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边聊边吃，沉浸在穿越的震撼和对未来的规划中，完全忘了时间流逝。


    等回过神来，碗里的刀削面早已被浓郁的汤汁浸泡得软烂发胀，糊成一团，失去了刚出锅时的筋道爽滑。


    食之恶心，弃之可惜，完美诠释了此刻她们对这份“异世界初体验”的复杂心情。


    “算了算了，走吧，反正已经把能吃的都吃完了。”


    黄秦艽嫌弃地用筷子戳了戳碗底的面糊。


    “买点喝的漱漱口。”


    汪大夫提议。


    三人达成一致，把面碗推到一边，起身离开了食堂，转头扎进了旁边的小卖部。


    冰柜里花花绿绿的饮料在灯光下散发着诱人的冷气。


    汪大夫拉开冰柜门，一边挑选着汽水，一边若有所思地问孙长孙：


    “你刚才说，职业训练家这条路有点像特长生，比如美术生、体育生……那是不是意味着，这条路也特别烧钱？”


    她拿起一瓶冰镇柠檬茶，瓶身冰凉的水珠沾湿了手指，


    “你看啊，美术生要买画材、报培训班，体育生要买装备、请教练……训练宠兽，肯定也得投入不少吧？”


    孙长孙正伸手去拿一瓶橘子汽水的动作猛地顿在半空。


    “……”


    一股凉意顺着脊椎爬上来，瞬间浇灭了她方才谈及梦想时的亢奋。


    是她大意了！


    她光顾着畅想旅途的浪漫和战斗的热血，却完全忽略了现实中最沉重的一环——成本！


    契约宠兽所需的道具、踏上旅途的经费、培育宠兽的各种专用食物和营养补剂、参加官方训练营或探索特定“秘境”所需的入场费和装备……


    哪一项不是白花花的银子？


    尤其是那个最基础、绕不开的门槛——契约宠兽所需的媒介！


    在华太地区，契约宠兽的核心媒介是一种被称为“契约葫芦”的奇特果实。


    古老的传说记载，这是创世宠兽“瑞麟”赐予人类的智慧种子，教导人类如何与宠兽建立灵魂链接。


    具体的契约方式，是用两种极为珍贵的天然材料——“云晶”和“地母”——在契约葫芦表面镶嵌出象征世界两面的太极阴阳图案，从而搭建起与宠兽沟通的桥梁。


    光是听这些材料的名字和用途描述，就知道这玩意儿绝对便宜不了！


    更令人绝望的是，契约葫芦本身的培育就极其困难且成本高昂。


    它就像是生物实验室里那些娇贵无比、动辄夭折的实验菌种，对环境的要求苛刻到变态：


    “今天心情不好？死给你看！”


    “湿度没达到最爱的65.8%？死给你看！”


    “培育员左脚先迈进培育室？死给你看！”


    因此，自古以来，拥有契约宠兽并进行对战训练，就被打上了深深的“贵族”烙印。


    所谓“穷文富武”，这个“武”，很大程度上就包含了御使宠兽的力量。


    在冷兵器时代，一些小国甚至会倾举国之力，供养一名强大的“御兽师”（即古代训练家），以其麾下强大宠兽的威慑力，迫使周边虎视眈眈的敌国不敢轻启战端，从而保全自身。


    其战略价值，堪比核威慑！


    所以说，宠兽训练这条路，放在现代社会，其烧钱程度丝毫不亚于滑雪、马术、帆船这些顶级烧钱项目——


    穷逼是真的玩不起的！


    华太地区的契约葫芦来源主要有两种：


    大型工业化加工厂和资深工匠的手工制作。


    是不是觉得工厂流水线出来的东西会便宜些？大错特错！


    首先，葫芦的培育成本就高得吓人。


    即便工厂拥有最先进的环境控制系统，能将温度、湿度、光照、营养液配比精确到小数点后几位，但最终能成功挂果、并通过基础能量检测的合格葫芦胚子，成品率也只有可怜巴巴的30%左右。


    工厂真正的优势在于后续的“云晶地母镶嵌”环节：


    一套高度成熟、精密无比的自动化流水线，几乎能实现镶嵌过程零损耗，同时将时间成本压缩到极致，大大提高了整体生产效率，摊薄了部分成本。


    但这只是“相对”降低了最终售价，其绝对值依然令人咋舌。


    而手工匠人制作的契约葫芦，价格更是扶摇直上！


    这就好比工厂批量生产的廉价炒锅，和锻造大师千锤百炼、融入心血打造出的手工铁锅之间的区别，价格能差出十倍甚至百倍！


    每一枚手工契约葫芦都是独一无二的艺术品，凝聚着匠人的技艺和心血，其成功率更低，耗时更长，价格自然更加高昂。


    契约葫芦本身也分等级品质，直接关联着契约的成功率和所能承载能量的潜力上限。


    从低到高依次是：


    黄皮原葫：最基础款，能量通道粗糙，成功率最低。


    精铁葫芦：经过初步能量淬炼，稳定性有所提升。


    青铜葫芦：能量导流性更好，对某些属性宠兽有微弱亲和加成。


    白银葫芦：品质优良，契约成功率显著提高，能承载较强力的宠兽。


    黄金葫芦：珍品，能量亲和力极强，契约高潜力宠兽的首选。


    紫玉葫芦：传说中的存在，据说能与传说级宠兽建立链接，甚至近代之后都没有相关的传闻。


    这个品质分级是基于实验室环境下，对无亲缘、无好感度的野生宠兽进行“强制契约”得出的平均成功率。


    在实际应用中，如果训练家与目标宠兽建立了深厚感情（好感度极高），契约时会有额外的成功率加成。


    这算是给“人格魅力党”留下的一线生机。


    但令人心塞的是，为了保证比赛的公平公正性（防止选手通过临时租借或购买强力宠兽参赛），官方赛事有严格规定：


    参赛宠兽必须是训练家本人通过契约葫芦正式契约的伙伴，并以葫芦上的专属契约印记为证。


    那些仅凭高亲密度或其他手段跟随在身边、却没有正式契约的宠兽，是不具备参赛资格的！


    这就彻底堵死了“白嫖”强力宠兽参赛的路子。


    更更令人心碎的是，孙长孙快速心算了一下：


    即使是最低品质、概率最低的“黄皮原葫”，市场均价也要5000块一个！这还只是契约媒介的成本，后续培育的花销更是无底洞！


    “这特么让穷鬼怎么玩？！”孙长孙内心在咆哮。


    当然，网上也有攻略提到，有些大佬为了省钱（或者追求定制化），会选择直接选购“葫芦胚子”，然后自己动手镶嵌“云晶地母”，将其加工成契约葫芦。


    这听起来似乎能省下4500块巨款？


    但你猜为什么人家是大佬？


    这难度就好比丢给你几块金属锭、一堆电路板和塑料外壳，然后要求你：


    “喏，自己动手做个能打电话、能上网的智能手机出来吧。”


    葫芦的加工过程极其精细且容错率极低。


    云晶和地母的切割、打磨、能量导流槽的刻画、太极阴阳图案的精准镶嵌与能量回路连接……


    每一步都需要灵巧无比的双手、沉稳如老狗的心态、扎实的理论知识，以及那么一点点决定性的、虚无缥缈的运气。


    过程中稍有差池，轻则葫芦胚子报废，重则材料损毁甚至引发小型能量反噬。


    投入的时间成本、精力成本以及失败的风险，根本不是普通人能承受的。


    很遗憾，孙长孙现在绝对拿不出5000块。她住在家里，有什么需要的直接跟家里提，所以，妈妈给的生活费一个月只有250元！


    这还包括了所有的零花钱、文具费、偶尔和同学出去的开销。


    不吃不喝，她得攒上整整20个月才能买得起一个最垃圾的契约葫芦！


    一股巨大的无力感瞬间攫住了孙长孙。


    果然，即使穿越到了拥有神奇宠兽的世界，贫穷依然是横亘在理想面前最冰冷、最坚硬的高墙。


    世界从未给穷鬼预留活路。


    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大脑飞速运转，思考着破局的可能：


    1.  孤注一掷手搓葫芦：用仅有的积蓄购买最便宜的材料，尝试自己加工。


    这是成本最低的方案，但成功率渺茫，一旦失败，血本无归。


    2.  曲线救国打黑赛（非官方）：凭借自己多年浸淫宠兽对战动画和游戏积累的理论知识（属性克制、技能搭配、战术预判等），尝试参加一些非官方的、奖金不高的小型地下赛事或民间擂台。


    前提是，她能先凭借“人格魅力”吸引到一只愿意跟随她、并且有一定战力的野生宠兽。


    没有正式契约，官方比赛参加不了，但一些灰色地带的比赛或许不查那么严？这同样需要运气和极强的忽悠（划掉）亲和力。


    但是风险巨大，民间赛事还好，打地下赛事，万一涉及到“斗兽赌博”，可是一定会被记录档案，被学校清退的。


    3.  搞钱！这是核心问题。


    但她们现在才15岁，高一学生，身份受限。打工？时间、地点、合法性和收入都是问题。


    炒股？且不说未满18岁开不了户，这个世界的历史、经济、公司都完全不同，她上辈子那点可怜的金融知识在这里就是废纸一张！


    孙长孙把契约葫芦那令人心梗的价格和自己的初步计划，如实告诉了两位同样被现实重锤砸懵的好友。


    黄秦艽倒吸一口凉气：


    “5000块？！我的天！抢钱啊！那你咋搞？这真是人学得起的东西？感觉比学美术烧钱多了！” 她想到自己之前还想学美术，现在觉得美术生简直太幸福了。


    汪大夫也眉头紧锁：


    “自己加工……风险太大了。吸引野生宠兽……听起来更玄乎。唉，这开局也太地狱模式了。”


    孙长孙苦笑：


    “没办法，目前只有这两条路看起来有那么一丝丝可能。先试试吧，死马当活马医。”


    “那行吧，只能这样了。谁知道理想的船票这么贵。”


    黄秦艽无奈地拍了拍孙长孙的肩膀，表示精神支持。


    “唉，走一步看一步吧。”


    汪大夫也叹了口气，


    “走了走了，要上晚自习了，再磨蹭老班要发飙了。”


    三人各自选好了饮料，付钱走出小卖部。


    孙长孙仰头一口气喝完最后一点牛奶，捏扁纸盒，瞄准几步外的垃圾桶，手腕一抖——


    “咻——！”


    纸盒划出一道完美的抛物线，精准地落入桶中。


    “芜湖！三分！”


    她低声欢呼，仿佛这微不足道的小小成功，也能暂时驱散一点心头的阴霾。


    九月的傍晚，依然残留着盛夏的余威。


    太阳像个加班族，磨蹭到六点半还赖在天边，毫不吝啬地挥洒着灼人的光和热。


    校园里弥漫着一股混合着塑胶跑道、汗水和植物蒸腾的燥热气息。


    学生们挤在狭窄的楼梯间向上蠕动，脚尖挨着脚跟，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灼热感，空气仿佛粘稠的糖浆。


    塑胶跑道上，体育生们还在挥汗如雨地进行着晚训（他们享有特权，只需参加三节晚自习中的最后一节）。汗水如同雨点般洒落在深红色的跑道上，日复一日，仿佛要将整个体育场都腌渍入味。


    操场边那几张石板砌成的乒乓球桌，被夕阳烤得滚烫，摸上去能烫掉一层皮。


    若是阴凉天，这里早就坐满了偷闲聊天的学生。此刻，却只有零星几个脸色苍白、捂着肚子的女生蜷缩在上面，利用石板吸收的太阳余温，试图缓解生理期的阵痛。


    嗯，原始的“太阳疗法”。


    三人摇着用作业本临时折成的简陋扇子，气喘吁吁地爬着楼梯。黄秦艽突然抱怨道：


    “靠，我都忘了，这破学校现在还没装空调！我们高三最后几个月才勉强给装上的，你俩那时候都不在学校了，可能不知道。”


    孙长孙反驳：


    “我知道！虽然最后几个月我没来，但后来回学校拿毕业证的时候看到了！崭新崭新的空调外机挂在墙上，刺眼得很！”


    汪大夫顿时愤愤不平：


    “真贱啊！三年不装，非要等我们这届快滚蛋了才装！合着好事永远轮不到我们是吧？这破学校！”


    今晚是数学老师兼班主任方青青的晚自习。


    这位年轻的班主任，身上有种矛盾而和谐的气质：


    对待学生要求严格，一丝不苟；但又有些与她年纪不相符的慈爱，说话总是慢条斯理，带着点吴侬软语的温柔调调，很少见她真正动怒。


    当三人踩着铃声冲进教室时，老班已经站在讲台前了。


    她穿着一条很符合教师身份的藏蓝色碎花雪纺连衣裙，双臂抱胸，目光平静地扫视着陆续落座的学生。


    夕阳的金辉透过窗户，在她身上勾勒出一圈柔和的光晕。


    看着这熟悉又带点陌生的身影，孙长孙心头莫名涌上一股酸涩。


    她下意识地转头看向黄秦艽和汪大夫，发现她们也正怔怔地望着讲台，眼神复杂。


    恍若隔世。


    她们确实已经隔了一世——大学毕业，步入社会，摸爬滚打两年，早已远离了高中课堂和这位曾经朝夕相处的班主任。


    此刻的重逢，带着一种时空错位的虚幻感。


    “好了，安静。”


    方老师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遍教室，


    “晚自习时间紧，任务重。大家把数学必修一翻到第二章，先预习一下新课内容。科代表，把上一章的练习本收上来，我批改一下。”


    作业本收得稀稀拉拉，课代表抱上来的那叠本子厚度明显不足。


    “收齐了吗？”


    方老师从眼镜片上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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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抬起视线，看向有些局促的课代表。


    “收…收齐了！”


    课代表硬着头皮回答，眼睛死死盯着手里的本子，不敢与老班对视，仿佛那摞作业本烫手。


    方老师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抬手将颊边一缕散落的发丝别到耳后，没有深究：


    “下去吧。”


    她拿起讲台上的大三角板，用棱角处“砰砰砰”地敲了几下白板，发出清脆的响声，吸引了所有学生的注意。


    “都听着！没带作业的，今天之内让家长给我发消息说明情况。否则，一律视为未交作业，今天没交作业的，自己自觉站到教室后面听课，把作业补完了再回座位！”


    她的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很好，还是熟悉的配方，还是熟悉的味道。熟悉的“方氏”管理风格让孙长孙三人莫名地感到一丝……亲切？


    “另外，通知一个事情。”


    方老师放下三角板，拿起一张通知单，


    “今年市里要举办‘高中生宠兽对战联赛’，虽然是个人参赛，但需要占用学校的名义。自愿报名，有兴趣的同学，下课后来我这里拿报名表。”


    宠兽对战联赛？！


    孙长孙的耳朵瞬间竖了起来，心脏不争气地加速跳动！


    但下一秒，兴奋的火苗就被现实的冷水浇灭——比赛十月中旬就开打！距离现在只有一个月出头的时间！以她目前连契约葫芦都没影的状态，赶上的概率微乎其微。


    下课铃一响，孙长孙立刻像兔子一样窜到讲台边拿了一张报名表。


    方老师看着她，眼神里带着明显的诧异：


    “孙长孙？你要报名？我记得你自我介绍的时候，没提过你有这方面的特长或者……宠兽啊？”


    孙长孙捏着报名表，手心有些出汗，老实回答：


    “老师，我是有这个想法，想试试。先拿一张表，反正报名表不限量吧？”


    方老师微微蹙眉，语气带着关切：


    “想法是好的。但是……你有契约宠兽吗？这是参赛的基本条件。”


    孙长孙浑身一紧，感觉全班的目光似乎都若有若无地聚焦在自己背上。


    她挺直腰板，迎上老班询问的目光，声音不大却异常清晰坚定：


    “会有的。”


    她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像是在给自己定下期限：


    “在报名截止之前，一定会有的。”


    方老师看着眼前这个眼神倔强、带着点破釜沉舟气势的学生，无奈地笑了笑，眼神中却多了几分温和的鼓励：


    “那好吧，老师也希望你能成功。不过要提醒你，比赛分为个人赛和团体赛。因为学生是以学校的名义参赛，所以团体赛是由学校内部选拔出来的、代表学校出战的队伍组成。”


    “还要校内选拔？”


    孙长孙一愣。


    “当然了！”


    方老师解释道，


    “一个学校，个人赛名额只有5个，团体赛名额也是5人（无替补），加起来一共就10个名额。


    像四中、五中那些强校，想参赛的学生可能几十上百个，竞争自然激烈得很，必须校内选拔。”


    “至于我们学校嘛……”


    方老师嗤笑一声，推了推眼镜，语气里充满了对自己学校定位的清醒认知，


    “大概也就是走个过场，重在参与了。看报名人数情况，如果连10个报名的人都凑不齐……”


    她摊了摊手，


    “说不定还得从学生会里硬拉几个人来凑数呢。”


    孙长孙：“……”


    这学校的师生，果然都对自己的“江湖地位”有着深刻而一致的认知。


    本市的豪强资源都集中在四中、五中（尤其是它们的国际部），其次是老牌重点一中、三中，再往下是二十四中、三十六中这类区重点。


    而她们学校，属于典型的“平民底层学校”： ）


    但凡学生个人有点特殊天赋（比如音乐、美术、体育、舞蹈），或者家里有点门路和资源的，中考时早就通过特招渠道走了，根本轮不到她们这种学校。


    普通家庭的孩子，就算想走宠兽特长生这条路……呵，光是那5000块一个的契约葫芦起步价，就足以劝退99%的人了！


    方老师又深深地看了孙长孙一眼，语气放缓，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期许：


    “所以，孙长孙，如果你真能在学校递交最终参赛名单之前，成功收服一只宠兽……”


    她顿了顿，


    “老师相信，以你的头脑和这股子韧劲儿，通过咱们学校这关的校内预选，肯定没什么难度。”


    她甚至半开玩笑地鼓励道：


    “说不定啊，你还能在市联赛上弄个名次回来呢！真要那样，老师脸上可就有光了！”


    孙长孙看着老班眼中那并非敷衍的真诚鼓励，心头一暖，郑重地点点头：


    “……谢谢老师，我会努力的！”


    回到座位上，孙长孙迫不及待地掏出手机，打开淘宝，搜索“华太地区常见宠兽图鉴”。


    她必须尽快了解这个世界宠兽的种类、属性、特性、常见技能，为将来（如果真有的话）选择第一只伙伴做好万全准备。


    很快，一份评价不错的电子版《华太地区常见宠兽生态及基础数据图鉴（202X修订版）》加入了购物车。


    就在她准备付款退出时，眼角余光瞥见了淘宝首页推送的“教辅图书畅销榜”。


    榜单第一名那刺眼的封面设计和熟悉的书名，如同一道闪电劈中了她的天灵盖——


    《五年高考三年模拟》！


    孙长孙：“……”


    ？


    好家伙！阴魂不散！如影随形！这特么是什么宇宙级的怨念纠缠？！


    这等“学习界”的晦物怎么也跟到异世界来了？！


    谁允许的？！谁批准的？！这合理吗？！


    她颤抖着手点开链接，映入眼帘的是和上一世如出一辙的、令人窒息的排版风格。更绝的是，下面赫然还标注着：


    红版：基础知识巩固版


    紫版：高考真题冲刺版


    孙长孙：“……”


    她感觉一股郁气直冲脑门，差点把手机捏碎。


    “呸！晦气！”她咬牙切齿地低骂一声，仿佛多看一秒都会沾染上不幸。


    她孙长孙，就算饿死！从教学楼跳下去！也绝不会把她那本就捉襟见肘、关乎宠兽梦想的宝贵零花钱，花在这种地方！绝不！


    她像躲避瘟疫一样飞快地关掉了淘宝页面，深吸几口气平复心情。然后，趁着课间，她再次走到讲台边，从老班放在那里的报名表里，郑重地抽走了一张。


    方老师看着她去而复返拿走报名表，没再说什么，只是对她投以一个鼓励的眼神。


    孙长孙将那张薄薄的的报名表，小心翼翼地夹进了数学书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