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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霍恩斯醒来了。


    他侧脸‘看向’你的方向，沙哑的男音干渴的说到：“请帮帮我。”


    在这个姿势下，绣有圣所灵纹的丝绸眼罩被蹭得微微起皱，紧紧贴着汗水湿透的额头，一副被凌辱过的事后模样。


    可事实上，在□□调教这个领域，你什么都没对他做。


    你看了一眼墙上的时钟，只过去了半个小时。


    这就是S+哨兵的恢复力吗？


    你内心感叹，身体却懒洋洋的不想动，一副惫懒无比的样子：“帮你什么？解开束缚吗？可如你所见，我现在也一点……力气都没有。”


    霍恩斯笑了，手指虚弱无力的动了一动，无奈又诚恳：“邵音向导，虽然现在不在白塔，可我相信，我们的服务协议依旧在有效期。”


    你：“额外服务100个积分一次，同意吗？”


    霍恩斯又笑了一下：“嗯，同意。如果您愿意协助我喝一点水，再支付您100积分。”


    你歪头探究的看了他一眼，说出这话的霍恩斯，似乎跟以前一样，又似乎有什么地方不太一样了。


    不过，只是干一点普通的护理工作，就能拿到200积分儿。


    相当的！划算！！


    果然不愧是出手大方的金主豹豹。


    在高额积分的驱使下，你疲累的四肢，重新生出力气。


    你起身，向他走去。


    俯身在他身前，摸索着按下解除开关。


    可惜，这间位于前线哨所的破烂治疗室，似乎线路出现不少问题，你捣鼓了好几次，都没有成功解开。


    使出吃奶儿的劲儿，甚至单膝压在治疗床上，双手用力，才只解开霍恩斯左上臂的束缚带。


    你并没有注意到，在这样的姿势下，你的长达腰际的发尾若有若无的拂在了身下哨兵的脸侧，睡裙裙摆的褶子也拂在了哨兵紧绷的大腿上。


    空气中慢慢浮动起似蜜似烬的味道……


    你后知后觉，低头。


    嘎吱——


    治疗床的合金手栏，被霍恩斯前一秒还虚弱无力的手指，狠狠的捏出了一道指印，刚接触束缚的左臂伸向你的腰肢，狠狠一拉~


    这一下，你的上半身毫无阻拦的被贴在了某人的胸前，大手按着你的头颅被强行埋在他的肩窝，炙热的呼吸喷洒你的颈侧。


    你知道这是哨兵在接受疏导后，很难避免的一种‘依赖综合症’，在你任职白塔的这段时日中，比这更黏黏糊糊的举动你都遇到过，委实算不上什么新鲜事。


    不过你一向不假辞色，对你来说，摸一下猫猫狗狗鱼鱼虫虫……是可以的，但人不行，尤其是或青涩或成熟的那些男性哨兵。


    在这个世界观中，哨兵对适配向导的渴求，是刻印在骨子里的，做完精神疏导就想肢体抱抱，皮肤贴贴，更过分的那些还想更深入的侵犯。


    你能够理解这个世界观的设定。


    但从治疗效果而言，你并不觉得□□接触是必须的，那只是在哨向世界观设定下的思想钢印。


    而你很幸运，在处理了十几次的医闹事件后，你筛选出了霍恩斯这个十分认同你治疗理念的冤大头……啊，不，明码标价你情我愿的事，怎么能叫冤大头呢。


    瞧瞧，如果这次不是你化用了前一个世界的术法，以‘献祭’量子精神体的方式弥补了霍恩斯精神图景的亏空，此刻的他，早已是一具空壳。


    “好了，霍恩斯。”


    “可以停下了啊，一点都不像你了”


    你好言好语的劝说，努力忽略深埋在你肩颈处的磨磨蹭蹭的头颅，束缚的眼罩早就被他这个动作蹭到了锁骨上，热烫干裂的唇用力的擦过耳后，高挺的鼻梁压在你后颈的那块软肉似有若无的捻弄。


    你觉得你的忍耐逼近了临界值，如果不是脑海里三十万积分在来回拉扯，你早就——！


    你无可奈何的下最后通牒：“你还记得我们签订的‘无接触式医患服务协议’？你还记得你每次治疗前都答应过我……”


    “记得，我答应过您，一切按您的规矩来……”含糊低沉的男声，带着极度克制的隐忍，微微喘息：“请、请再给我三分钟，不、一分钟就好……”


    “好吧，1000积分，最后三十秒。”


    你翻了个白眼，开始计时。你本来是想报价一万积分，可是世间各有规则，因果率是每个世界都存在的铁律。


    你不想加入这个世界，也不想推翻这个世界，你只想苟到这个世界结束。


    但你懒散的本性，又让你忍受不了太差的环境和生活待遇。


    因此你只能在等价交换的情况下，与世界规则擦个边儿，尽量让自己的日子过得舒服一些。


    二十七、二十八……好，倒计时结束！


    “够了，放开！”


    你呵斥。


    一键拍下床侧的紧急键，还未完全解除的束缚装置重新起作用了，合金的束缚带强制性的把脸色潮红的哨兵再次束缚回半抬起来的治疗床上，


    你从霍恩斯身上爬下来，一边整理邹巴巴的睡裙，一边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只一眼。


    你愣住了，心里浮上了一丝对你而言，十分稀少心情——


    怜悯。


    那双原本深邃如夜空的黑眸，此刻如同掺杂了不少细碎砂粒的蒙尘水晶，不，眼球的晶体上有细密的裂痕，连水晶都称不上，只是一对劣质的、破碎的灰玻璃渣罢了。


    你宁愿他失明了，可他此刻望着你的样子，分明还能在现实中看得见。


    很明显，身为S+哨兵的他，失去了……与生俱来的觉醒天赋。


    “霍、霍恩斯，你的‘月之瞳’呢？”


    他笑，大大方方的看着你，说：“为了活着，我违背了哨兵的原则，用‘月之瞳’与那个东西做了交易，很快白塔会来调查这件事，到时候避免不了会牵扯到您……不过您放心，我会提前打点好。”


    “您只需要出庭做一个证，如实说出您的遭遇。”


    “毕竟——”


    “我也没想到，一时心软救出那两个小子，他们却胆大包天的把您从睡梦中掳到了前线……”


    他的声音突然低落了下来：“请、您不要为我难过。”


    “哈，我才没难过，”你嘴硬到，然后转身，哔哩哗啦的用力打开饮水机柜子，咕咚咕咚的灌满了一杯水，走到治疗床前，把纸杯抵到他干裂的唇前，粗鲁的喂他喝水。


    霍恩斯一声不吭，很配合，你给水他就喝，不像有些哨兵磨磨蹭蹭的刻意搞小动作。


    暧昧氛围一挥而散，就如同你在白塔的治疗室，每个月的固定疏导日，预约排队三小时，见面三分钟，干脆利落的搞定。


    除了刚才那一点点失控黏黏糊糊，霍恩斯一向都是你最满意的顾客。


    一连灌了五杯水，直到他薄唇紧抿，眉头微皱，你才意识到灌多了。


    你道歉：“不好意思，我走神了。”


    霍恩斯：“我以为您想让我喝完整桶水，如果这是必要的治疗方式，我会的。”


    “哦？真的。”


    “可惜杯子里一滴都没有了。”


    “如果你需要，我可以再去接一杯，不过我想，你的队友肯定也等急了……”


    “他们肯定乐意效劳。”


    你同他开着玩笑，然后撤下了精神力屏障。


    几乎同时，薄薄的门板被‘砰’的一下强行撞开，那两个A+小崽子闯了进来，焦急的问：“队长！您还好——？”


    然后两人愣住了。


    你耸了耸肩，把纸杯丢回垃圾桶，然后慢吞吞的坐回了房间里唯一算得上柔软的沙发上。


    霍恩斯轻而易举的伸手扯断了束缚器，从湿乎乎、黏哒哒的治疗床上坐了起来，温和：“我一切都很好。”


    刀疤迟疑：“可是，队长，您、您的眼睛……”


    断刃却冲着我大喊：“你对队长做了什么？明明我为队长戴上圣物的时候，眼睛还好好的！”


    霍恩斯：“滚出去。”


    刀疤反应过来：“是。”


    然后一把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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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还有话要说的断刃，迅速离开了。还非常有眼色的关上了摇摇欲坠的门。


    门是合金的，被刚才那一下踢得门框都变了形，刀疤用力关了几次都没关上，直到面不改色的伸手捏平了扭曲的地方，才勉强的把门合拢上了。


    “你故意的。”


    “霍恩斯，你变坏了！”


    你指责他，


    在你看来，霍恩斯明明有十足的力气扯开束缚，却偏偏哄你去喂他喝水。


    你不喜欢这样的人，非常不喜欢，你认为什么所谓的‘腹黑’其实是一种非常差劲儿的品质。


    固然你十分欣赏霍恩斯时不时狂爆金币和积分的美好特质，但真正促使你愿意跟这两个A+小崽子来这么一趟的原因，却是——


    霍恩斯正直、禁欲、虽然第一次见面有点过于傲慢，可他出手大方很快弥补了那么一点点的不足，更何况他是少有的，十分珍惜队友生命的哨兵。


    在这个废土世界中，这点品质非常稀少，你多少把他当成了你的朋友。


    友谊的份额不多，只有杯子里剩下的水那么一点点。


    难道你看错了？


    你心里重新评估着与这个人的关系。


    霍恩斯走了过来，在你身前蹲下，他身材高大，尽管几乎是单膝触底的姿势，却也视线微微高过坐在沙发上的你。


    “我的向导，你来看看。”


    你皱了皱眉，他变腻歪了，一点都不高冷的豹豹，不是好豹豹，你觉得这段友情只能到这里了。


    尽管你树立了精神屏障，哨兵不能获取你的所思所想，但他似乎能从你的身体语言中了解你的思想。


    霍恩斯以不容拒绝的强势抓住你的手，强迫你的食指点到了他的眉心。


    哨兵嘈杂、残破的心声向你涌来。


    你抽回了手。


    只需接触那么一秒，你也‘看’明白了。


    尽管他此刻面色自若的在你面前聊天，甚至比之前说的话还多，但他此刻精神图景中的风暴还未完全平息，旧的崩塌，新的正在废墟中重新建立。


    是你的存在，你的碰触，你的话语，让他有力气维持着表面的正常和平静。


    你突然说：“霍恩斯，你应该赶紧回塔里去，去紧急匹配一个差不多等级的向导，做一场深度契约和精神链接修复。”


    “这样，你才能完整的重建精神图景，甚至还有可能重新凝出精神体……”


    他没有说话。


    你思忖了一下，说：“虽然我不知道你还有多少积分，但凭你曾经S+，历年累累功勋，又有白色荒野唯一存活的价值，塔里肯定愿意先让你欠着，然后极力救你恢复等级……”


    “不、天枢十二星的白塔不一定能给出这个代价，但圣所一定可以！”


    “对，圣所！”


    你跳起来，在房间来回踱步，搜索自己对世界线开始前少得可怜的信息，对霍恩斯做出一个可行的建议。


    “那群老不死一定很好奇，你最后在‘禁区’看到的东西，快，趁现在白塔的惩戒部还没到，咱们先往西走，先去圣所！”


    你越说越觉得靠谱，立刻站起来向门外走去，见他还半跪在原地没动，便返身去拉他。


    却在还未触及到他的时候，被返手一拉，猝不及防的再次跌入了他的怀里。


    又、又来！


    你怒~！


    他紧紧的抱住你，紧绷得贲张的肌肉如热烫的烙铁，仿佛陨石坠落地面前，最后一滴松脂的蜜香，裹入时光刻印的最后一点无望的念想。


    他叹息：“来不及了，他们已经来了。”


    躯体破烂的哨兵，绝望混乱的心声，疯狂的充斥在你的身边——


    不想分离，不想与……分离，不要分离，不要分离、不想、不想、不想、不要、不要、不要、不要、不要、不要……不要分离，不要分离、不想、不想、不想、不要、不要、不要、不要、不要、不要、不要分离，不要分离、不想、不想、不想、不要、不要、不要、不要、不要、不要


    不要离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