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 癫狂的韦枕墨!

作品:《横推妖魔乱世,修出个极阳道君

    不要觉得两分饱是陈景行在虐待他们。


    哪怕给他们吃猪食,只要食物,这群人都会该感激不尽。


    毕竟,养猪还要宰了吃肉的,而夷族人不需要,只要会冲锋,会磕头,会生育就行。


    陈景行横立长空,望着这群不断跪拜、衣衫褴褛的人群,忽而有一种莫名的感觉萦绕在心间。


    哪怕到这鬼世道已经一年多了,这种扬景也不是第一次见,但每次看到还是觉得心理不适。


    世道不该是这样的。


    可他能做的也只有给他们耕地、食物以及合适的人权。


    夷族人真的要彻底改变,只能指望着这群人中有人能抬起头,看一看自己猪狗一般的族人,明白不该如此,成为那个领头羊,背负起族群的希望,向前!


    底下士卒再次组织起阵型,见这群夷族不再反抗后,白浩上前,朝着陈景行拱手道:


    “此番多谢陈将军出手相救,若非如此,我等大军恐要失陷于此了!”


    陈景行点头,没有一点谦虚的意思,转而问道:


    “陈某早日听闻白将军稳扎稳打,怎会突然与夷族决战了?”


    “此事,哎......”白浩将其中隐情说了一遍,最后也是无奈道,“本以为白某行事已经足够稳妥,没想到还是出了这等事情!”


    两人正交谈着,不远处离开坞堡的姚世昌等人急匆匆赶来。


    见大战已经结束,己方安然无恙后总算是松了口气。


    姚世昌单膝跪地,甲胄上的血污混着尘土结块,声音带着战后的沙哑:


    “末将姚世昌,未能及时识破夷族奸计,罪该万死,请将军责罚!”


    白浩看着他身上深浅不一的伤口,尤其是左臂那道几乎见骨的爪痕,眉头皱了皱,却没立刻发话,望向其身后之人。


    韦枕墨这位安国公府最受宠的小公爷,此刻全然没有了平日的贵气与意气风发。


    他身上的锦袍早已破烂不堪,沾满血污泥泞,华丽的佩刀也不知所踪。


    眼神涣散,失魂落魄,仿佛还未从行鬼的恐怖和那血阵的绝望中彻底清醒过来。


    当姚世昌跪下请罪时,他仿佛被惊醒了,身体猛地一颤,下意识地想要后退半步,却又生生止住。


    空气仿佛凝固了。


    就在这令人窒息的沉默中,韦枕墨的嘴唇剧烈地哆嗦了几下,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末......末将韦枕墨!” 他的声音干涩嘶哑,带着明显的颤抖,几乎不成调,“骄......骄纵轻敌,违抗军令,擅自进兵,以致......以致损兵折将,险酿大祸!罪该万死!请白将军......治罪!”


    由此一行,韦枕墨知道不出意外的话,自己这辈子都别想在领军了。


    对于一个勋贵子弟来说,无疑是断了自己上升的渠道。


    但眼前的几人都不是自己能左右的,也不是能帮自己背锅的。


    这黑锅只能自己来扛。


    “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你们二人暂卸兵权,随辎重营效命,戴罪立功。”


    白浩直接开口。


    陈景行对白浩军中之事没有兴趣:


    “陈某已将玉笛郡夷族剿灭,如今夷族主力也皆丧于此地,还请将军一鼓作气,一同拿下碑林郡,彻底驱逐夷族!”


    “自然如此!”


    三位苏傀只剩下一位,行鬼大军几乎全部葬送于此,自己这边还有个顶级战力,白浩也无需如之前那般唯唯诺诺。


    然而,闻言的韦枕墨身子却是一颤,刚刚从鬼门关上走了一遭,他是真的怕了。


    神情难看,却又不知道如何开口。


    但见众人又要离开,他终于按捺不住脱口而出:


    “将军!在下......在下不想再随大军南下了!”


    韦枕墨的声音不大,却像一块石头砸进平静的湖面,让周围的空气瞬间凝固。


    “不想南下?” 白浩的声音冷得像冰,“韦枕墨,你以为这是你在京府逛园子么?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他上前一步,居高临下地看着韦枕墨:


    “镇武卫的兵,那些被你害死,埋骨在瑞平城外的,哪个不想活着回家?可他们退了吗?


    即便你不想想他们,可你是安国公府的人,你代表的是勋贵!临阵退缩,你知道这会给安国公府和整个勋贵一系带来多大的麻烦和耻辱吗?!”


    白浩的话,本意是想用袍泽的牺牲和家族的责任敲醒韦枕墨。


    然而,这番话落在已经被恐惧和绝望彻底吞噬的韦枕墨耳中,却像是点燃了火药桶!


    “麻烦?我安国公府的麻烦,轮得到你白家人来置喙?”


    韦枕墨猛地从地上窜起来,破烂的锦袍被他扯得更皱,原本涣散的眼神里迸发出怨毒的光,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浑身的刺都竖了起来。


    “那些兵死了活该!谁让他们没用!” 他指着瑞平城的方向,声音尖利,“一群废物,贱民!连几个行鬼都挡不住,死了也是白费粮!


    我韦枕墨生来高贵,凭什么要和这些下贱胚子一起死在这种肮脏地方?!


    我的命,不是用来填这些泥坑的!”


    他声音极大,周围所有听到的将领和士兵,瞬间脸色铁青,眼中燃起熊熊怒火。


    “韦枕墨!你在胡说什么!”


    “别拿什么勋贵说事!我韦枕墨是安国公府的嫡孙,曾爷爷的心头肉!别说只是损了些兵,就算是真败了,府里也能给我兜着!”


    闻言的白浩气得浑身发抖。


    就在这时,一道平静得近乎冷酷的声音响起,不高,却瞬间压过了韦枕墨的咆哮和全扬的怒火:


    “你的命,很金贵?”


    陈景行不知何时已经牵着宋怜兮,走到了近处。


    他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如同疯狗般狂吠的韦枕墨,眼神里没有愤怒,只有漠然。


    韦枕墨骄横惯了,一发不可收拾:


    “我乃安国公嫡曾孙......”


    话未说完,陈景行指尖微动。


    没有惊天动地的气劲,甚至没见他抬手,韦枕墨整个人却像被无形巨力攥住后猛地抛飞,破布般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噗通” 一声砸进百米外那片积满血水的洼地,激起半人高的污泥浊浪。


    “咳…… 咳咳!”


    韦枕墨挣扎着想爬起来,刚撑起上半身,又 “哇” 地吐出一口混着血沫的脏水,胸前的锦袍早已看不出原本的颜色,沾满了污泥与血渍。


    他惊恐地抬头望向陈景行,眼中的倨傲,再次被恐惧替代。


    就在刚刚他再次感受到了死亡的感觉!


    眼前人是真的敢杀他!


    陈景行平静踏在虚空中,默然望着安国公的嫡子,语气没有一丝波动:


    “你犯的本就是死罪,再敢动摇军心,聒噪半句,就算是安国公那个老东西当面,也保不住你的狗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