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Alex的碧绿眼眸闪过震惊，几秒后又化作了然，“OKOK.我马上处理。”


    看着幸村已然关上的房门，Alex小声嘀咕，“东亚小孩真爱学习。”


    Yuki每天都是宿舍、球场、健身房、食堂四点一线。之前放假，他想叫Yuki一起去Party，结果一开门就看到宿舍的桌子上全是书。他走过去一看，呃、方块字，不懂；公式、更不懂。还好有那本摊开的英文书让他看出那一桌子都是教材。


    “东亚小孩真爱学习。”


    同样爱学习的东亚小孩清水结衣正在床上翻滚，时不时冷静一下，可掏出手机一看，就又咕涌起来。


    “真的好帅啊。”结衣忍不住踢腿。


    她又将进度条滑动。


    那个身影再一次遮住刺目的阳光，风鼓动衣裳，露出一截精瘦柔韧的腰肢，肌理分明。


    “嘭！”


    结衣一翻身趴好，重新一点一点拖动进度条，势必要把每一帧都看得清清楚楚。


    “嘣。”


    结衣脑袋被轻轻一击，咻地坐起，低垂下的眼眸立刻发现了床边的纸飞机。


    ？


    结衣抬眸一看，仁王正靠在窗边，对她笑得肆意。


    看着那两颗尖尖的犬齿，结衣磨了磨牙：


    “仁、王、雅、治！”


    “puri~”


    那片藏蓝色的窗帘被咻地拉上。


    气极的结衣捞起那只罪恶的纸飞机就要狠狠蹂躏再扔进垃圾桶里。可刚揉了两下，结衣捏着边角展开。


    虽然皱皱巴巴，可结衣还是将白纸上印着的内容看得清清楚楚。


    这是网球部的宣传单？可迎新早就过了呀，他们关东大赛都要打完了吧？


    结衣又扫了一眼。


    嗯，漏了幸村君。


    话说，为什么要把仁王的照片放在宣传海报的正中间？就算不放幸村，也应该放真田副部长吧？


    结衣还是团吧团吧，掷进了垃圾桶。


    嘿嘿嘿，幸村sama，我来了。


    -


    立海大。


    高二C班。


    “呼呼~”


    “呼呼~”


    结衣支着头看过去，小光正一脸促狭对她做口型，那是：


    在看什么？


    结衣悄悄摆头，给她使眼色。她们俩在这儿眉来眼去的，池田老师能看不出？尤其是现在搞鬼的有小光——池田老师的特别关注对象。很危险。


    小光却对她咧嘴，浑然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


    小光不怕，她怕啊。


    结衣最后看了眼屏幕下方的比分，摁灭后塞回桌洞里。


    “九条！”


    “嗨！”九条笑得开朗。


    “说一下你的答案。”


    “A。文章第三段说‘The difference-maker was……’，所以选A。”


    结衣不敢再偷玩，只是还牵挂着地球另一头正在进行的温网比赛，只能努力定神。


    “清水桑，下一题。”


    “嗨，”结衣快速浏览了一遍题干，回忆立刻钻进脑海，“我选的C。这是一道段落主旨题。本段的关键句是第一句：‘The Kohanga Reo……’，意为……，符合C选项。”


    “嗯，坐下吧。”


    结衣掠过小光眨动的眼睛，脸皮有些发烧。


    池田老师点小光的名不足为奇，但点她的名，甚至是连着点她们俩的名，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结衣定神，克制着不再去想，只专心做好手头的事。


    只是放学铃一响，结衣就又迫不及待摸出手机。


    比分多少了？


    5：3。


    结衣松了口气。


    正巧，上一局结束，摄像头定在了选手身上。


    幸村那张精致秀美的脸渗着薄汗，更显得水灵。


    不，结衣啊结衣，你在想什么？


    结衣默默在心里鄙视自己。


    虽然如此，但还是诚实地盯着那张脸蛋。


    她很确定，幸村精市是她见过最美丽的人类。


    似乎连镜头都是这么想的，画面放大又放大，几乎能让结衣透过屏幕看到他脸上的细小绒毛。


    下一瞬，镜头微微颤动，迅速缩小。


    结衣不可思议地看着屏幕。


    一截劲瘦白皙的腰身赫然出现在屏幕正中，冲刷着结衣的大脑。


    好、好明显的腹直肌，原、原来有八块。


    结衣还想细看，那只带着浅浅筋骨与血管的手寸寸下放，直到隐没入白色裤腰的人鱼线也被无情掩盖。


    “结衣！”


    结衣手一抖，几乎是把手机砸回桌洞里。


    心脏扑通扑通跳着的结衣抬起头，亲昵抱怨，“小光，你吓我啦。”


    “你在看什么呀，结衣？”


    “没什么特别的啦，就是随便看看而已。”


    结衣的手已经悄悄摸进课桌熄灭了屏幕。在她收拾书包时，更是一脸镇定。


    小光嘟了嘟嘴，“好吧。我堂姐跟你说的那个事，你准备地怎么样了？”


    结衣眉头微微蹙起，半晌才幽幽一声叹气。


    结衣摇头，“还没确定好选题和大纲，总觉得差点什么。”


    “先出一版给那边看呗。结衣，说不定你就是对自己要求太高呢？说不定你现在出一版过去，人家马上就点头了。对呀对呀，我们结衣最厉害了。还是世界第一！”


    “……UNDER18第一。”


    “对嘛，世界第一。”


    “……”结衣又是幽幽一声叹气，“那我先出一版发给他们吧。”


    小光说得也对，先出一版过去吧。她想了快一个月，总是在“兴奋——怀疑——沮丧”的循环里，一版又一版，把自己否定了个完全。越准备，反倒越没信心了。


    “哎。”


    “别叹气啦，结衣小宝贝。小光姐姐请你吃关东煮和超级大圣代~”


    “你又会拉肚子吧。”


    “不管了，吃了再说！”


    “那就二选一。”


    “不要！”


    “那就直接回家。”


    “555，那我想吃关东煮。”


    “走吧，我请客。”


    “好耶！”


    看着小光明媚的笑脸，结衣的嘴角也微微弯起。


    -


    “仁、王、雅、治！”


    “嗨~清水妹妹，晚上好呀！”仁王笑眯了眼睛，对结衣挥着手，还不忘撑在窗台边往她这边靠——虽然隔了几米远，他靠也靠不过来吧，但结衣还是狠狠皱眉。


    当看到自己鹅黄居家服上洋洋洒洒一片“雨痕”，她更是啪一下放下画笔。


    “我不好，”她一脚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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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凳子，跪在桌子上，撑着衣角给他看，“我衣服都脏了。要知道，颜料很难洗的！”


    仁王笑眯眯反问：“那怎么办？”他低头做思索状，“那我帮你洗吧？唔，买件新的也不错？你喜欢什么样的？Puri，等过两天考完试，我跟你一起去买？”


    结衣撇了撇嘴，否了。


    温温柔柔的仁王阿姨怎么会生出仁王雅治这样儿子？


    结衣仔细端详，仁王和他妈妈还真是像了七八分，说不是亲儿子，连她都不信。


    好吧。


    结衣瞪一眼已经笑得更加灿烂的仁王，手脚并用从桌子上爬下来。一撑膝盖捞起已经飞到床上的纸飞机，飞快哈了一口气，电光火石间就冲着仁王的面门去了，嘴角也勾起了一抹笑。


    哼哼，仁王雅治。


    眼见着纸飞机的尖头击中了他的额头，结衣嘴角一凝，有些错愕。


    “咚”的一声重物落地。


    “仁、仁王？”结衣踮脚望过去，什么也没看到，立刻又喊了一声“仁王！”


    一颗毛茸茸脑袋从窗边冒了出来，“好疼。”


    “怎么可能？”结衣可一点都不信，一张纸而已，能有多疼？他一个十六七岁的大男孩子，可别太离谱。


    “真的，”仁王叫了出来，一副受伤的神情。手在空中悠悠一划，那只纸飞机也慢慢悠悠滑到了结衣桌上，堪堪在边沿停下，“作为补偿，你要好好回答我的问题。”


    “哈？”


    “把飞机展开，问题写在里面了。”


    结衣狐疑，捞起了那只来来去去的纸飞机。米黄色的纸面上还能看到密密麻麻的算式，看起来像是张废物利用的草稿纸。结衣带着疑问展开，内侧一页倒是干干净净，只有抬头三段潇洒飘逸的小字：


    亲爱的结衣妹妹：


    作为立海大最优秀的学生，想必你对本次期末考试也有自己的一番见解吧，请在下方空白处写下你的高见（快帮我划重点）。


    ——雅治哥哥


    结衣压下恶寒，面无表情拉过椅子坐到电脑前，仁王也只能将将看到她落在鼠标上移来动去的那只手。不过仁王可不急，一双狐狸眼饶有兴致跟着结衣的指尖左右微转。


    “我的笔记都发给你了，”结衣脖子一扭探出头，顺着仁王没来得及收回的视线看到自己的手，再抬头时，仁王竟然避开了视线。


    又想搞什么恶作剧？


    “重点题型我都用五角星标记好了，你可以参考一下。”结衣还不放心，又补上一句，“仅供参考。”


    毕竟，以仁王在她心里的形象，她还真怕资料给了他，他就懒懒散散只看自己勾的重点。


    “知道啦，知道啦，‘仅供参考，概不负责’嘛。”


    结衣听着他黏黏糊糊的嗓音，看着惯常的嬉皮笑脸，唰地拉上了窗帘。她才懒得和仁王掰扯，她要继续复习了。


    正要伸手拿笔，结衣瞥到那张带了深刻折痕的淡黄纸张，心念一转拿了过来，沿着折痕又三两下折了回去。


    手腕猛地一晃，尖尖的飞机头只戳得脸颊陷下几不可察的一点，随后飘飘然落到结衣怀里。


    结衣磨牙，她就知道，根本不疼。


    仁王带着笑意的声音隔着厚实的窗帘清晰传来：“想要什么样的新衣服？”


    “不要！”


    依旧靠在窗边的仁王笑弯了眉毛，笑出了两颗尖尖的虎牙，却没再笑出声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