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眼看着皇上的心思被仪贵人飞走了,脸瞬间就垮了下来。


    “仪贵人,穿得这么少别着了凉,跟沅贵人似的,每日都要喝药。”


    皇后这话里带着几分醋意。


    沅稚知道这已经是皇后很收敛了,若在以前怕是会没分寸让皇上下不来台。


    “是,是嫔妾的错,那嫔妾先回宫了,这几日正忙着习新舞呢,也不知练得如何,不如…皇上去瞧瞧?”


    仪贵人直接无视皇后,竟与皇上调起了情,扭捏的腰肢让皇上想起她那夜的舞姿,这可是宫中独一份的。


    皇后脸色黑得吓人,若不是皇上在,她恨不得教训仪贵人一顿赶出去。


    “好,朕去瞧瞧。”皇上已经被仪贵人勾魂摄魄,哪里顾得上沅稚。


    “皇…皇上!”任由皇后在后面挽留,皇上头也不回地出来殿。


    仪贵人微福了福身向皇后行礼告退,随皇上离了乾坤宫。


    沅稚也没有理由在皇后殿里待着,正要伺机退下。


    不料皇后正有气没地撒,一眼看见了沅稚呆站在那,冷笑一声道:“呦,方才皇上怎的没有与妹妹说一声呢,就这样走了,真是无情。”


    沅稚笑了笑:“皇后娘娘说笑了,嫔妾是什么位分哪里赶得上皇后娘娘,娘娘都留不住,嫔妾一个贵人自是不可能。”


    “你还知道你是个小小的贵人?”皇后听见,更气愤了,她想着,既然眼下惩治不了仪贵人,那收拾收拾眼前这个贱人也不是不成。


    “哼,当初你在本宫宫里做事,本宫是如何抬举你的?如今浑忘了?你就是这么报答本宫的?”


    皇后准备与沅稚细细算一算当初的那笔账。


    沅稚未做声,沉默着。


    “怎的,自知没理了吧!”皇后扬起下巴得意道,“本宫都说了保你荣华富贵,你却不听,非要与本宫作对,当初皇上不罚你,不代表本宫不罚你,本宫作为六宫之主,必得谨遵宫规,蓄意勾引皇上,是大错!来人!”


    皇后正准备对沅稚用刑,杏梨急匆匆入了殿,凑近皇后身边耳语了几句。


    沅稚听不清内容,只见得皇后惊慌失措,瞳孔一震,眉头紧锁。


    看来不是小事。


    “你先下去打发了他。”皇后吩咐杏梨。


    杏梨一刻不停留又匆匆离了乾坤宫。


    “娘娘,出了什么事了?不知嫔妾可否为娘娘解忧,以前很多事都是嫔妾出谋划策,嫔妾做的来。”


    这几句话看似好心的话,却是在提醒着皇后,她可是有把柄在沅稚那里。


    “少威胁本宫!来人!”皇后只略稳了稳情绪,可并不想放过沅稚。


    “皇后,不会是什么民间教坊需要什么年轻貌美的歌舞妓吧…”沅稚抬眸定定地看着皇后。


    皇后一愣,有些慌了神,她是如何知道的…


    那次木棉去应付那大汉时,因是沅稚帮她解决的,她不敢和皇后说,皇后根本不知此事。


    “你胡说些什么!”皇后不想与她多废话了。


    “喏,皇后娘娘看看,这个可识得?”沅稚竟从袖中掏出一个腰牌在皇后面前晃了晃。


    皇后此时是真的慌了,低声道:“你从哪儿得来的?”


    “这娘娘就别管了。兴许这个地方需要仪贵人呢,不如将她送了去,岂不是更好?”


    沅稚这个提议让皇后有些动摇,这仪贵人家世一般,没什么来头。


    当初入宫也是皇上与太后赌气,执意纳入宫的。


    因仪贵人的父亲在肃贵妃父亲的手下当差,故而仪贵人承宠后第二日便去景福宫表忠心,与皇后对立。


    肃贵妃见她懂事,也有她父兄在手,好拿捏,关键时候或许可以抵挡一二,也就收留了。


    “仪贵人的后台可是肃贵妃呢,娘娘可斗得过?”


    沅稚轻声问,扳倒肃贵妃还是当初沅稚出的主意呢。


    要说肃贵妃怎的对沅稚这么恨,也有这层关系。


    “肃贵妃又如何?有什么斗不过的,走着瞧!”皇后的注意力完全被沅稚给分散了。


    果然,皇后还是老样子,特别容易被人牵着鼻子走。


    “好,那嫔妾告退。”沅稚转身准备离开。


    “慢着!将腰牌留下,本宫不追究了。”皇后觉得那腰牌是个祸害,吃早有一天会就是。


    “皇后为何要这腰牌?与您有关么?”沅稚明知故问。


    皇后却嗤笑一声:“沅稚!你都知道了还装什么?”


    “这还是嫔妾封贵人以来皇后娘娘第一次唤嫔妾全名呢。”


    沅稚始终笑着,脸上亦无惊慌之色。


    “你说这些也无用!本宫今日不会饶过你!”皇后咬牙切齿道。


    沅稚越说,她越觉得是在挑衅,她更不容放过。


    “娘娘听嫔妾说完再罚不迟。这腰牌嫔妾有的是法子递到御前去,但是定不会给娘娘,娘娘若觉得不安心,也可杀了嫔妾,嫔妾不怕,娘娘不如还是担心一下木棉吧。”


    “双喜!将沅贵人手中的腰牌抢来!”双喜听了,从殿外入内一把按住了沅稚抢了她手中的腰牌递给了皇后。


    皇后一脸得意地接过腰牌:“切,你就这点能耐也敢和本宫对着来。”


    皇后看了一眼手中的腰牌,上面竟然没有字,只是一块画了荷花的普通木牌。


    “这?!这是什么!”皇后将木牌扔在沅稚面前。


    “是嫔妾自己画着玩的,娘娘可喜欢?若喜欢的话,嫔妾再多做几个送与娘娘。”沅稚回道。


    “你这贱人敢耍本宫!今日这刑你怕是躲不过去了!来人!拿本宫的鞭来!”


    皇后气上了头,又不管不顾起来。


    “不可!”正赶上杏梨回来,她气喘吁吁地阻止皇后,“娘娘!皇上可是准了沅贵人不用请安,在偏殿静心休养,若皇上知道了,娘娘又要受罚了!”


    崔蓉雪这个性子,就是这样,稍微一引就会爆,沅稚闲来无事就当引爆竹玩。


    “又是这句话!本宫一个皇后怎的就拿她没办法了?!”皇后气急败坏道。


    沅稚知道杏梨会来劝阻,才这么肆无忌惮的,最起码现在不能收拾沅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