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 嫁祸!

作品:《横推妖魔乱世,修出个极阳道君

    韦枕墨返回京府后便长跪于内院府邸不起。


    原本老国公是想着让他跪一天的,但谁能想到靖武帝会突然上朝,就让他多跪了一日。


    待其返回,老国公韦武安稳定了一下心神,这才让韦枕墨入内。


    韦武安将门出身,军功赫赫,浑身上下都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扬,望着一脸惶恐的韦枕墨,低声询问道:


    “说说看,你到底做了哪些混账事!”


    韦枕墨趴在地上,声音抖得像秋风里的落叶,从擅自进兵到违抗军令,连被陈景行击飞、跪地求饶的糗事都没敢漏。


    他知道,在这位戎马一生的曾爷爷面前,半点隐瞒都藏不住。


    韦武安听完,指尖在太师椅扶手上重重一磕,发出 “咚” 的闷响。


    韦枕墨吓得一哆嗦,以为要挨顿狠的,却见老国公突然冷笑一声,那笑声里没有怒气,也并非针对他。


    “你说姚世昌是主将?” 韦武安端起茶杯,茶盖刮着杯沿,发出“刺啦刺啦”的刺耳轻响,“他既为主将,便该节制麾下。你一个副将擅自进兵,他为何不拦?拦不住,便是他无能。故意纵容,便是他包藏祸心。”


    韦枕墨一愣,没反应过来。


    “愚蠢!” 韦武安将茶杯往桌上一墩,茶水溅出,“军中向来主将承担首责!你不过是个被他误导的‘从犯’!他姚世昌吃了败仗,损了镇武卫的兵,正愁没处卸责,怕是早就想把你推出去当替罪羊了!”


    韦枕墨张了张嘴,想说姚世昌明明阻止过他,还救了他一条命。


    然而,刚想开口却被老国公一眼瞪回去:


    “住口!本公说他误导,他便是误导!”


    老国公站起身,负手踱了两步,黑靴踩在金砖上,发出沉稳的闷响。


    “你是安国公府的嫡孙,岂能成了旁人的垫脚石?”


    他忽然停在韦枕墨面前,那张老脸没有一丝神情变化:


    “记住了,错的不是你,是姚世昌无能误事,是陈景行恃功傲物,故意折辱勋贵!”


    韦枕墨眼里的惶恐渐渐褪去,多了些懵懂的明白。


    “去,把你那身带血的甲胄穿上。明日你就跪在殿外请罪,只说自己年轻识浅,被姚世昌蛊惑,一时糊涂。余下的,自有本公和内阁的老大人替你说话。”


    “可......可姚世昌和白家那边......”


    “姚世昌?” 韦武安嗤笑一声,眼底闪过狠厉,“一个没根没底的武将,镇武卫损兵折将的账总要有人担。他不死,难不成让你安国公府的嫡孙去填那窟窿?”


    “至于白家,” 韦武安回到座位上,慢条斯理地用茶盖撇去浮沫,眼底的狠厉淡了些,“白浩是个硬骨头,可他爹白崇年是个识时务的。”


    他顿了顿,黑色靴子在金砖上碾了碾,像是在掂量什么筹码:


    “白家世代镇守宁州,军权虽重,却缺个在京里站稳脚跟的由头。姚世昌一家的命,换他儿子一个兵部的缺,这笔买卖,白崇年精明得很,不会不做。”


    “明日你跪殿外时,记得哭惨些。”


    韦武安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


    韦枕墨趴在地上,重重磕了个头,这一次,声音里再没了半分犹豫:


    “孙儿......记下了。”


    韦武安满意地点点头,重新端起茶杯,抿了一口,仿若什么事也未发生过。


    ......


    燕京。


    “快点走!你这个婆娘,要这些首饰作甚!”


    姚世昌心急如焚,距离他返回燕京不过月余,前脚听说靖武帝驾崩之事,心中震惊,后脚白将军就派人给他送信,让他快跑。


    “驾!”


    姚世昌猛地甩了一鞭,老马吃痛,踉跄着加速,车轮碾过坑洼的土路,发出 “吱呀” 的哀鸣,仿佛随时会散架。


    车帘被夜风掀起一角,露出里面挤成一团的家人。


    妻子李氏紧紧抱着襁褓中的小女儿,大儿姚承紧紧攥着她的衣角。


    两个老父母缩在角落,花白的头发被颠簸得散乱。


    “当家的,我们这是要去哪啊?” 李氏的声音带着哭腔,“燕府待得好好的,怎么突然就要跑?”


    “去南边,去夷州,去云州,去找陈景行陈将军!只有他能保我们一家性命!”


    他与陈景行只在碑林郡见过几面,虽无深交,但在安国公府想要他命的关口,陈景行可能是他唯一能找到的不看安国公府脸色的人。


    马车刚过燕京城外的石桥,就被一队镇武卫拦住了去路。


    为首的人举着火把:


    “姚将军,随我回去,认罪认罚,说不定还能有一条活路!”


    姚世昌神情狰狞,他是从杀扬上拼杀出来的悍将,对眼下局势清楚的很。


    后天巅峰的气势陡然爆发,直接一刀劈出:


    “让开!”


    “铛!”


    双刀相击,黑夜中火星四溅。


    为首的镇武卫被震得连连后退,长刀上都裂开一道细纹,他盯着姚世昌,眼神复杂:


    “姚将军,何必呢?朝堂发了海捕文书,您就算逃到天边,也躲不过去!”


    姚世昌神情狰狞:


    “这些鬼话你自己信吗?!”


    后天巅峰的气势如狂风扫过,刀光霍霍,转眼就砍倒三个镇武卫,冲开包围朝南而去。


    见还有人要上前追击,为首的一巴掌扇在那人脑门上:


    “姚将军都没下死手,我们也就做个样子,你还当真了!”


    燕府镇武卫虽然高手众多,但先天之下,能与姚世昌交手的也没几个。


    再加上姚世昌底层出身,为人也不倨傲,在镇抚司,乃至于军中名声都极好。


    望着马车远去,为首的使官眉头深深皱起,心中不是个滋味。


    天亮时,马车已经靠近澜江,乘着一艘船向着夷州方向而去。


    然而,这一切却都被一人看在眼中。


    头发胡须皆白的燕王坐在江边山腰上,望着那艘船穿过浑浊的江水,消失不见,嘴角缓缓勾起:


    “你看,我们南下的理由不是找到了?


    再给姚世昌身上加几个罪名,就说此人发现事情败露,勾结妖魔,杀害同僚,十恶不赦,现令平贼将军李旭贺南下追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