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出西屋

作品:《皇帝游戏

    “二:不要违背无形人的要求。”


    “三:安静煎药可以保证你的安全,请不要离开药罐旁。”


    安妙莲的动作微微停滞。


    她当时看那张纸的时候,为什么没有想到——假如无形人让她不要煎药,那她该怎么办?


    规则冲突,安妙莲左右为难。


    “愣在原地等什么,傻里傻气的丫头。”


    瞧着她没有动作,那个无形人像看戏般流露出几分闲适,只是到最后一句的时候,又骤然转向阴狠:“等、死、吗?”


    安妙莲:“我只是在想,怎么才能治好你的病。”


    她语气平淡,甚至还能听出一点担忧的意味,虽然看起来像是在骂人。


    无形人的声音顿了一下,本来祂就经常发怒,而现在,在这个不听话的女孩子面前,祂的愤怒达到了极点。


    “嘭!”


    这回,木头的声音拍得震天响,连带着床幔也抖动几下,多年未清洗的灰尘扑面而来,满屋子都是这般的腐朽、陈旧、让人难以忍受。


    “违背家规,等着去……”


    安妙莲赶在祂发怒之前,用行动证明了自己的诚心。


    她一把将煮药的炉子抬起来,炭烧得滚烫,她像是没有知觉一般,抬起那被烧的发红的边缘,一点点向床边走去。


    “嘭!”


    安妙莲重重地将火炉放下,发出的声音比无形人拍木头的声音还要大,一声闷响后,屋内安静。


    她实在无法做出那种痛心疾首的表情,只能用痛心疾首的声音说道:“哦,我的上帝,我怎么能放弃您的病呢?”


    “等着吧。”


    安妙莲拿起扇药的扇子,对着火炉就是一阵猛扇,炭火烧得旺旺的,煤灰吹得飘飘的,一齐随风涌向床幔内。


    就在刚刚,安妙莲终于懂得白叠绣那句“床”的意思。


    她指的是,无形人就在床上。


    “住手!”无形人尖锐地叫出声来:“你在干什么?!”


    “我在帮你治病啊!”安妙莲温柔笑道,她好久没有说话了,现在说的很开心。


    “滚!给我滚出去!”


    这简直就是意外之喜!


    规则二:不要违背无形人的要求。


    安妙莲连忙点头称是,赶紧跑了出去。


    “嘭”地一声,大门在身后被关上,安妙莲迅速跑了出去,生怕身后的无形人后悔。


    等走到饭厅的时候,大家已经开始用餐,他们没有像前一日等俞霄似的等一等,大部分人都觉得安妙莲不会在这个时候回来。


    可偏偏,她来了。


    唐浦泽的筷子掉在地上,已经记不清楚这是第几次他不尊重餐具的行为。


    他指着安妙莲,在本不应该说话的时候,大声喊着:“鬼……这是鬼啊!”


    ……


    代价就是他受到仍在愤怒中的无形人迁怒,位置一下提前了两位。


    其他人没有像他这样惊讶,但是也惊得不轻,于是在午餐的时候,安妙莲收到不少封信。


    梁琼姝写来的信很诚恳,她愿意提供之后无形人要求的所有绣品,来换取安妙莲能够成功走出南屋的方法。


    唐浦泽的也差不多,不过换的东西从绣品变成了田地,让安妙莲在意的是,比起第一次,他的语气更加的语无伦次了,几乎整篇都是疯疯癫癫的胡言乱语。


    偏偏是即将要去侍奉的姜匆算没有写信来,他最近不知道在忙一些什么,安妙莲甚至很少见到他。


    最后一封信,是俞霄的。


    不知道为什么,安妙莲有些刻意地将这封信留到最后再拆,像是预知到它的不祥。


    然而在拆开这封信的时候,安妙莲恍然若失,里面只是空白的一张纸,什么也没有。


    ……难道是给她纸叠纸飞机吗?


    安妙莲收起那张纸,觉得俞霄有病。


    午餐后,是验收绣品的时间。


    几乎所有人都交上了绣品。


    姜匆算的是一副普普通通的花蕊,绣得呆板粗糙,不过好在形状和样子都有个三分。


    让安妙莲没想到的是,她看到了姜匆算手上被针线戳出来的血孔,他竟然是自己亲自绣的。


    梁琼姝会拿绣品去和一个只活过一次宴境的安妙莲做交易,就更可能会去和姜匆算做交易……难道姜匆算竟然没有答应?


    更让安妙莲没有想到的是,除了她以外,拿到梁琼姝绣品的是唐浦泽。


    她本以为这两人不算是势不两立,起码也是针锋相对的关系,甚至还可能添加一点爱恨情仇狗血戏码。


    唐浦泽手里的同样是一副花蕊,不过似乎和她这份有种说不出来的差别。


    安妙莲仔细看了看,正准备看个仔细的时候,梁琼姝走了过来,比着手势的意思,像是在询问她对绣品的感觉。


    安妙莲竖起大拇指,表示非常棒。


    白叠绣的绣品格外的具有异域风情,配色大胆且花纹绮丽,而俞霄的……


    他绣了一朵莲花。


    察觉到这边的目光,俞霄歪头笑着,仍旧是无声地问:好看吗?


    安妙莲撇过头去。


    这场本该是最惊心动魄的提交绣品就这么无惊无险地过去了,等到晚餐之后,所有人没有像之前一样各回各处,而是对视一眼。


    他们准备在这天的休息时间里,去北边的屋子看一看。


    本来还不确定要一起去的人,在发现去北屋会被惩罚后,反而坚定了心中的想法,毕竟一个人去是会被惩罚,但是好多人一起去,那么惩罚中的提前去侍奉就没有了意义。


    大家一起被惩罚,约等于没罚。


    然而在汇聚队伍的时候,却只有五个人的身影。


    唐浦泽不见了。


    这样同样被罚的优势就被打破,大部分人的面色都不好看。


    梁琼姝比了个“二”字,皱眉摇了摇头,显然是在指今天饭厅里唐浦泽被罚那件事,他被罚提前两位去侍奉,恐怕是想要临阵脱逃,借此延迟侍奉。


    安妙莲心里有些怀疑,她记得唐浦泽之前因为其他人没给他写信都能生气,他给别人写信也写得最勤,不像是个喜欢单打独斗的人。


    更要紧的一点,宴境开始的时候,俞霄说过唐浦泽是雨州人,雨州宗族文化浓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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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家又是个大家族,自幼生活在雨州的唐浦泽会更加意识到脱离团队的恐怖。


    不过眼下众人也都知道,宅院阔大,休息时间就一会儿,无论唐浦泽想来还是不想来,要进北屋都无法去找他。


    短暂思考后,众人一一动脚向北边走去。


    梁琼姝最后一个走,本来她的侍奉位次都排到唐浦泽后面了,这样一来,她估计又得比唐浦泽先去。关乎到自身,梁琼姝也难得流露出不满,连往宅院那里看了好几眼。


    脚印还是昨天留下的那些,看来后来并没有人来过。


    “嘭——”,一个重物的声音落下。


    众人面面相觑,倒是没有人被吓着,不过突然的动静总是让人感到不安。


    去不去看?


    梁琼姝指着杂草最茂盛的一处,声音是从那边传来的。如果这里的杂草只是没过膝盖,那边的杂草几乎齐人高。


    姜匆算抽动两下鼻子,嘴里无声地吐出一个字:血。


    空气中有血腥味。


    梁琼姝紧紧地揪住衣角,冲上前去拨开杂草,露出那被杂草隐藏的尸体——


    是唐浦泽!


    第一个人死了。


    众人纷纷走向前去,虽然唐浦泽的表现的确不像是能在宴境中活很久的样子,可当真的看到他的尸体的时候,众人还是不免有些感同生受的悲凉。


    唐浦泽整个人趴在地上,细小的血河从他的脸上漫延到四周。


    旁边有一堵断墙,他大概就是从墙上摔下来,众人一开始听到的响声也来自于此。


    安妙莲心头疑惑,她绕到断墙的后面,虽说风吹雨晒,让墙面显得有些粗糙,但是她还是想不明白,唐浦泽怎么爬上去,又为什么会摔下来?


    等她回来的时候,姜匆算已经翻过唐浦泽的身体,露出被摔得扭曲的面部。


    梁琼姝捂住嘴,躲到了一边。


    姜匆算的手放在唐浦泽的面部皮肤处,面上也浮现了一丝疑惑。


    安妙莲走上前去,想去看姜匆算发现了什么,没想到姜匆算直接抓起她的手,放在唐浦泽的鼻子上。


    安妙莲大惊失色,那里不仅血肉模糊,而且还沾满了泥土,只剩下一点残存的面部组织粘在骨肉上。


    姜匆算这是要做什么?吓她和侮辱尸体都不太好吧?


    不过她的手很快停止挣扎。


    那点未受损的皮肤是湿的。


    虽然已经没有水珠,但是经常洗脸的都知道,人的面上会分泌油脂,泡过水的皮肤和没泡过水的皮肤在一定时间内摸起来有极大差别。


    安妙莲与姜匆算对视一眼,他们有了一个想法——


    唐浦泽是被淹死的。


    而且是被人恶意淹死的。


    淹死唐浦泽那人极其谨慎狡猾,他只将唐浦泽的面部按在水里,甚至没有淋湿他的头发,再将他从断墙处推下,伪装成摔死的样子。


    安妙莲心中飘过一句探案剧里常出现的台词:“这里不是案发的第一现场”。


    可先不管这是第几现场,她回眸看着众人,一个不少的都在这里,假如真把这个当案件,那凶手该抓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