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借助外力
作品:《不是说大限将至?你咋越活越年轻》 剑仙梁海滨,在与陈撄宁先生分别后不久,便凭空消失了。
有人说他兵解转世了,有人说他隐居在某个深山里,众说纷纭,最终成了一桩悬案。
而陈撄宁先生,则在那扬席卷全国的十年动乱之中,悄然羽化。
秦放放下手机,长长地吐出了一口气。
院子里夜风微凉,吹在身上,却吹不散他心头的震撼与惘然。
原来自己手上这薄薄的一片纸,背后还藏着这样一段波澜壮阔的往事。
两位惊才绝艳的人物,一部传说中的剑仙法诀,最终却都消散在了历史的尘埃里。
只剩下这片劫后余生的残页,无声地诉说着那个时代的传奇与无奈。
陈撄宁先生烧毁法诀的原因,现在看来,已经是一个永远无法解开的谜了。
秦放摩挲着那张泛黄的纸页,心情有些复杂。
或许,自己真的该庆幸。
庆幸这世上,还有金刚不坏功这种东西。
否则,他拿着这页总纲,恐怕也只能像后世的那些研究者一样,望洋兴叹了。
将剑仙残页小心翼翼地收好,秦放的心绪,久久不能平复。
他决定暂时不去想那遥远的飞剑,转而将注意力,放回到另一件“古董”上。
那本线装的《雷法总纲》。
相比于剑仙之术的缥缈难寻,这雷法,好歹是一部看起来完整的东西。
总不至于,也需要什么失传的前置条件吧?
秦放重新拿起那本深蓝色封皮的册子,翻开了第一页。
这一次,他没有再像之前那样囫囵吞枣,而是一字一句,仔细地研读起来。
“夫雷者,天地之枢机……”
开篇的理论,依旧是那么的玄奥。
但静下心来,秦放发现,自己似乎能看懂一些了。
尤其是在理解了剑仙法诀中“吾身如鞘”的内外之别后,再来看这雷法的论述,他隐约抓住了一丝关键。
所谓的“雷部众神”,什么“九天应元雷声普化天尊”,什么“雷公电母”,似乎并不是指代外界真实存在的神明。
书中有一段话,引起了他的注意。
“人身一小天地也。天之有雷,人之亦然。心为君,而五脏为五官。肝属木,位东方,其神为雷。肺属金,位西方,其神为电。怒则肝气激,而雷声发……”
看到这里,秦放恍然大悟。
他彻底明白了。
道门的雷法,根本就不是普通人想象的那样,掐个诀念个咒,就能凭空召唤来一道闪电。
所谓的“请神”,请的不是天上的神,而是自己身体里的“神”!
是以自身的“精、炁、神”,去感应天地间的宏大力量。
所谓“五雷”,对应的正是人体内的“心、肝、脾、肺、肾”这五脏之气。
通过特定的法门,激发五脏蕴含的潜能,使其与天地间的五行元气产生共鸣,最终引动天地之力,化为神雷。
这……这哪里是什么道术?
这分明就是内丹术修炼到极高深境界之后,一种能量外放的终极运用法门!
秦放的后背,惊出了一层细密的冷汗。
他终于明白,为什么正一道的雷法,会和北剑仙门的剑术,并称为杀伐第一。
也终于明白,为什么这门听起来威风无比的法术,到了现代,会彻底绝迹。
这门槛,高得实在是太离谱了。
想练雷法?
可以。
请先将内丹术修至大成。
这简直就是在开玩笑。
绝大多数修炼者,穷其一生,都未必能在丹道上有所成就,更别提什么“大成”了。
连门都入不了,还谈什么后面的修行?
秦放苦笑着摇了摇头,继续往后翻。
书中也提到了,对于那些内丹修为不够的弟子,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
那就是,借助外力。
比如,要在一个甲子中特定的“雷斋日”里,沐浴更衣,设立法坛。
法坛上,必须要有雷击木制成的法器,作为引动雷霆的“信物”。
再配合繁琐的步罡踏斗,冗长的咒语,虔诚的祭拜……
一套流程走下来,才有可能,引动一丝微弱的“天雷之气”,加持己身。
而且成功率,还低得可怜。
书中还特别提到一句。
“若修成元神,则可废弃诸般仪轨,心念一动,神雷自来。”
“呵。”
秦放看到这里,直接气笑了。
说得轻巧,还“若修成元神”。
纯属正确的废话。
不过,吐槽归吐槽。
秦放还是决定,亲身试一试。
万一呢?万一自己是那个万中无一的绝世奇才呢?
他合上《雷法总纲》,在石凳上盘膝坐好,双目微阖,按照书中记载的一门最基础的“引气法”,尝试着运转体内的气息。
他沉下心神,想象着自己的肝脏中,潜藏着一股生发之气,如同春日惊雷。
他努力地去调动那股气息,试图让它与外界产生什么奇妙的联系。
十分钟过去了。
院子里静悄悄的,只有晚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
什么都没有发生。
秦放的丹田里,气息运转平稳,一如往常,没有半分要“打雷”的迹象。
“果然是想多了。”
他有些自嘲地睁开眼睛,准备收功。
然而,就在他心神放松下来的那一刹那。
一股极其细微,却又无比清晰的酸麻感,猛地从他的小腹深处传来。
那感觉,就像是有一根通了电的细针,在他的丹田里轻轻扎了一下。
不痛。
但是,那种酸软麻痹的感觉,却顺着经脉,瞬间传遍了四肢百骸。
秦放的身体,猛地一僵。
他的呼吸,都停滞了一瞬。
这个感觉……
这个位置……
他猛地低下头,看向自己的小腹。
那里,正是孙禄堂那枚雷击木令牌放的地方!
那股酸麻感,来得突兀,去得却很慢。
它就像一尾狡猾的泥鳅,在他的丹田气海里钻来钻去,不疼,却让人无法忽视。
秦放的身体僵在原地,连呼吸都忘了。
当初孙老爷子郑重其事地将这枚令牌交给他,叮嘱他贴身放好。
难道……
一个荒唐又大胆的念头,不受控制地冒了出来。
他的心跳,漏了一拍。
秦放深吸一口气,颤抖着手,缓缓伸向自己道袍的内袋。
指尖刚刚触碰到那片温润中带着一丝冰凉的木质令牌,丹田里的那股酸麻感,陡然加剧了十倍!
“嘶……”
他倒抽一口凉气,感觉像是有人拿一整排的电针,狠狠扎进了他的小腹。
强烈的刺激感,让他差点没站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