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无声的束缚
作品:《四合院:签到就变强,我成了全院霸主》 他在乎的,是“管”这个字。
他要用这种方式,把所有人的精力,所有人的时间,都耗尽。
让你们,累得像条死狗。
让你们,再也没有力气,去想别的事情。
没有力气去思考。
没有力气去反抗。
这是一种,比思想汇报,还要高明得多的,统治手段。
阎埠贵打了个寒颤。
他挑着水,走得更快了。
实验室的空气,永远是恒温的,带着一丝消毒水和金属混合的清冷味道。
这里,没有四季,没有尘埃,也没有人间的喜怒哀乐。
秦淮茹,就是这片无菌真空里,一粒卑微的尘埃。
她的工作,简单,重复,麻木。
清洗烧杯,擦拭地面,处理实验废料。
她像一个设定好程序的机器人,每天在固定的时间,做着固定的事情。
她学会了如何用三种不同的清洗液,处理沾染了不同化学试剂的器皿。
她学会了如何用无声的脚步,在地板上行走,不发出一丝多余的声响。
她还学会了,如何让自己的呼吸,都变得轻不可闻。
她把自己,活成了一件工具。
一件和拖把,抹布,没有任何区别的,会呼吸的工具。
在这里,没有人叫她“秦淮茹”,也没有人叫她“贾家媳妇”。
她只有一个代号——“那个清洁工”。
技术员们从她身边走过,眼神不会有丝毫的停留,仿佛她只是一团空气。
他们讨论着她完全听不懂的词语。
“屈服强度”,“蠕变极限”,“晶间腐蚀”。
那些词语,像天上的星星,遥远,冰冷,又闪亮。
而她,只是地上的一滩烂泥。
她又一次看到了何雨柱。
他正站在一块巨大的黑色金属板前,身边围着好几个项目组的领导。
其中,就有那个让她每次看到都会心脏骤停的男人,何为民。
何雨柱的脸上,是她从未见过的神采飞扬。
“……所以,我们完全可以用‘分段式淬火法’,来解决这个问题!先在三百度的油中停留五秒,让它的表层形成马氏体,然后再迅速投入到我们研发的非牛顿流体淬火剂中,完成核心部分的奥氏体转变!这样一来,既保证了硬度,又避免了脆性!”
他一边说,一边用手里的笔,在图纸上飞快地勾画着。
那支笔,好像有魔力。
他周围的那些领导,一个个都听得连连点头。
何为民的脸上,依旧是那副没有任何表情的表情。
但他看着何雨柱的目光,是专注的。
那是一种,看着一件自己亲手打造的,越来越锋利的武器时,才会有的目光。
“好。”
何为民只说了一个字。
然后,他对身边的刘秘书说道:“给他记一等功。另外,后勤处那辆专门给专家配的摩托车,以后,归他用了。”
摩托车!
周围的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那可是整个项目组,都只有两辆的宝贝疙瘩!
何雨柱的脸,瞬间涨得通红。
那不是羞愧,是极度的兴奋和激动。
“谢谢何顾问!我一定再接再厉!绝不辜负您的期望!”
他的声音,洪亮,有力,充满了无限的干劲。
秦淮茹就站在不远处的角落里,手里拿着一块抹布。
她听到了那三个字。
摩托车。
她想起了很多年前,她刚嫁到贾家的时候。
那时候的何雨柱,还是个爱说爱笑的傻小子。
他最大的梦想,就是能有一辆自己的自行车,可以带着他喜欢的姑娘,在长安街上兜风。
一晃,这么多年过去了。
他,已经有了整个京城都没几辆的摩托车。
而她,却从一个还算体面的人,变成了一个连尘埃都不如的,清洁工。
她的心,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地攥住了。
不疼。
只是空。
空得,连一丝回音都没有。
她低下头,继续擦拭着面前那片一尘不染的墙壁。
仿佛要把自己,也擦进那片冰冷的白色里。
……
四合院。
卫生大扫除的“运动”,已经进入了白热化的阶段。
在贾张氏这位“暴君”的铁腕统治下,整个院子,干净得令人发指。
地上,别说一片纸屑,就连一根头发丝都找不到。
水池边,永远没有积水。
墙角,看不到一丝蜘蛛网。
这是一种,病态的,充满了压抑感的整洁。
贾张氏,成功地,拿到了她上任后的第一笔奖金。
五角钱。
当刘秘书亲手把这五张崭新的一角纸币交到她手里的时候,贾张氏激动得,眼泪都快下来了。
她感觉自己,拿到的不是五角钱。
是无上的荣耀。
是何顾问对她工作的,最高肯定!
而院子里其他人,却快要被逼疯了。
他们每天下班后,不能休息,不能聊天,第一件事,就是检查自己家门口的“卫生责任区”。
生怕有一点不合格,被贾张氏抓住把柄。
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变得更加紧张。
因为你不知道,邻居会不会为了少干点活,偷偷把垃圾扫到你家门口。
每个人,都活得小心翼翼,神经兮兮。
许大茂,是表现得最积极的。
他不但把自己家门口打扫得锃亮,还主动承担了清扫公共区域的任务。
他每天跟在贾张氏屁股后面,一口一个“贾督导”,叫得比谁都亲。
他以为,这样就能换来安全。
但他错了。
这天晚上,他正在屋里跟娄晓娥抱怨,说自己腰酸背痛。
“……那个老虔婆,简直不是人!她比厂里的车间主任还狠!”
话音刚落。
“砰砰砰!”
门被敲响了。
许大茂吓得一个激灵,赶紧打开门。
门口站着的,是棒梗。
他那张没有表情的脸,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格外瘆人。
“许大茂同志。”棒梗开口了,声音平直得没有一丝波澜,“刚才,你在说什么?”
许大茂的脑子,“嗡”的一声,一片空白。
“没……没说什么啊……”
“我听到了。”棒梗看着他,像是在陈述一个物理公式,“你说,贾督导,不是人。”
“这是对项目组任命的干部,进行人身攻击。”
“这是思想上,对何顾问的决策,心怀不满。”
棒梗拿出了那个小本子,当着许大茂的面,翻开。
“我……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我是说贾督导太辛苦了,太不是一般人了!”许大茂语无伦次地解释着。
棒梗没有理他。
他只是在那个本子上,一笔一划地,记录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