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我希望你下次再有什么‘灵感’的时候，能与教授们商量！而不是带着你的同学一起去冒险！”


    她的视线扫过四人，那目光让几个刚刚还沉浸在胜利喜悦中的小巫师瞬间蔫了下去。


    “因为你的鲁莽，格兰芬多扣10分！”麦格教授的声音斩钉截铁。


    尼欧斯微微低头，语气乖巧：“好的，麦格教授。您的教诲，我一定会记在心里。”


    “至于你们几个...”麦格教授的目光转向四人，感受到麦格教授的视线他们心虚地低下脑袋，盯着自己的鞋尖，大气都不敢出。


    麦格教授的视线在他们身上停留了几秒，紧绷的下颌线似乎柔和了那么一丝丝。“你们的配合，”她的声音依旧严肃，但似乎少了几分之前的严厉。


    “非常完美。没有几个一年级小巫师能如此默契地击败一只成年的巨怪！”


    “你们每人为格兰芬多赢得了5分！”


    听到这话几人兴奋地看向麦格教授。


    20分！减去尼欧斯被扣的10分，格兰芬多的沙漏还能进账10分！


    “好了，”麦格教授挥了挥手，驱赶着空气中的恶味，“现在，立刻回到格兰芬多塔楼去。学生们现在都在各自的休息室里享受万圣节晚宴。”她的目光在几人身上转了一圈，尤其在尼欧斯身上多停留了一瞬。


    几个小巫师如蒙大赦，逃也似的向来时的路跑去。


    赫敏跑出几步，忽然想起什么，猛地刹住脚步，回头一看，尼欧斯果然没跟上来！


    他正饶有兴致地蹲在还在扶着墙干呕的奇洛教授身边。


    赫敏一个箭步冲回去，不由分说地抓住尼欧斯的胳膊，拖着他追向哈利他们。


    斯内普等几个小狮子的身影消失在走廊尽头后，才瞥了一眼狼狈不堪的奇洛，以及被石化的阿萨谢尔。


    他无声地甩出一道“咒立停”，解除了阿萨谢尔身上的石化状态，然后黑袍翻滚着转身离去，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没有留给奇洛。


    至于奇洛？他身上那股味道，现在恐怕连费尔奇和小精灵都不愿意帮助他。


    阿萨谢尔感受到僵硬感消失，骂骂咧咧的朝着尼欧斯他们离开的方向追去。


    几个小巫师一路狂奔，直到远离了地下教室区域，再也闻不到那股令人窒息的恶臭后，才敢放慢脚步，大口喘气。


    “梅林的胡子啊！”罗恩靠在冰冷的石墙上，抹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要是没被扣分，我们会有整整20分！现在倒好，扣10分加20分，就只剩10分了！”


    赫敏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整理着自己跑乱了头发：“知足吧罗恩！麦格教授没关我们禁闭，已经是梅林保佑了！想想我们都干了些什么？”


    “谢谢你，尼欧斯。”哈利真诚地看向尼欧斯，“要不是你把责任揽过去，麦格教授肯定扣得更多。”


    尼欧斯在关键时刻，总是出人意料地可靠。


    尼欧斯无所谓地摆摆手，：“没事儿。这十分就当是我带你们一起‘打零工’挣了点‘零花钱’，扣掉我今天加的分，正好收支平衡，不亏。”他对学院分的“豁达”态度，让其他四人再次感到一阵无语。


    “尼欧斯，”纳威这时开口，他的声音还有些紧张后的微颤，但眼神里却充满了好奇，“你刚才用的那个魔法阵...就是上次治疗我用的那个吗？”


    自从那晚的训练后，纳威仿佛变了一个人。


    他成了继赫敏之后又一个为格兰芬多加分的主力，连麦格教授看他的眼神都温和了许多。


    他现在对力量，尤其是尼欧斯展现的那些神奇手段，有着强烈的探索欲。


    “你说那个啊？那张炼成阵主要是给生物‘塑性’用的。”


    “理论上，只要有足够的材料和‘祭品’，甚至可以用它做出一具没有灵魂和情感记忆的身体。”


    尽管他的语气稀松平常，但这番话的内容却惊的几人僵在原地！


    “人造人？！”赫敏脱口而出，声音因为震惊拔高了一些。


    “人造人？那是什么？”罗恩一脸茫然，看看赫敏，又看看尼欧斯，感觉自己完全跟不上两人的节奏。


    “不不不，”尼欧斯摇摇手指，否定了赫敏的联想，“人造人那种东西，被造出来的时候就有自己的灵魂了，算是个新生命。我弄出来的这个嘛…”他歪了歪头，似乎在寻找一个更贴切的词，“顶多算是一坨会喘气的肉块。”


    他顿了顿，看着几个依旧懵懂的小脑袋，决定用点他们能理解的比喻：“灵魂这东西，是所有活物出厂自带的‘盒子’。情感呢，是慢慢塞进盒子里的‘填充物’。记忆嘛，就是盒子里的‘内容物’。”


    “我现在还没厉害到能凭空造个‘盒子’出来。记忆和情感，也得是生物有了自己的意识后，一点点往盒子里填进去的东西。”


    看着伙伴们脸上“好像懂了又好像没懂”的表情，尼欧斯心里默默叹了口气。‘现在讲这些，还是太早了…’


    罗恩皱着眉头，努力消化着尼欧斯的话，忽然眼睛一亮，举起手，：“等等！那要是…往你做的那个‘肉块’里，塞进去一个灵魂，还有记忆和情感，是不是…就能把人‘复活’了？”


    尼欧斯打了个清脆的响指，嘴角咧开一个赞许的笑容：“Bingo！罗恩同学，满分回答！”


    他对着罗恩竖起大拇指，“不过嘛，‘复活’这事儿，难点可大了去了。”


    “人一死，灵魂就会沉到‘灵魂之海’，也就是‘迷离幻境’里，只有少数意志力强大的巫师，才能强行把自己的情感和记忆留在咱们这个世界，然后他们就会变成幽灵什么的。”


    就在这时，阿萨谢尔拍打着小翅膀，骂骂咧咧地追了上来：“狗东西！呜…”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尼欧斯一把捏住了他的狗嘴。


    尼欧斯看着被自己捏住嘴还在扑腾的阿萨谢尔，脑子里灵光一闪，想到了一个绝妙的点子！


    哑炮！哑炮为什么不能施法？如果…如果把一个哑炮的灵魂和情感记忆，塞进一个巫师的身体里，那么这个“换壳重生”的哑炮，能不能使用魔法呢？


    “那…幽灵能用你做的身体吗？”哈利的声音插了进来，他刚才一直沉默着，听到“复活”两个字时，他的心就像被什么东西猛地攥了一下。父母…这个念头不受控制地冒了出来。他犹豫再三，还是问出了口。


    “当然可以，”尼欧斯回答得很干脆，但随即耸了耸肩，“不过嘛，幽灵们应该不会愿意的。”


    “为什么？”罗恩满脸不解，“这明明…算是一种复活啊？能重新摸东西吃东西…”


    尼欧斯没说话，直接走上前，伸手在罗恩的胳膊上用力捏了一下。


    “嗷！你干嘛！”罗恩吃痛地缩回手。


    “痛吗？”尼欧斯问。


    “废话！当然痛！”罗恩揉着胳膊。


    尼欧斯点点头：“这就对了。幽灵只有‘填充物’和‘内容物’，没有灵魂这个能充当‘链接器’的‘盒子’，就算给他们套上一具身体，他们也不会有任何感觉！“


    他加重了语气：“而且更糟的是，在没有灵魂的情况下有了身体，他们那些残留的情感和记忆，流失的速度会快上几百倍！他们顶多撑个一年半载，就会彻底消散，到时候连幽灵都做不成。”


    哈利沉默地听着，他抿了抿嘴唇，声音很轻，却带着一丝执拗：“那…有没有什么办法，能得到一个空着的‘盒子’？”


    尼欧斯敏锐地捕捉到了哈利眼中一闪而过的某种东西。


    贪婪？渴望？是了，贪婪与慷慨的主人，开始觉醒了。


    他的嘴角无声地咧开，露出两排在阴影中显得有些森然的牙齿。


    “正常情况下，没门儿，生物一死，他们的‘盒子’就像石头沉入大海，直接掉进‘灵魂之海’深处了，根本捞不着。”


    “所以啊，如果真想给你珍视的‘填充物’和‘内容物’找个家，唯一的办法…”他故意停顿了一下，目光扫过几个小伙伴，“就是从活着的生物身上，‘借’一个现成的‘盒子’过来用。”


    走廊里瞬间陷入一片死寂。


    冰冷的石壁仿佛吸收了所有的声音，只剩下几人或轻或重的呼吸声。


    罗恩打了个寒颤，赫敏的脸色变得有些苍白，纳威不安地搓着手指。


    哈利低着头，额前的碎发遮住了他的眼睛，看不清他的表情。


    尼欧斯没有理会这沉重的沉默，他捏着阿萨谢尔的嘴提溜着对方，不紧不慢地朝着格兰芬多塔楼的方向走去。


    人嘛，总会给自己找到冠冕堂皇的理由。


    他只需要把诱饵抛出去。


    当对方足够渴望的时候，他们自然会循着味道找来。


    而到了那个时候…东西的价格，可能就不像现在这样“童叟无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