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我出不出这辛者库都可,可肃贵妃必须有她应得的下场!”


    容嫔对肃贵妃恨之入骨,肃贵妃利用了她一片真心,害得她家破人亡。


    沅稚离开辛者库,给了那老嬷嬷一些银两,命她守口如瓶,好生款待容嫔。


    想来,接下来的日子容嫔会好过些。


    太后已经许久不过问容嫔的事了,所以这些老嬷嬷得不到油水,只会为难容嫔。


    沅稚回了乾坤宫,刚入宫门却见双喜死死盯着自己,那炙热的眼神令她不适。


    沅稚紧了紧眉头,入了殿。


    离开这许久,怕是皇后娘娘已经知道她去哪儿了。


    不多时就会来找她麻烦吧。


    这几日皇上都去靖和宫处留宿,仪贵人这一身本领没白学,皇上日日挂念着。


    皇后也是腾出了空可以为难沅稚了。


    沅稚入偏殿内,见殿内一片狼藉,竹青也不见踪影,却是几日不见的绿萝在当差。


    “竹青呢?”沅稚问。


    “小主还是去问皇后娘娘吧。”绿萝并未直接回沅稚。


    沅稚懂了,带着琥珀闯入了皇后的正殿。


    “放肆!这乾坤宫何时容你这么没规矩!”


    沅稚来势汹汹,不似从前还在皇后面前装一装。


    沅稚一眼瞧见跪在一旁的竹青,正手捧着天青色的双耳碗,碗中正是沅稚的药。


    而竹青的手已经被烫得红肿,整个人止不住的发抖,可皇后身边的杏梨正看着呢,若竹青拿不稳便受一鞭。


    “不知竹青犯了什么错,娘娘要这样罚她?”沅稚开门见山。


    “呦,这是你一个贵人该同本宫说话的态度么?这乾坤宫上下的风气怎的如此不好,都是被你带坏的!看来,沅贵人需学一学规矩了!”


    皇后明摆着等着沅稚来自投罗网。


    “双喜,去,端一盆炭火来,沅贵人身子弱,跪在这冰凉的雪地里怕是会着凉,给她点一盆旺旺的炭火,别说本宫苛待她。”


    皇上得意地笑着,摸了摸她的护甲,头也不抬懒懒地道。


    “是,炭火已备好,小主去吧。”双喜一脸的不怀好意,入殿请沅稚去雪中跪着。


    沅稚侧身看了眼院中,这炭盆是早早就备下了的。


    沅稚并不打算去,转身冲皇后道:“娘娘,恕嫔妾不能,是皇上给嫔妾的特权。”


    沅稚不打算再忍下去了。


    “你不要拿皇上来压我,若是如此,你便去请了皇上的旨意来,本宫自当遵从,就看你今日能不能走出这乾坤宫了。”


    果然,皇后娘娘决意今日要罚她了。


    “娘娘这么说,嫔妾当然出不去了,这乾坤宫上下还不是娘娘一句话的事儿?就是要我的命又有何难?”


    沅稚阴阳怪气道。


    “本宫就让你逞一逞这口舌之快,不与你计较。双喜,还不快请沅贵人出去。”


    皇后这话里的意思是双喜可以动粗了。


    “是。”双喜撸了撸袖子,准备拖着沅稚去殿外。


    琥珀护主心切扑了上来:“双喜公公!我家小主再怎么样也是主子!可容不得你如此!”


    琥珀一把抱住沅稚,将双喜拦在了背后。


    “好哇!你这没眼色的贱婢!我就先拿你开涮!”


    双喜的眼神突然凶狠起来,狠狠扇了琥珀两巴掌。


    琥珀顿时嘴角流血,脸颊红肿,却还死死抱着沅稚不肯松手。


    沅稚见状,用手护住了琥珀的头,冲双喜厉声道:“哼!你不过是皇后娘娘身边的一条狗,和我当初一样,有什么可神气的!当心某天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这话刺激到了双喜,他当初求皇后娘娘将沅稚赏给他,皇后娘娘编了个谎话说沅稚嫌他是个公公。


    此事深深扎进了双喜心里,如今他又想起沅稚还是厨娘时的模样。


    “你一个做饭烧火的宫女,不过是仗着这张脸爬上了龙床,真当自己是个主子了?还敢瞧不起我!”


    双喜一脸阴沉,咬牙切齿地靠近沅稚。


    皇后正抿着嘴在一旁看戏,今日的乾坤宫里里外外都被皇后安排好了。


    杏梨已经替皇后打听好了,皇上今日去的还是靖和宫。


    这靖和宫离乾坤宫远着呢,没有人能来救她了。


    “别碰我!”沅稚见双喜这幅样子,心里有些怕,那炙热的眼神又出现了。


    “本宫自己走!”


    沅稚安抚好琥珀,在她耳边轻声道:“放心,我有办法。”


    沅稚来到院中炭盆旁跪了下来。


    “嗯,早这样不就好了。”皇后在殿内讥笑,“杏梨,来,给本宫捶捶腿。”


    皇后此刻内心无比满足,一切都已经交代给双喜了。


    她知双喜对沅稚还未死心,故意让双喜在沅稚旁恶心她。


    沅稚也瞧出皇后的用意,正绞尽脑汁想着对策。


    “贵人,小心贵体,奴才给您拿了件披风披上吧…”双喜这话是凑在沅稚耳边小声说的,一只手竟轻轻抚摸着她的脸。


    沅稚心中一股怒气,胃里直翻滚:“拿开你的脏手!本宫还是皇上的贵人!怎容得你侮辱!小心你的脑袋!”


    沅稚越反抗,双喜越觉兴奋,他脸上竟露出一副享受的神情。


    双喜此刻已经上了头,顾不得别的了,皇后娘娘答应他了,可以随他来,出了事皇后娘娘已经替他想好了后路。


    双喜拿出准备好的披风给沅稚披上,还顺势使劲儿捏了捏沅稚的肩膀。


    瘦弱的沅稚肩上一阵痛感来袭,紧皱起眉头,这膝盖处的凉气透过肌肤渗入骨髓,沅稚止不住的哆嗦起来。


    她一个没跪稳,跌坐在炭火旁。


    沅稚望着炭火盆,心生一计。


    她先是不断与双喜说着话激怒他。


    双喜一个没忍住掐住了沅稚的脖子,沅稚顺势倒向了炭火旁,双手抖了抖披风,披风的尾端掉入了炭火中。


    双喜正在气头上,只顾得盯着面前的沅稚。


    沅稚余光瞧着披风渐渐着了火,因炭火很旺,被这冬日里的风一吹,“呼”地一声燃了起来。


    这大火起得凶猛,双喜惊得一个踉跄向后跌坐。


    “走水了!走水了!皇后娘娘不好了!”双喜吓得不知如何是好,连滚带爬地向殿内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