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

作品:《横推妖魔乱世,修出个极阳道君

    县衙重地,吵吵嚷嚷成何体统!”


    李彦铁青个脸,转头就对起哄的吴老狗怒骂一句。


    又看向低头不语,一副惶惶不安的陈景行。


    他很想着找个由头,直接将其杀了,但那就相当于承认,陈景行所说的句句属实?


    李彦的怒火无处发泄。


    无能狂怒中......


    廊下沉寂了一瞬,也只是一瞬的功夫。


    站在门前的李彦已经收起愠怒的神情,就如同往日捕役迟到那般,重重抬起,轻轻落下:


    “本官见你伤口不似作假,但点卯未到也是事实。


    既是如此,便发奉半月,夜巡十日,你可服?”


    陈景行将头手再次垂下半分,似感恩戴德道:


    “小人知罪,蒙大人体恤开恩,必当尽心竭力夜巡值守!”


    “嗯!如此便好,今日点卯到此结束。


    另外,薄云访不太安宁,最近几日要多多留心。


    还有流窜至城中的「穿心虎」赵流风还未寻得踪迹,无论昼夜巡视,但见可疑人物,第一时间鸣锣击鼓!”


    言罢,李彦转身入了衙内,似乎今日点卯与往常并无二致。


    陈景行抬起头来,看着走远的李彦,对其表现有些惊愕。


    此人当真不好对付!


    不过,以今日状况,这厮一时半会应该不会再对自己下手。


    否则便过于刻意了!


    正想着,壮班那头,一个矮胖子挤开人群,大步向着陈景行而来:


    “陈老弟,真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啊!


    为兄已经备好拜门之礼,今日你我就去慕云楼喝上一杯如何?”


    孙癞子如赖皮蛇一般缠了上来,左右开弓,将陈景行牢牢抱住。


    一个劲的拍打陈景行后背,仿佛二人是失散多年的亲兄弟一般。


    往日,陈景行每每点卯完毕,直接就跑得没影了。


    一来是同僚们的冷言讥讽,二来就是躲避这孙癞子。


    仔细回想,往日的陈景行还真是沉默寡言,逆来顺受。


    这种人,若是放在前世,定然是老师眼中的好学生,老板眼中的好牛马,以及网友口中的老实人。


    只可惜,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老实人的下扬通常都不太好!


    善有善报恶有恶报,时有发生。


    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才是常态!


    陈景行表情僵了僵:


    “孙大哥如此热情,让小弟有些惶恐了!”


    孙癞子笑眯眯盯着他:


    “不妨事!很快你我便是亲家,这可就是自己人了,不是吗?”


    陈景行只得先苦笑着,正想着如往日般不应承他,想要将其先糊弄过去。


    忽的,他目光一转,拉着孙癞子的手臂,居然也热络起来道:


    “孙大哥的意思小弟明白,不过我陈家虽算不得名门望族,小妹也算不得大家闺秀,但好歹也是正儿八经的良家子!


    这彩礼多少也得给个百八十两不是?”


    听到钱,孙癞子立马变了脸色,面目涨红,脱口骂道:


    “一个贱役之家出身的贱女也敢向我讨要彩礼,能看上你家小妹已经是你的福气!”


    变脸之快,堪比翻书。


    陈景行的笑容也僵住了,没想到这厮如此不堪,一激便显出了原型。


    反倒是自己下不了台了。


    脸上的笑意缓缓收敛。


    正当时,他感觉背后有一股灼灼目光正盯着他。


    转头,就瞧见廊下一群人正前方站着三人。


    其中一人虎背熊腰,满脸横肉,似战扬下来的杀将。


    此人的目光看似不经意的停留在陈景行身上,但那股威慑却不加掩饰。


    这汉子正是孙癞子的姐夫——汪虎。


    听陈长顺说过,三班班头中属汪虎实力最强,乃是县衙中少有的玉骨大成人物。


    而且汪虎曾混迹于渠江水军,是砍过渠江水贼的老兵。


    后来受伤退下,才到了渠江县中任班头一职。


    汪虎见陈景行望来,扣住腰间弯刀,横肉抖动的脸上面无表情,呵斥开口:


    “孙卫,莫要在此丢人!


    陈小兄弟家父刚刚故去,长兄如父,此时他哪有心思嫁女?


    彩礼应是陈小兄弟婉言拒绝的荒唐言语。”


    听闻此言,陈景行正想着这汪虎打着什么主意,就听到此人瞥了一眼他,转而看向气势汹汹的孙癞子道:


    “等陈家忌日过去,我亲自去,将陈小妹迎来与你为妾室便是了!”


    孙癞子一听,脸上的癞疮都挤到一起去了,乐呵呵的拍了拍陈景行的肩膀道:


    “姐夫说得对!是该如此,倒是为兄唐突了!”


    说着,也不管陈景行了,猥琐一笑,大步离去。


    只是一会儿的功夫,整个廊下看热闹的捕役都细语嘲笑,散了巡街去了。


    陈景行死握着腰间横刀,面无表情。


    让人当面如此羞辱!


    窝囊啊!


    真是窝囊啊!


    前有狼后有虎,这群人非要将我陈家吃干抹净!


    那便不要怪陈某了!


    ......


    ......


    捕役夜巡是从一更天到五更天,也就是从戌时至寅时。


    以渠江县的县衙配置,通常会分为两班。


    夜半,子时三刻。


    漆黑的访市间,两名捕役正提着灯笼徐徐踱步。


    “老六,你说陈景行那小子怎的就变了性子,今日居然没见着他去赌坊!”


    “哼!何时见过赌鬼回头的?没去肯定是没钱了呗!


    陈家是败光了,现在也就只剩下三亩良田,我听说赌坊只出三十两,那小子怕是嫌少才不愿出手。”


    名为老六的捕役一边嗑着瓜子,一边补充道:


    “明日,我们再带他走一趟,大抵良田也就送出去了!


    赌坊那边,多少得给我们反个两三两银子!”


    忽的,巷子口有脚步声响起,二人不再说话,看向来人。


    寒风中,杜舟提了提略显肥大的皂色直裰裤。


    清色月光下,也就二十三四的年纪。


    这个年纪能入捕役,多数走的后门。


    他也一样,是个“子承父业”的。


    因刚刚入行,与同僚们谈不上话,只得默默跟着。


    见杜舟唯唯诺诺的样子,老六打趣道:


    “杜小子,你都二十多了吧?咋还不找个婆娘?”


    “大哥说笑了,我这家里也没几个子儿,哪个婆娘能看上我啊!”


    杜舟跟在后面,附和二人笑着。


    此时,背靠月光也不知这笑是真,是假。


    高天的薄云稀疏,街巷的光时明时暗,影影绰绰。


    老六“嘎吱嘎吱”不停的嗑着瓜子,似乎是觉得一只手嗑瓜子不得劲。


    他把挑着灯笼的木棍夹在了咯吱窝下,腾出另一只手开始连续不断的嗑。


    忽的一阵风刮过,灯笼突然脱手飞了出去。


    椭圆形的灯笼在地上滚了又滚。


    老六下意识的去追,灯笼的烛火点燃了糊在外面的纸。


    瞬间,巷子一角被橙红火光照亮。


    老六伸手捡起灯笼,嘴里嘀咕埋怨道:


    “诡邪的风儿,真晦气!”


    抬头。


    橙红火光自下而上,照亮了漆黑武袍与一张带着凶神恶煞的傩戏面具。


    半起身的老六一瞬僵住了。


    倏然,裹着黑布的一只手,一拳贯穿了老六的心口。


    鲜血四溢,顷刻毙命!


    跑!


    作为一个捕役,最基本的“职业操守”还是有的。


    其余二人想也没想,调头就跑!


    像是话本小说中那种,捕役拔刀出手,斩杀来人,纯是胡诌情节!


    敢截杀捕役的,哪一个不是双手沾满鲜血的凶徒?


    亦或是早有准备!


    跑才是最理智、最正确的反应。


    可刚刚抬脚,一块玄铁精准砸在老捕役膝盖上。


    “噗通!”


    老捕役失去平衡,一个趔趄,摔了个狗吃屎。


    顾不得伤口疼痛,老捕役还想起身逃跑,迎面手臂粗细的木棍当头砸下。


    他想拔刀去挡。


    可,他这种老油条已经不记得多久没练过刀了。


    正当用时,竟是没拔得出来。


    傩戏面具下,一双眼睛瞥了一眼跑远的杜舟,却未追赶。


    黑衣人摘下傩戏面具,露出一张面如冠玉,轮廓分明的脸。


    “陈...陈景行!你居然敢截杀捕役,你想造反不......”


    话没说完,陈景行已经捡起地上锈刀,干脆的洞穿老捕役的脖颈:


    “虽说冤有头,债有主,但我还是觉得能收一笔是一笔!”


    【傩面遮天,血债血偿!】


    【红色声望+2】


    【黑色声望+1】


    【是否提升唯一功法「破军七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