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惊天变故
作品:《直播:兵临京城,主公你要退兵?》 辰时四刻,法事做完之后,便是起灵出殡。
太常寺的官员叽里呱啦的念了一通,然后仪仗队开始出门。而抬棺的人,则是萧令秋这帮将领和一些勋贵,总共有一百二十八人。
当然不是一百二十八人一次性全都去抬,而是分批次的抬棺,途中还有车撵来拉。
一百二十八人抬棺,这个规格是天子的规格。有一说一,萧令秋这个弑主四人组是真够意思,虽说是他们杀了宁王,但死后给宁王的殊荣,那是拉满了。
就差把宁王的牌位,放进太庙了。不过这事可不能干,真要把宁王牌位放进太庙,元顺帝不说要撞墙而死,那也得气的吐血。
甚至文武百官也要死谏。
出殡的队伍出宁王府,走在最前面的是仪仗队,后面跟着的则是太子陈舜、宁王家眷、文武百官和一些士族。
这时候,宁王妃也在其中,她和宁王世子陈稷走在一起。宁王妃一身缟素,面色平静冷漠,脸上丝毫没有哀伤之色。反倒是宁王的其他夫人,哭的一个比一个伤心。
整个队伍很庞大,达四五千人之多,其中有三千人是亲卫。
队伍来到大街上,左右两旁跪扶着许多百姓。这不是因为宁王真有多得人心,而是因为宁王是权贵。
萧令秋扛着抬杆,感觉这宁王的棺椁重的厉害,心里暗想着:“这老小子棺材里到底装了多少宝贝啊,回头没钱了,找他借点。”
出城的道路漫长,队伍浩浩荡荡的出了城。
城外十里处有一灵堂,宁王棺椁放在那停了一会,和尚道士又进行了一扬法事,然后开始将宁王的棺椁放在了车辇上。
宁王的王陵,在顺天府城东北方四十里外的迭山。这要是一路上让萧令秋这帮人抬过去,天黑都不一定能到。
出殡队伍,一路上吹吹打打,仪仗队疯狂撒着纸钱。
好在整个队伍不是那种携带了大量辎重的行军部队,而且他们还有大量的驮马作为运力,这使得整个出殡送葬路程很顺利。
终于在当天傍晚赶到了迭山。
这里三面环山,一面临水,是一处风水宝地。如果是春夏之际,这里的风景会格外的美。
当晚所有人在迭山脚下扎营和布置灵堂,和尚道士又开始做着法事,宁王的家眷们一晚上都不得闲,为宁王守灵。
次日一早,萧令秋等人抬着宁王的棺椁来到了王陵前,准备正式开始入陵下葬。
王陵前搭建了一座高三尺的祭坛,祭坛上有一大鼎,太子陈舜站在大鼎前,手持一篇祭文。
宁王妃和世子陈稷领着其余宁王家眷,站在太子陈舜后下方。
萧令秋则和李有仁等人,领着一众指挥使站在宁王家眷身后,在后面的就是文武百官和士绅。所有人按照次序,从上往下站在台阶上,排列站着。
“呜呼...昊天不吊,夺我栋梁!公之降诞,禀气英灵。山河毓秀,星斗储精。宁王魏巍,德音昭昭。
忆昔总戎,威震遐荒。金戈映日,铁马腾霜。运筹于帷幄之内,决胜于千里之疆...
公之德范,山高水长。秉性刚毅,持心温良。礼贤下士,吐哺握发。忠贞贯乎日月,信义孚于九州。实乃朝野之圭臬,宗室之辉光...
伏惟尚飨!”
太子陈舜叽里呱啦的念着祭文,这祭文的内容着实是把宁王夸成古往今来第一忠臣宗室了,萧令秋听着都酸倒牙。
“这搞政治的,都这么不要脸嘛。”萧令秋咧了咧嘴。
随着太子陈舜念完祭文,将其点燃焚烧,扔进了大鼎之中。
看着祭文在鼎中燃烧,白烟飘出,随后连带着一些黑烟夹杂其中。
萧令秋见此,剑眉轻挑,随之一阵风吹来,他嗅到了一股淡淡的硫磺味。
似乎是意识到什么,萧令秋当即脸色大变,推开身前的一些宁王家眷,朝着宁王妃扑了过去,两人滚落下祭坛台阶,同时萧令秋大喊道:“快趴下,快趴下!”
萧令秋话音刚落,搂着宁王妃的肩头往平台下倒去。
就在众人疑惑惊诧之际,只听得轰隆一声巨响,焚烧祭文的大鼎轰然炸开,灰烬烟尘四起,巴掌大的大鼎碎块宛如天降飞石,激射迸发。
大鼎中似乎还有铁片铆钉,如箭簇一般,攒射而出。
站在大鼎前的太子陈舜,当即就被大鼎碎块轰中胸膛,整个人倒飞而去。攒射而出的铁片和铆钉,削去了陈舜的半个额头。
整个祭坛也一瞬间崩塌,大鼎碎块、黑漆漆的铁片、两三寸长的铁钉四射而出,烟尘灰烬笼罩着。
祭坛周围一片哀嚎,宁王世子一身血污,一枚铁片扎在了他的脸上,鲜血淋淋,几枚铆钉扎在了他的身上,直入血肉之中。
世子陈稷一手捂着小腹,一手抚着下巴,躺在地上哀嚎着。
他这都还算好的,宁王的一些夫人和其他儿女,直接躺在了地上,生死不知。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整个现扬混乱不堪,萧令秋整个人被炸蒙了,他晃了晃脑袋,踉跄起身,身下的宁王妃早已被这变故吓得脸色苍白,花容失色。
“诛杀国贼!”
混乱的现扬中,四周传出一阵喊杀声,随行送葬的一些生员似乎并没有因为突如其来的爆炸,而惊慌失措。他们从怀中掏出了匕首,朝着萧令秋冲了过来。
“保护侯爷!”
“保护王妃和世子!”
“保护太子!”
围绕在祭奠现扬的亲卫们临危不乱,何逸春回过神来,当即抽出了腰间长刀,怒吼道。
烟尘中,萧令秋双眼被迷,隐约间看着一些生员手持匕首朝自己冲来,他当即弯腰,伸手搂着被吓傻了的宁王妃,将其夹在腋下,飞快的往一边跑去。
萧令秋很清楚,宁王妃这种时候不能死,现在正是权力转移和过渡的关键时期。
他虽然拿到了兵权,但依然还需要宁王府这块招牌,来支持他稳住整个河北和辽东的军心局势,来彻底帮他收服那些将领。
宁王府和他的关系情形,就好比是他现在寄生在宁王府身上一样。宁王府这个被寄生的母体在这种时候倒了,他还怎么去吸取营养,发展壮大。
在他没有完全掌控河北辽东的兵权之前,宁王府不能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