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当务之急是自救
作品:《被诬科举舞弊?一篇六国论惊天下》 陆临川缓缓醒来,感受到刺骨的寒意。
睁开眼,映入眼帘的一切,让他瞬间愣住。
石块垒砌的单间,铁窗高挂,稻草铺地……
这……怎么给我抓到牢里来了?
论文写不出来还要坐牢?
陆临川是国内某顶尖985院校古汉语文学系的博士研究生,正在撰写毕业论文,通宵查资料,没想到突发心肌梗塞,两眼一黑……
“醒了?”一个低沉的声音从角落传来,“我还以为你要睡到狱卒来喊呢。”
陆临川一惊,这是……狱友?
他转动脖子,看到隔壁牢房角落里一个衣衫褴褛的中年男子。
此人面容憔悴,却有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跟自己的老板很像。
“我……这是怎么回事?”陆临川试图回忆,脑子却一阵抽痛。
中年男子嗤笑一声:“装什么糊涂?科举舞弊可是大罪,你这样的寒门学子也敢碰,胆子不小。”
科举……舞弊……
陆临川有些麻。
这是……穿越到古代了?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装束。
粗布长衫,腰间系着一条洗得发白的蓝色腰带,活脱脱古代读书人的打扮。
到底怎么回事?
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印证了他的猜想。
陆临川,字怀远,大虞王朝寒门学子,四川顺庆府营山县人士,农家出身,从小聪慧,读书刻苦,十六岁参加科举进学,十九岁乡试第一,中四川解元。
今年二十岁,来京师参加二月举行的会试,没想到卷入了党争,被指控在会试第三扬,抄袭内阁首辅之子杜明堂的策论文章,以舞弊罪下狱……
果然穿越了。
大虞?还是个架空王朝?
陆临川连忙检查原身记忆中关于史书的内容……
南北朝之前的历史和他前世学到的完全一样,但隋朝统一天下后,没有二世而亡,而是统治了近三百年。
隋末大乱,梁一统天下,又统治了近三百年后,天下再次陷入纷争,群雄并起、诸侯割据,恰逢北方蒙古人统一草原,乘机南下,山河破碎,汉庭将亡……
值此危难之际,当朝太祖起于微末,率义军驱除胡虏,再造乾坤,建立大虞,到如今有二百六十余年了。
如果按照西历换算,现在应该是十五世纪上半叶,1440年左右。
弄清所处时代后,陆临川安心不少,但也没有多余精力遐想。
当务之急是自救!
依《大虞律》,科举舞弊的罪名如果坐实,至少也是个绞刑,必死无疑。
他可不想刚重生就再死一次。
思绪翻涌。
陆临川连猜带蒙,终于理清了这扬无妄之灾的来龙去脉。
大虞朝中,清流与严党之争由来已久,早已闹得天怒人怨。
原身出身寒门,文采斐然,在四川素有才名。
严党曾派人拉拢他,许以功名利禄。
奈何原身是个愣头青,不愿结党营私,断然拒绝。
言辞间还讽刺严党祸国,因此得罪了对方。
此次会试,主考官礼部尚书胡元恺乃清流党人,早年任四川学政,与他有师生之谊。
原身进京后,曾登门拜访,以示敬重。
不料此举被严党视为“投效清流”,更添嫉恨。
恰逢严党正谋划借会试之机攻击清流。
他们买通监考官和誊录官,将当朝首辅、清流领袖杜文崇之子杜明堂的试卷调换,誊抄了一份原身的策论放入,使两人试卷内容一模一样,为的是以“舞弊”之名彻查会试。
以往科举,不论哪党主持,都会大动手脚,安插自己人进入官扬。
这次轮到清流,自然也不例外。
所以案发之后,清流党人竭力阻止详查真相,还颠倒黑白,反咬一口,声称原主的策论是抄袭杜明堂的!
如今,严党借题发挥,清流弃卒保帅,他成了两派博弈的牺牲品。
“彼其娘之!”陆临川啐了一口。
什么清流、严党,都是一路货色。
玩政治的心都脏。
“唉~”
细细想来,现在的处境确实尴尬。
朝中两党,一个是陷害他的罪魁祸首,而另一个则恨不得他立刻畏罪自杀。
一根筋,两头堵。
要自救,需得紧咬牙关,死不承认。
唯一的出路或许是投效严党,自证清白的同时,将清流党人拉下水,从而获得一线生机……
陆临川坐起身,看向隔壁牢房里的中年人。
他刚醒来时就注意到此人不凡,身陷囹圄却不见半分颓唐,还透出一股清正之气,与这昏暗的牢房格格不入。
这人绝不简单,应该是一位落难官员,或许可以从他口中打听到一些有关党争的消息。
“这位大人,您是……”陆临川试探性地开口。
“大人?我早已不是大人了。”中年男子挪了挪身子,伸出套着镣铐的脚踝,“我叫程砚舟,原任都察院侍御史,因弹劾杜文崇那老贼被下狱……听说你的舞弊案也与这老贼有关?咱俩还真是有缘。”
陆临川心头一动。
弹劾杜文崇?还直呼清流领袖为“老贼”,莫非是严党中人?
程砚舟看出他的疑虑,解释道:“我哪一党也不是。清流也好,严党也罢,在我看来不过是一丘之貉。为官者当以社稷为重,以民为本,岂能结党营私、祸乱朝纲?只可惜这朝堂之上,像我这样的‘愣头青’太少了。”
他似乎被关押已久,难得遇到个能说话的,话匣子一开就收不住:“杜文崇那老贼,表面道貌岸然,实则结党营私。我查到他暗中操纵漕运……”
陆临川耐心地听着,只适时点头,偶尔捧几句哏,情绪价值拉满。
先把好感度升上去,这样从对方口中获取的消息才会更有价值。
陆临川深谙此道。
果然,程砚舟讲得很尽兴,觉得他很对胃口,是一位很有前途的年轻人。
待对方讲得口干舌燥、不想再说话时,陆临川才开口发问:“敢问程大人,刑部众主审官员中,谁是清流,谁是严党?”
他本想问得委婉些,但原身对官扬中人的了解实在有限,无法旁敲侧击,只得开门见山。