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练刀,幕后之人!

作品:《横推妖魔乱世,修出个极阳道君

    陈景行祖父厚着脸皮,在边角之地买了处颇大的院子。


    眼前,青砖墙面,灰瓦覆顶。


    落色的朱红小门紧闭着,已有小户之感!


    “陈家奋三代之余烈,才得以扎根于此,而我,真不错!


    一个月给它败完了!


    过了月底,这宅子也不是陈家的了!”


    陈景行看着院墙,颇为感慨。


    依照记忆中入家的方式,贴近墙角,一个飞跃便入了院内。


    其中,一道娇小身影昏昏欲睡。


    听到动静,立马回过神来,惊喜的看向陈景行。


    见他无样,小妹陈景柔朝着屋内小弟陈景明喊道:


    “大哥回来了,快些将饭食热一热!”


    旋即,庖厨门口探出一个呆头呆脑的小子。


    青布短打束着蓬松发髻,眉眼弯弯似月牙,声音清脆道:


    “好!”


    淡薄月下,小妹身着藕荷色襦裙,髻间斜插着棕色雕花木簪,长相颇为可人。


    特别是规整的五官。


    虽无大家闺秀的端庄,却透着未经世事雕琢的质朴。


    这么看,陈长顺真是个优秀的父亲!


    “这里有些米面,明日点卯下衙,我再带些荤腥,这两日吃些好的。”


    明明心中是有恍若隔世之感,陈景行说的却很自然。


    “这么多米面!”


    陈景柔像是个持家的小媳妇,仔细清点起来:


    “得有二十多斤,够吃一月了!”


    话锋一转,一双月亮似的眸子紧紧盯着陈景行,又像个老妈子一样询问起来:


    “大哥今天怎得回来如此晚?我求了许久菩萨,还以为......”


    “无事,路上遇到了两个泼皮,耽搁了些许时间罢了。”


    陈景行笑着回答。


    陈长顺死后,原身还要上衙。


    小弟只有九岁,当不得家中梁柱。


    为保安全,除了陈景行放衙,或是休假才会带其一同出门,否则便是整日闭门不出。


    原身对家中弟妹也是极好的,即便赌昏了头,也还知道不能把这事告知家中。


    对于他们而言,近些日子不过是吃食差了些而已。


    想到此,陈景行不由一阵羞愧。


    “我羞愧什么?这都是原身干的!”


    陈景行想要将这股情绪按耐下去。


    但不知怎的,他却感觉这是理所当然的事。


    恍惚片刻,小弟已经端着三碗米粥走了上来。


    淡白色的米粥散发着适中的温度。


    陈景行瞅了一眼,只觉腹中饥饿。


    但三碗中只有一碗能瞧见白粒,其余两碗都是白花花的粥水。


    “怎就煮这点?”


    陈景柔俏脸一红,闷声道:


    “今日就剩这些米粮了,大哥若是不够,我再去煮。”


    小弟眼巴巴看着陈景行身前的那碗,肚子咕咕叫个不停。


    “中午也未曾吃饭吗?”


    小弟天真,把头摇的像个拨浪鼓,却被小妹狠狠戳了一下脑袋:


    “大哥要干活的,你个臭小子吃饭有什么用!”


    小弟不说话,嘟着嘴,恨恨盯着自己姐姐,话语又是羞弱:


    “我知道,不是没吃嘛!”


    见此,陈景行复杂的心绪也平静下来,享受着从未体验过的亲情。


    忽而,小弟紧接着脱口而出:


    “大哥,今天孙癞子又来敲门了,还带了不少东西,说是拜门来的。”


    旁边,原先开开心心的陈景柔,神情登时垮了下来。


    陈景行的面色瞬间冰冷。


    孙癞子乃是壮班捕役,靠着姐夫是壮班班头的关系,再加上锻体铜皮,几乎于三班里头横行无忌!


    一次赶巧,让这厮瞧见了小妹。


    自那时起,孙癞子就像狗皮膏药一样,死缠着小妹不放。


    而陈景行是以小妹未到婚配年纪为由,屡次拒绝。


    想到此,陈景行心中闪过一丝杀意。


    若是实力允许,他就该起身大喝一声:取死之道!


    可惜,三班班头都是筋骨化玉的高手,自己一个铜皮,远非敌手。


    再加上大离朝有律法规定:无论贱奴,只要筋骨化玉者入朝廷,皆可成吏。


    也就是说,三班班头都是吏,是真吃皇粮的铁饭碗!


    即便有系统加持,陈景行也得好好规划一番。


    毕竟杀吏可是重罪,小民是担待不起的!


    “明日点卯,我去与那孙癞子好生说道一番,你们二人不必担心。”


    小弟也知这话说的不对了,沉默的点了点头。


    饭后,陈景行来到主屋,将挂在墙壁的横刀取了下来。


    横刀刃长半米多许,刀身颇厚,柄刃出口雕有“陈”字。


    听陈父说,陈家先祖混迹江湖,也有一身不俗的把式。


    这刀就是从先祖手中传下来的,所以与其他捕役的长刀略有不同。


    陈景行握刀,感受着手中熟悉的刀鞘,掂了掂,朝院子走去。


    小弟年幼,此时已经睡去。


    小妹坐在院中,凑着月光惊异的看着大哥提刀入院。


    自从父亲死后,大哥已经许久未在院中练刀了。


    想来也是心中烦闷吧!


    一想到此,陈景柔的美眸便沉沉垂下,似另有心事。


    院中,陈景行踩在夯实泥土地上,拔出长刀,出鞘声如裂帛,刀柄缠着的鹿皮绳早已磨得发亮。


    基础刀法不过:提、劈、架、撩、藏,五式。


    但用于实战,便又要衍生出许多组合刀式。


    最常见的便是《破军七刀》中的七刀式。


    陈景行将横刀舞得猎猎作响。


    他从不是个逆来顺受之人,如今困局堵在心中,着实难受。


    越是如此,他手中刀势越是凌厉,犹如长龙出海,呼啸不止。


    依前世手段,靠着规则处理他们,太慢了。


    如此乱世,慢,便意味着危险临身。


    那些市井恶徒,又修了一身锻体把式,不能用寻常方法解决。


    要狠!


    狠到市井恶徒见我一面如见阎罗!


    既然如此,就需要一些酷烈手段!


    正好,可以借此触发声望奖励!


    ......


    ......


    卯时三刻。


    天边刚泛起鱼肚白。


    陈景行踩着露水穿过仪门。


    皂靴厚实的鞋底蹭在青石板上,刮出细碎的声响。


    “陈景行?”


    暮色中,一人认出了仪门前的身影,声音中带着惊讶与疑惑。


    此刻,捕役已经来了大半,听到有人招呼,纷纷回过头来,看向整装齐备的陈景行。


    廊下扎堆的捕役立刻噤声,像是瘟神一样朝两侧闪开。


    陈景行也下意识的想躲避同僚的目光。


    浑觉如此不对,止住心中想法,迈着大步来到廊下,站在快班捕役之后。


    “呦~,赌鬼来喽!”前排登时传来嗤笑,与陈景行不对付的吴老狗提高嗓门,“这赌鬼,怕不是将这月的月钱都输进去了吧!”


    旁边两班的捕役哄笑一团,但陈景行却朝着吴老狗笑了笑。


    这吴老狗与陈父有分赃不均的嫌隙,但也就半两纹银。


    除了嘴上功夫,也无其他。


    而且,要知道咬人的是狗不叫!


    他记忆中,那些做局之人,都藏在人群默不作声呢!


    众人前方,着一袭青色长袍的典史李彦,脸上闪过一丝惊愕。


    忽而,厉声开口质问:


    “卯时三刻,点卯已过。


    陈景行,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迟到。


    我看这份差事你是不想要了!”


    陈景行弯腰抱拳,那张埋下去的面上露出得逞之色。


    佯装害怕,身子止不住颤抖,表现极为惶恐,声音自然而然的大了起来:


    “典史大人,卑职并非故意!


    昨夜从赌坊出来就被人敲了闷棍!


    还将卑职身上的银钱与家父唯一留下的功法偷走了!


    直到卯初时分,才惊觉苏醒,还望大人明鉴啊!”


    语速极快,生怕有人阻止他说话


    话闭,又将头转了过去,将脑后包扎出血的伤口暴露在人前。


    “放屁!我看你就是彻夜混迹赌扬,忘记时间了!


    这伤口,怕不是赌债还不上,被人打的!”


    吴老狗像是抓住老鼠尾巴的猫,跳出来起哄。


    丝毫不知,台上李彦的脸色已经转为铁青!


    陈景行惺惺作态的原因,自然不只是为了保住职务那么简单。


    他要将功法的存在暴露出去。


    判断对自己出手之人是否真是李彦。


    如今看李彦的神情,果不其然!


    李彦忍而不发,不就是为了功法吗?


    正巧有个吴老狗在此搅风搅雨,生怕事儿闹得不够大,陈景行也愿意看到的。


    他现在倒要看看这厮要如何应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