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寿宴

作品:《娇娇嫡女一回京,全府气吐三升血

    她没说完,只是轻轻哼了一声。


    看着眼前的东西,学子们心中一股暖流划过。


    “谢大小姐赏赐!”


    所有学子齐刷刷躬身行礼,声音洪亮。


    “行了,少拍马屁。”她不耐烦地挥挥手,“本小姐走了,看着你们这地方就心烦。周夫子,这里交给你了。”


    身后的老师和学生都弓着身子送别谢桑宁。


    马车驶离书院,重新踏上返回金陵的官道。


    谢桑宁靠在柔软的锦垫上闭目养神。


    “小姐,您方才…可真是吓死奴婢了。”如冬心有余悸,“那些话,也太重了些,奴婢都怕他们承受不住…”


    “重?玉不琢不成器。这点委屈都受不了,还妄想登天子堂?”


    “本小姐要的不是那些读了几本酸书就自命不凡的软脚虾。”


    再说了,这些话才哪到哪,想起在高考时听到的那些话,自己还是说轻了呢。


    她承认,今日鸡娃的这些话,多是自己当年高考听见的。


    谢无虑这次也会参考科举,整个二房都十分在意。


    连最近看这弟弟不顺眼的谢无忧,也十分期待,跟着王氏一道忙前忙后,补品汤水流水似的往谢无虑书房送。


    如果考上了,二房就有底气了。


    谢桑宁也预估这次谢无虑会考上。


    这人虽一肚子坏水、心思歪得跟麻花似的,但读书上确实下了死力气,脑子也不算太蠢,算是个读书苗子。


    可那又如何?


    对她谢桑宁来说,谢无虑考不考得上,是状元还是同进士,都没用。


    她只用盯着自己手里那二十几个精心养出来的苗子,这是她渗入朝堂的第一步。


    至于这些人,将来高中了,翅膀硬了,会不会生出二心,不听使唤?


    呵。


    谁有这个狗胆试试?


    他们的爹娘兄弟、老婆孩子,可都牢牢攥在她手心儿里呢!谁敢当那忘恩负义的白眼狼?


    真有那不长眼、不长心,以为自己能扑腾出她五指山的,正好!


    剁了翅膀,拔了舌头,挂起来当个血淋淋的例子给其他人瞧瞧,杀鸡儆猴这活儿,她谢桑宁熟得很。


    不过嘛...这种糟心事的几率,小得很,甚至压根儿就没有。


    因为她养出来的这些人,连带他们的一家老小,对她谢桑宁,那都是感激涕零!


    西寒那鸟不拉屎的鬼地方,是她让他们吃上了饱饭,穿上了暖衣,靠着自己的力气和能力体面地挣钱,家里的娃,不分男女,全都能得到义务教育。


    整个西寒,如今哪还有半点荒凉样?


    街道干净,铺面兴旺,比金陵城都要繁荣。


    连西寒的县令都心甘情愿被她架空。


    诉职的折子怎么写,也全是按她吩咐的。


    每个月都是这句:“西寒一切如常,穷山恶水,民生凋敝...”


    皇上都懒得多看。


    所以外人几乎无人知道西寒早已翻天覆地。


    路上没半个乞丐,破庙里也没有饿死的尸骨。


    她还自掏腰包建了三个大书院,可以说,没有谢桑宁,便没有西寒的今日。


    若有人不满,便会被取消全家的福利和读书的资格。


    这惩罚重得要命,谁敢试?谁又舍得试?


    没人比西寒人更懂大小姐那张刀子嘴底下藏的豆腐心。


    更没人傻到想回到过去那种啃雪吃土、朝不保夕的鬼日子。


    那份感激,是实打实刻在骨子里的。


    ——


    几日后,众人期待的太后寿宴到了。


    天还没亮透,老太君就被人搀着起了身,一品诰命的蟒袍霞帔穿戴齐整,头发一丝不乱。


    谢无忧早在门口侯着了,赶紧上前扶住祖母手臂,那嘴角差点咧到耳根后面去,她今日也是狠捯饬了一番,胭脂抹得格外红。


    今日祖母也正是趁着寿宴好让自己见见卫子凯,最好培养下感情。


    她的目标可不只是培养下感情,还想要物色下别的更好的男子。


    若是能将谢桑宁的名声搞差,自己可就不止卫子凯这一个选择了。


    谢无忧本是没有资格去太后寿宴的,她按理说只是平民,但老太君有一品诰命在身,让谁陪同不过是一句话的事情。


    谢无忧这次长了教训,知晓可以去寿宴后虽然得意,但没跑去谢桑宁面前嘚瑟,只敢在心里头把谢桑宁骂个千百遍,面上却夹紧了尾巴。


    瑞雪楼,谢桑宁慢条斯理的梳洗完毕,便带着如春入了宫。


    一到门口,便遇见了翘首以盼的谢如宝。


    圆溜溜的眼睛瞪得老大,脸蛋冻得红扑扑,显然等了不是一时半会儿。


    她一把挤开如春,扶着谢桑宁下了马车,又亲亲热热地挽住谢桑宁的胳膊,小嘴叭叭地就没停过,“我眼巴巴望了半天,脖子都酸了!桑宁姐姐,我扶着你走!”


    谢如宝一见到谢桑宁便像小喜鹊一样叽叽喳喳个不停。


    谢桑宁无奈,但也被她牵着往宫里去,如春和谢如宝的婢女则在身后捧着寿礼。


    所有马车到了宫门都得停下,需得自己走进去。


    一品诰命夫人有资格在宫里乘步撵,这是无上的荣光。


    此刻,老太君端坐其上,面容肃穆,目不斜视。


    落后半步跟着步撵走的谢无忧,下巴抬得高高的,努力挺直腰板,竭力想摆出副矜贵小姐的派头。


    步撵比较慢,不一会,谢桑宁几人便追上了老太君一行人。


    谢无忧憋着没回头,她怕谢桑宁看见她,又当着众人面给她好大一个没脸。


    谢桑宁停下脚步,动作行云流水,规规矩矩对着老太君行了个福礼。


    “祖母安好。”


    老太君从鼻腔里挤出一个极其敷衍的“嗯”,眼皮子耷拉着,像是多看她一眼都不愿。


    谢桑宁也不恼,行完礼便往前走去。


    身后人开始小声讨论:“看样子这老太君并不喜欢谢家大小姐,这么重要的场合倒是把二房那个没身份的孙女带来了。”


    “早有听闻,这老太君偏宠着二房呢。”


    “是我我也偏宠,那常年陪在身边伺候着的可不是二房,大房谁都不在。”


    “你这就不对了,大房没人打拼,她能得上诰命,如今坐在步撵上吗?我觉着这老太君拎不清...”


    “谢大小姐这气度涵养,才是真真儿的大家风范,被这么晾着,脸色都不带变的。”


    “可不是?瞧那谢二得意的,真当自己是什么正经小姐了?也不看看是沾了谁的光…”


    这些话飘进了谢无忧的耳朵,让她脸青一阵白一阵。


    又是谢桑宁!每次都是她让自己难堪!


    若是没有她...没有她...


    有的时候一个人讨厌另一个人就是这么无理且取闹。


    谢桑宁搭着谢如宝的手,步履从容地穿过人群,引路的小太监躬着腰,小心翼翼地将她们引到指定的席位。


    刚一站定,还未落座,殿前侍立的大监便已展开礼单,清了清嗓子:


    “镇国将军府嫡女谢桑宁——”


    唱到这里,大监的声音明显顿了顿,似乎也被接下来的内容哽了一下,才继续道:


    “赠白玉寿星捧桃一座——”


    “......”


    殿内霎时陷入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