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利维亚扶着布鲁斯向着公寓的外面走去，杰森一步一趋地跟在奥利维亚的后面，在奥利维亚看不见的身后他的眉头紧锁着。


    奥利维亚敷衍的遮掩并没有逃过杰森的眼睛，他明显发现了奥利维亚行为中的不对劲。忽大忽小的声音，眼神不正常的偏移，以及力气不然的减弱，这一切的一切都在预示着奥利维亚的不对劲。


    在杰森思索之间，三人来到了公寓的门口，那里已经停着枭鸟车了，远在基地内的玛丽远程操控了它，让它能够更加快速的接到它的主人。


    杰森帮助奥利维亚将布鲁斯抬进了后座，奥利维亚也顺势坐了进去，现在的她已经没有余力在开车了。


    “利爪，听着，现在坐到驾驶位上，把车开回基地，玛丽会远程协助你，这很简单，我教过你的。”


    奥利维亚的语速飞快说完，而后她又试着重复了几遍，她已经听不清楚自己的声音了，更准确的来说她甚至不知道她是否在说话。


    奥利维亚耳边中的回响太大了，压过了她的声音，以至于奥利维亚并不能准确分辨她到底有没有发出声音。


    恐惧毒气的效果比奥利维亚预想中来的还要猛烈，哪怕曾经的她接受过相应的训练，但真实的预计效果总是比模拟的来的更加的强烈。


    “礼貌，＊＊，你应有的礼貌呢？别让人看了笑话。”


    “哈，她可真是个无礼的小孩，我相信就连我们家的孩子也会嫌弃她无礼的血液。”


    “是的，夫人，乡下的孩子大多都这样，院长女士换一个吧。”


    “＊＊，下次不能再这样了，你不会想要被关禁闭的对吧？”


    各种扭曲的话语充斥在奥利维亚的耳边，伴随着的还有双肩之上传来刺骨的疼痛，曾经孤儿院院长柔和的声音被扭曲成刺耳的嘶鸣，她温和的笑容也在毒气的作用下变成了恐怖的狞笑。


    旧日的幻影再一次缠上了奥利维亚，愿张扭曲的身影走到了奥利维亚的背后，她将手轻轻地搭在了奥利维亚的肩膀上，疼痛便由此产生，她不停的在奥利维亚的耳边重复着礼貌，扭曲的嘶鸣便在耳朵边炸响。


    曾经站在奥利维亚面前的夫妇又一次出现在了她的眼前，他们用一种挑剔商品的目光打量着奥利维亚，而后他们的面容开始不断的扭曲，变成可恶的幻影在奥利维亚的眼前不停的闪现。


    这扭曲的幻想和肩上传来的幻痛都来自于奥利维亚旧日的时光，那不算什么好的回忆。一对有钱的夫妇来到了孤儿院，他们是因为自己重病的女儿挑选血包的，而专营此道的院长毫不犹豫的答应了。


    奥利维亚是被选中的一员，院长将奥利维亚带到了那对夫妇面前，年幼的奥利维亚直白地表示了她的不喜：“院长女士，我不喜欢他们，我可以不被他们领养吗？我看见他们进门的时候狠狠的踩了一脚路过的橘猫，他们是很坏很坏的人对吗？”


    场面顿时变得凝滞起来，原本搂着她的院长改变了姿势将双手搭在了她的肩膀上，最近来的便是一股巨力，小奥利维亚感觉自己的肩膀很痛，震惊的她回望身后的院长。


    院长的脸上依旧保持着柔和的微笑，她声音温柔带着令人挑不出错的暖意：“礼貌，＊＊，你有应的礼貌了？”


    “可是，他们……”小奥利维亚眼睛瞪得老大，她不死心的辩解道。


    可辩解的话语还来不及说出口，肩膀上的力量变得更加的强劲，这一次小奥维亚感觉自己的肩膀快要被捏碎了。


    剧痛之下，小奥利维亚感觉眼前院长柔和的微笑变得极度的扭曲，露出了内里的令人作呕的阴狠。


    眼圈开始逐渐泛红，最终小奥利维亚低下了头，小声的开口，而与此同时现实中的奥利维亚也缓缓开口，两者的声音重合在一起最终吐露出：“我会的，女士。”


    “奥，你怎么了，见鬼的，可不可以把你脸上的那恶心的笑给收起来。”杰森狠狠的推了一把奥利维亚，并在车内大声的吼道。


    刚才，杰森按着奥利维亚的指示坐上了驾驶位，还没等他发动车子，透过后视镜杰森看见奥利维亚的脸上露出了一个完美到挑不出错的礼貌性微笑，眼神空洞嘴里还喃喃着些什么，这一切都让奥利维亚显得怪异。


    旧日的幻影被杰森短暂的打散，奥利维亚逐渐回过神，她将现在的重心再一次放在了应对此次危难的情况。


    “抱歉，还有别说脏话，那不礼，”那个词语还没有从奥利维亚的口中说出，她便停了下来，“算了，没事，你现在把启动开关打开，调成自动模式，接下来玛丽会辅助你完成车辆的驾驶。”


    越到后面奥利维亚的语速越来越快，她开始撑不住了，强烈的幻觉又一次席卷。这一次场景开始转化，不再是扭曲的微笑和刺耳的嘶鸣。


    浓烈的血腥味传入了奥利维亚的鼻尖，苍白而刺眼的白炽灯让奥利维亚的瞳孔开始失焦，光是这一些便注意让奥利维亚知道马上要面临怎样的恐惧。


    那是待在孤儿院最后的时日，非常不幸的，小奥利维亚终究是没能等到玛丽的计划成功，小奥利维亚被作为院长潜逃前的最后一笔生意。


    买主买下了小奥利维亚的心脏，手术的过程很不好受。虽然小奥利维亚并没有感觉到任何的疼痛，但锯子锯开胸腔的声音，胸腔被拉扯而撕裂的声音，都足以让小奥利维亚感到无尽的恐惧。


    胸腔被完全的打开，冰冷的手术刀已经开始在心脏的部位翻动，似是在考虑从哪里下刀更为合适。


    恐惧包裹着坐在后座的奥利维亚身上，她的心跳急剧的起伏着，呼吸变得紊乱而粗重。奥利维亚感觉很糟糕，那场手术一次又一次的在奥利维亚的身上上演，此时就连昏迷都成了奢侈。


    不过，此时的奥利维亚无疑是幸运的，总有人愿意在她崩溃时将她拉回来，玛丽充满着担忧的声音，从耳麦中传来，许是知道奥利维亚现在的情况，玛丽的声音放得很大：“小奥，你的心率在飙升，冷静点，我们会救你的。”


    “心，还、还在，跳啊。”恐惧毒气在不断的折磨着奥利维亚，这使得她的话语支离破碎。


    之后的路程也分外的煎熬，被强硬激发出来的恐惧使人无法控制，只能被迫接受着这一情绪，不知道过了多久，冰凉的液体自手臂上传入身体。


    恐惧逐渐远离，情绪再一次被掌握在了奥利维亚的手中，她睁开了眼，眼前是熟悉的天花板。


    奥利维亚支撑着身体从床上起来，此时她正处于基地内的医疗室，布鲁斯正躺在她隔壁的那张病床上。


    注射进布鲁斯身体内的药剂也发挥了它的功效，布鲁斯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警惕的打量着四周。


    “放轻松蝙蝠，我们现在应该好好庆祝一下我们得救了，而不是像调查凶案现场那样盯着我的基地。”


    “看来你们两个恢复的不错，都还有心情在这里闲聊，那我就放心了。”医疗室的门口传来了玛丽的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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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音。


    随后便是急促的奔跑声，杰森一把扑进了奥利维亚的怀中，他的语气中带着哭腔：“幸好你没事。”


    在回来的路上杰森几乎要急哭了，路沉的后半段奥利维亚直接昏迷了过去，当时的杰森握着方向盘的手都在抖，他直接将油门踩到底。


    “我没事儿了，现在情况怎么样？”


    “迪克做的不错，非常完美的处理好了后续，不过我们得快点把韦恩先生送回去，刚才阿尔弗雷德打电话过来说，迪克着急的快要把韦恩庄园给掀翻了。”玛丽对着坐在床上的两人解释着现在的情况。


    奥利维亚看向坐在对面病床上的布鲁斯说道：“你也听到了吧，需要我开车送你吗？”


    “给我一辆车就行，记得写作战总结。”


    “为什么，我可是救了你诶？”奥利维亚不可置信的声音传来。


    “我也会写，需要我发给你吗？”布鲁斯的声音依旧平静。


    自从猫头鹰一事过后，每次两人的合作，奥利维亚都会被布鲁斯要求写上一份总结，奥利维亚曾经反抗过，但最后她还是在蝙蝠侠不赞同的目光下妥协了。


    送走布鲁斯之后便是来自家人的关心，杰森和玛丽分别都对奥利维亚表达了自己的担心和关切。在奥利维亚多次表明自己没什么大碍，需要一个人好好休息一下后两人便离开了医务室。


    今晚的奥利维亚是在医务室里度过的，玛丽和杰森说什么也不让奥利维亚离开医务室，她必须在医务室内观察一晚才能离开。


    说不过两人的奥利维亚只能委委屈屈的躺在医务室内的狭窄单人床上。


    不知过了多久，奥利维亚从医务室内走了出来，在确定基地内没人后，奥利维亚小心翼翼的动作变得大胆起来。


    奥利维亚打算进行刚才被拒绝的活动，确认收尾工作是否完善，研究一下从血液中提取出来的恐惧毒气，以前在行动时遇到的可疑之处。


    有太多的事需要奥利维亚去忙，她根本就没有心思安心睡觉，要不是她害怕杰森和玛丽担心，奥利维亚真的想要回到现场看一下。


    经过之前粗略的观察，奥利维亚发现地下室内的实验装置非常的高级，这可不是有钱就能买到还需要一定的人脉，而且被哥谭大学辞退的乔纳森根本就没有收入来源。


    有人在暗中资助他，有可能是他将恐惧毒气卖给了别人，不论是什么原因，这都不是什么好消息。


    奥利维亚需要在事情变得更糟之前调查清楚，然后彻底的解决这一切，没有时间给她浪费。


    虽然布鲁斯回去之后也会调查清楚，但奥利维亚还是更相信自己调查出来的结果，而且她享受探案的乐趣，刚刚回忆起不好记忆的奥利维亚需要一点乐趣来缓解一下心情。


    奥利维亚还没有坐下来调查多久，她的身后响起了玛丽的声音：“我就知道你不会乖乖睡觉。”


    突然响起的声音吓了奥利维亚一跳，处于基地中的她并没有过多的防备，再加上玛丽刻意压轻的脚步声，以至于奥利维亚根本就没有发现玛丽的到来。


    “我只是睡不着，随便起来看看而已。”


    “随便看看就看到了GCPD的资料库？”玛丽可不相信奥利维亚的话，玛丽了解奥利维亚，如果不调查清楚她不会善罢甘休的。


    玛丽对于奥利维亚的行为也没多说什么，而是默默帮起奥利维亚的忙，而这一调查时间就来到了第二天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