这龙，得打。


    ULE的人抢先占了龙坑，像是在打，WILL这边正面难，不敢动。


    但好在兵线不错，顾瑶决定，绕一波。


    “我在绕我在绕，看我位置！”


    找人，顾瑶一声，鬼谷子位置极佳，二闪进场堵死对面，又是吸四个！


    “马可！”


    “来了！”


    极度信任，唐逸成又一次瞬间跳大，人堆里转满了输出。


    “来来来，打团！打团！杀他们！”


    下路双人组接得不错，但是队友位置差，来晚一步，两人双双倒地。


    翻盘机会转瞬即逝，马可已死，团战打不赢，队内气氛变得僵硬。


    “没事没事，守一波。能打，我们能打的，稳住。”


    顾瑶死了。顾瑶安慰。


    没有责怪队友脱节，没有大骂前排不扛，耳麦里的声音一直重复着的都是‘没事没事’‘能打能打’，渐渐地，大家也变得越来越敢说话，团结了起来。


    挺好。


    虽然最后，换位的不熟练，他们还是输了。


    但，输得精彩。


    MVP，不出意料，给了顾瑶的【鬼谷子】。


    按照KPL比赛流程，胜利方是要过来握手的。节目很贴心地将这一规则也套了进来。


    对面人来，魏洵脸上的得意压不住。


    “顾瑶瑶，嘿嘿！”


    面对老熟人贱嗖嗖的挑衅，顾瑶反手就是一巴掌，把握手得瑟的人拍给了下一位。


    程尧打的上单位，走在队伍后头。人来，他和顾瑶握了手。


    “小魏说得不错。你打得很厉害。”


    程尧主动和她说话，顾瑶是没想到的。


    眼睛一弯，回握，俯身微笑。


    “程老师，有机会再打一局。”


    “好。”


    *


    “打得不错。”


    再回休息室，输了，但初原的一句‘不错’，却叫队内所有人的心态更舒适了几分。


    后面四个队伍一一对战着，休息室内大家一起看比赛研究对手，时不时初原还点出对方队伍局内的盲点，对比之前他们打的三局，举例教学。细致得极其认真。


    然而就是在这么认真的氛围下，有一个偷偷摸摸的人，凑到了顾瑶身边。


    压低音量。


    “顾姐。”


    回头，是代嘉。


    “刚刚台上，程影帝和你聊什么啦？”


    哦？


    眉尾轻挑，嘴角一勾，顾瑶眼里的逗乐半分不少。


    刚刚比赛台上的画面，会同步投送到休息室内的电视屏上，所以顾瑶自然清楚，她和程尧说话的一幕，代嘉能看到。


    她是故意的。谁叫这人，要撬她墙角呢。


    “没什么。就是，约了你家影帝打游戏而已。”


    “约，约到了？程尧？活的！？”


    “我也是真没本事能约到不是活的。”


    双手合十，代嘉瞬间两眼放光。


    “姐！姐姐姐！”


    期待、渴望，代嘉盯着她，满脸求求了的真挚。


    小孩子能藏住什么心事儿。


    顾瑶逗他：“嗯，到时候，带你一起？还有你家老汪？虽然我们输了，教练名额没得到，但……”


    “好好好！姐！顾姐！顾姐从今天起你就是我和老汪的亲姐！”


    激动抓手，疯狂摇晃。


    代嘉乐得忘乎所以，顾瑶也由着他，只是觉得好笑：自己认就算了，还能带上人一起认姐的？优秀。


    四手交握，握住的是一个少年即将认识偶像的美梦。然而，除开梦中两人，左侧沙发上看完了这一切的苏榆，眼神不善，轻咬下唇。


    他的视线不停地在两人相握的手上扫射，漂亮的眼睛，苦涩泛酸。


    代嘉。哼。讨厌。


    *


    剩下四队，Pickup对战Ten、SSY对战KO，六局打完，教练名额得到。赛事结束。


    回程基地别墅，车上苏榆还是坐在来时的位置，看见顾瑶上车，眼睛亮得吓人。


    对视，对面人小鹿一样的眼睛漂亮得很，他也不强逼着喊人，但就这么水灵灵地盯着，那意思，不言而喻。


    无声浅笑，顾瑶顺势坐到了他身边。看他到底想做什么。


    然而，苏榆很乖。


    他似是想靠近，但蠢蠢欲动的手，羞涩又小心，蹭啊蹭，终于在快到基地的前几分钟，蹭到了她衣角一边，轻轻地，捏住。


    啊。


    侧头闭眼，顾瑶想笑，又心口微痒。


    还以为要做什么，结果……苏榆，那因为捏了她衣角而害羞到泛了红的指尖，简直，太乖了。


    红唇轻抿。怎么能有人，可爱成这样。


    *


    基地别墅内煮了火锅，这是队伍的第一次比赛，虽然战绩丑陋，但结果不算坏。


    “来来来！走一个！今天我李哥前排可是扛了百分之十的输出，这得敬一个！”


    餐桌上，唐逸成端了果汁，挨着‘嘲讽’碰杯，挨着被‘打’被‘捶’，俨然混得熟了。


    他虽然嘴毒，但意外和中二性格的代嘉挺合得来，隔着老远，两人对视一眼，默契达成。上前，你一杯我一杯，灌了初原不少果汁。闹腾得很。


    咕噜咕噜红汤翻滚，一如他们之前的关系，越滚越近。


    “姐姐。”


    “滴。滴滴。”


    手机来电，打断了苏榆的话。


    顾瑶看了一眼，是薛澄。朝身边喊了她的人指指屏幕，她起身离开餐桌。


    “薛姐，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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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么了。”


    “事儿太多我说不清。你看微博！网上炸了都！”


    炸了？


    电话暂挂，登录账号。顾瑶点开首页，蓦地，硕大几条醒目红字砸在最上头。


    【#爆#当红女星张倩罢录，节目现场耍大牌，怒砸水杯！】


    【#爆#张倩苏榆】


    【#热#某张姓女星网恋王者职业选手！疑被第三者插足！】


    三条热搜，条条说的都是张倩，但除了第一条，另外两个顾瑶却有些看不懂。


    第一条罢录砸东西的热搜，点进去是录制现场偷录的小视频。


    视频从苏榆现场发火，到后面张倩破防砸东西，临阵脱逃、罢录，一镜到底，完全没得洗。路人骂、对家骂，电竞圈的粉丝更是忍不住自家榆神被欺负，人均喷子，战斗力凶得一逼！


    然而不出三分钟，骂战熄火，这条热搜下面最火的评论，讨论的是张倩的恋情。


    【我去，我破圈了？】


    【什么鬼？女明星也谈网恋的！】


    【不要啊！滚啊！别来玷污我圣洁的电竞好吗！】


    条条歪楼，甚至还有热心的人放了解释链接，顾瑶点了进去，俨然，是热搜榜上的第二条。只挂了张倩苏榆名字的那条。


    文章下拉，截图的是张倩微博刚刚发布的动态。烧了一把好火。


    【教练好凶，还是隔着网线的男朋友好~】


    配图：一张王者荣耀账号页面。


    张倩登录的账号，模糊了id，但恋人那一栏，暧昧至极。而与她绑定了恋人关系的对面，游戏账号的id，极其扎眼。


    [S]


    顾瑶眉头皱了起来。


    下拉评论，网友疯了一般，吵得不可开交。有抨击她耍大牌不道歉还搏热度的；有骂她滚远点别沾电竞圈的；甚至，还有一小批有手段的网友，发现了张倩‘男友’的真实身份。


    【我去！苏榆！S这个账号的主人是苏榆！？WILL那个野王苏榆？？卧槽！】


    【不是吧，苏榆不是在节目里和张倩吵得这么凶么？他俩是情侣？闹鬼哦。】


    【这恋人关系级数都这么高了，我不信是单纯的朋友。都说了网恋网恋，当然是不知道对面是谁的啦！】


    【人小情侣吵架，那叫情趣！情趣！你们这群单身狗懂个屁！】


    【倩倩独美，电竞圈的臭男人滚远点！别蹭热度抱大腿！】


    “顾姐你那什么表情，看啥……呢……卧槽！”


    见顾瑶站在一边捧着个手机呆愣住，代嘉热心上前，嬉皮笑脸着凑了头去。然而，手机页面里的评论逻辑清晰，条条截屏证据确凿，代嘉一看，也僵了住。


    苏榆？张倩？


    小榆那个网恋的神秘女友，居然是张倩！？


    我……


    一声‘卧槽’，炸开整个餐厅，默默地，那边的注意力转了过来。


    抬头，隔着所有看过来的人，代嘉直愣愣地瞪了苏榆一眼，低头，他掏出自己手机，再次重新确认了一遍网上信息。顿时，两眼一黑，差点当场过去。


    难以言喻的表情，像是吃了屎。苏榆被他盯得莫名，起身上前。


    “怎么了？”


    代嘉无语：“……你自己看。”


    手机递出，张倩微博截屏图片的账号里，亲密关系，[S]这个id显眼又熟悉。


    这不是他和姐姐的……


    苏榆惊了。


    下意识地，他立马就想找顾瑶，然而等他抬眼找人时，顾瑶电话再响，先一步出了门。


    离开的背影，渐渐模糊了身形。


    似乎，像是又一次抛下了他。


    苏榆心里发紧，他不想，不想再离她这么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