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 第 44 章

作品:《如何成为皇城根底下人[四零]

    林绿鹉当然知道这这个方向有竹子,她可是闻着味故意引导钱一寰朝这边走过来的。


    林绿鹉鬼鬼祟祟地边回头看,边朝竹林里走去。


    刻在骨髓里的记忆不是那么容易堙灭的,她足足三天没有吃竹笋了,全世界有哪只当过熊猫的人有她这么惨?


    山里的气温低,虽然已经是五月下旬,春天过去了,但这个地方的竹笋还是嫩的很,可以称之为春笋也不过分。


    林绿鹉给自己挑了一根闻起来最鲜嫩多汁的笋子,把爪子放在尖尖上一拔。


    接着她嘿嘿一笑,蜷缩起爪子,有毛刺又贴合的笋壳在林绿鹉手里就像撕日历那么行云流水。


    不远处,钱一寰挖了一两个芋艿,边挖出块茎,边碎碎念,“这个烤着吃一定很香,钱一寰你要加油干。”


    林绿鹉闭上眼睛,凑近使劲闻了闻嫩笋的味道,口齿生津。


    她心里默默想着,林绿鹉你现在是人,没有那么强大的胃,新鲜竹笋含天然毒素和草酸。


    就在林绿鹉纠结万分地将牙齿收回去时,有一只温热的手搭上了她的肩膀,接着低沉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你在干什么呢?”


    “啊啊!”林绿鹉捧着竹笋惊跳起来。


    “是我是我!”看把人吓到了,钱一寰赶紧大声道。


    “你吓死我了。”林绿鹉站定,深吸一口气,横了钱一寰一眼。


    钱一寰刮了刮鼻梁,不好意思道,“你力气那么大,我以为你胆子也大。”


    林绿鹉没好气道:“我胆子要是大,用得着跟你睡!”


    钱一寰面色窜地红透了,他偏了偏脸道,“我没听到你的声音,就过来看看你。”


    沉浸于剥笋艺术的前熊猫早已不知天地为何物了,当然不会发出什么响声。


    林绿鹉转移话题,微微弯腰,背着手,神秘兮兮道:“钱一寰我找到了一个好东西,你看这是什么!”


    话音刚落,林绿鹉就将手往钱一寰脸上直直伸去。


    “虫子!”钱一寰后退一步,撞到了一棵竹子,他将眼睛上的一片竹叶拿开,小心翼翼地望着林绿鹉手心里蠕动的白色长条状小生物,滚了滚喉结道:“你把它扔了吧。”


    “不扔。”林绿鹉含着笑摸了摸白色的幼虫,解释道:“钱一寰这可是好东西。笋虫,靠着啃咬竹笋、吸食竹汁为生。你看它多可爱,要是放在油锅里炸一炸,撒点料盐,那更可爱了,蛋白质丰富,口感咸鲜,奶油般的味道。”


    钱一寰迟疑说道:“你要抓它来吃?”


    林绿鹉大义凛然道:“这可是害虫,会导致竹笋霉烂枯死的,我们当然要为竹除害!”


    钱一寰一步也不回头道,“我想起我还有自己的事要干呢,就先帮你了。”


    山林里的气温越来越高,每一处地方都是亮堂堂、绿油油的。


    钱一寰越挖越得心应手,一锄头下去,能连根带茎挖起来完好无损的一大片芋艿。


    林绿鹉那更不用说了,这是她的天赋技能,她一次能拔起来多少根竹笋,取决于她手多大,能握住多少根笋尖,以及笋与笋之间的距离。


    有的时候,林绿鹉还会双脚双手并用,手上拔着两根竹笋,脚下也踢出两根竹笋。


    两人不知道忙活了多久,太阳往西边偏移了,望不到头的竹林被林绿鹉祸害得差不多了。


    “林绿鹉,我挖完了。”钱一寰走过来,开心地说道,下一秒他看着可以将他人给淹没的笋壳,下巴都要掉了。


    林绿鹉泰然自若一笑,从地上站起来,拍了拍屁股,往旁边那座比她还高的笋山一指道:“那你将竹笋收起来吧。”


    钱一寰边收边吃惊道:“这么多要吃到什么时候?”


    林绿鹉说道:“晒干慢慢吃呀,空间太小了,要不然都不用晒干,不过笋干也有笋干的风味。”


    说完后,她将腰间的竹筒举起来给钱一寰看,眉眼弯弯道:“笋虫全在这这里面了,刚好不多不少装满了。”


    钱一寰干笑两声,默默地离林绿鹉远点。


    见钱一寰往旁边走了两步,又返回了一步,林绿鹉轻笑道:“既然你这么怕虫子,那这笋虫我来处理好了。”


    正处求偶期的年轻男生可听不得这个,钱一寰马上说道:“不用!我来,今天晚上我就虫子全做了。”


    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还不如早点将虫子下锅呢,要不然一想起一筒子虫子和自己共处一室,就忍不住心里麻麻的。


    林绿鹉笑了笑,将竹筒递给钱一寰,“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这虫子交给你这位主厨保管吧。”


    钱一寰眼睛往上瞟,伸手接过,下一秒竹筒就消失在他手里,他装出一副很不经意的样子,“哎呀我不小心将竹筒收到空间里去了。”


    林绿鹉:“……”


    走到挖芋艿的地方,林绿鹉盯着大约一百来斤两根手指宽的芋艿,低声道:“太少了。”


    “对了你怎么不把芋艿收起来?”林绿鹉抬眼看着钱一寰问道。


    钱一寰支支吾吾道:“哦,我忘了。”


    这不是想要让林绿鹉看看他的劳动成果嘛,不过好像有点少。


    林绿鹉摸着肚子,瘪了瘪嘴,可怜兮兮道:“钱一寰我饿了,你拿点吃的东西出来吧。”


    闻言,钱一寰放出来了一碗椒香排骨、两小碗饭团子。


    两人捧着碗,转头找了块大石头坐下,大石头上覆着薄薄的青苔,可是很干净。


    林绿鹉一边啃着排骨,一边随口问道:“空间里是不是只剩下排骨和蹄髈了?”


    钱一寰点了点头,他们两个吃了八顿饭,就吃完了大约十斤的肉,这应该不算多吧?


    这两天的运动量可是比期末准备体测还要大。


    林绿鹉稍微想了想,说道:“那吃完这顿,我们就省着点吃了,在家不吃大荤了,留着进山的时候才吃。”


    钱一寰从来没有反对过林绿鹉的意见,没有异议地“嗯”了声。


    钱一寰提醒说道:“等吃完午饭,我将竹子砍了,我们就回去吧,要在天黑之前赶到家。”


    林绿鹉没有犹豫说道:“行呀,你去砍竹子,我到处看看能不能打到第一只猎物。”


    ……


    正当两人吃完午饭,将碗筷收起来时,不远处的灌木丛突然传来一阵窸窣声。


    林绿鹉马上竖起手指放在唇边,示意钱一寰安静,她猫着腰,悄无声息地靠近声音传来的方向。


    突然,一只肥硕的灰兔从草丛中窜出来,林绿鹉反应极快,一个飞扑。


    “抓到了!”她大喊一声,整个上半身都压在兔子身上。兔子拼命挣扎,后腿使劲往后蹬刨地。


    林绿鹉轻笑一声,单手捏着它的脖子,提起来。


    钱一寰赶紧跑过来,上下打量着林绿鹉,急道:“你没有受伤吧?”


    林绿鹉大手一挥,“受什么伤?没有。”


    钱一寰还是有些不放心,从头到脚都仔细看了看,只看到林绿鹉乌黑的秀发上站了几根草屑,脸上洋溢着胜利的笑容。


    “你……你这也太厉害了。”钱一寰感叹道。


    “徒手搏兔,还行吧,一般一般。”林绿鹉平息这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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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故作淡然道,她往兔子下面一看,“不是幼崽,也不是母兔,更不是怀崽母兔,那我就不放你走了哟。”


    钱一寰从布包里拿出草绳来,手忙脚乱地把兔子捆好,这只兔子很大,大约有六七斤,很压手。


    “可惜我白带弓箭上山了,有手就行。”林绿鹉开心地摇头晃脑,臭美道。


    钱一寰将兔子收进空间里,温柔道:“我去砍竹子,你要不跟我一起去吧,你就在旁边坐着。”


    他有些不放心兴奋过度的林绿鹉一个人待着,看到只兔子,就敢什么也不顾扑上去,也不怕把手弄脱臼了。


    看到钱一寰漂亮眼睛里的希冀,林绿鹉偏了偏脸,摆手道:“好吧,我陪你一起去砍竹子。”


    凉爽的山风从林绿鹉的脸颊吹拂而过,蹲在地上拿着石子画简笔画的林绿鹉,抬起眼问道:“钱一寰要砍多少根竹子,你心里有数吗?”


    钱一寰头也不抬,将竹子上的旁枝剃光,回答道:“有数,我量过距离,也画过图纸,砍了五根足够用了,能做一点五套输水设备出来。”


    林绿鹉竖起大拇指,夸道:“钱一寰你无师自通,有去工地打灰的潜质。”


    钱一寰笑了笑,没说什么,将光溜溜的竹子绑在一起,他拖到林绿鹉面前,冷不丁地出声道:“你画的什么?好像是个人。”


    林绿鹉猛地站起来,用脚将地上的画蹭乱了,她脸色微红道:“没什么。”


    紧接着,她抬头看了看太阳的位置,又说道:“嗯,该回去。”


    林绿鹉上山的时候只拿了柴刀,下山的时候也只拿了把刀,比起吃力拖着竹子的钱一寰,她像是进山避暑的富家女学生。


    到后山竹林时,天已经黑了,两人又遇上了那两个男人。


    壮一点的男人上下看了看钱一寰和林绿鹉,不屑道:“你们一整天就砍了几根竹子回来?”


    钱一寰抢在林绿鹉面前,笑着回答道:“第一次进山没什么经验。”


    瘦一点的男人道:“柴火越重越耐烧,竹子可是不禁烧的,你们要砍树才行。”


    钱一寰点头道:“谢谢两位大哥的提醒,但我这竹子不是用来烧火的,是用来接水的。”


    顿了顿,钱一寰指了指泉眼的方向,“我们打算从那个地方接水进灶房里。”


    改天不如撞日,这事得跟这两个男人沟通,毕竟输水设备要绕过他家的竹林。


    两个男人对视一眼,不高兴,但他们知道同一个村的份上,他们没有反对的借口,要不然可不就全乱了,去村井挑水的人都不能经过别人家的门前。


    壮一点的男人板着脸说道:“将你们的包袱打开看看。”


    一直不说话的林绿鹉淡着脸,将钱一寰背上的包袱接下来,打开给他们看。


    包袱里面只有艾草团、三七粉、一盒火柴,以防意外的,这两个男人以为他们是到深山里捡金子呀。


    瘦一点的男人伸手道:“那五百法币好了。”


    林绿鹉沉着脸将五百法币一交到男人手上,就扯着钱一寰的胳膊往前走。


    背后的男人在喋喋不休道:“你们两个弄水管的时候小心一点,别砍了我们家的竹子……”


    钱一寰将将竹子往院子一扔,大口大口地原地喘气,林绿鹉将堂屋的门打开,点亮了煤油灯。


    她倒了碗水出来,递给钱一寰,温声道:“你歇着吧,我去烧洗澡水。”


    繁星遍布天空,月亮升起来。


    两人吃着早上剩下的拌饭,洗个澡,连头发都没有擦干,就回房睡觉了,钱一寰第一次没有在晚上洗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