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弃生

作品:《海玉

    他站定后拔出玄嚣立马又朝海玉而来,“死性不改,你到底是谁派来的?”


    崔海玉一个闪身,“青阳!”手里顿时生出那根冗长的金鞭。不带犹豫的打向顾言朝,却被他的玄嚣轻松挡过,用海玉来不及反应的速度,又将玄嚣刺来。


    她一瞬间僵在原地,就在刺中她心口处时,仅离心口一寸之余,玄嚣骤然停住。顾言朝看向玄嚣剑端,自己手中的力道加重,仍然不能伤崔海玉分毫。


    “好样的玄嚣。”崔海玉心中暗喜,看来玄嚣还是嗅到了前主人的气息,不肯伤害自己。


    少年紧锁着眉头,悻悻将玄嚣收剑入鞘。


    崔海玉叉腰很是生气,没想到面前此人是真想杀了她。“你怀疑我接近你,意图不轨?”


    少年不欲回话,她接着道:“如果我说,我早就认识你了,你当真会杀了我么?”


    他斜睨着崔海玉,她眼眸干净不沾一丝污浊,倒真不像霖羽会派来的人,可此人从一开始就给他一种和自己很熟的感觉,又知晓自己佩剑的名字,此剑他从来不在除魔族以外的地方提及。她行径可疑,新弟子贸然前往姑射山只为捉鸡?说出去都没人信。许多处都说不通,但她好似一副委屈模样,像是冤枉了她一般。


    “很早?何时何地认识的我?”


    崔海玉心中叹气,她现在说出她是他之前的未婚妻,是他曾经爱慕之人?面前这个人不得立马把自己杀了。


    “我真是听人提起的你,我家中的婢子都知道你,我知道难道很奇怪?”


    今生她的确是从红鹊口中知晓的顾言朝呀。


    雨水不再下,空气中有股淡淡的湿尘味。


    “不知道你来白祈山到底要做什么,我知道你绝对不是普通修习弟子,不管你要做什么,我劝你别把主意打到我身上,否则……”


    他运气,只见不远处石墩子猛地被炸开。


    “你就和那石头一样。”


    随后转身不带停留的扬长而去,海玉盯着被炸开的石头发愣,前世种种似乎犹如镜花水月,面前此人不记得自己,也就不存在情之一说,那自己好像也不必继续留恋下去了。


    她心中冷笑,看来果真有缘无份。


    回去后的顾言朝一身戾气,把溜进他房中偷吃桂花糕的弘景也吓一跳,还以为是看见自己在他房中偷吃他的几个桂花糕生气呢。


    为了不吃骂,弘景先发制人道:“师兄,你大晚上去哪了?要不是我昨日看见你提着一包桂花糕,怕你事务繁忙放坏了,来帮你解决,否则你的糕点……”说着又把剩下的桂花糕塞进了嘴里。“就要放坏了。”


    玄嚣被放置倒一旁,顾言朝瞥了一眼弘景,嗤笑:“你倒是会为我打算,偷吃就偷吃,说得冠冕堂皇,明日赔我一包。”


    这一包桂花糕当然不是事了,弘景凑过来,仔细瞧着松衣的顾言朝,打断道:“师兄,你好像不怎么高兴啊。”


    “有么?不高兴也是因为你偷偷进我房中吧。”


    弘景:“……”


    “师兄,我听师父说,过两日要举行新弟子的切磋赛,这场赛一过,我们可能又要多一个师弟师妹了,我们到时候一起去看看?”弘景黑眸微亮,满怀期待看着他。


    “不去。”


    很遗憾被直截了当的拒绝了,弘景又道:“去吧,天天在这白祈山好没意思,总要找点乐子吧。”


    “无聊就下山除妖,大名鼎鼎的弘景捉妖师,怎么能偷懒呢。”


    弘景哑言,前几年下山去了夔州,因缘际会除掉了大妖虮虱,从此一战成名,弘景捉妖师的名号响彻夔州等地。


    “没听说哪里有妖啊,这两年太平,北泽妖主严加管束,好些妖兽都逃不出来为祸人间了。这也就让我此等散人格外无聊,你到底去不去啊,我一个人看也没意思啊,你那么毒舌,有你在比赛都有意思多了。”


    他们相处五年之余,相见恨晚。顾言朝此人嘴不留情,常常说话把各长老都气得不行,弘景却很是喜欢他,觉得他朝那些迂腐长老们泼冷水的时候特别有意思。


    算起来自己应该才是师兄,他入白祈山十多年,顾言朝是五年前才来的白祈山。师父却要自己叫顾言朝师兄,一开始尤为不解,后来发现师兄的功力醇厚,远超自己许多,也就承认顾言朝是他师兄了。


    顾言朝将外衣规整放置在一旁,懒洋洋靠在紫檀木椅上,本想再次拒绝弘景的盛情邀约,脑中却浮现出崔海玉的模样,她过两日也要参加新弟子的切磋赛。


    “行。”


    弘景惊喜,他以为是师兄不忍心自己孤零零去凑热闹。高兴得连出门关门都特别规矩,还好心提醒顾言朝早睡。


    雨停了,海玉想着得赶紧回宿处睡觉,明早提前过去站着。


    即使她偷懒了一时半刻,可也是站了许久,双腿都有些微微浮肿了,孙明雪想要帮她揉揉,被她拒绝,因为自己怕痒,旁人要是抓或者揉她的脚,她可能已经犹如砧板上的鱼肉,踢个不停。


    简单揉了几下之后,她就只想休息,倒在塌上沉沉睡去。


    地牢阴暗潮湿,血虫爬行,海玉蹙眉捂鼻。姐姐去了天溟清都,独留自己守着万花谷,感知到万花谷结界异动,海玉不敢懈怠一个闪步便到了结界处,一团黑影一闪而过。


    她箭步追去,黑影便站着不动了。“何人擅闯我万花谷的结界。”


    黑影转身正对着她,缓缓将头上的黑袍掀开,露出一张姣好面容的脸,可瞳孔发白,给这张世所罕见的脸添了瑕疵。


    海玉快速念咒,此为缚身咒,被缚之人没有她的命令是无法解开的。


    缚身咒从来对谁都有效,偏偏面对这个女人,丝毫没有用处。


    天底下,能不被她的缚身咒所困的,世间仅二人,离殇和魔尊霖羽。


    她那双泛白的瞳孔让人不禁心生寒意,极冰之地的雪就如同她的瞳孔一般白。盯久了让人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自己好似不再行于天地间,甚至怀疑自己是否还是自己。


    就这样,海玉被抓来了这阴暗潮湿的地牢中。她千想万想也想不通,蛛妄魔界的霖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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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何将自己捉来。


    在地牢中自己的所有术法都是无效,这个地牢就想用法术搭建来的,是魔族的术法。


    就连脚边蠕动的血虫,自己也不能伤它们分毫。


    “滚开,死虫子。”她一脚踩死地上一只血虫,她反复确认已经踩死了,可那血虫抽搐一会又开始蠕动。


    “该死!”海玉忍不住骂道。


    耳边传来一阵响铃,地牢中的血虫像是听到指令一样,疯狂往海玉身上爬。


    她本身就格外怕虫子,见血虫真爬到自己衣裙上时,不知道哪来的功力,竟生生施法将这间地牢炸开。


    地底坍塌,突入其来的失重感袭遍全身,不知坠落多久,她最后重重砸在了地上。要是不是她是千年仙子,灵力雄厚,恐怕掉下来怕是骨头都碎成齑粉了。


    海玉捂着肩,缓缓起身。站起身险些踉跄,她轻咳着,正巧对上面前之人的视线。


    女人坐在椅上,神色倦怠。海玉视线不自觉被女人坐的椅子吸引,那上面满是血手,看上去惊悚骇人。


    察觉到海玉的目光,女人解释:“放心,这不是真的手,这是我幻化来的。”


    “霖羽,我与你从不相识,你因何抓我。”


    大殿空荡只有她们二人,说话回音绕梁。


    血手椅上的女人笑了:“万花谷花仙海玉……”女人微微顿了片刻,“长得清新可人、眉如远黛,我倒是知道本座的儿子为何这么喜欢你了,以至于不肯回到蛛妄。”


    顾言朝?霖羽居然是顾言朝的母亲,他从不同她说这些,她也从来不曾问过。至于为什么第一反应想到顾言朝,是因为她知道顾言朝前不久才向她表露过喜欢。


    若不是霖羽,海玉还一直认为,顾言朝是人间修习的人修。


    她盯着血手椅上的女人,嗤道:“所以你绑我来到此处,是为了要挟顾言朝回到蛛妄?”


    女人温怒道:“他不叫顾言朝,他叫弃生。”


    弃生,弃生,放弃生命。这哪是一个母亲会为自己孩子取的名字啊。


    海玉心里顿时生出许多同情,从万花谷外救下顾言朝开始,他总是郁郁寡欢,后来他时常来万花谷,二人没事就下棋、赏花、修炼。若不是她天生性格外放,并没有因为他冰着一张脸而疏远,恐怕他亦不可能同自己成为朋友。


    正当海玉想要反驳时,身旁猛地飞来一柄金鞭朝着血手椅上的女人而去。


    金鞭被霖羽轻松弹开。


    来人怒道:“够了!谁叫你同她说这些,”他双手紧攥,指甲像是要陷入皮肉中,这些都被海玉尽收眼底。


    “放了不相干的人,我与你的事,不需要旁人参与。”


    女人起身,一步一步走向顾言朝,笑道:“弃生,你这样吧,就让我想起了曾经的我,我曾经也这般爱着一个男人。”霖羽猛地看向二人,收敛起了笑意,眼中遍布血丝,愤道:“可就是你那该死的爹,我当初醉酒错看了人,误打误撞生下了你这个贱种,我才没有机会和我爱的人厮守,这都怪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