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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梦醒了，就要去上班。


    上班的第一天，意外的轻松。


    可爱的小向导们，纷纷投喂了你各自珍藏的零食，对待你也是嘘寒问暖的，生怕触及你的伤心事，甚至连平素吝啬得像一个周扒皮的直系领导，也是一副温言软语的样子，还问你需不需要批假。


    但为了全勤拿到保底的10个积分，你婉言谢绝了。


    这一天就这么平平常常的过去了。平常的工作，平常的吃饭，平常睡觉……噢，不，直到睡着了，你才发现，某些地方没那么平常。


    因为你又做梦了。


    这个场景是在避难所，你记得当日是白塔巡卫队路过外围污染区，巡检所聚集了十四岁以下的未成年流浪汉，测试是否有觉醒的天赋。


    当时的你超龄了，只是借口照顾妹妹‘白莺’，混进了检验的队伍，然后就凭借稀少的精神力，获得进入白塔的资格。


    但这个承上启下的前一个梦中，一开始的‘白莺’就被某个鸟人替代了。


    你自然也没办法进入白塔。


    还跟监管检测的哨兵大哥争吵了起来，


    正在这时候，天空中浮现辉煌的神庭，圣歌齐鸣，圣所的特招使列位出行。


    在你四周，面目模糊的围观群众们，熙熙攘攘的涌向圣所凹现的神庭，狂热的祈祷圣使的祝福……


    你被拥挤的人群携裹着向前走去，来到神座之下。


    有着完整双翅的圣使，牵着你的手，步入神座。


    四周晃动的面孔为你欢呼、祝贺！同时，嫉妒、羡慕等诸多情绪向你涌来，你成为了圣所的向导。


    之后，你的引导圣使成为了你的匹配哨兵，你们起卧、出行、学习、任务都在一起，你甚至毫不费力的升到了A级。


    在圣所的日子，三年一晃而过，一切都美好得过分。


    直到双翅哨兵又长出了一对新的翅膀，等级升到了S+，而你还迟迟徘徊在A级不动。按圣所的常识，配不上圣使的向导要被强行斩断一对一的匹配关系，并被发落到前线作为公用向导，以身抚慰那些沦落成兽人的黑暗哨兵。


    你没有反抗，而亚利瑟斯不甘。


    他以毁损了一个翅膀的代价，获得了在神庭说一不二的权柄。


    你叹了口气：“亚利瑟斯，该结束了吧。”


    即便是见过魔军百万、妖孽屠戮万民的你，也觉得这样的场景，委实太过了。


    “嗯？”正蹲在地上，小心翼翼整理手中残破花束的三翅天使，猛然抬起头，仿佛受到了极大伤害般。


    他五分委屈三分指责二分小心翼翼的问道：“阿音，是我哪里做得不够好吗？”


    “你做得很好，让我体验到了，原来做一个出生就在罗马的天龙向导，是多么爽的一件事！”


    “爽……一直这么爽下去，难道不好吗？”


    你垂眸看他。


    这个全身上下都泛着圣洁光芒的天使哨兵，红唇微启，即便重复着你口中不雅的词汇，说着粗俗的市井之语，也半点无损他的优雅与圣洁。


    看懂了你的回答，他在祭坛的满地血污中，膝行了两步，仰首哀求着你：“阿音，你不想升级、想闲散度日，没关系，我足够强就好了。长老们不愿意我们在一起，那杀掉他们就好了……”


    “阿音、我能保护你，我能进化出更多的翅膀、我能让你做任何你想做的事。”


    “我能让你所愿，皆成现实。”


    “只要，音音答应和我在一起，一直在一起，好不好？”


    你摇摇头，拒绝得轻描淡写又斩钉截铁。


    “不好。”


    “非常不好。”


    “我想结束了，快点结束这场梦境吧，亚利瑟斯。”


    你后退一步、认真的看向他的眼睛，冷淡得接近冷酷：“你给我描绘的大饼，爽是爽，可爽的层次太单薄，久而久之就有点无聊。”


    你的视线扫过圣所祭坛的下方，残肢断臂，满地血污，以及被畸变圣使拦腰砍断、随意丢弃的圣所十三神使向导，还有那一排排的、挂在神廊之下的一对又一对的……哨兵翅膀。


    血腥与暴力固然刺激，可久了也让人麻木。


    而且，太没格调了吧。


    在这个梦里，陷入得太久，你的心声，不需要额外的用语言表述出来，亚利瑟斯很容易就了解到了。


    他以手握拳，在唇边轻咳了一声，又恢复了镇定。他丢开已经沾染血污的花束，站了起来。


    微笑得纵容又黏腻：“原来音音是这么想的，那、确实是我不好。”


    亚利瑟斯一只手把你圈进他的怀里，残破的三翅轰然张开，如遮天蔽日之势、把你笼罩在了厚重的阴影之下～


    哨兵的信息素如密集的风呼啸而至，又似把你裹进了厚重黏腻的雨云之中，直到云层外金色的圣光乍现——


    厚重的雨云中弥漫着细小的电流～


    翅尖的尾羽簌簌的抖动，尚未完全愈合的血色雾气甚至润透了原本浸染小向导甜意的最底层绒羽～


    这是个狠人！


    即便是以过往之境为精神图景的底座，但以‘自我’为棋子，毫不在意在造梦之境中伤及自己，也会在现实中造成不可逆变的损伤。


    他能对自己狠，你可不能。


    被强迫着攀附在天使身上，全身感官只能依靠着他的你，只能恨恨的双手胡乱抓绕、直到碰触到他敏感脆弱的翅根，用力狠挠了一把！


    呃——


    阿音、音音、我的、我的……


    他仰头微微喘息，沉浸在无法自控的高.潮中，疏漏了对刚刚抢夺来的神眼的遮蔽，于是你看见了——那是一双……什么样的眼睛啊！


    你倏然一惊，想要挣脱禁锢。


    亚利瑟斯却是纵容着先让你爬出几步，然后在你即将逃离的时候，用力抓住你的脚踝，一拽——


    你再次跌入了身后哨兵的怀中，残破的羽翼再次拢紧了你，比上次更紧、更缠人。


    脸上还残留着血污的圣天使闭上了眼，餍足又自得的笑：


    “阿音，你知不知道，你越与我契合，我便不用问，也能知道你的欲求、你的祈盼……即便，那是你不曾说出口的愿望。”


    “我会满足你。”


    “嗯？”鼻尖亲昵的抵着你，刚吃下了十三位向导血肉、从而荣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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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神级哨兵的亚利瑟斯以圣音振动的频率许下承诺：“我承诺你，不觊觎另一只神眼，但至于那个人能不能自己留得住，就不要怪我了，好么？”


    “好么，好音音。”


    “我会满足你，我的向导、我的半身、我遗落之翅……”


    骨节分明的大手抚上了你的颈项，一点一点的缓缓的收紧，却反复几次在你快要解脱的最后松开，一边舔吻着你被憋出来的生理性眼泪、一边低语呢喃着对不起。


    你在濒死之际被反复折腾，心里烦透了这个叫‘亚利瑟斯’的鸟人。


    你只能一边嗯嗯哼哼的敷衍着他，一边顺着他赤裸的胸膛往下摸索，直到在天使未褪尽的长裤中摸出一把袖珍的匕首。


    你把匕首粗鲁的塞到这个鸟人手里，然后握着他的手，用力的捅向了自己。


    最后的视野中——


    他的表情似乎很难过，难过得快哭了。


    *


    叮铃铃——


    闹铃响了。


    啪、的一声关掉了床头的闹钟，你迷迷糊糊的转回被窝又睡了十分钟的回笼觉，才在第二个闹钟开始催促前，懒懒散散的掀开被窝起床。


    又是一个很累的梦啊……！


    你摸了摸被反复掐捏舔咬的脖子，又抓了抓原本就睡得像个鸡窝的发型，发泄般的把枕头往墙上扔去。


    捅自己的胸口，很痛的啊，混蛋！！


    你深呼吸、再深呼吸。


    就当自己被狗咬了一口、不……严格说来是被翻来覆去咬了好几遍，算了，什么场面没经历过，圣所与天枢白塔的矛盾，要等剧情线的后期才会爆发了。


    只要你赖在白塔中不出门，便跟圣所扯不上任何的关系。


    你的心情终于慢慢的平静下来了。


    半空中，一根洁白的长羽，慢悠悠的打着旋儿落在了你的膝盖上。


    你用两根手指拎起这根羽毛，详细端详，与前晚的那个羽毛不同，这好像是翅膀末梢的羽毛，还有些微的残破，在阳光下，似乎有沾染有金色的杂质。


    圣所那个三翅鸟人的羽毛么？


    究竟是实体化的畸形器官?还是精神力的具象化？


    你仔细摸了一摸，觉得都不像、又都像……


    在这个世界观的基础设定中，圣所出品的哨兵是与天枢白塔、深渊黑塔完全不同的存在。


    据闻，圣所的哨兵和向导，都是‘神造’，因而体有异相，圣所宣扬，那是因为圣使作为神的代行者、在世间行走，怀有异相，是为区分与人的不同，是神的恩慈。


    所以，在天枢白塔与深渊黑塔定义中的畸化哨兵，在圣所的解释中却成了力量强横的代表。


    在所有关于圣所的小道消息中，圣所一向只有哨兵在外行走，稀少有圣所向导的出现，而在你入梦之后，才惊觉其真相——


    你想了一想，决定还是把这个东西留下。


    说不定以后能有用呢？


    而且你有预感，如果你不收下，那个鸟人会一而再再而三的送羽毛来骚扰你的。


    在没查明有关这件事的所有信息之前，干脆先收下，省得触怒他、平添没必要的波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