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七章 院试开始

作品:《科举?老子儿孙满堂,遍布朝野

    女儿省心,儿子勤奋。宋远廷简直就是人生赢家。


    其实眼下宋家的条件早就够宋远廷退休养老了,但几番经历下来,宋远廷自然明白想要退休养老,只能让宋家先在这乱世安身立命。


    因此在墨韵阁的经营上,宋远廷格外用心。毕竟那些从墨韵阁出去的学子可都算是他的学生。


    在大渝这样的地方,师徒关系可是仅次于父子关系的存在。


    在家中四子上岸前,若能有学生跻身朝堂,对于宋家来说也是一个保障。


    即便未来四个儿子也能入朝为官,有了师兄师弟的帮衬,情况也会大有不同。


    在院试到来之前,宋远廷又根据实际情况研究了不少新的应考策略。


    在三期精讲班后,墨韵阁退出了分级课程。县试、府试、院试分开培训。


    但宋远廷精力有限,总不能把自己拆开了用,于是“名师加盟”应运而生。


    宋远廷重金礼聘了包括陈院首在内的几位德高望重的老儒和书院名师,担任不同阶段的主讲。


    他负责提供核心“宋氏兵法”教案和真题分析,而陈院首等人则负责具体的授课和答疑。


    此举迅速扩大了教学规模,也提升了墨韵阁的权威性。


    临近院试的三个月内,宋远廷特意给学子们开设了模拟考。


    这个模式不仅在墨韵阁推出,在青云书院也在同步使用。


    唯一不同的是,青云书院的模拟考免费,但墨韵阁的模拟考却是收费参与。


    费用高达五两一次,名额却总是最先被抢光。


    学子们不是人傻钱多,而是这样的模拟的确十分有意义。


    一来他们可以提前感受科考的氛围,二来,在墨韵阁模拟,考后会有名师逐一点拨。


    这五两银子花的可不是一般的值。


    时光飞快,很快就到了院试的日子。


    临行前夜,墨韵阁内灯火通明。


    宋远廷看着眼前四个眼神坚毅的儿子,心中感慨万千。


    从临县到州府,再到如今奔赴省城贡院,这条路他们走得既快又稳,却也步步惊心。


    “大郎,”宋远廷看向长子:“你性子最稳,基础也最扎实。


    院试考的是滴水不漏,戒急戒躁,莫要慌乱。


    确保墨义不失分,帖诗不出错,经义力求结构严谨,论点清晰即可,不必强求出奇制胜。


    稳住,就是你的制胜法宝。”


    “是,爹,儿子明白。”大郎沉稳点头。


    “二郎,”宋远廷转头看向二儿子,开口道:


    “你的强项是墨义,务必做到一字不差,这是你的保底分。


    经义上,记住我教你的‘破题八法’,找准切入点,不求辞藻华丽,但求言之有物,逻辑自洽。


    帖诗注意格律,宁可平实,勿要冒险。”


    “爹放心,儿子定将基础分牢牢抓住。”二郎憨厚的脸上满是认真。


    “五郎,”宋远廷看向性情跳脱却才思敏捷的老五:


    “你的才情是你的利剑,但院试也是束缚这把剑的剑鞘。


    帖诗可以展现你的灵性,但格律框架绝不能破!


    经义更要收束心神,不可天马行空。”


    五郎咧嘴一笑,眼中闪烁着自信的光芒:


    “您就瞧好吧!儿子保管让那学政大人眼前一亮,又挑不出错来!”


    最后,宋远廷的目光落在最小的六郎身上。


    八岁的年纪,站在即将成年的兄长们身边显得格外瘦小,但那双眼眸却清澈深邃,透着超越年龄的沉静与智慧。


    “六郎,”宋远廷的声音不自觉放得更柔和,却也带着更深的期许:


    “你年纪最小,但天赋最高。爹对你的要求,不是‘稳’,而是‘准’和‘深’。


    经义题目,务必直指核心,破题要如利剑穿心,论述要鞭辟入里,展现出远超你年龄的见识与思辨。


    帖诗……以你的悟性,格律已不是问题,但意境要更高远些,莫要流于小巧。


    至于墨义,对你而言更无问题。记住,你无需证明什么,只需把你心中所想,淋漓尽致地展现于纸上即可。


    你的战场,在榜首。”


    六郎没有多言,只是用力地点了点头,小小的身躯仿佛蕴含着巨大的能量。


    省城贡院,森严更甚州府。


    院试由主管一省文教的学政亲自主持,规格极高。


    考棚依旧是狭小的号舍,但检查之严格令人窒息。


    不仅考篮被翻检得底朝天,连头发、衣缝、鞋袜都要被仔细搜查,严防夹带。


    空气中弥漫着紧张、肃杀,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汗味和墨臭。


    连考三场,每场一日。


    内容依旧是经义、帖诗、墨义,但深度、广度、思辨性都提升到了一个新的层次。


    考棚内,大郎沉稳落笔,力求无错。


    二郎凝神静气,默写如流。


    五郎时而蹙眉沉思,时而奋笔疾书,才情在框架内涌动。


    最令人侧目的依旧是六郎。


    他小小的身躯端坐案前,执笔的手稳定有力,落笔如行云流水,思路清晰得可怕。


    面对那宏大的经义题,他眼中不见丝毫迷茫,破题精准,引经据典,论述层层递进。


    写帖诗时,他略作沉吟,笔尖便流淌出沉郁顿挫、意境苍茫的诗句,仿佛胸中自有丘壑。


    三场考罢,学子们如同脱了一层皮,疲惫不堪地涌出贡院。


    宋家四子刚走出贡院大门,正准备寻个地方歇脚,一个略带讥诮的声音便从旁边传来:


    “哟,这不是临县那位‘八岁神童’宋明仁小公子吗?”


    说话的是一个约莫十五六岁的锦衣少年,面容俊秀,眉宇间却带着一股倨傲之气。


    他身边簇拥着几个同样衣着光鲜的学子,显然以他为首。


    此人正是江南有名的才子,出身书香世家的周文清,此次也是院试案首的有力竞争者之一。


    周文清踱步上前,居高临下地看着矮小的六郎,嘴角噙着一丝玩味的笑:


    “宋小公子,久仰大名啊。府试案首,啧啧,真是羡煞旁人。


    只是不知这院试的题目,可还做得顺手?


    那‘民为邦本’的经义,小公子年方八岁,可懂得何为‘民瘼’?


    那‘咏史’的帖诗,可曾读得够多的史书,品得出其中兴亡之叹?


    莫不是……全靠死记硬背,强作解人吧?”


    周文清语气轻佻,话语中的轻视与质疑毫不掩饰,引得他身后几人发出一阵低低的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