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权力的代价
作品:《四合院:签到就变强,我成了全院霸主》 那眼神,比棒梗的笔,还要吓人。
人群,“轰”的一声,散开了。
每个人都像躲避瘟疫一样,逃回了自己家里。
完了。
这个院子,彻底没救了。
以前,是精神上的折磨。
现在,连物质世界,都要被彻底格式化了。
许大茂回到家,看着墙角的一个土豆皮,吓得赶紧捡了起来,揣进了兜里。
四合院的天,彻底变成了灰蒙蒙的颜色。
不是阴天,是所有人的心,都死了。
贾张氏,这个曾经院子里最令人不齿,最懒惰,最肮脏的代名词,在一夜之间,完成了她人生中最华丽,也最诡异的转身。
她成了“卫生督导员”。
这个头衔,像一件皇帝的新衣,被她穿在了身上。她自己觉得光芒万丈,但在别人眼里,只看到了一个更加赤裸,更加疯狂的泼妇。
她的“新官上任”,是从一声尖锐的,划破清晨宁静的嘶吼开始的。
“谁!是谁家的鸡毛!掉在了院子里!”
贾张氏一手叉腰,另一只手,像举着一枚炸弹一样,小心翼翼地捏着一根灰色的鸡毛。
她的眼睛,像雷达一样,扫视着前院的每一扇门窗。
前院三大爷阎埠贵家,门“吱呀”一声开了。
阎埠贵端着一个洗脸盆,脸上堆着无比恭敬的笑容,走了出来。
“贾督导,您早啊!这么早就开始工作了?真是我们院所有人的楷模!”
“少废话!”贾张氏根本不吃他这一套,“这鸡毛,是不是你家的!”
“绝对不是!”阎埠贵把胸脯拍得山响,“我们家从来不养鸡!我们家坚决拥护何顾问的指示,不给院里添乱,不制造任何思想上和物理上的垃圾!”
贾张氏狐疑地看了他一眼,又把目光投向了别处。
院子里的人,大气都不敢喘。
以前,他们怕棒梗的笔。现在,他们更怕贾张氏的嘴,和她那双能从水泥地里找出灰尘的眼睛。
许大茂家。
娄晓娥正在水池边洗菜,一不小心,一片烂菜叶,掉在了地上。
她还没来得及弯腰去捡。
一个黑影,就像鬼一样,瞬间出现在了她的身后。
“好啊!许大茂家的!人赃并获!”
贾张氏的声音,带着一种抓住阶级敌人般的兴奋和尖利。
娄晓娥吓得浑身一哆嗦,手里的白菜都掉进了盆里,溅了一身水。
“我……我不是故意的……我马上就捡起来!”
“不是故意的?”贾张氏冷笑一声,“思想上不重视,行动上才会出问题!你这一片烂菜叶,破坏的是咱们整个九十五号院的先进形象!影响的是项目组后勤对咱们的评级!耽误的是我拿奖金!扣的是我孙子的津贴!”
这一连串的大帽子,扣得娄晓娥眼冒金星,差点一屁股坐在地上。
“我……我错了!贾督导!我真的错了!”
“光认错有什么用!”贾张氏像个法官一样,宣布了判决,“罚你!把咱们院的公共厕所,从里到外,给我刷三遍!刷到能照出人影来为止!什么时候我检查合格了,什么时候算完!”
娄晓娥的脸,瞬间血色尽失。
她想哭,想反驳,可看着贾张氏那张因为兴奋而扭曲的脸,她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她知道,反抗,只会招来更可怕的报复。
整个上午,贾张氏就像一架上满了发条的永动机,在院子里来回巡视。
她一会儿揪出中院李瓦工家窗台上的一点浮土。
一会儿又发现后院王钳工家门口的煤灰,掉出来了一点点。
她不需要任何证据,也不需要任何逻辑。
“我觉得这里不干净”,就是唯一的标准。
她把“权力”这两个字,运用到了她那贫瘠的想象力所能达到的极致。
她享受着这种所有人都怕她,所有人都得看她脸色的感觉。
她感觉自己,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有“价值”。
棒梗坐在自己的书桌前。
他没有出门。
但他能听到院子里,他奶奶那中气十足的,颐指气使的呵斥声。
他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他只是在自己的小本子上,冷静地记录着。
“上午九点十五分,贾张死,哦不,贾张氏督导员,发现住户娄晓娥乱丢菜叶,并对其进行口头教育及劳动惩罚。惩罚措施:打扫公共厕所。结果:娄晓娥接受惩罚,院内卫生环境得到改善。评估:该管理方式,在短期内,对提升环境整洁度,有正面效果。”
他写下“贾张死”的时候,手顿了一下,随即面无表情地划掉,改成了“贾张氏”。
那只是一个,无意识的,来自潜意识的笔误。
他不需要感觉。
他只需要事实。
而事实就是,他奶奶这个被他亲手提交上去的“BUG”,在被何顾问重新“编程”之后,正在以一种超乎想象的效率,执行着新的指令。
系统,运行良好。
傍晚。
院子里的人,一个个筋疲力尽地从厂里回来。
可他们看到的,不是一个可以休息的家。
而是一个,更加令人紧张的战场。
贾张氏,把所有人都召集到了院子中央。
她的脚下,放着十几个水桶。
“都别歇着了!”她用一根不知道从哪儿捡来的木棍,指点着江山,“今天,咱们院,搞一次卫生大突击!”
“男的,负责挑水,把院里的地,给我一寸一寸地,用水冲干净!”
“女的,负责拿抹布,把墙上,窗户上,所有能擦的地方,都给我擦一遍!”
“谁要是敢偷懒!明天,我就让棒梗,在何顾问面前,好好给他记上一笔!”
人群里,一片死寂。
每个人都愤怒,都屈辱。
但没有人敢反抗。
因为贾张氏的威胁,是真的。
那支笔,就在她孙子手里。
那个决定他们所有人命运的男人,就在那栋小楼里,冷冷地看着。
于是,四合院里,出现了无比荒诞的一幕。
一群刚刚在工厂里,为国家工业奋斗了一天的工人们,拖着疲惫的身体,在自家院子里,进行着一场被逼无奈的,滑稽的,大扫除。
水声,抹布的摩擦声,贾张氏的叫骂声,混合在一起。
奏响了一曲,属于九十五号院的,绝望的交响。
阎埠贵,也在挑水。
他一边挑,一边用眼角的余光,观察着这一切。
他的心里,已经没有了愤怒。
只剩下,无边无际的,冰冷的恐惧。
他看明白了。
何顾问,根本不在乎这个院子,是干净,还是肮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