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个人贩子！


    怎么可能会想着自首？


    可她是真的后悔了。


    现在手里有很多钱，但却人不人，鬼不鬼。


    她们这种坏人，早晚就只有一个结局，那就是死。


    既然早晚都要死，还不如将这些钱都花完。


    等钱都花完了，她再死也不迟。


    马二狗看她安静下来，门口的敲门声也停止了。


    门口传来派出所跟其他人的说话声。


    “同志，别敲了，估计他们不在，几分钟前我看到那个男的搂着两个女的回来了，结果吵架了，那两个女的就跑了，估计那男的跑去追了。


    对了，这里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没是，就是楼上有人东西丢了，报案了，我们过来查查。”


    楼道里传来走远的脚步声，马二狗心里瞬间松了口气。


    刘小雨坐到沙发上，目光落在面前的报纸上。


    报纸里，女人穿着剪裁得体的西装套裙，妆容精致，周身散发着成功人士的从容气场。


    头版头条赫然印着“苏氏日化新品上市，市值暴涨突破千万。


    配图里的苏叶笑靥如花。


    一股尖锐的恨意猛地刺穿胸腔，刘小雨的指甲深深掐进刀把，指节泛白。


    凭什么？


    凭什么苏叶能风光无限，开着大公司被众人追捧，而她却要藏在阴暗的角落里做见不得光的人贩子，过着朝不保夕的日子？


    苏叶！我要弄死你！


    要不是她，嫁给顾寒川的人就是她。


    她好恨！


    她像是分裂出了第二人格一般，脑子里又觉得将小雪卖掉就行。


    刘小雨嘴角勾起一抹狰狞的笑，唾液混合着血丝从嘴角流下。


    她要苏叶永远活在找不到女儿的痛苦里！


    马二狗心里也在盘算着，刘小雨这女人脑子灵光，要是能把她拉下水，让她也扛下一部分罪责，将来要是被抓或许能从轻发落。


    就算不能，有这么个聪明的同伙在，有的是机会干几票大的。


    要是刘小雨真敢自首把他供得底朝天，他就算拼个鱼死网破，也要找机会弄死她。


    看到马二狗的眼底的算计，刘小雨眼里的绝望早已被冰冷的狠戾取代。


    马二狗这个废物，到了这时候还想算计她？


    当初骗她入行，她不好过，到时候谁都别想好过。


    想起自己破败的人生，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从现在起，不能再软弱，不能再心存侥幸，要想活下去，要想报仇，就得比谁都狠！


    马二狗压低声音道：“小雨，我知道你不甘心，我们先逃离这里。你跟我合作，出去后我们找机会干一票大的，然后远走高飞，到时候苏叶那女人，我们想怎么收拾就怎么收拾！”


    他以为刘小雨会像以前一样，被他画的大饼诱惑，却没看到刘小雨眼底一闪而过的杀意。


    刘小雨脸上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声音轻得像耳语：“好啊，我跟你合作。”


    马二狗眼睛一亮，立刻点头：“没问题！那咱们现在立刻收拾东西就走。”


    马二狗，你不是想利用我吗？


    那就等着成为我报仇路上的第一块垫脚石吧。


    苏叶，还有所有毁了她人生的人，她一个都不会放过。


    长途汽车的尾气味混杂着路边摊的油烟，呛得刘小雨皱紧眉头。


    她攥着怀里的假身份证，指尖因用力而泛白，眼底翻涌起复杂的情绪。


    有逃亡的惶恐，更有藏不住的野心。


    马二狗拎着个破旧的蛇皮袋走在前面，里面装着两人仅存的家当，嘴里还骂骂咧咧地抱怨着。


    “这破地方比咱们之前待的城中村还烂，早知道就去邻市了。”


    刘小雨快步跟上，声音压得极低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邻市查得严，上次咱们的同行就是在那栽的。平安县偏僻，三教九流混杂，正好藏人。”


    她刻意放缓语气，添了几分顺从，接着又道：“再说，你在这不是有个叫‘刀疤’的兄弟吗？先靠着他站稳脚跟，总比瞎闯强。”


    马二狗被这话顺得舒坦，回头拍了拍她的肩膀，眼神里带着几分得意。


    “还是你脑子灵光，等哥站稳了脚跟，照样让你吃香的喝辣的。”


    刘小雨垂下眼睑，掩去眸底的不屑。


    吃香的喝辣的？她要的从来不止这些。


    刀疤的据点在县城边缘的一个废弃仓库，里面堆满了发霉的纸箱，几个流里流气的男人正围着一张破桌子打牌。


    看见马二狗进来，刀疤叼着烟站起身，目光在刘小雨身上扫了一圈，带着几分不怀好意的打量。


    “二狗，这就是你说的那个聪明女人？长得倒是挺标致。”


    马二狗立刻将刘小雨往身后揽了揽，半开玩笑半警告道。


    “疤哥，这是我女人，动不得。咱们这次来，可是想跟你搭伙做点生意。”


    刘小雨却主动从马二狗身后走出，脸上扬起一抹恰到好处的笑容，既不谄媚也不怯懦。


    “疤哥，我叫刘小雨。我知道您最近在愁货源，上次城郊那家孤儿院的孩子，本来是您的目标，最后却被人截胡了，对吧？”


    刀疤的脸色瞬间变了，手里的烟差点掉在地上。


    “你怎么知道？”


    刘小雨拢了拢耳边的碎发，语气平静却带着十足的底气。


    “我知道是谁截胡的，我有个表哥告诉我的消息，是对方买通了孤儿院的护工。”


    这话一出，仓库里的空气瞬间凝固。


    马二狗也愣住了，他从没听过刘小雨有这么个表哥。


    刘小雨却没理会他的惊讶，继续说道。


    “只可惜，我那个表哥被人打死了。我帮你重新找到货，但我有个条件。


    生意成了，我要分三成利，而且所有跟护工、中介的对接，都得由我来负责。”


    刀疤盯着她看了足足半分钟，突然哈哈大笑起来：“好！够胆色！我就信你一次！”


    回去的路上，马二狗拽着刘小雨的胳膊，脸色阴沉。


    “你什么时候有个表哥是秃鹫的手下？你是不是早就背着我跟别人勾搭上了？”


    刘小雨用力甩开他的手，眼神冰冷。


    “勾不勾搭重要吗？重要的是我们能拿到货源，能赚到钱。马二狗，你要是还想当以前那个只会搂着女人鬼混的废物，就别管我做事。”


    马二狗被噎得说不出话，看着刘小雨决绝的背影，心里既忌惮又舍不得。


    他知道刘小雨越来越难控制，但也不得不承认，这女人确实有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