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没有声音，苏叶心里有些害怕，她转身想进去房间，但门口又传来敲门声.


    苏叶有些烦躁了，目光落在一旁的得扫把上，她毫不犹豫抓起来，朝着门口走去。


    她倒是要看看，是哪个神经病，大半夜的来敲门，而且一声不吭。


    “到底是谁？”


    门口的人想要张嘴，可是一张嘴，一个字都发不出。


    苏叶有些生气。


    “说话！”


    门口的人敲门的速度越来越快，以后那么一瞬间，苏叶想冲出去，冲着对对方破口大骂，但她还是没有勇气冲出去。


    房间里还有两个孩子，万一这门打开，她打不过人家怎么办？


    苏叶道：“你赶紧走吧，我男人马上就要回来了。”


    她想吓跑对方，门口突然安静下来。


    苏叶站在门口一动不动，听见门口没有脚步声，好一阵之后，她趴在门缝上一看，外面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见。


    她转身要走，门口传来男人深沉，沙哑的声音。


    “是我……”


    那一瞬间，苏叶全身紧绷，脑子都是乱糟糟的。


    这声音分明是沙哑的，可是她听着却格外的熟悉，甚至有些难过，有种似乎在做梦的感觉。


    苏叶几乎不受控制，鬼使神差的打开门，只见一个身形挺拔的男人站在门口。


    面前这副身体让人很熟悉，她不可置信，嘴唇都跟着在哆嗦。


    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手里的手电筒的光打在他身上，看到他一身军绿色衣服，苏叶这才反应过来。


    是他！


    顾寒川眼神里的急切与占有欲毫不掩饰。


    “老婆，我回来了！”


    顾寒川的声音拉回了苏叶的神思，可她像是没听见似的，脚步已经不受控制地朝顾寒川挪去。


    两年多前传来的意外殉职通知还压在她办公桌的抽屉里，她无数个深夜抱着顾寒川的旧衬衫痛哭，却又在每个清晨擦干眼泪告诉自己。


    顾寒川不会骗她，他说过会平安回来就一定能。


    顾寒川想说的话有太多，想解释这几年的失踪，想告诉她卧底任务的凶险，想质问刚才那个笑容的含义，可话到嘴边，只化作一句沙哑的“老婆”。


    苏叶的眼泪先一步涌了出来。


    她猛地冲过去，不是顾寒川想象中的拥抱，而是攥紧拳头，狠狠捶在他的胸口。


    “顾寒川！你这个骗子！”


    她的声音带着哭腔，每一个字都裹着撕心裂肺的委屈。


    “你说过一个月不到就回来，我等了一个又一个月！你知不知道政委来送通知时，我差点就信了！“


    拳头落在胸口，顾寒川却觉得比卧底时挨的那顿毒打还要疼。


    他顺势将人紧紧抱在怀里，手臂像铁箍似的圈着她的腰，下巴抵在她的发顶，鼻尖萦绕着熟悉的栀子花香。


    “我回来了，阿叶，我回来了。”


    他反复呢喃着，声音里的颤抖藏都藏不住。


    苏叶发疯似的捶打着他的后背，力道越来越重，到最后却渐渐没了力气，拳头落在他背上，更像是在撒娇般的轻拍。


    “你就是个王八蛋，你就是个混蛋，你去哪了啊。.”


    她埋在他的怀里，哭声闷闷的。


    顾寒川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手攥紧，疼得他喘不过气。


    他知道苏叶这几年不容易，卧底期间他偷偷关注过她的消息，听说她把服装厂和日化公司都打理得井井有条，甚至还拓展了新的销售渠道，可他不知道她背后藏着这么多委屈。


    “对不起。”


    他吻着她的发顶，胡茬蹭得她额头发痒。


    “是我不好，让你和孩子受委屈了。”


    顾寒川没打算松开苏叶，脸颊蹭了蹭她的脸颊，那眼神里的占有欲不言而喻，此刻只想将她紧紧拥进怀里。


    此时此刻，她都分不清，这到底是在梦里，还是在哪里。


    苏叶的哭声渐渐小了下去，却还是紧紧抓着顾寒川的衣服不放，像是怕一松手他就会再次消失。


    顾寒川轻轻拍着她的背，像哄小孩似的柔声说：“我再也不离开了，阿叶，任务结束了，以后我都陪着你。”


    苏叶抬起头，泪眼婆娑地瞪着他，眼眶通红，鼻尖也泛着粉色，模样既委屈又可爱。


    “你还好意思回来，你要是再晚点回来，老娘就改嫁了。”


    她伸手掐了一把他的腰，她说着又要哭，顾寒川赶紧伸手擦去她的眼泪，指腹触到她微凉的脸颊，心疼得不行。


    “是我错了。”


    他赶紧认错，把她抱得更紧了些。


    苏叶从他怀里出来，伸手抚上他下颌的胡茬，指尖轻轻摩挲着。


    她的声音软软的：“你知道我每天晚上回家，看着空荡荡的房子，心里有多难受吗，我很害怕。


    我把你的枕头放在旁边，假装你还在，可一翻身摸到的都是凉的。”


    顾寒川的心像是被泡在温水里，又酸又软。


    他低头吻去她脸颊上残留的泪痕，吻技有些生疏，带着些急切的笨拙。


    苏叶没有抗拒，反而伸手环住他的脖子，回应着他的吻。


    这个吻里藏着太多的思念与委屈，从最初的急切渐渐变得温柔，直到两人都喘不过气才分开。


    他抵着她的额头，呼吸交织在一起。


    黑漆漆的巷子里，空无一人，只有昏暗发黄的灯光，此刻照射在他们身上，画面看起来温暖很多。


    好一阵之后，顾寒川道：“先进屋吧，能让我进去不？”


    苏叶被他气笑了：“那你走吧，我不让你进去。”


    顾寒川笑着揉着她的脑袋。


    “那可不行，你不让我进去，那我也得进去。”


    顾寒川弯腰将人抱了起来，含着她的耳垂道：“你男人回来，以后谁敢欺负你，我跟她没完。”


    这一瞬间，苏叶感觉自己的天回来了，顾寒川就是她的底气，是她下半辈子的靠山。


    她现在足够优秀，但还是觉得，身边有个人，还是很幸福的一件事情。


    “我脸皮厚，你不让我进去，我也要进去。


    我好想你，两年多，你不想我吗？”


    顾寒川说着，将人抱进院子，一手托着她的屁股，一手将院门拴住，抱着她径直进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