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宇道：“孩子叫小……”


    话刚到嘴边，何大强手提包里大哥大响起来，是姜雨琴。


    袁宇端起面前的茶喝了一口，只能耐心等他打完电话。


    电话那头，姜雨琴着急道：“老何，你在哪儿，你快回来，何东出事了。”


    “什么？”


    何大强一听，蹭一下站了起来。


    “你别担心，我马上就回来。”


    话说着，他起身对袁宇说道：“老袁，我媳妇那边有点事情，我得回去一下，这事儿等回头再说。”


    何大强腾地站起身，椅子腿在水泥地上划出刺耳的声响。


    他抓过搭在椅背上的外套，语速快得像打机关枪。


    “我马上到！你别跟老师吵，先看着孩子！”


    挂了电话，他一把抓过车钥匙，回头冲袁宇愧疚地拍了拍肩膀。


    “兄弟对不住，孩子那边出急事，我得去趟学校。孩子的事我记着，一有空就帮你联系人脉。”


    袁宇连忙点头，看着何大强风风火火冲出门的背影，深吸一口气。


    包里的大哥大也适时响起，是负责排查福利院的手下打来的，他深吸一口气接起，听到的却是熟悉的坏消息。


    “袁哥，城东和西郊的三家福利院都查遍了，登记信息我们都核对过，没有叫小雪的孩子。有两家说最近确实收过弃婴，但年龄和特征都对不上……”


    手下的声音带着难掩的疲惫。


    袁宇闭了闭眼，一时间不知道该跟小弟说什么，希望一次次燃起又被浇灭。


    “继续查，把周边的福利院也列出来，一家都不能漏。”


    他捏紧了手机，指节泛白。


    与此同时，实验小学的教师办公室里一片剑拔弩张。


    何大强推门进来时，正看到妻子姜雨琴护着三个孩子，对面站着一对怒气冲冲的夫妻，男孩捂着脸坐在椅子上，脸上还带着清晰的巴掌印。


    何东攥着拳头站在最前面，何西紧紧挨着妹妹何小雅，三个孩子脸上都写满了倔强。


    看到何大强推门进来时，姜雨琴觉得瞬间看见了自己的靠山。


    “你可算来了，对方实在太厉害了。”


    姜雨琴小声提醒，何大强皱眉。


    好家伙，居然敢欺负自己的老婆和孩子。


    “何东爸爸，你看看你家孩子把我儿子打成什么样了！”


    女人上前一步，指着男孩的脸怒目而视。


    班主任李老师连忙上前打圆场。


    “何先生，您来了就好，咱们有话好好说。”


    何大强没先看对方家长，而是蹲下身拉过三个孩子。


    何小雅眼圈红红的，看到爸爸瞬间瘪了嘴：“爸爸，他总扯我头发，还说我坏话。”


    话没说完就哭了起来。


    何东立刻接上话：“他骂了小雅三次，今天还把小雅的蝴蝶结扯断了，我警告他他不听，我才打的！”


    何西也用力点头：“我哥没打错！他欺负妹妹就该打！”


    何大强摸了摸女儿散乱的头发，果然看到发间少了平时常戴的粉色蝴蝶结。


    他站起身，目光落在对面男孩脸上，又扫了眼对方家长。


    “我家孩子打人不对，但我想先问问，我女儿说的是真的吗？”


    男孩家长脸色一变，语气却依旧强硬。


    “小孩子打闹很正常，你家孩子也不能动手打人啊！我儿子脸都肿了，必须让他们道歉，还要赔偿医药费！”


    “打闹和欺负人是两码事。”


    何大强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我家三个孩子从小就教他们不能欺负人，但也不能让人白欺负。李老师，麻烦您问问班上其他同学，看看这事儿到底是怎么回事。”


    李老师面露难色，她其实早就问过几个同学，知道是对方男孩多次欺负何小雅，甚至还编顺口溜笑她。


    但碍于对方家长条件不简单，她才一直劝何东道歉了事。


    “何先生，孩子们年纪小，不懂事，要不就让何东和何西道个歉，这事儿就算了？”


    “凭什么让我们道歉？”


    何东梗着脖子反驳：“他欺负小雅那么多次，从来没道歉！要道歉也是他先给小雅道歉！”


    何大强伸手按住儿子的肩膀，赞许地看了他一眼，转向李老师。


    “李老师，我尊重您的工作，但我孩子没做错。要是有人天天扯您孩子头发、骂您孩子，您会让您孩子忍气吞声吗？”


    姜雨琴也道：“就是，我们就是不道歉，大不了我们孩子转学。”


    女人冷哼一声：“你们就算转学，我也能找到你们，别以为转学了我就找不到你们了。”


    对方见何大强不肯让步，气得脸都红了，继续道：“你这人怎么不讲道理？我告诉你，今天不道歉，这事儿没完！我认识你们学校校长，信不信我让你家孩子到哪儿都没法上学！”


    姜雨琴脸色一白，拉了拉何大强的衣角。


    “老何，要不……算了吧，孩子还要上学呢。”


    何大强拍了拍妻子的手，眼神坚定：“别怕，有理走遍天下。他认识校长没关系，这事儿要是没个公道，就算换学校，我也得讨个说法。”


    他走到那对夫妻面前，语气冷了下来。


    “第一，让你儿子给我女儿道歉，为他多次扯头发和辱骂道歉。


    第二，医药费我可以出，但我要医院正规发票，而且你儿子也得接受老师的批评教育。


    第三，如果以后再让我知道他欺负我女儿，就不是道歉这么简单了。”


    “你做梦！”对方女人尖声叫道：“我儿子金贵着呢，凭什么给你女儿道歉！”


    就在这时，办公室门被推开，教导主任走了进来。


    看到屋里的阵仗，他先是皱了皱眉，听完李老师的汇报后，目光在双方脸上转了一圈。当看到何大强时，他愣了一下：“何先生？您是建材市场那个何大强？”


    何大强点头：“是我。主任，这事儿您来评评理。”


    教导主任显然认识何大强，知道他在本地的人脉和口碑，连忙打圆场：“都是误会，都是误会。小孩子打闹很正常，咱们各退一步。”


    他转向对方家长：“小龙妈妈，我刚才也问过班上同学了，确实是您儿子先动手欺负何同学的，小孩子要教他懂礼貌，您看让他道个歉，这事就过去了？”


    女人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没想到何大强还有这层关系。


    但那又怎么样？


    他老公也不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