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酒酿

作品:《被绿茶高中生碰瓷的第N天

    此情此景,四个大字出现在牧元淮眼前——鸠占鹊巢。


    有这样直接往别人床上躺的么?


    他的被子,他的枕头。


    牧元淮无语,走到床边叩了两下床单吸引注意:“往哪躺呢?”


    “我的被子都是汗,不舒服。”祝璟半张脸埋在被子里,声音像闷了层隔音罩,说着掀开被子一角,“分你一半。”


    暖黄的吸顶灯下,祝璟裸露在外的皮肤微红,不知是热水冲的,还是吹头发吹的。


    “你倒是大方得很,”牧元淮气极反笑,“嫌我最近太清闲,存心传我感冒?”


    “医生不是说……”祝璟声音渐轻,随即想到什么,掀开被子起身,“那我走,不打扰你,我回去……”


    话音未落,随着被子掀开,空调冷风争先恐后擦上他裸露的肌肤,祝璟适时拧起眉毛,扶了把脑袋。


    冷气激得他打了个明显的寒颤,冷白的手指无意识蜷缩起来。


    牧元淮:“…………”


    黑色的布料将祝璟劲瘦的腰腹勒出浅痕,直直打进他视线里。


    谁告诉祝璟冷白皮穿黑内裤的,实在是……太有冲击力了。


    牧元淮别开眼,揉了揉鼻尖,有些恍惚。


    他想,空调温度可能确实开太低了——吹得他头疼。


    -


    某个吹毛求疵的家伙,不仅嫌弃他自己的被子有汗,就连床垫也非要晒几天太阳才肯用。


    想到小房间空调安装的位置,牧元淮最终绷着脸妥协了。


    他黑着脸给祝璟挖了颗感冒药,又给自己泡了包板蓝根,最后从柜子翻出一条偏厚的羽绒被,把他的蚕丝被从对方身上赎了回来。


    祝璟睡觉很老实,不知是不是担心传染,半夜牧元淮起身上厕所,发现祝璟给自己戴了一个口罩。


    高挺的鼻梁将口罩上端顶起一个弧度,两侧绳子勒着脸,脸朝向床外侧,想也知道并不舒服。


    牧元淮绷着脸,把他口罩扯了扔垃圾桶。


    闷得慌。


    -


    祝璟的感冒来得快去得也快,除了一场发烧,嗓子哑了两天,其余没有任何症状。


    牧元淮向来小病小痛不近身,跟祝璟睡了三个晚上,愣是一点事没有。


    祝璟能感觉到这两天牧元淮在生他的气,特别是退烧后。


    包括且不限于阴阳怪气、无视、咖啡店开业不喊他、晚上查岗也不带他。


    这天下午,牧元淮又一次独自出门去店里,祝璟坐在书桌前,听见大门落锁的声音格外清脆。


    他点开相册,里面有不少漂流拍的照片,其中一张牧元淮笑的特别开心,湿漉漉的发丝飞扬,是上岸后扔飞瞿荣洞洞鞋那会儿。


    祝璟嘴角克制地浮起一丝笑意,短短几秒,又消失了。


    他攥着手机,点开微信,手指在某个对话框上停留半天,最终只是整理图片发了条朋友圈。


    刚发送成功,有段时间没见的同桌哗哗就来了几条消息。


    【林天瑞:喵的[生气],你上哪玩去了?!居然不喊兄弟我!还发朋友圈炫耀!】


    【林天瑞:啊啊啊靠,这是漂流吧?东郊出去那块儿?】


    【林天瑞:人呢?】


    【林天瑞:你数数咱多久没聊天了,明天游泳去呗,我爸在东方城新开的游泳馆办了张卡!】


    【林天瑞:话说你边上那手是谁的?你俩靠那么近?瞒着我偷偷谈上女朋友了???】


    祝璟隔着屏幕都能想象出林天瑞咋咋呼呼打字的模样。


    【祝璟:。】


    林天瑞在微信里吵吵嚷嚷给他弹表情包,祝璟无动于衷,点开那张发了朋友圈的图片。


    图片中有两只拿着水枪的手,一只皮肤冷白,是他的,另一只骨节匀称修长……是牧元淮的。


    祝璟盯了很久,关上手机走去阳台。


    水枪安安静静躺在阳台柜子上,圆柱形的瓶身底部残留了一指节深的水。


    他站在柜子前,拿过水枪,拧开灌水口,花了几秒时间将水倾倒干净,再妥善放回原位。


    -


    祝璟到「半醒」时,天色刚转黑,大约七点半。


    他没有后门钥匙,牧元淮不在身边的情况,只能走前门。


    虽说半醒与普通酒吧性质不同,但仍有酒类销售,牧元淮安排了一个员工在门边站岗,年纪太小的统统不让进。


    祝璟来过不少次,员工多少认识他,私下喊他“牧哥那个帅弟弟”。


    站岗的员工对他点头打招呼,就把人放了进去。


    店里音响播放着一首颇有格调的纯音乐,祝璟偶尔觉得牧元淮店里的风格其实走歪了。


    一进来,饭菜香味比酒味浓。


    这都归功于后厨那位三天两头研究新菜式的厨师。


    祝璟见过两面,那人微胖,带着一嘴家乡口音,三十多岁,时不时就喊牧元淮试菜。


    祝璟穿着白色的宽松衬衫和牛仔裤,耳朵上挂了只蓝牙耳机,颀长优越的身形一进来就引起了周围不少女生的讨论。


    瞿荣正在做桂花冰酿,一抬眼,就看见迎面朝吧台而来的祝璟。


    就说这群顾客怎么突然骚动了。


    瞿荣擦干手背的水,挥挥手,揶揄道:


    “哎呀——大学霸终于肯出山了?!昨天咖啡店开业仪式都没见你。来来来,扫码有红包,前三杯半价,开学后也可以塞进你们学校西门的栏杆里!不领就亏了!”


    祝璟找了左右都没人的位置坐下,耐不住瞿荣热情推荐,扫了个码。


    瞿荣随口提到:“话说你怎么不跟牧哥一起来?一家的还弄什么前后脚,跟那高中小情侣上学故意错开似的。”


    “……”


    祝璟关上手机,是他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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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吗,是牧元淮压根不带他。


    “他人呢?”


    “牧哥?”瞿荣说,“又上后门喂猫去了吧,十几分钟前看他进休息室里了。”


    祝璟刚打算走,衬衫就被人扯了一下。


    “来都来了,帮我尝尝这个,”瞿荣匆匆拦住他,掏出一个长筒玻璃杯,边调边介绍材料,“酒酿,鲜奶,桂花酱,尝尝好喝不?”


    “酒酿?”


    “对啊,酒……”瞿荣话到一半,猛地反应过来,“噢——你未成年!不过酒酿连小学生都会吃,酒酿小圆子你不会没吃过吧?”


    祝璟张了张嘴,刚发出一个音节,余光里就出现了穿着绿T恤的熟悉身影。


    他顿了顿,往回推玻璃杯的手指停滞一秒,音量不变:“哦,那谢了,酒酿一般有几度?”


    “不高不高,也就——”


    “啪”一声,瞿荣话音戛然而止。


    再低头,只见木质吧台的桌面上按着一只手掌,薄薄的皮肤底下凸着淡色的青筋。


    瞿荣小心脏被吓得扑通一跳,而他对面的祝璟神情冷静,眼睛都没眨一下,仿佛早料到有这一遭。


    瞿荣呆呆地喊:“牧哥……”


    牧元淮黑着脸,耳朵自动屏蔽了瞿荣的声音:“你来这干什么,不是说了好好待在家?”


    他语气不善,瞥向桌上的玻璃杯:“这是你能喝的吗?”


    祝璟喉结滚动了一下,什么也没说。


    眼看气氛逐渐凝重,瞿荣化身和事佬,打起圆场:“牧哥,这玩意度数比气泡酒还……”


    牧元淮一个眼刀,和事佬瞬间收起话头。


    瞿荣虔诚地双手捧回桂花冰酿,悄悄在心里补了个字——低。


    度数比气泡酒还低。


    可以忽略不计。


    祝璟唇色浅淡,抿成一条直线,骨节分明的手搁在深色吧台面上,他掀起眼皮快速瞥了牧元淮一眼。


    察觉气氛不对,聪明人瞿荣果断往左移一米,假装心无旁骛地调他的酒。


    牧元淮具体也说不上来自己在想什么,看见祝璟要喝,下意识就过来拦了。


    眼下一思索,他们俩其实有几天没好好讲过话了。


    他并没有多生气,准确来说只是心里有点异样。


    牧元淮始终记得那天早晨。


    可能这样想有点自恋,但他总觉得换个人喊……祝璟大概率不会去漂流。


    重点就在这,牧元淮天生不喜欢欠人情,更不愿意别人迁就他,他和祝璟的交情,也没深到让对方为他抱病的程度。


    牧元淮纠结情绪上来的时候,面上表情较平日更丰富。


    他毫无察觉,眉眼却一蹙一疏,紧绷的下颌也时不时卸力。


    浅浅的灯光落在他发顶,如同镀上了一层夕阳的金辉。


    祝璟一时失神,目光竟停留在对方脸上忘了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