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采春节

作品:《独占明月(女尊)

    采春节,祭春神。


    最初是向春神祈求容貌与康健,后来衍生出向春神祈求姻缘圆满。


    因此格外受到凤栖朝男子们的追捧。


    每年采春节,京城外春神庙香火尤其旺盛,人来人往络绎不绝。


    再加上春神庙周围景色优美,是人们踏春游玩的好地方,采春节时尤其热闹。


    凤栖朝风气开放,男女大防并不算特别严苛。甚至在特定节日可以一块游玩,采春节就是这样的节日。


    在采春节还有一个习俗,无论男女,若是遇上心仪之人,可采一朵春花相赠,会得到春神祝福。


    春神的注视下,一个人只能采一朵花也只能赠一个人。


    今日落月轩早早就开始忙碌,因为这是他们公子时隔六年又一次出门过采春节。


    元米忙碌的像只勤劳的小蜜蜂,新做的衣裳挑了又挑,总是不够满意。但看着自家公子完美无瑕的脸,又觉得无论哪一件衣裳都各有滋味。


    最后还是谢玥自己选好了衣饰把纠结到眉毛打结的元米解放了出来,再选下去要迟了。


    三千墨发用白玉冠高束,一袭水天碧青色大袖衫,浅青的内衬,纤细的腰身被绯色细绳收紧,一枚祥云月白玉佩挂在腰间作为唯一配饰。


    清浅配色和未施粉黛的脸,显得谢玥如清水芙蓉,天然去雕饰。


    腰间细细的一抹艳色更加夺目,清纯中多添一抹魅色。


    “公子真好看!早就该多出去走走了。”元米说完又开始忧虑,


    “本来婚期在三月后时间就紧,公子的婚服还要自己绣。现在还要去赴约,时间根本赶不及。”


    他既高兴公子可以出门走走,又担忧时间太紧公子忙不过来。


    “没事,最开始忙些,待事情理顺后面就有时间了。”谢玥有自己的计划倒是不担心,温和道:“今天采青节你也休息一下,元大管事。”


    谢玥最近确实忙到脚不沾地。爹爹去世,他在家中不受重视,万事自然只能靠自己。


    不过爹爹在世时就为他的婚事做了不少准备,甚至最后教给他的也是如何筹备婚事,桩桩件件不仅教给了他,怕他忘了还细细写了下来。


    该给的该教的,林斐仪都在最后一点不少地给了谢玥。


    因此,他在筹备自己婚事这件事中感受到了一种奇妙的安心。就像是爹爹仍旧站在他身前为他引路。


    至于荣恩伯府的两位当家人,谢雯做了甩手掌柜,而司妙璇全身心都围着刚被放回家中的谢涵俞,这桩婚事也就做做表面功夫。


    想起司妙璇那张不情不愿的脸,最让谢玥没想到的是司妙璇居然真的准备让自己嫁给虞眠歌,还给把给谢书玉准备的嫁妆给他。


    也算是物归原主了,其中大部分是当初自己年纪小而被司妙璇借谢雯的手夺走的店铺。


    说来可笑,这些店铺原本是爹爹的私产,为了维持补贴荣恩伯府奢华的生活才拿出来,最后倒是成了荣恩伯府的产业了。


    他的未婚妻还未见面就送了他好大一份礼,尤其是听着谢书玉对司妙璇哭闹不休,父子情消磨殆尽,很难不让人心情舒畅。


    他的很好奇,虞眠歌手中究竟还捏着司妙璇的什么把柄?


    而他未来的妻主,无论他怎么查都没有查到虞眠歌在外有任何妾室,甚至还格外......洁身自好?


    谢玥不解。


    昨日收到虞眠歌邀请的帖子,恰好遂了他的意。


    他也想在婚前见一见自己的未婚妻。


    听到公子称他为大管事,元米有些羞愧。他能帮公子做的还是太少,许多事都要公子自己过眼。


    说是他照顾公子,实则一直是公子撑起了自己和琛姐儿的天,让他们活在公子的庇护之下。


    但也就萎靡了一会儿就提起精神,以后他会学得越来越多,减轻公子身上的担子。


    整个荣恩伯府都在准备公子的婚事,元米已经从最开始的猝不及防到完全沉浸到婚礼的筹备之中。


    都没空思考虞眠歌究竟是不是他们公子的良配了。


    忙不过来时也不怕虞眠歌的赫赫威名了,心中还悄悄骂了几次,骂完后又悄悄环顾四周,确保无人知晓。


    现下空闲,意识到今天就要见到传说中的虞大人,而且还成了他家公子的未婚妻,真是世事难料。


    算了,反正他也想不明白。而且感觉公子也是愿意的,既然公子自个儿愿意,那他就支持!


    “难得采青节,说不定公子会收到虞大人的春花呢。”由于春花的特殊性,一般只有定了亲的男子和女子才会送。


    他家公子既然已经和虞大人定亲了,那得到春神祝福就再好不过了!


    谢玥对此不为所动,春花只能送一人,一生唯一的期愿太过虚幻。若是有用,为何女子三君四妾司空见惯。甚至仍不满足,还要养外室,逛青楼......


    他早就不奢求了,相敬如宾已是不易。


    想起那封随着邀请帖一同递给他的信,信上的字自成一派的风流肆意,瘦劲清峻。


    而信上的内容也是颇有趣味。


    “或许今天会有些意思。”


    第一次见未婚妻,他当然会配合好她。


    日光和煦,微风徐徐,杨柳依依。


    谢玥站在春神庙外的垂柳下,不自觉放松享受春日。


    倒是许久不曾这般了。


    春神庙中有专门为男子休息准备的房间,但采春节来此的人太多,他反而觉得这儿更加清净舒适。


    据约定的时间不过一刻钟,准备待会再进春神庙。


    元米则先进去整理东西了。


    然而总是有人煞风景却不自知,一身着墨绿衣裳的男子走到谢玥面前,眼神中带着高高在上的挑剔不屑。


    采春节每一个男子都会十分注意自己的衣着打扮。


    而有的人就是得天独厚受到造物主的偏爱,只是站在那就仿若从丹青画卷中走出。


    旁人再是精心也比不过。


    他在谢玥面前仍旧似从前萤火与皓月般遥不可及。


    凭什么?!


    凭什么一个几次嫁不出的人,命带不详的人还能够活得这样自在,还敢出现在人前?


    眼中浮起郁色,能不能顺利嫁出去还难说,虞眠歌她就不怕自己像前头两个前车之鉴一样被克吗?!


    不想去看那张惹人嫉妒的脸,视线微移停顿,他衣橱之中已许久不见这样清浅的颜色和时兴的款式。


    因为他已经成亲,那样穿会被公爹斥责勾栏做派。


    此刻这一身华贵但沉闷的衣裳成了他的盔甲,让他在这个曾经只能仰望其光芒之人面前昂头挺胸。


    谢玥略微思索了一番,记起他是某个侍郎家的庶子,曾经在赏花宴上见过,名字没印象了。


    不怀好意的心让他本就一般的嗓音更加尖锐刻薄,


    “哟,这是谁啊?原来是闻名京城的谢公子,失敬失敬。”


    谢玥并不想浪费时间搭理他,这样的话他听过太多,翻来覆去不过那几句。


    这也是谢玥先前不爱出门的原因之一,躲清静,不想被人当做谈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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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即便在家不出门,也不可避免被评头论足,但至少可以不用看某些人在眼前蹦跶。


    声音淡淡开口:“让开。”


    眼神平静略过他,定住,看向不远处,眼底滑过惊艳之色。


    那是一个身材高挑的女子,眉眼如画,月白织金浮锦大袖,纯金缠丝莲冠在阳光下熠熠生辉,金色流苏末端是莹润的米珠流光溢彩。斜逸的翅碟随着主人一举一动在空中轻颤,更添灵动。


    不像出游踏春,倒像是参加宫宴。


    她身旁站着一个模样娇俏的男子,侧着身不停地说着什么。


    看着倒是搭配,他淡淡地想。


    这样满不在乎的态度彻底惹怒王易书,开口嘲讽:“采春节恐不适合谢公子这样不祥之人,你就不怕触怒春神?”


    谢玥并不理会。


    “我要是你,就自己剃发了,省得蒙羞!”王易书后知后觉自己在谢玥面前像个跳梁小丑,可越是这般越是控制不住自己。


    就在下一刻,谢玥收回了自己的视线,眼睫微垂,模样看似被言语中伤后的委屈。


    而王易书看到这副模样,不禁洋洋得意。郁结已久的郁气找到出口,辄待发泄。


    就该是这样的表情。


    只有谢玥自己知道,他余光中只剩一只灿金的蝶振动双翅向他飞来。


    转瞬之间,王易书反应过来时眼前人已换了一个,对上那一双狠厉残忍的双眼,他下意识往后退了好几步。


    结巴道:“虞、虞眠歌。”


    虞眠歌半眯着眼,认出了人,语气冷漠嘲讽:“我倒是想问问王侍郎,她家中一个随意送人的庶子,也敢在我夫郎面前大放厥词?”


    这话并非空穴来风,曾经王侍郎就想把这庶子送给她,只不过连她府门都没进。


    王易书的脸霎时苍白到毫无血色,她根本不知道虞眠歌会在这出现,呆愣在原地。


    然后像是想起什么一样迅速环顾四周,害怕这话被人听到。


    如果被人传出去,他一定会沦为整个京城的笑话!


    若是被他妻主知晓,被他公爹婆母知晓,那他还不如去死。


    他想求饶,却发现什么话也说不出,浑身像是被抽走所有气力一般。


    谢玥也愣了下,因着一声夫郎耳垂发烫。


    看着眼前的背影,默默想,真人比小相更好看。


    虞眠歌想到方才他对谢玥说得话,眼中的危险愈加浓重。


    勾起的唇角在柚子被身后人轻拉时停住。


    “算了。”


    声音从背后传来,清浅悦耳。


    衣袖上已经失了那道牵扯,自由荡在空中。


    “滚。”


    这一声冷呵让王易书拿回了身体的控制权,结结巴巴说了两句对不起后快步逃离,像是被才狼虎豹追赶。


    许斯年这才气喘吁吁地追上虞眠歌,不知晓发生了何事。


    转头想问发现虞眠歌压根没看自己。


    “就这么算了?”想起谢玥先前委屈的表情,虞眠歌自认说不出算了二字。


    谢玥无奈,她说的那话报复也够了。今天还有别的事要做,再牵扯太多反而不好。


    还不待谢玥开口,虞眠歌自己便好说话地道:“算了。”


    谢玥就是这么心软的人,但她不是。


    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


    不知道虞眠歌所想的谢玥转头看向一旁面容娇俏的男子,看向她:“不引荐一番吗?”


    长睫微垂,又鬼使神差地开口:


    “和他一起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