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嫉妒得痛不欲生

作品:《被诬科举舞弊?一篇六国论惊天下

    秦修远摆摆手,不以为意:“无妨。我平日鲜少露面,认得我的人不多。再说,这般人物若错过了,岂不可惜?”


    紫鸢呆立原地,朱唇微张,难以置信。


    世子身份何等尊贵?


    莫说一个举人,就是朝中四品以下的官员想要求见,也得递帖子候着。


    如今竟要亲自去寻一个举子?


    “读书人我见得多了。”秦修远感慨道,“要么是趋炎附势之徒,要么是迂腐清高之辈。似陆怀远这般,既能写出《六国论》这等经世之作,又能即席赋出《清平调》这样的绝妙好诗,更有胆识直面江南士子的围攻……此等人物,倒是少见。”


    紫鸢默然。


    她跟随世子多年,深知这位贵人表面虽温润如玉,眼光却极高。


    能得他如此评价的人……屈指可数。


    就在秦修远准备动身之际,一名身着黑色劲装的侍卫匆匆赶来,单膝跪地,声音哽咽:“世子,国公病危!府中急召您回去!”


    “什么?”秦修远脸色骤变,“今日我还去请过安,父亲精神尚可,怎会如此?”


    侍卫低急切道:“太医已经入府,说是旧伤复发,情况危急,耽搁不得,还请世子速速回府!”


    秦修远眉头紧锁,心中翻涌起惊涛骇浪。


    父亲是国朝勋贵中极少数能打仗的,年前在辽东萨尔浒之战中惨败,身受重伤,回京休养。


    开春以后,伤势明明有所好转,怎么会突然病危?


    他顾不得多想,立刻吩咐道:“备马,回府!”


    转头对紫鸢道:“今日之事暂且作罢,改日再寻机会。”


    紫鸢连忙应下,看着世子匆匆离去的背影,心中暗自叹息。


    ……


    另一边。


    陆临川四人正自斟自酌,忽听楼下传来一阵喧哗。


    只见柳芸娘款步登台,笑吟吟地宣布:“诸位贵客久等,今年花魁已定,是清荷姑娘!”


    堂下顿时掌声雷动。


    陆临川抬眼望去,清荷姑娘一袭白衣,在众人簇拥下盈盈行礼致谢。


    白景明不由感慨道:“这清荷姑娘当真绝色,今年的花魁又是她,已经是第四次了吧,醉仙楼开张以来头一遭。”


    “确实绝色。”赵明德附和道。


    又闲聊了几句,有些意兴阑珊,便准备离去。


    这时,柳芸娘亲自捧着一个锦盒过来,笑靥如花。


    这位风韵犹存的美妇人今夜特意换了身绛红色织金马面裙,胸前的如意结随着呼吸微微起伏。


    “陆公子,这是一百两润笔之资。按醉仙楼规矩,赢得诗魁者,往后一年内,楼中酒水茶点、歌舞宴饮,皆可随意取用,不收分文。”柳芸娘声音酥软,纤纤玉手递过锦盒。


    陆临川接过,爽快道:“多谢柳妈妈厚赠。”


    这相当于白得了一张顶级会所的至尊年卡?


    他虽不是特别喜好声色,但能省下交际应酬的开销,对如今囊中羞涩的他来说简直是雪中送炭。


    以后总有请人应酬的时候……


    几位好友闻言都露出喜色。


    怀远这次真是时来运转、名利双收。


    白景明羡慕看着这一幕,暗道往后定要多约陆临川来此,既能结交权贵,又能白吃白喝。


    正说话间,楼梯处忽然传来一阵骚动。


    只见人群自动分开,一位白衣佳人款款而来。


    正是新晋花魁清荷姑娘。


    她梳着飞仙髻,发间只簪一支白玉兰花,衬得那张瓜子脸愈发清丽脱俗。


    一袭月白色对襟纱衣,内衬粉白色抹胸,雪白细腻的肌肤在轻纱下若隐若现。


    不同于寻常妓子的浓妆艳抹,清荷只点了朱唇,眉间一朵银色花钿,倒显出几分出尘气质,但那抹胸却束得很紧,以至行走时颤巍巍的曲线又透着入骨的艳色。


    她杏眼含情,樱唇带笑,散发出撩人的风情。


    “陆公子。”清荷的声音清冷中带着柔媚,玉手执起酒盏,“蒙公子赠诗,奴家特来致谢。”


    她仰首饮尽,雪白的颈子拉出优美弧线,喉间那颗朱砂痣在烛光下格外诱人。


    周围一片哗然。


    “清荷姑娘竟亲自来敬酒?”


    “你若能写出《清平调》,会对你这般殷勤。”


    “早知苦练诗赋,今日也能得美人垂青!”


    “……”


    这些话,清荷恍若未闻,只将身子微微前倾。


    从这个角度,陆临川恰好能瞥见一抹雪白的沟壑,以及那随着呼吸轻轻起伏的饱满曲线。


    她吐气如兰,声音即妩媚又清澈:“奴家在听雨轩备了瑶琴,想为公子独奏一曲,不知尊意若何?”


    话未说完,四周已响起一片倒吸凉气的声音。


    围观举子个个目眦欲裂,嫉妒得痛不欲生。


    陆临川心头也是一跳,没想到对方会邀请自己去私下聊聊。


    眼前佳人确实令人心动,那含情脉脉的眼神,欲说还休的娇态,一颦一笑间尽是撩人心弦的风情。


    若换作旁人,此刻怕是早已心猿意马,恨不得千金买笑,博美人一顾。


    但他转念一想,清荷毕竟是清倌人,所谓“独奏一曲”恐怕真就只是听琴,便有些兴致缺缺。


    况且,天色确实很晚了,他对琴也不是特别感兴趣,不如改日再来?


    反正他在醉仙楼消费也不用买单,以后有的是时间。


    “姑娘盛情,本不该辞。”陆临川拱手道,“只是今日已饮了不少,恐唐突佳人。不如改日专程来听姑娘雅奏?”


    清荷眼中闪过一丝失落,随即又展颜一笑:“公子雅人,是奴家冒昧了。公子的《清平调》字字珠玑,奴家每每吟诵,都觉心头发颤。更难得公子风骨清峻,奴家虽身在风尘,却也读过些诗书,最仰慕公子这般才情高洁之人。若公子有意,奴家的听雪轩永远为公子敞开。”


    说罢翩然离去,只留下一缕幽香萦绕不去。


    这话倒是感情真挚,清荷姑娘似乎真的被自己表现出的才华和风骨折服了……陆临川目送她的倩影远离,心微微颤动,决定以后有空再过来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