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十二章姜还是老的辣


    “你们认识莫瞎子？”


    沈裳梨摇头：“我们是来找他求医的。”


    那几个官差听了，哈哈大笑。


    “一个瞎子还能给人看病，小娘子，你莫不是在说笑吧？”


    为首之人上下打量着沈裳梨和傅砚修，抬手止了其他人的笑声，而后道：“瞧着二位也不是那些无知的市井小民，怎会相信这些招摇撞骗的神棍？”


    “不过，眼下你们不管是相信还是不相信，都已经迟了。”


    一个时辰前，那莫瞎子的尸体才被我们打捞上来，据我们猜测，他应该是喝醉了酒，一时失足，这才掉到了河里。


    闻言，几人面色皆是一变。


    几个官差也没再与他们多话，自顾自的喝酒吃菜。


    “公子，咱们还要去找那莫大夫吗？”魏青压低了声音问道。


    傅砚修眉头微蹙，沉声道：“去，既然来了，总要将事情探听清楚。”


    那几个官差听得真切，其中一个嗤笑一声：“人都**，你们还找他作甚？难不成真信他能起死回生不成？”


    沈裳梨垂眸，掩去眼底一丝异色，轻声道：“我们只是……想看看，他究竟是**的。”


    “还能**？喝醉了掉河里淹死的，捞上来时浑身酒气，衣裳湿透，连鞋都跑丢了一只，分明是自己失足落水，怪得了谁？”


    魏青忍不住道：“可他既是个瞎子，夜里行走本就不便，官爷们就没细查？”


    “查？”另一名官差咧嘴一笑，“怎么查？难不成还有人害他不成？这世道，一个无儿无女的瞎子**就**，谁会管？”


    沈裳梨眸光一闪，忽然抬眸，直视为首之人：“官爷，莫大夫死前……可曾与人结仇？”


    那人愣了一下，随即哈哈大笑：“小娘子，你这问得可就奇怪了，一个瞎子，连自己都照应不好，还能跟谁结仇？难不成还有人专跟瞎子过不去不成？”


    沈裳梨也没再与他们多言，安静的吃着饭。


    吃完饭，三人出了酒楼。


    莫瞎子在城南这一片算得上人尽皆知，稍微一打听，便有人告诉他们事发地在哪。


    等他们到时，护城河旁边已经围满了不少看热闹的百姓。


    “这瞎子也真是可怜，连个收尸的人都没有。”


    “这也是他的报应，”一个满脸横肉的屠夫啐了口痰，“上个月还敢说老子的牛活不过秋收，结果现在倒自己先喂了王八！”


    傅砚修对魏青使了个眼色。


    少年会意，挤到人群最前面打探消息。


    眼瞅着人越来越多，沈裳梨将傅砚修带回了马车。


    “砚修哥哥，你觉不觉得，莫大夫的死太蹊跷了些。”


    就算如坊间传言的那般，莫大夫是个神棍，整日疯疯癫癫，可这么多年都没有出事，怎么他们才要求医，人就**呢。


    这一切，未免也太巧合了些。


    而她，从不相信巧合。


    “先不要胡思乱想，等魏青回来，看他如何说。”


    沈裳梨点了点头。


    但愿是她想多了。


    魏青钻出人群时，额前已渗出许多细汗。


    他三步并作两步，窜上马车后，压低声音道：“公子，尸体我瞧过了，确实是溺毙而亡，身上没有其他伤痕。”


    “不过，死者生前应该是在水里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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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了很长时间，面目浮肿，已经看不出本来的模样，按验尸的仵作所说，这莫大夫，应该是前日就掉河里了。


    沈裳梨抬眼：“那如何能断定，死的人就是莫大夫？”


    魏青：“百姓们说，莫大夫右手小指有些许残缺，死者身上，有个一模一样的痕迹，应当不会出错。”


    悬着的心在这一刻彻底死掉。


    沈裳梨耷拉着脑袋，有些萎靡。


    真是好不容易看到点希望，又全部抹灭。


    难道医治好傅砚修的，真的另有其人？


    傅砚修抬手，摸了摸她的头，神色温和：“你说过的，只要不放弃希望，就一定能如愿所偿。”


    沈裳梨：“……”


    所以，她算不算洗脑成功？


    …


    折腾一日，回到小院已经是黄昏时分。


    姚氏早早的就在门口候着，见他们都好好的，这才放心。


    进了屋，沈裳梨将今日发生之事一一道来。


    姚氏听着，心情跟着上上下下，起伏不定。


    “没想到一天里竟然发生了这么多事。”


    “阿梨，你肯定累坏了吧，快坐下，饭菜已经准备好了，等曹嬷嬷热一下就行。”


    见姚氏情绪转换这么快，沈裳梨不免有些好奇。


    “伯母，咱们忙活这么些天，结果一点收获都没有，你难道不失望吗？”


    姚氏点了点她的头：“我怎么可能不失望，不过，日子总归是要过下去的，求医问药是最辛苦之事，断不可能一日两日就成，我心里啊。早就做好准备了。”


    沈裳梨笑：“果然，姜还是老的辣，伯母您就是我们的定海神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