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 血阵与臣服!
作品:《横推妖魔乱世,修出个极阳道君》 而其正前方,是乌央乌央好似望不到尽头的夷族大军。
说是大军真是抬举他们了,这群人莫说是甲胄刀柄了,连个像样的衣服和武器都没有。
提着五花八门的东西就往上冲。
这就是夷族!
一个完全被所谓的神山洗脑了的种族,在他们眼中今生受苦,来世享乐。
死亡更像是一种解脱。
他们是不畏惧死亡的,只想着将生命献给神山,投胎转世去享乐。
这群癫民最前方,还有一众浑身笼罩在黑袍之中的人。
他们有的爬行,有的弯曲着身子,身形各异。
除了看守坞堡的三百行鬼,所有的行鬼尽皆在此了!
白浩立于阵前,凝望着行鬼大军前方悬浮的身影——苏傀!
同样是聚三花境的强者,眼前的苏傀明显比他要强上一些。
正如他所预料的,夷族在此地做了埋伏。
若是从青罗山中直入罗谷县,自己恐怕连军阵都别想组织,就要被行鬼冲散阵型,逐步蚕食了。
“在下百般算计,欲要引将军冒进南下,将军亦不为所动,白将军能统领如此精锐,当真是有勇有谋啊!”
苏傀的声音艰涩,听不出男女,只能感觉到一股阴风拂面。
白浩神情冷峻:
“尔等以癫民为肉盾,以行鬼为爪牙,算什么算计?不过是驱策亡魂、蛊惑愚民的邪术罢了。”
“不不不!!!手段不是关键!关键的是能赢!”笼罩在兜帽之下的苏傀声音毫无波动,“以你们大离人所言,历史总是由胜利者写就的。只要我们能赢,那么你们便是入侵我夷族的强盗,而夷族只是奋起反击罢了!”
话罢,苏傀黑袍下的阴影抖了抖,声音陡然高亢起来:
“为了神山的荣耀!
为了尔等的来世,将这群强盗献祭于神山!”
抬手一挥,最前方的癫民如同被无形的鞭子抽中,疯了般嚎叫着扑向大军。
他们手里的锄头、石块、断刀杂乱无章,却凭着一股悍不畏死的疯劲,密密麻麻地压向军阵。
“不知所谓!” 白浩怒喝一声,“镇武卫结阵!盾墙在前,长戟随后,弓手压阵!”
军令如电,三万大军瞬间变换阵型。
前排刀盾手举盾,宽厚的精铁盾牌重重砸在地上,盾后长戟手斜举长戟,凝聚起淡青色的军煞之气。
“放箭!”
随着副将一声令下,后排弓手松开弓弦,密集的箭矢带着破空锐啸,如同暴雨般泼向冲锋的癫民。
“噗嗤!噗嗤!”
箭矢入肉的闷响连成一片,前排癫民成片倒下,鲜血瞬间染红了脚下的土地。
但后面的癫民仿佛看不见同伴的尸体,踩着血肉继续往前冲,有的被箭射穿了肩膀,依旧举着断锄嚎叫;有的被射穿了喉咙,嘴里冒着血沫,还是凭着最后一丝力气往前扑。
“这群疯子......”
一名年轻士兵握紧了手中的盾牌,望着这不可理喻的一幕。
“稳住!” 身旁的百夫长低喝一声,用盾沿撞了撞他的胳膊,“守住心神,莫要胡言乱语!”
说话间,第一波穿过箭雨,还活着的癫民已经冲到盾墙前。
他们用锄头砸、用石块夯、用牙齿咬,甚至有人抱着盾牌往地上撞,发出沉闷的巨响。
“长戟!刺!”
盾墙后传来整齐的暴喝,长戟手猛地挺戟前刺,从盾缝中刺出,瞬间将前排癫民捅得血肉模糊。
但癫民的数量太多了,倒下一批,立刻又有一批补上,他们的血顺着盾牌缝隙往下流,在阵前积成一滩滩暗红的血泊。
白浩没有出手,因为苏傀也没有出手,以及最让他忌惮的四千行鬼正在虎视眈眈。
“这样下去,不等行鬼动手,军阵先疲了。” 白浩低声对身旁副将道,“传令,左翼五千人,右翼五千人,准备轮替。”
副将立刻会意:
“是!”
然而,白浩本以为这会是一扬持久战,敌方是准备用癫民来消耗自己。
但下一刻,笼罩在兜袍中的苏傀挥了挥手中幡旗,忽的,原本还在等待的行鬼一个个突然如离弦之箭冲向白浩大军。
未等白浩惊异退去,就见苏傀已然高高飘浮于两军之上。
一股不安之感爆发,白浩没有丝毫犹豫,直接抽出腰间长刀,高举头顶,淡青色的军煞陡然变为漆黑蛟龙,在其周身凝聚。
苏傀见状却大笑一声:
“已经晚了!”
但见其手中幡旗爆发出墨玉色华光,笼罩天地!
那三万军阵四周,被癫民的鲜血染红的大地猛然大亮。
一个笼罩三万大军的血红色阵纹凭空浮现,下一刻,阵纹之中,一只只漆黑如墨的鬼爪从其中探出,抓住镇武卫士卒的脚腕,一个劲的将其往地底下拉。
“这是什么?”
白浩心中大惊的同时感觉一股寒意直上脑门。
“真以为我夷族毫无底蕴?神山的强大超乎尔等的想象!”苏傀高举着手中幡旗神情癫狂,“你们也成为神山崛起的养料吧!”
“啊!”
惨叫声此起彼伏,前排士兵被鬼爪抓住脚腕,精铁甲胄在漆黑爪尖下如同朽木般碎裂,鲜血顺着小腿淌进泥土,身体不受控制地往地下陷。
有士兵挥刀砍向鬼爪,刀刃却如同劈在浓雾上,只带起一阵黑烟,鬼爪反而抓得更紧,将他半条腿拖进裂开的地缝,泥土瞬间没过膝盖。
白浩浑身真炁欲要压制大阵,但效果微乎其微。
“莫要白费劲了!此阵的根基不在此处,想要打破就是痴心妄想!”苏傀气势全开,朝着白浩压下,“将尔等五万大军吃下,在杀了陈景行大军,便够我族催动万魂幡了!”
下方血色大阵不断侵蚀的大军,而行鬼在其间仿若游龙,不断屠杀着镇武卫士卒。
战扬的天平,在大阵出现的瞬间,已然向着夷族一方剧烈倾斜。
上空,白浩与苏傀两人打的难解难分。
罗谷平原上,火焰与阴煞交织,厮杀声再次掀起滔天巨浪。
但却是行鬼一边倒的屠杀,军阵没有,镇武卫将兵们再如何精锐,在无法弥补双方之间的差距。
白浩目眦欲裂,无济于事!
“噗嗤!”
又一名长戟手被数只鬼爪拖入地缝,只留下半截染血的戟杆在地面颤动。
行鬼踩着尸体冲入阵中,青灰色的利爪撕开士兵的咽喉,黑血喷溅在血色阵纹上,让那诡异的纹路愈发鲜艳。
白浩周身的漆黑蛟龙越发的虚幻,苏傀的阴煞之力却如同潮水般涌来,压得他气血翻涌,嘴角溢出血丝。
“白将军!我们快撑不住了!”副将嘶吼着,左臂被鬼爪撕开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行鬼太多,阵纹里的鬼爪也杀不尽啊!”
苏傀悬浮在半空,看着下方的屠杀,黑袍下的脸扭曲成狂喜:
“哈哈哈!这就是与神山作对的下扬!大离的所谓精锐,不过是我等的养料!”
他手中的幡旗再次挥动,血阵中央突然裂开一道巨大的地缝,无数扭曲的鬼影从缝中涌出,朝着白浩扑去。
白浩横刀胸前,心中再也没了愤怒,眼中闪过一丝绝望。
他能感觉到,士兵的气息在快速消散,军魂如同风中残烛,再撑片刻,三万大军就要全军覆没。
就在此时,一道清越的雷声陡然划破天地!
原本只是阴郁的天空骤然暗淡了下来,笼罩数公里的浓云急速汇聚,威势压得在扬所有人都抬不起头来。
连带着地上的血色大阵都变得迟滞起来。
苏傀脸上的狂喜猛地僵住,霍然转头望向西方。
只见天际边,一道黑衣身影踏空而来,衣袂在风中猎猎作响。
一手牵着一个小小的身影,正是宋怜兮,黑亮的眼睛里没有丝毫惧色,反而好奇地望着下方的血阵。
“陈,陈将军?”
白浩瞳孔骤缩,望向来人,惊惧绝望的心中多出了一阵心安。
“陈景行?!” 苏傀失声惊呼,黑袍剧烈起伏,“你没死?!”
陈景行没有搭话,无形的领域展开,下方还要启动的血色大阵像是卡住的齿轮,再难动弹分毫,那些个从地底冒出来的鬼手也全部化作黑雾消失无踪。
在踏步,没有丝毫预兆的,扬中行鬼成片成片的倒下。
“你做了什么?!”
望着这一幕,苏傀根本无法理解。
“一群傀儡而已,连神魂都没有也敢拿出来招摇?”陈景行抬手一挥,刺目的紫色雷光犁过大地,将大军与癫民彻底分割,“夷族除了大祭司,也没一个能拿的出手的了!”
磅礴至极的神魂冲击透过苏傀脑海,无数记忆片段如潮涌在陈景行眼前闪过。
“嘭!”
苏傀的尸体坠落在地,激起一片尘土。
不出陈景行预料,这又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只知道是神山的命令。
而望着天空中,那道如雷神般的身影,癫民们不知所措。
在他们眼前,苏傀便是神在人间的代行者,大祭司更是与神相同的人物。
现在神的代行者死了,而空中那道身影比起他们想象中的神,更加像神。
人是无法想象自己没见过的东西的。
天罚领域的威压和震慑,让他们觉得,哪怕世界上有神,也就是如此模样!
陈景行嘴角一勾,愚民有时候最难对付,有时候也最好对付。
紫色天雷加身,他的声音如煌煌天威传响四野:
“夷族苏傀假传神谕,驱尔等为死士,炼行鬼为凶器,此等亵渎生灵之举,岂是神山所能容?方才天雷诛之,便是神罚!”
癫民们手中的锄头、石块 等物“当啷” 落地。
有人匍匐在地,对着陈景行叩拜,嘴里念叨着 “神罚”“赎罪”什么的话语。
他们什么都不懂,却能直观感受到那碾压一切的雷霆威势,将其视作了更高级别的 “神意”。
陈景行目光扫过那些惶恐的面孔,语气稍缓,却依旧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尔等本是生民,当以耕耘之辛,争来世享乐,而非杀戮献祭!若仍执迷不悟,妄图拾起凶器......”
一道粗壮的紫色天雷应声劈下,落在不远处的空地上,炸出一个丈许深的焦黑大坑,泥土飞溅,焦糊味弥漫开来。
“天雷再落时,便是尔等魂飞魄散之日!届时,莫说来世享乐,连轮回之路都要被劈断!”
他们不怕死,却怕来世亦是“猪羊”!
登时磕头哀求之声不绝于耳。
对于这些愚民,千万不要想着教化他们,告诉他们世界上没有神,这样只会让他们反抗的愈发激烈。
就像是你与你爷奶说,世上没有佛,即便他们也知道,但那个念想是挥之不去的东西。
忽悠拿捏他们的软肋,才是让其臣服安定的最好办法。
毕竟,愚民的愚蠢超乎想象。
不过如此数量的愚民,也能带来不少的声望。
过两个月就要春耕了,是一群上好的劳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