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被暗算

作品:《皇帝游戏

    宴境中的怪物会有情感吗?


    关于这点,估计每一个到宴境的人都想过,不过没有人敢赌。


    一般情况下,安妙莲也不会赌这么大,但显然眼下不是一般情况,即便安妙莲已经把自己缩到了床顶的角落里,危险也没有离开。


    没有脚步声,少女还站在原处。


    不出所料的话,还盯着安妙莲所在的方向。


    安妙莲无声地深吸一口气,用手指去勾来挂在床顶边缘的香囊,这个位置是少女的视线盲区,安妙莲却仍旧感觉自己的手凉凉的,像是被诡异注视。


    抓住了,安妙莲握紧了满是汗的手心。


    倒掉香囊里装着的香草,换上她手中的丝线,安妙莲迅速地做完这一切,动作之中难免有声音,每发出一声响,她的心脏就跳一下。


    更加不幸的是,在响动过后,少女的脚步声也跟着响一下,她动了,正在朝安妙莲这边走来。


    “吧唧。”一个东西掉在地上。


    是安妙莲将手中装了丝线的香囊甩了出去,她在心中为自己祈祷,从今生祈祷到来生。


    别过来、别过来、别过来……!


    少女的脚步声停住了。


    又动起来了。


    她走向另外一个方向,低头,弯腰,拾起地上的香囊。


    哆哆哆,哆哆哆,织布机的声音又响起来了。


    安妙莲从来没有感觉织布机的声音如此让人心安过,她浑身瘫软地躺在床顶上,像是刚从生与死的界限中擦线走过。


    不过周围的视线盲区还给人一种未知的恐怖,每次织布机的声音停一下,安妙莲都会幻视那张没皮的脸出现在床顶旁边。


    她想了想,还是爬到床顶沿边注视着那个少女。


    少女捡到绣线后,仍旧如昨夜般继续织布,那样子让安妙莲想到路上的流浪猫,遇到一小块食物之后就拖到角落里,不过少女进食得相当辛苦,她更像被豢养的蚕。


    没有汗水,几滴血水随着剧烈而频繁的动作幅度从她的额头露出的皮肉里滴下来,她小心翼翼地擦拭着,仍然有一滴落到刚织的布匹上。


    滴落的刹那炸开一朵火花,像是要将整块布燃烧殆尽。


    安妙莲心惊胆颤,预防着少女像昨天一样突然尖叫。


    少女的确在片刻间方寸大乱,越来越多的血水从她的面皮上冒出来,她不停地拿着衣角在脏掉的布上擦拭着。这时候的织布机没有未来那么先进,一丁点坏掉就相当于整块布都废掉了。


    随着少女不断的擦拭,却是越来越多的血水滴在布上,她越擦拭越多,慌得手忙脚乱。


    “呜。”没有尖叫,是一声奇怪的声音。


    过了很久,安妙莲方才明白,少女是在哭泣。


    她太委屈了,太不甘心了。


    一整夜的辛苦,全都白废掉了。


    又快要天亮了,这回少女的布匹做的比昨日的还要少,那匹破掉的布被撕扯下来丢到了地上,五颜六色的绣线上凝结着干涸的血。


    她扯下布的动作过于用力,咯吱一声响后,织布机也整个坏掉。


    少女无力地蹲在地上,看着坏掉的织布机与破布,突然死死地抓住头发,仰头发出了撕心裂肺的哭声。


    那哭声尖锐得响彻天宇,撕开了黑色的幕布。


    天彻底亮了。


    一切又恢复成整洁、规范的样子。


    安妙莲的心却更是空了一块,努力甩开脑海中少女的样子,她开始思考一些更加现实的东西。


    比如织布机的损坏,意味着新一天晚上的少女将没有任何牵制,少女会出现在哪里、会干什么,都是有可能的。


    安妙莲一边艰难地从床上爬下来,一边想着实在不行,她今天就去把那神庙里挂着的布裁两块下来,反正那些布摆在那里也是当摆设,不如送给少女废物利用一下。


    想到了解决的方法,安妙莲心中的阴霾终于散去一些,她照常走到饭厅里去用早餐。


    原本拥挤的饭厅里少了两个人,看上去像是空了一大块。


    安妙莲突然想到今天去侍奉的是姜匆算,而姜匆算没有问她侍奉的规则,她也就一直忘了说。


    姜匆算不会因为不知道规则而出事吧?


    毕竟姜匆算在第一天晚上帮过她和白叠绣一次,安妙莲记得她欠这一份人情。


    她在饭桌上频频向门前望去。


    却撞上俞霄的眼睛。


    他在盯视着她这边。


    锋利张扬的五官、温文尔雅的笑容、却又绝对尖锐地盯着她。


    太突兀、太反差、太奇怪了。


    他到底是谁?到底想干什么?


    安妙莲被他看得心烦意乱,好在这时候,门被推开,姜匆算走了进来。


    他的神色相当古怪,似乎有什么话想要对安妙莲说,不过顾忌到不能在用餐时说话,于是给安妙莲做了个写信的手势。


    安妙莲有意比了个“OK”,然后迅速去观察俞霄的神色。


    俞霄的神色似乎在那么一瞬间起了点变化,安妙莲在心中默默记下,若有所思。


    午餐的时候她收到了姜匆算那封信,顺便将写着南屋的规则的纸条交给梁琼姝。


    梁琼姝朝她感激地笑笑,动作相当的生动自然。


    安妙莲心中诧异,昨天去祠堂的时候,她一直在怀疑梁琼姝,梁琼姝五次三番地出现状况,像是在有意拖延他们进北屋的流程,与唐浦泽的争执,看起来也疑点重重。


    她当时怀疑梁琼姝是被屋内的妖怪迷惑住了神智,但是梁琼姝大部分时间又是正常的状态,而且后来的事实证明祠堂确实是个禁地之地。


    难道是她想多了?


    等到回屋拆开姜匆算的信后,安妙莲才发现怀疑自己认错好人的不只是她一个人。


    “安姑娘亲启:当你拆开这封信的时候,或许会觉得姜某所言荒谬,但是除了安姑娘你之外,大概也无人会相信姜某所说的了。”


    “这几日,我一步不停地围着宅邸行走,当我越靠近北边的时候,身体上的不适感就越强,直到走进祠堂的时候我才彻底确信,除了待在屋内,在这座宅邸的任何一个地方行走,都会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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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影响,北边的影响最为强烈。”


    “而那个无形人的规则,恰好是将我们束缚在自己的屋子内……我怀疑,无形人是有心要保护我们,就像在夜间的庇护一样。”


    安妙莲看到这里,心想难怪姜匆算说没人会相信他,这也太扯了,难道屋内就有多安全吗?无面少女、神秘怪音、诡异的画……屋内的诡异还是各式各样的。


    姜匆算接下来的信恰好在解释这点:“我想安姑娘你一定觉得屋内也不是安全的地方。”


    安妙莲:……


    “奇怪之点也就是在这里,如果非要让我形容这种感觉,我感觉就像是这个宅邸内,有两股子不同的势力,无形人属于监视者,并无法杀人,你我能够顺利地平安出来都证明了这点,而另一股潜伏在屋内伺机杀人。”


    “潜伏在屋内的那些诡异,也必然有它们的规则要遵守,我们需要找到它们的规则。”


    信到这里戛然而止。


    安妙莲的目光仍旧还停留在前几句上面,什么叫“你我能够顺利地平安出来都证明了这点”?难道姜匆算出来的很轻易吗?


    难道去南屋侍奉并不是一场违反规则就会死的游戏?


    ……难道,她被俞霄耍了?


    靠,那他图什么?她看起来很像乐子吗?


    安妙莲攥紧了手,俞霄肯定不是刚入场时的俞霄,而她猜错了他被替换的时间。


    因为一开始将侍奉无形人视为严重的处罚,她下意识以为原来的俞霄死于侍奉中,却没有想到……可能俞霄在第一天夜里就被替换了。


    难怪当时他们一行人出南屋时撞见俞霄,俞霄看起来和往常很不一样,当时还以为是他担忧侍奉的缘故。


    在夜里被替换,难道是被他屋子里的鬼替换掉了吗……?


    那这个鬼难道是因为生前特别爱捉弄人被打死的吗?怎么这般欠。


    这回晚餐的时候再度撞到俞霄的视线时,安妙莲没有避开,反而瞪了回去。


    可惜她的瞪也只是面无表情地盯着,两个人面对面地看着。


    直到俞霄先笑起来。


    他的笑真傲慢啊。安妙莲不由自主地想到,就像是在嘲讽你的无能为力一般。


    人畜无害和不想伤害任何人畜是有区别的,俞霄的笑容温和,但是与前者风马牛不相及。


    比起想办法把俞霄的捉弄还回去,安妙莲现在更着急和梁琼姝解释清楚,原本只是俞霄一个人是骗子,现在倒好了,她成共犯了。


    安妙莲准备了一封信解释前因后果,却没想到梁琼姝这回晚餐又恢复了从前那副神神叨叨的样子,让安妙莲怀疑她根本没有取下那幅画。


    安妙莲在桌底下用信戳了梁琼姝好几次,奈何她只是满怀柔情地看向一处空位,半点眼神都不分给安妙莲。


    就这样一直到了用餐结束,等到休息时间,安妙莲也是去寻找梁琼姝,像是冥冥当中有感应一般,安妙莲一下子就在小花园里看到梁琼姝的身影。


    明明此刻梁琼姝最不应该出现在小花园,毕竟这里她第一天的时候已经来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