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意为逐客

作品:《黑月光手撕剧本后HE了

    先前拉住沈澜玥二人推销的人说,这户人家在办丧事,可丧事怎么会到处都是大红色的……


    纸花?


    纸花……似乎有些眼熟,原书里有提到过,但是提到不多,沈澜玥一下子不是很敢确定是不是同样的东西。


    深红色的纸层层叠叠堆在一起,高高的悬在空中,灵幡一样悠悠的动。把人的视线遮挡住,一层层,一幢幢,昏暗的房子里没有电灯,风穿过厅堂带起纸做的“喜庆”聚在一起发出些不大好听的声音。


    冥蝶的听觉并不敏感,但那种纸翻飞的声音却硬生生钻进了沈澜玥和徐瑞敏的灵台。


    “这次有劳陆叔了。”方尧拱起手朝陆泽行了个礼,“我还有二位师妹,方才和我们分开了,一会就到。”


    忽然,方尧抬起了头。


    冥蝶恰好被他的视线捕捉到了,在沈澜玥的视线里,就好像二人隔着不到一尺的距离对视。


    方尧的眼睛很漂亮,给他一张凛冽的脸平添了几分柔和,他刚一抬眼时是警惕的,可看见那只旁人都认不出品种的蝴蝶,却一下子放缓了神色。


    沈澜玥愣了一下,控制着冥蝶落在了方尧肩膀上。


    “师姐……他看见我们了。”


    陆泽的视线竟然顺着冥蝶的飞行的轨迹,最后落在了方尧的肩膀上,然后笑吟吟地开口了:“这蝴蝶倒是有趣,是你那师妹的?”


    他是怎么看见的?


    冥蝶的触角颤了颤,把声音传到了方尧耳朵里:“这人是谁?”


    “陆家家主,陆泽。”


    “沈小姐好啊。”


    这时候,风忽然更大了,一下子把所有挂着的灵幡都掀飞起来,没有实体的冥蝶一下子也抓不住方尧的衣角一样,硬生生被弹出了陆家大院。


    冥蝶最后看见的,是陆宅上空最后剩下的一点余晖。


    晚霞浓厚得像化不开的血。


    “嘶……”沈澜玥捂了捂自己的眼睛,“走,先去陆家。”


    茶铺通常是最适合打听消息的地方,原著里的沈澜玥可能不会有这个尝试,但穿书无数的沈澜玥却深谙此道。


    但是这个茶铺的生意惨淡的不像话,一位客人没有,沈澜玥只能走向藏在柜台后面的——人呢!?


    沈澜玥亲眼看着那驻着拐杖的老头子慢慢走进了柜台,即使连着冥蝶她也有注意老人的行踪。


    怎么转眼便不见了?


    “姑娘,可是在找我?一壶茶三文钱。”


    毫无声息!他是什么时候到我身后的?


    沈澜玥僵了一下,转身微笑道:“这位爷爷……”


    【ooc提醒】


    这回的系统怎么这么灵光!怎么这么点都要跑出来提醒?


    【ooc……】


    沈澜玥直接把系统摁成了静音,ooc的事先不管了,再这么忌惮下去怕是什么都没法知道了!


    “这地方不好。”那老人又住着拐杖一步步慢悠悠的走回到柜台后面,又端出来一壶茶,滚烫的茶水吹出一点袅袅的烟,再散尽在红色的余晖里。


    他笑起来,浑浊的眼睛眯起来,沈澜玥却能看出来他的视线是落在了她身后的徐瑞敏身上:“最好不要再来了。”


    徐瑞敏是师尊入尘的时候捡来的孩子。


    不要再来了……是指……


    徐瑞敏的出生地沈澜玥不确定,也从未问起过,徐瑞敏也从未提过。


    “我也要关门咯,姑娘,付完钱还请吧。”


    铜板落在了木质的柜台上发出清脆的声音,沈澜玥还想再问几句,老人却笑眯眯地茶杯端起来,碗盖却是朝着外的。


    “我们……!”


    沈澜玥话还没说完,就被一股力量推出了茶铺子。


    主人喝茶,碗盖对外,意为逐客。


    再回过神来的时候,眼前的茶铺已经不见了。


    “不见了?”徐瑞敏不敢相信,眨了眨眼睛指着眼前,“茶铺呢?”


    “……”沈澜玥皱着眉头,没说话。


    原著里有写到过这样一个神秘的组织,她们以茶铺子作为各个据点,但是……并未完整的说明清楚。


    又是一个天坑。


    这些茶铺在后期为男主提供了许多的帮助,到最后也没说清楚是谁的手笔,又服务于谁。


    沈澜玥只是随便找了家还在营业的店家,没想到确实走进了这么一家来无影去无踪,还全是秘密的茶铺。


    这……


    但当务之急是解决让世事古钟长鸣的事件。


    ……是不是有些先入为主了?


    沈澜玥忽然觉得有些不大对劲。


    似乎有人想要她发现什么。


    街道空荡荡的,没有人,太阳终于放弃了挣扎沉了下去,但还剩下一点剩下的光,还勉强能看见一点路,没有人开始点灯,两人加快了步伐,赶在天彻底漆黑前到了陆宅门前。


    沉重的木门被叩响了,金属的环发出清脆的声音,不多时便有人来打开了门。


    “是沈小姐和徐小姐吧,还请进,我家大人已经恭候多时了。”


    先前借着冥蝶的眼睛看见这座过分庞大的宅邸,如今再借自己的眼睛看也是截然不同的体验。


    仙家门派的住处不同尘间,各家门派都有自己的喜好,月华派讲究“皎洁”二字,因此大多数建筑都汉白玉雕琢而成,素有“白玉京”的美称,而眼前的宅邸竟也完全不输各家门派中最最华丽的月华派,而这,仅仅只是一个家族的分支。


    这附近原先恐怕是人满为患,否则根本供不起这么庞大的修建,那……人呢?


    那么多人不可能是一日消失的,先前走的快,但是镇上一条卖吃食的街上也还有些……那些确定是人吗?


    但无论如何说,那个之前拉住他们说话的人都确确实实是个“人”,那么近的距离,倘若连这都能判断错,那沈澜玥这么多年的修炼都怕是在摸鱼,整个月华派能让这么个人当上掌门继承人怕也是废了。


    “小姐,请进。”


    屋内点了蜡烛,房间内整洁而又宽阔,今夜没有月亮,窗户打开着,往外看能看见一片乌压压的楼台建筑,陆泽端坐在桌前,似乎是在等候着几人的到来。


    似乎是专门用来会客的屋子,却没有标准的八仙桌和太师椅,仅有一张桌子。


    更像是某人的书房,但是又空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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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过分,像是被人刻意搬走了一样。


    “有失远迎。”陆泽收起了毛笔,站起身来。


    “陆先生。”沈澜玥和徐瑞敏一道朝着陆泽行了个礼,“多有叨扰。”


    简单的寒暄,什么多余的话都没有说,陆泽仅仅是询问二人有无忌口之类的,就吩咐下人把两个人带去了休息的屋子,并告知了方尧的住处。就离开了。


    此时已彻底入了夜,偌大的宅邸见不到旁人,徐瑞敏一直憋着一口气,终于等到下人把吃的也送来了,离开了,自己又冲到门边把门狠狠地锁上,最后又不放心似的贴了好几张符纸才罢休:“师姐!这个下人不是人啊!”


    “别这么直言不忌。”沈澜玥叹了口气,连徐瑞敏都能察觉到这下人的问题,陆泽根本没有想过要瞒他们。


    陆泽……


    原著中并未提起此人,归咎到底,还是因为她沈澜玥对于这件的参与并不高,因此描写也并不多。


    不能坐以待毙。


    “走,我们去方尧那。”


    沈澜玥打开了窗子,一跃身跳到了窗外。


    “诶师姐!陆先生不是说不要在……”


    陆泽说天黑之后千万不要出房门。


    “二位小姐,天黑之后,千万,千万不要出门。”陆泽的声音还犹在耳边,沈澜玥在夜色中却像离弦的箭一样,迅速蹿向了和她们的房间几乎呈对角线的方尧房间。


    房间安排的也很有问题,他们虽不是同门,但既然选择相互结伴出行,那一定是要互相帮持的,像是故意给他们隔开,但是……


    他们不可能不去互相交流,又像是刻意引着他们在这偌大的宅邸里穿梭,最好能误打误撞碰见什么东西似的。


    徐瑞敏没跟上来,沈澜玥走之前给留了道符,能保证她的安全。


    夜色深沉,像漆黑的墨水晕染在空中,连星星的光也逃逸不出这片牢笼,月亮没有出来,但是雾气却很浓,只有走进去才发觉湿气重得吓人。


    很冷,像有很多灵。把这座建筑拥挤地占满了,但是沈澜玥没感觉到灵,至少不在明眼能看见的地方。


    吱嘎——


    什么声音?


    “沈澜玥。”


    方尧的声音远远地传过来,穿透过雾气最终钻进沈澜玥的耳朵里。


    方尧也没老老实实待在屋子里,方才就是他推开了门,“走吗?”


    走?去哪?


    方尧没说话,沉默着点起一盏灯,几步跃上了楼墙:“你来。”


    沈澜玥抬头,这时候月亮忽然从厚重的云层里逃了出来,皎洁的月亮带来银灰色的光,穿透雾茫茫的视线把站在高处的方尧照得很清楚。


    高高束起的长发在空中随着风飘动着,他回头,才得以看清他眼睛底流转的光漾。


    很温柔,比这难得的月亮还要温柔,像是在看什么求而不得的珍宝。


    沈澜玥和他的视线对上了,这次没有系统的ooc警告,她来不及闪避,也没被人提醒,一下子被这目光给吓到了,竟然不知道要错开视线。


    她穿书无数,从来没有见过这样一双眼睛。


    那样的真心,她从未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